寒杉一愣從割下英虎頭顱的那一瞬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但他還在反駁,「我是為了……」他想了想,沒往下。
「為了親人?愛人?朋友?」蘇嬈接過寒杉手中的碗,為他吹去熱氣,「你真幸運,還有這麼多值得惦記的人……」
「你過,你有個弟弟。」寒杉看着蘇嬈。
女人的手一陣微顫,「早死了。」
「怎麼死的?」寒杉又問。
女人手一用力,咔嚓!碗碎成幾瓣兒,熱粥從手上滴下,她卻恍然不顧,只從牙縫兒里擠出幾個字,「被人殺死的。」
「沒想過給他報仇?」寒杉今天話特別多,也不知他到底想問出什麼。
女人突然恨恨地瞪向他,但隔了半晌,又幽幽嘆出一口氣,淡淡地笑,「想多了,心累……現在多好哇,殺殺人,掙掙錢,開心的時候大醉一場,不開心時,找個男人風流快活一下……」
寒杉撥動着火堆,「你好像天天都不開心。」
蘇嬈「咯咯咯」地大笑,「嘿!子,你這張嘴還真是……嗯!姐姐現在又不開心啦,你要不要」她媚眼含波,賣力地朝寒杉眨。
寒杉被晃得眼睛發花,站起來,走向床邊。
蘇嬈撇撇嘴,「原來喜歡嫩的,用不用姐姐教你兩招兒?」
見寒杉漸漸走近,烏拉妥兒從身下摸出了一條碎裂的木板,一頭尖尖,緊緊地攥着……
待寒杉到了近前,她猛地翻身,用力刺去,卻感覺渾身無力,原來早已被人封住要害,身子一沉,便向地上栽去。
寒杉沒伸手去接,直等她摔了個七葷八素,才將她拎起來,丟到床上。蘇嬈在後面「咯咯」地笑,「傻丫頭,你是個術師,我們不把你封住,豈不是在身邊放了一頭危險的母豹?還有,你怎麼恩將仇報啊……弟弟跟我們不是一夥兒的,他不顧生死救了你,你就這麼報答他?」
烏拉妥兒緊咬着牙不話。
蘇嬈又道,「況且,有句話叫人品如其相,弟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看就絕不是作惡之輩,你怎麼……」
話音未落,寒杉已翻過烏拉妥兒,抓住她衣衫後領,嘶啦!將衣服撕了個大口子……
蘇嬈的眼角抽搐幾下,「當、當然了……還有句話,叫、叫人不可貌相,弟弟也……唉……」她實在編不下去了。
嘶啦!
寒杉把烏拉妥兒翻了過來,又扯下她身前的外衣……
蘇嬈咧咧嘴,「原來都是同道中人,姐姐還不知所謂的要教你呢……有眼不識泰山啊!」她剛想退出去,卻發現寒杉盯住一處不動了
女孩兒的褻衣大露,雪白的胸脯擠出半邊,胸口上正浮印着一顆淡青色的輪廓,正是富民印記,寒杉猶豫一下,還是將手探了過去
烏拉妥兒滿目垂淚,驚喊道,「你、你放開我」
蘇嬈在她身上了幾下,女孩兒便再喊不出來,急得漲紅了臉,身子微微顫動。
寒杉沒碰到女孩兒的身體,只在那印記上方灌出魂力,其中青光閃爍,赫然亮出三顆圓,隨後又快速消去。
烏拉妥兒驚呼,「呦,竟是個三級術師!」她看了看寒杉,「弟弟,你可是討來了一個燙手山芋啊……」
寒杉把女孩兒的衣服蓋上,從旁邊取過一隻包裹遞給蘇嬈,「幫她換上吧。」完,徑直走出了房門。
蘇嬈愣在那裏,「這、這就完啦?」
……
傍晚時分,外出的幾人都帶回了消息
王結巴:劉希光對外宣稱,城主府的祝壽大宴上招來了刺客,烏拉老夫人和眾將士奮力抵抗,才將刺客逼退,但幾十將官就此殉國,老夫人也因之罹難……現已查明,刺客均為雪軍僱傭的殺手,意圖謀害城中首腦,為日後攻城掃清障礙……亂戰中,刺客以烏拉罕大人的千金為要挾,現已將其擄走,生死不明……城中危難,劉希光勇承代城主之職,下令全城戒嚴,密集搜捕兇手,同時,也動員城中百姓全力配合,發現可疑者速報官軍,事成後必有重賞,云云。
班主:城中的藥鋪醫館都駐有官軍,想買傷藥是難上加難,而且回來的時候差兒被盯了梢,現在這「靰鞡城」就好像一隻大瓮,而他們,便是瓮里的鱉。
姚大炮帶回的消息好像很隱秘,避開寒杉和烏拉妥兒,在房中一角跟另外三人嘀嘀咕咕了好半天,不時回頭看向寒杉,這讓寒杉心中疑心更重。
夜半時分,幾個人擠在這間破敗的屋子裏,誰都不話,氣氛壓抑得好像一顆大石磨,堵在人的胸口,沉重的喘息聲讓人心煩意亂。
最先開口的還是蘇嬈,她深吸口氣,霍地站起來,「好!我去!」徑直走到寒杉跟前,「弟弟,按規矩,姐姐本來不該再把你扯進來,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都受了傷……」
寒杉打斷她,直截了當地問,「吧,要我做什麼?」
班主眼睛一亮,「兄弟真是快人快語,好氣魄!其實我們」
「殺誰?」寒杉的直白讓幾人微微一怔他、他怎麼知道……哦,也是,殺手不殺人,難道治病救人?
蘇嬈笑笑,「那我就直了我們這次接到兩個生意,第一,殺死中原來的一個富家公子第二,目標是本城中的一個富商……」
寒杉,「你們的修為都比我高,為什麼不等養好了傷……」
「給我們的期限不夠啊」蘇嬈,可馬上意識到自己露了什麼,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怕夜長夢多,再生枝節……」
寒杉的目光在幾人的臉上掃過,「我的好處呢?」
班主笑道,「好處當然少不了兄弟的,金子銀子您隨便挑。」
「我不缺錢……」寒杉也笑了,想想又道,「好!那就事成之後再。」
班主臉上閃着紅光,「成!成!到時候,只要兄弟不是要我們幾個的老命,咱們都答應!」
蘇嬈很興奮,用力地抱住寒杉,「弟弟,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着,想在他的臉頰上親一口,但馬上被寒杉用手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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