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慈愛,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日裏柔和了許多:「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
「哈哈哈……」
林成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容易死,禍害遺千年,他才活了多大歲數,怎麼可能會死?」
說完這句話,他腦袋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能夠治好李渝,全歸功於他現在大學士中期的境界,在藏書樓呆的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受益良多。
對書之精義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若是換做以前,他也只能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着李渝的生命跡象一點點小事,最後化作一抔塵土。
姜懷心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雖然幾乎耗費了全部精力,可最起碼,他成功了。
他做到了想做的事情,他救了想要保護的人。
這就足夠了。
姜懷心輕嘆口氣,喃喃道:「又是一個痴兒……」
凝視林成飛良久,她才對外面喊道:「初見……」
姜初見馬上閃身進來,看到已經昏迷不醒的林成飛,大吃一驚:「先生,他……他這是怎麼了?」
姜懷心輕輕搖頭道:「沒事,只是透支過度,休息兩天就好了。」
「那李師兄……」
「也沒事了。」姜懷心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林成飛這小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達到這種地步,他的潛力,比我想像中要好的多。」
姜初見終於長鬆了口氣,喜不自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先帶林成飛回學舍,然後去告知武紛紜一聲,就說李渝已經沒事了,讓她安心即可。」
「是!」
姜初見應了一聲,走上前,小心翼翼將林成飛抱在懷中,回到學舍,伸手撫摸那張愛到了極致的面頰,自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傻笑。
「要好好的啊,一定要好好的!」
武紛紜得知李渝隨時有可能清醒之後,當即大哭了一場,然後一言不發來到林成飛所在的小院中,對着林成飛磕了三個頭,又一言不發的離開。
失而不得感覺,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三天後。
林成飛才緩緩睜開雙眼。
身上陣陣乏力的感覺傳來,他甚至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能做到的,僅僅只是睜開眼而已。
姜初見那張急切的面容,第一時間映入眼帘。
他用力咧開嘴,笑了笑,有氣無力的問道:「師兄……怎麼樣了?」
「我就在這裏,你沒看到?」一個大笑聲傳來:「林師弟,幾天不見,你怎麼虛成了這般模樣?」
林成飛神情一喜,馬上會罵道:「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我,我只是閉關幾天而已,你就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就算你和紛紜姑娘剛成婚,也要節制一些啊!」
站在李渝身旁的武紛紜瞬間面色通紅:「林大哥,你說什麼呢……」「咦,紛紜姑娘也在?倒是我口不擇言了,勿怪,勿怪啊!」林成飛呵呵笑道:「可是,李師兄,我還是要說你,這麼個如花似乎的媳婦你不好好守着,差點讓人家年紀輕輕
就守了寡,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我們之前是在沒商量的?你是一個字都沒記住嗎?」李渝仍然沒出現在林成飛的視線中:「那又怎麼了?你有意見?男兒大丈夫,想去哪就去哪,豈能被兒女情長所羈絆?林師弟,你如果也是個男人,就趕緊站起來,陪我殺
回去,戰他個昏天黑地,殺他個血流成河!」
這話說出來,頗有幾分英雄豪邁的氣概。
林成飛很想扭頭看過去,可是腦袋實在是用不上半點力道,只能無奈的說道:「李師兄,你能不能把頭探過來,和你說話,我卻看不到你,這樣很難受。」
李渝呵呵笑道:「就這樣說話,我覺得挺好,你哪來那麼多臭毛病?」
林成飛氣道:「初見,幫我把頭扭過去!」
姜初見很是為難道:「就這樣吧,我也覺得挺好的,你很快就好起來了,到時候再和李師兄把酒言歡啊。」
「幫我把頭轉過去。」林成飛沉聲道。
他心裏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如果李渝沒什麼問題的話,不應該拒絕他這麼點要求。
現在卻連探個身子,出現在他視線中都不敢,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林大哥……」武紛紜突然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和李渝商量,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站住!」林成飛喝道:「李師兄,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能有什麼問題?」李渝不高興道:「我都屁顛屁顛的過來看你了,身體還能有什麼問題?你是在詛咒我嗎?林師弟,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厚道啊!」
「少跟我說這些。」林成飛又對姜初見道:「初見,幫我把頭扭過去。」
姜初見猶猶豫豫,就是不肯動手。
林成飛微微閉上眼睛,嘆了一口:「連這麼點事情,你都不願意為我做了嗎?」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姜初見的心理防線,她慌忙點頭道:「好,我這就按你說的做,你不要難過啊……」
說着話,彎着腰,伸出手按着林成飛的腦袋,讓他向外看去。
只是一眼,林成飛就怒氣滔天。
「李師兄,你不是說你好了嗎?坐在輪椅上,兩條腿和廢了沒什麼兩樣,這也叫好了?」
李渝擺了擺手:「兩條腿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早晚都會好,你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嗎?」
「為什麼?你這兩條腿,站不起來嗎?」林成飛沉聲問道:「當時先生明明說,你已經沒問題了啊。」
李渝笑道:「都說了,只是時間問題,現在只是還沒完全好罷了。」
「別騙我,你是不是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李渝苦笑:「我和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就這麼詛咒我?」
「我問你,你是不是以後站不起來了?」李渝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又搖頭:「我不知道,姜先生也不知道,只能說,隨緣吧,能不能站起來,就看我這兩條腿爭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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