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卻依舊覺得難堪,心裏升起恨意,指甲掐入掌心。
如果沒有茵蘿,她這輩子都不會去求一個對她另有所圖的男人,將自己當初口口聲聲立下的誓言撕碎,將臉皮扒下來給那人踩到腳下,只為了苟且偷生!
難堪,臉頰燥紅。
敏銳的察覺到林月止眼中的恨意,拓跋明琨眼神黯了黯,很快一閃而過,重新揚起輕挑的笑意,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問道:「真的?月月,你可知道,我從來都是先收取報酬再做事的,你若是真許給我了,可不准反悔!」
「我……」林月止怎麼可能不後悔!說出那番話用盡了她所有勇氣,但拓跋明琨顯然不肯輕易放過她,她咬緊牙關,道:「我、不後悔!」
說出去了——
「很好。」陰柔的男人嗓音含笑,眼睛裏仿佛醞釀着無盡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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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以償,很奇怪,拓跋明琨心底並沒有多少開心的感覺,可能是時間太久,兒時追求的東西,現在唾手可得後,反而有些平淡無味了吧。
翻身下床,他披了件單薄的衣服,走到桌邊點了水煙抽起來。
林月止被煙味兒熏醒,她遲鈍的眨眨眼,身體像是被無數輛大卡車碾壓過一般,酸疼無力。眼睫抖了抖,她握緊身下的床單,深吸了口氣,冷冷問,「你還沒告訴我答案,那些傀儡,為什麼成了廢品!否則,你沒來由的一句話,我不相信!」
拓跋明琨慢條斯理的抽完最後一口,磕了磕煙槍,諷刺的看了她一眼,這還是當初那個學陰陽術很快,冰雪聰明的女孩嗎?
俗世的污穢,終究是污染了她的那份靈氣。
「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那些傀儡,已經沒有魂魄了嗎?」人的魂魄藏在眼睛裏,一旦眼球被破壞,身體內供養魂魄的精氣便會迅速流失,很快,體內禁錮的靈魂就會魂飛魄散。
如此簡單的東西,她從小看到大,應該比他更為清楚才是!
簡直蠢到,無可救藥!就這樣,還想跟那個來去無影的女人斗?
拓跋明琨很清楚,即使有他的幫助,林月止也不一定會贏,可,既然收取了報酬,他自當盡力便是。
林月止被他說的訕訕,低下頭沉思,「那怎麼辦?當初前輩們留下這些傀儡,沒有毀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還能利用,現在全被毀了,我該拿什麼去對付茵蘿?!」
果然,剛醒來,沒有羞澀,沒有溫柔,有的只是心心念念的對付那個要向林家復仇的女人。該是說,她把交易分的很清楚嗎?
拓跋明琨冷笑,聲音也沉了幾分,「你不是已經着手煉製了嗎?既然如此,那你就親手煉製個屬於你自己的傀儡吧!」怎麼就想不到呢,執迷不悟,人都是會變的,他在變,她同樣也是。
當初嫉惡如仇的女孩子,早就隨着這黑暗的世界,消失無影蹤了。能悄無聲息的擄走一個個妙齡的孩子,只為試驗,做出傀儡自保,他也沒什麼可憐惜的了。
等做完這一切,他就回大山吧,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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