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究竟錯在誰,他心內一清二楚。
但,想歸想,內心對母妃分不出輕重不肯好好管教弟弟亦生出幾分怨憤。可南靖宇卻必須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兒給圓過去,絕不能讓景流鳶有機會把事情鬧大!
否則,估計會很難收場。
思及此,他低垂的眸中閃過陰沉的光,眼底帶着殺意。面上卻掩飾的極好,透着一股子悲天憫人的溫潤之氣,徐徐開腔,似乎是為蘇葵的做法感到痛心疾首,「皇妹,你這是做什麼?父皇一向對你寵愛有加,便是我們也比不過,但這並不能成為你持寵而嬌的資本,你重病未愈,不好好在長樂宮養病,非跑出來摻和這檔子事情,你說說你,又將父皇的顏面置於何地!」
話落,他視線在皇帝極其陰沉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勾起好看的薄唇,不動聲色地笑了。
柔貴妃聽了南靖宇的一番話,哭的更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明明是個接近四十的婦人,卻偏要做出一副矯揉造作的少女模樣。
「皇上您定要為小七做主啊小七平時乖巧懂事兒,今日去上早課還跟臣妾說,要拿愛吃的如意糕送給九殿下呢,誰知誰知嗚嗚嗚」再也說不下去,柔貴妃捂着臉趴在七皇子床邊痛哭出聲。
永祿皇帝此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有些可怖了,他眼底深藏冷光,不悅的蹙緊眉頭,周圍的吵鬧令他頭大如鼓,「夠了!都給朕閉嘴,一個個的都嫌朕太過清淨是不是?!」說完氣的一把將桌案上的花瓶打落在地,嘩啦一聲碎片四分五裂,有幾塊濺到了蘇葵臉上,疼的她抖了下眼睫。
永祿皇帝對景流鳶本來就沒什麼真正的感情在裏面,南靖宇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深的他心。完全說中了他心中所想,他自認為對景流鳶已經盡了最大的權利去包容和寵愛,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知好歹!
看樣子,那日說得一番話,並不是心裏想通了,而是想將南玄戈這個孽子接回來做的一場戲罷了!
「來人,把長公主帶回去,禁足一月,期限不到,不得外出!」皇帝忍無可忍,太陽穴鼓鼓地直跳,他一揮大手,示意來人將景流鳶帶走。
他怕景流鳶再待下去,他會控制不住想要殺人的心。
一個皇帝,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本該受天下人敬仰,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女孩所脅迫,而自己還不能拿她怎麼樣,思及此,實在令人鬱卒吐血。
永祿皇帝一聲令下,立馬有兩個宮人上前想扶起蘇葵,卻被她一把掙開。
她勾起唇似笑非笑,清亮的眸子仿佛沁着寒冰,轉過視線定定望着南靖宇,不卑不亢道:「八皇兄教訓的是,流鳶仗着父皇的寵愛持寵而嬌,確實該罰。但一碼歸一碼,犯人還有個上訴的權利呢,為何獨獨九皇弟沒有?不過,我知道,父皇乃是明君,自然不會置之不理的是不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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