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看着靜靜熟睡的蘇葵,宋城一直高懸的心臟終於落回原處,輕手輕腳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好友裴浩然嘴角掛着邪笑,穿着白大褂,兩手插兜一臉八卦地靠在牆壁上,望着他。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嗯?什麼?」
裴浩然斂眉,朝病房的方向怒了怒嘴,「哎哎哎,別裝傻啊!」
冷冷掃了他一眼,宋城眉宇間難掩疲色,按着太陽穴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裴浩然瞪大雙眼,俊秀的面容上滿是錯愕,「你乾的?!」
宋城鳳眸緊閉,仰頭靠在牆壁上出神,沒有回答。
「不、不是吧?」裴浩然吞了口唾沫,費力組織着語言,「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品了?那個她」
指指蘇葵的病房,「你乾的?」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抬了抬手腕,「對女人下手,你行啊你!」
「燙傷不是我弄的。」
想到這個,宋城又是一陣煩躁,刀刻的俊顏一片冰霜,動作焦躁的抓了抓頭髮,烏黑的髮絲從指尖傾瀉。
看好友面容上難以掩飾的疲憊,裴浩然驚訝了,他這個好友,呈現在眾人眼中的,從來都是果敢狠辣、雷厲風行的一面。
今天這副滿面頹廢的情況,還真是
見所未見!
等等!
宋城說燙傷不是他幹的,那等於變相承認脖子上他幹的了?
那一圈青紫的痕跡,嘖嘖嘖,裴浩然搖頭,面上不正經的神色終於收斂,抬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肩膀撞了撞他,「我說,不是吧?怎麼個情況啊?」
看那傷勢,完全是下了狠手的。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裴浩然不敢說完全了解宋城,但他知道,宋城即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從來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平時不出手,今天一出手直接給送醫院來了。
裴浩然倒是對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生出了幾分好奇,奇怪她究竟幹了什麼,惹得宋城下此狠手。
「我」張了張口,宋城嗓子乾澀沙啞,煩躁的一拳打在牆壁上,指骨瞬間崩裂開數道傷口,鮮血淋漓。
「我不知道怎麼說」無力的闔眸,宋城雙手撐在額頭,垂下臉。
裴浩然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我、我糙!宋城你他媽魔怔了吧!這幹什麼?演苦肉計呢?」
他看着醫院走廊里雪白的牆壁,染上了鮮紅的血液,心疼的不行,「怎麼就不知道怎麼說了?你的好口才呢?我記得大學時你可是答辯高手吧?還有還有啊,我跟你講,就算你受傷了,我也不會可憐你的!這牆壁我上周剛請裝修團隊弄的,記得把賠償打到我的賬上!」
宋城:「」
幾秒後才吐出一句,「滾!」
不會說話就閉嘴!他已經夠煩的了,不需要一隻聒噪的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
他現在,只想安靜的理一理他跟唐婉的事。
「嗐?」裴浩然十分不雅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瞪他,「這是我的醫院,你讓我去哪兒?說說吧,今兒我也做一回知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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