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宴席上確實喝了不少酒,但蘇葵很清楚,自己沒醉,真正醉的,是心裏
她眯了眯眼,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帶着甜膩味道的聲音,倚在床欄上,便要伸手去剝他的外衣,「沒有,我很清醒。」
南玄戈一把攥住她的手,入手冰涼,「流鳶,這個玩笑不好笑,乖,好好睡一覺。」
他抿住唇,漆黑的瞳仁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動作迅速地扶她躺下,飛快將被子給她掖好,頭也不敢抬的拔腿就走。
呼吸紊亂,他怕他再不離開,真的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知道,蘇葵只是醉了而已
將將把腿邁出殿門,身後一道慵慵然的清冷嗓音緩緩響起。
「玄戈,你是不是喜歡我?」
腳一下子被釘在原地,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止不住想要顫動。半晌,他勾起一抹苦笑,無力地抬起手掩住雙眼。
終究,還是被她發現了
今夜的反常全部有了解釋,她會怎麼樣?會有什麼感覺?會覺得他噁心麼?
他居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姐,雖然他該死的不願意承認,但,至少是名義上,他掙脫不開!
會不會被驅逐?他不知道,他此時腦袋完全成了一團漿糊,飄飄忽忽地不知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玄戈?」
該不會是被她嚇到了吧?蘇葵挑挑眉,便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南玄戈剛回過神,一眼便看到她只穿着一身香色中衣,衣着單薄,不禁擰起眉,快步走過去重新讓她睡回去,動作熟稔地揉了揉她的黑髮。
突然就怔住了
方才只是他的本能反應,可,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還能接受他帶着滿心情愫的觸碰麼?
思及此,不由垂眸看了眼蘇葵,卻見她正雙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直看得他訕訕住了手,腳步也踉蹌着向後退開。
小聲道:「對不起」
滿心的悲慟頓時湧上全身,痛的他想彎下腰,以便能讓自己好受點兒。
蘇葵聽了只是無奈,她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多了,搖搖頭輕嘆,「玄戈,到我身邊來坐。」她招招手,示意南玄戈過來。
南玄戈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身體已經先一步服從指示,小心地坐在床沿,眼眶泛紅。
微涼的指尖撫上他的眼,他頓時驚得一動也不敢動,卻又忍不住對她的觸碰產生眷戀,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他覺得,他一定是中了一種名叫景流鳶的毒,無藥可救了!
「怎麼?平時不是挺能言善辯的?這會兒怎麼啞巴了?」蘇葵好笑着擰了擰他的臉,硬邦邦地。
任憑她的一雙小手在臉上作怪,南玄戈卻僵着身體一動也不改動,心裏想的是:若是她能生氣的給他幾巴掌,也許自己心裏還能好過些。
可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表現的落落大方,甚至比以前更加親近幾分,一時讓南玄戈摸不着頭腦。
「你、你不怪我麼?」
半晌,他猶豫着吐出一句話,聲音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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