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又失誤了。」窮富貴有些慌了,他全部的家底砸了進去,一無所有了,就指望着這攝華液的崛起,最後關頭,竟然出現了巨變。
「轟」
第三次的煉製開始了,不出意外的,沿襲了前兩次的悲劇,剛剛扔入了幾種材料,便炸了開來。
「怎麼可能!」
一切僥倖都被冰冷的事實,捅了個透心涼,窮富貴神情一片的猙獰,癲狂的咆哮着,這輕飄飄的一張白紙,與滿地的材料,可都是他最後的退路了。
如今,幻想破滅,他將一無所有,仿佛無根的浮萍般,飄蕩在帝都之中,這怎麼能讓他接受呢。
「轟」
「轟」
上兵齋的太師椅上,獨孤行聽見了一道道的轟鳴聲,那是隔壁的奸商,苦苦的掙扎聲。
「你完了。」獨孤行淡漠的眸子睜開,射出了兩道冷寂如冰的目光。
「啊!」
窮富貴瘋狂的煉製着攝華液,可無一例外的,剛開始便失敗,讓他徹底的癲狂了,血紅的眸子中,散發着野獸般的光芒。
「完了,全完了。」
當最後一份材料耗盡時,他的身軀直直的癱軟在地,仿佛被抽空了精氣神般,面色是刺目的慘白,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口鮮血赤紅如陽,繚繞着澎湃、精純的生命氣息,落在地上,破碎成一片,亦如某人,命數的終結般。
夜色淡去,和煦的光芒照耀着這座古老的城池,一名富態的老者,笑眯眯的,走在路上。
「開門,收租了。」他停在了上文店的門口,發出了一道悠長的叫喊聲。
沒有一絲的動靜,這間店鋪一片的死寂,一絲絲微不可聞的血腥味飄出,鑽入了老者的鼻中。
「出了什麼事嗎?」他面色平靜的,伸出了一隻手掌,一下拍碎了整扇的店門。
暖洋洋的陽光照了進去,驅散了其中的陰暗,只見雜亂的地上,躺着一具冰冷的屍體。
見到這一幕,老者的臉上,依舊一片的平靜,他的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一口鮮血上,微微搖了搖頭。
「急火攻心,這一口血,可是人體的精華啊,年輕人,就是想不開。」
窮富貴吐出的這一口血,珍貴無比,又遭逢巨大的打擊,精神與雙重頹喪,才死去的。
老者環顧一圈,在一地廢棄的材料中,拿起了一張白紙,看了一眼,就全部明了了。
「得罪高人了,我老人家早就說了,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他結合着蛛絲馬跡,就大致的了解了情況,這份配方,需要的操控力,豈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一切,都是局,這是得罪人了啊。
「唉」
嘆了口氣,老者衣袖一揮,地上的屍體與雜物,便消失了,他再看了一眼,也就走了。
這家的人死了,他也不過是換了,一個租客而已,死沒死的,跟他沒多大的關係。
中午的時候,獨孤行坐在台階上,觀摩着一塊靈金的紋路,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來,帶着一股淡淡的寒冷氣息。
修建了邪冥寒氣之後,白惜非這妮子的修為,也在迅猛的提升着,已經與獨孤行持平了。
「東家,窮富貴這奸商,死了。」她面帶欣喜的,說與獨孤行聽。
「哦!」
獨孤行頭也不回,隨意的應了一下,目光依舊專注的,盯着靈金上的紋路看。
「這樣啊!」
這不咸不淡的應道,讓白惜非瞬間鬱悶了,那奸商的死活,東家貌似一點也不在意。
「這下,周圍安靜了。」
待白惜非走後,獨孤行抬起頭來,俊朗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的愜意。
就在他以為安靜的時候,偏偏又有一些不長眼的人物,闖進了上兵齋。
一名管事打扮的人物,眉宇間帶着一種蔑視的傲氣,站在上兵齋內,斜睥了櫃枱前的白陶一眼。
「我是祈王府的,三天之內,將外魔液的配方,親手奉上!」這名祈王府的管事,淡漠出口,透着一絲的理所當然。
祈王府,自然居住着一尊王,乃是今上的胞弟,行事霸道,最不用講道理了。
「什麼」
白陶的心口被重重一擊,面色大變,祈王府這等高高在上的勢力,怎麼會將目光,落在一間小小的店鋪上。
至於有人冒充這個念頭,他想也不會想,在帝都中,還沒人敢打着高門的旗號,招搖撞騙呢。
「想好了,做出正確的決定。」這管事目光一厲,如同刀子般,扎了過去,看了掌柜的神情後,他神氣的走了。
「東家,不好了。」白陶神色匆匆的,衝到了獨孤行的面前。
「我很好,天也塌不下來,有什麼事,慢慢的說。」獨孤行面色平靜,溫潤的眸子中,蘊含着一種堅定的力量。
「祈王府來人了,要咱們,將外魔液的配方,獻出去。」白陶見東家淡然的模樣,心中安定了一些。
「祈王府來的,也不一定是祈王府的意思。」獨孤行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的亮光,對着白陶吩咐道:「你去外面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些大勢力的目光,盯上了外魔液。」
「是,我馬上去。」白陶收斂了面上的慌亂,急忙的朝外走去。
不多的一段時間,他就回來了,道:「東家,知道了。」
在白陶的口中,獨孤行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還真是他搞出來的,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帝都之中,竟然多了上百名的煉器師。
而這些煉器師,都是依靠着外魔液,才叩開了器道的大門的,與當初的蕭樂,簡直是如出一轍。
此時,外魔液的名頭,已經在帝都中,瘋狂的傳頌了,那增加一成的成器機率,徹底的引爆了煉器師的圈子。
已經可以預見,外魔液的買賣,將獲利巨大,一些不良的人,自是想將這東西,緊緊的攥在手上。
「虞候府中傳出聲音了,要拿下外魔液的配方。」一名神情淡然的青年,走進了上兵齋,掠過獨孤行的身旁,將一個鼓鼓的儲物袋,放了下來。
「咔嚓」
隨着儲物袋的落下,堅硬的櫃枱上,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這名青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獨孤行,轉身就離去了。
「東家,這是裸的威脅。」窮富貴指着龜裂的櫃枱,氣憤的道。
這是很明顯的暗示了,若不將外魔液的配方交出,他們就會如這櫃枱般,被一掌輕易的拍碎。
虞候是一位年輕的侯爺,敕封的時間不長,又自卑微中崛起,家族底蘊淺薄,此時正是充實家底的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塊肥肉。
一名名的修士傳話而來,蘊含着一個個勢力的意志,盡皆充斥着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一個上午的時間,就來了不下十個勢力。
「一個個的,不願得罪人,便要逼着我等,作出決定。」獨孤行安然應對,拿着一封燙金的帖子,略帶譏諷道。
這些勢力都想得到外魔液的配方,卻又不想交惡諸方,是以傳達下自身的意志,要讓獨孤行自選一方。
如此,若是獨孤行作出了決定,獲得配方的勢力,自然不會得罪人,可下決定的一方,卻是不好過了。
只是,這是那些高門大戶會考慮的嗎。
「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的帖子。」一頭神駿的戰獸,停在了上兵齋的門口上,一名兵卒走了進來。
「難得來一個不高高在上的。」這名傳話的兵卒,用着尋常的語氣,不高傲,也不卑微,讓見識了諸多來人的獨孤行,稍稍提起了一絲的興趣。
他接過帖子,看完之後,嘴角微微的翹起,道:「你家小姐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這份帖子,是最為有誠意的,將軍府表示,將外魔液的配方送與它,靈石不會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會一併清理了,不會讓上兵齋遭受危險。
「將軍府,等候公子的上門。」自家小姐都這麼的有誠意了,這店家還不立時交易,讓兵卒有些詫異,但還是不失風度的道。
待這人走了之後,白陶的神情才平靜了下來,道:「東家,將軍府的小姐,是可信的,就將外魔液交與她吧。」
「聽你這話,對這將軍府的小姐,頗為敬仰啊。」對於諸方勢力的壓迫,獨孤行可沒多大的壓力,倒是對這將軍府的小姐,有了一絲的興趣。
「這位女將,可不得了」在白陶的口中,一段女子書寫的鐵血故事緩緩的展開。
將軍府的小姐名為吳鶯,幼年是在邊關長大的,見多了鐵血之事,
在一次兇險的伏擊中,展現了高超的領袖天賦,漸漸的走上了戰場,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
近些年,來到了帝都上,以其卓越的人格魅力,折服了諸多的人物,更是清掃了幾處帝都的陰暗面,受到了底層的擁戴。
「東家,這外魔液,太燙手了,還是交予將軍府安全。」
末了,白陶半多說了一句,怕獨孤行年輕,考慮不周,得罪了太多的勢力,而將軍府,卻是他推崇的首位。
「那位吳鶯,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要不是了解白陶,還以為是吳鶯的說客呢,讓獨孤行有些好笑。
關上了店門,外界的紛亂,似乎都被隔絕了般,獨孤行依舊神情淡然的,心神沉在陰陽殿內,熟讀着諸天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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