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與這名煉器師之間,斗到哪一步了?」白惜非站在一旁,看不出戰鬥的狀況,清秀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的擔憂。
「放心吧,看這底蘊,東家未必會輸。」白陶不知何時走來,目光明亮,看着雙方的器鼎,緩慢的出聲道。
「轟」
器鼎之中的火焰翻滾,白修覺察到異樣時,便中止了煉器,全心全意的,去奪回器火的掌控。
「一步步的,陷了進去,掙脫不開了。」他再次湧入的靈識,滲入了器火之中,卻總是觸摸不到,仿佛一團朦朧的煙霧一般,束縛不住。
「待我控制了你的器火,你煉器師的道途,就走到頭了。」獨孤行的五指,奏出一道道的錚錚玄音,霍亂着敵手的器火,自身的靈識卻是涌動着,開闢着神脈。
堅韌的靈識在器胚之中遊走,不過片刻,一縷縷的金氣生成,流轉在神脈中,透出一絲絲玄奧的氣息。
一方大印懸浮在火海上,即使還未成器,但依舊壓得火焰低了一寸,散發着巍峨難逾的氣勢。
在大印的底部,暗紅一片,一道道的神脈被開闢出來,划動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星辰的軌跡般,伴隨着一晶瑩的神華。
那紅的,是紅河土,閃爍着神華的,是星石,兩者在這副神脈圖紋上,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既然不能煉器了,那就讓對方先我一步,鼎毀身亡。」白修臉上的神情,沉重了起來,自身滲入的靈識,竟然不能掌控下器火,仿佛脫韁的野馬般,再也束縛不住了。
他雙臂舞動,劃出一道道明亮的流光,交織成一個個的印訣,烽火連山被打了出去。
一座火焰山在火海中成形,溝通着另一尊器鼎,又凝成了一座,便要暴亂了這鼎內天地。
「我的鼎,豈是你可以的染指。」獨孤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的譏諷之色,煉器師連自家的器鼎都掌控不了,就絕不是,一名合格的煉器師。
他的靈識湧出,勾動烏崇鼎的本源,一團濃郁的寶光湧出,整尊器鼎流轉着神光,磨滅了動亂的源頭。
「轟」
他鼎中那座火焰山峰,轟然破碎,一朵朵的火焰,更是仿佛流水般,靜謐的流入了火海之中。
「這少年的這尊器鼎,徹底的磨滅了我的攻伐。」白修的臉色發白,一絲絲危險的念頭,佔據了腦海。
他的器鼎之中,一座火焰凝成的山峰崩碎,化為滔天的巨浪,衝擊着沉寂的器胚。
若非他對火焰,還有着一些的掌控力,器胚必定會被毀,到時,整尊器鼎都將炸開,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吞沒了他。
「神脈圖紋的主脈,可不能被打岔了。」對面,獨孤行的靈識一頓,繞了半圈,才將一條奇詭的神脈,開闢了出來。
儘管將心神用在煉器上,可他手上的神寂曲,也沒有一絲的停頓,五指叩在器鼎上,擊出了一股玄妙的韻律。
這段樂曲漸漸的走向圓潤,仿佛一張層層疊疊的大網般,補上了破碎的縫隙,透出了沉重的森嚴。
白修的面色越來越白,有着一種如履薄冰的顫然,對於器鼎之中的掌控,已經失去了部分。
那一道道的叩響,仿佛死神的腳步聲般,踩在了他的心神上,崩潰着他的意志。
漸漸的,一道道的火舌躥升,舔舐着粗糙的器胚,平靜流轉着的金氣,有了一些的暴躁。
「器火一步步的失控,器胚中的金氣,也暴亂了。」白修面色煞白,積蓄了如此之多的金氣,爆發開來,將產生恐怖的力量。
「鐺!鐺!鐺!」
獨孤行指若金鑄,一下下的,敲擊在烏崇鼎上,充滿了一種緊湊感,壓得流動的天地靈氣,都凝固了下來。
隨後,曲調驀地飆升,激昂尖銳,響徹着撕裂雲霄般的鋒芒,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噗」
白修身軀震顫,一口心血吐出,他僅存的靈識,在鼎中天地,被徹底磨滅了。
「飛蛾落網了,任你如何的掙扎,也掙脫不開。」獨孤行冷眼看着敵手,森森的殺機綻放,斗器的展開,就註定了,必有一名煉器師的隕落。
「啊!」
白修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狠辣之色,棄了器鼎,元匯境的戰力,朝着對面的少年殺去。
「狗急跳牆,煉器師之間的斗器,修為並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因為你,得顧及那尊鼎。」
獨孤行將神寂曲的最後一音落下,對手被掌控的器火暴動,吞噬了正在打磨的器胚。
「轟」
這口器胚之中,一道道的神脈崩碎,溫順的金氣肆虐,四處衝突,一種種靈材中,蘊含着的力量,以十倍百倍的力量疊加,爆發了出來。
而後,厚重的器鼎一寸寸的裂開,熾熱的火焰吞噬了一方,恐怖的力量肆虐了開來。
「不,我的器道,還長着呢。」白修的臉上,儘是一片的絕望,隨後被火焰吞噬了。
「器道,也難走啊。」獨孤行感嘆了一句,隨後一縷尖銳的靈識衝下,激活了整副神脈圖紋。
一股股的金氣匯聚,流轉在神脈之中,整方大印震顫,散發出了巍峨的氣息。
「噗」
烏崇鼎的本源深處,一團濃郁的寶氣飄出,籠罩住即將成器的靈兵,壯大着新生的器道本源。
在這團寶氣的滋潤下,這尊器胚,流轉着一絲絲的神華,散發的氣息更為的厚重了。
「凝」
他一掌拍在器鼎上,蘊含着一種玄妙,滔天的火焰吞噬了器胚,而後一股靈兵的鋒芒綻放。
鼎蓋打開,器成之時的異象生成,璀璨的白虹衝出,仿佛一道神柱般,籠罩了一方虛空。
一方暗紅的大印,懸浮在虛空上,底部有着一道道繁複的紋飾,仿佛星辰的軌跡般,閃爍着晶瑩的神華。
在大印身上,繚繞着一縷明黃的寶氣,比一般的一階靈兵,器成之時生成的寶氣,更加的粗壯。
「嗖」
這一縷明黃寶氣飛舞而過,沒入了烏崇鼎之中,增強着器鼎的底蘊。
「白虹耀世,東家成功了。」白陶看着鼎中衝出的白虹,眼中流轉着驚喜的神色,有着一名煉器師罩着,終究是好的。
「八……八紋!」白惜非眼眸瞪大,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器身。
「什麼,一階八紋的靈兵。」白陶原先沒有細看,再一看之下,差把下巴給張得脫臼了。
「在磨鍊一段時間,以我的技藝,就可以衝擊九紋的品質了。」獨孤行看着暗紅大印上的八道紋路,難掩眼中的滿意。
「我就知道,東家一定會贏。」白惜非來到了獨孤行的面前,一雙靈動的眸子中,閃爍着興奮的神采。
「修建了邪冥寒氣的你,可不能將它,看在眼中。」獨孤行眸光溫潤,靜靜的看着少女。
「那個,惜非的一些煉器師的壞話,東家可不要介意。」少女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扭捏,難為情的道。
「哈哈哈。」記得少女曾過,煉器師都是性情高傲,難以伺候的話語,獨孤行便有些樂了。
「東家,別取笑我了。」白惜非終究臉皮薄,帶着一絲的嬌羞,跑了。
「幾位,來日再見啊!」窮富貴神情驚懼,身軀一抖一抖的,上面的肥肉,仿佛水波般蕩漾着。
「窮掌柜,同為鄰居,你就請便吧。」獨孤行神情幽幽,不露一絲的喜怒,對着驚懼的胖子道。
「公子高義,人先走了。」窮富貴眸光一亮,肥胖的身子,爆發出了恐怖的速度,猛地衝出了屋內,仿佛怕獨孤行反悔一般。
「東家,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種人。」白陶語氣痛恨,略帶咬牙道。
「是一個靈活的胖子,可惜很快就蹦達不了了。」獨孤行答非所問,轉過身去,朝着裏面走去。
「雖然東家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但我的心頭,怎麼生出了一股冷意。」白陶心頭一冷,替那個貪婪的胖子,生出一股憐憫之意。
隨後的幾天,這間店鋪閉門不開,幾人一直待在了裏面。
一方靜謐的空間中,一名少年坐在青石台階上,手中刻刀,在一塊牌匾上雕刻。
在這塊牌匾上,已經有兩個飄逸靈動的字體了,看這排布,主人家應當打算,鐫刻上三個字。
「噗」
尖銳的刻刀,繚繞着一絲絲的大日黑炎,破開了平滑的板面,一的碎屑飛濺。
第三個大字,獨孤行已經着手鐫刻了,但依這牌匾的堅固程度,怕還是要一、兩日的時間。
花這麼些時間,鐫刻着一塊牌匾,不上無聊,在刻刀起落間,他對於大日黑炎的操控,一的在增強着,現在已經可以如臂揮使了。
而這種靜謐的氛圍,獨孤行也有些享受,打打殺殺的日子,對於他的性子來,還真的不喜歡。
還有,這一塊牌匾,是要懸掛在門口上的,雖然這間店鋪,不過是他心血來潮,盤下來的,並沒有打算,做出怎樣的成績。
但既然盤了下來,依着他的性子,就不會任由它,讓隨意的一人,都擁有踩上一腳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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