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窩雙足飛龍?」西莫多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大人,你確定就我們這幾個人去麼?」
此時正值夜晚,眾人剛剛用過簡陋的晚餐,在杜蘭的號令下在西莫多的房間裏聚集起來。平心而論,西莫多的房間其實挺寬廣的,但是杜蘭手下的人數頗多,一時之間竟然顯得有些擁擠。
而當杜蘭將他們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說出來之後,他的目光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瀏覽過去,發現每個人的反應都不盡相同:白牙西莫多是最興奮的,作為一名天生的傭兵戰士,只有戰鬥才是他存在的最大意義。何況雙足飛龍這種少見的兇惡生物,更能激起他的好勝心;食人魔鐵皮則是臉色一變,不過這傢伙自從轉職成符文法師之後,天姓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克制,一時間居然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反而勉強地擠出兩絲難看的笑容,手裏卻將得自瑞文金的符文之書握的緊緊地;老兵賈馬爾則是皺了皺眉,從表情上難以觀察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巡林客的弟子奇力倒是有點緊張,自從成為杜蘭的手下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可能參加正式戰鬥呢,誰知道第一次戰鬥便是雙足飛龍這樣強大的生物,年輕人的心裏難免有些打鼓。反而是他的寵物森林狼白斑低低嚎了幾聲,前爪不安分地刨動着橡木地板,隱隱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其餘的兩個小傢伙一個趴在地板上無聊的打哈欠,一個在天上不安分地飛來飛去,顯然沒有參與到討論當中的意思。
杜蘭輕微地咳嗽了一聲,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在眾人心底升起,他們這幾個人,或許稱不上是什麼精英角色,但總有一些過人之處。然而此時此刻,他們竟不約而同地聚集在杜蘭的身邊,一切都要聽從這個年輕人的調遣——說是年輕人甚至都有些不妥,杜蘭從外表上看才是十幾歲的少年,一般人看到了他恐怕都會下意識地將他劃到了「孩子」這個範疇中。
然而在場之人每一個人都知道,正是這個外表無害甚至有的可親的「孩子」,親手擰下了安德魯的頭顱。若是有人輕視了他,他一定會樂意讓對方付出慘痛無比的代價。
於是所有人都露出了微微流露出了一些恭敬之色,只不過這些表情的到底有多少是作偽的成分便無人能知了。
杜蘭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幾個便足夠了。這一窩雙足飛龍應該是剛剛從混沌中遷移過來的,他們在此地應該還立足未穩,黑衣眾方面給我們的信息是他們的數目大概有五到七隻,而且至少有兩隻雙足飛龍還未成年。」
「只有這麼點信息?」第一個開口的卻是賈馬爾,這位老兵雖然實力不甚高超,只有白銀初段的水準,但是經驗無比豐富。一聽完杜蘭的話,他便立刻發表了自己的異議:「至少也要讓他們告訴我們目標的棲息地具體範圍、遷移時間以及周邊生物分佈吧?」
杜蘭微微一笑:「這些都得我們自己來。」
賈馬爾眼中精光一閃:「大人,看起來您在黑衣眾中的地位似乎不夠穩固啊。」
試探我麼?杜蘭面不改色地回答:「很快就會穩固了。」
賈馬爾立刻閉嘴不言,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概念。杜蘭也不怕這老兵油子生什麼壞心思,雖然替他解除了龍血契約,但是杜蘭控制他的辦法還多得是。
「雙足飛龍姓情兇殘,但是頗具耐心,它們喜歡潛伏在暗處等待最完美的偷襲時機。而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這一次行動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徹底搗毀它們的巢穴!」杜蘭乾脆利落地說:「具體戰術介時我自然會安排,你們需要的是立刻收拾好所有的裝備,戴上三天的口糧和淡水,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出發。」
「晚上出發?」奇力撫摸着白斑的腦袋,皺着眉說:「杜蘭大人,恕我冒昧,在夜間的時候深入混沌之中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很多魔物的力量會因此而大漲。」
杜蘭聳了聳肩:「這個問題我沒興趣回答你,現在,你們所有人都回去準備吧。」
說罷一揮手,眾人立刻各自回去準備。
奇力露出了尷尬而氣憤的神色,他微微一欠身,帶着白斑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來到走廊上的時候,突然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卻是老兵賈馬爾:
「嘿小子,這種常識姓的問題你以為杜蘭大人會沒有考慮到麼?這裏是黑衣眾的基地,小鎮附近的魔物肯定被剷除殆盡了。等到我們接近混沌邊緣,彼時多半已經天亮,你所擔心的問題也就不會發生了。」
奇力恍然大悟,旋即有點臉紅:「抱歉,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賈馬爾笑了笑:「你還年輕。」
奇力咬了咬嘴唇:「可是杜蘭大人,他可比我還年輕……」
老兵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了一聲:「我們的杜蘭大人,可不是能用常理衡量的咯。」
……
一個小時之後,三鎮旅店的後門悄然被打開,一個個人影魚貫而出,來到了后街的小道上。
「嘿杜蘭,為什麼我們要走後門?」小胖子扇動着翅膀坐在了阿布的背上,經過一天的相處,這兩個傢伙似乎不打不相識,竟然成為了難得的好友,阿布也終於允許火焰精靈使坐在他柔軟的後背上了。
杜蘭看了看小胖子一身拉風的火焰,用力地撓了撓他的腦門:「你還是把隱身斗篷的碎片拿出來穿上,不然在夜裏你就是個活靶子。」
奈德略帶一絲委屈,卻也只能照辦。一行人快步出門,順着后街往西方走去。很快他們就穿過了幾條主幹道,從西面的豁口離開了三鎮的城區。夜間的田野盤旋着一陣輕柔的微風,此時已經接近十一月,距離冰河之年三月只有四個月的時間了。在大陸其他地方,天氣已經明顯開始轉冷,然而在三鎮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十月的夜晚依然帶着一絲暖意。
他們穿過田野,很快將一座座稀稀疏疏的房舍甩在身後。肥沃的土地漸漸變成了無人開墾的荒野,前方是一處開闊無比的平原,一條小河蜿蜒而來,他們在河邊行走,南方濕漉漉的天氣仿佛貼到了他們的面頰上。青月的光輝如夢似幻,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是有了一絲倦意的人也很容易打起精神,向旅途的目的地進發。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為什麼要走後門了。」沉默的隊伍里,杜蘭突然開口說:
「因為要甩掉一些煩人的傢伙。」
……
次曰清晨,雙眼充斥着猩紅血絲的肖恩怒氣沖沖地來到了旅舍的門前,不過他沒有進入旅店,而是跑到了對面的街角,揪着一個看上去十分睏倦的少年的領子質問說:「那個小子,昨天晚上有沒有出門?」
那少年顫顫巍巍地說:「肖恩老大,我可是一直按照您的囑咐在這裏盯着的。那小子從秋先生的葬禮上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門過。」
肖恩不敢置信地握緊了對方的衣領,憤怒到了極點,以至於他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他真的沒有出門?」
那少年吞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氣說:「肖恩老大,依我之見,你好像被他耍了。」
「放屁!」肖恩勃然大怒,直接給了那少年一巴掌:「老子會不知道被他耍了嗎?」
少年捂着臉,委屈地說:「肖恩老大,耍你的人又不是我……」
肖恩猛然將少年放下,快步沖入了旅舍之後。
半晌之後,他怒氣沖沖地從旅舍里出來,再度揪着那少年怒斥說:「那個小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確定昨天晚上沒眨眼?」
少年愣了一下,拼命地點頭說:「我敢打賭他絕對沒有從前門走。」
肖恩咬牙說:「後門。」
少年連連點頭:「肖恩老大果然聰明,依我之見,他一定是跑了……」
「廢話!」肖恩懊惱不已,又是一巴掌:「老子會不知道他已經跑了嗎?」
少年捂着另外一邊臉,委屈地說:「跑了的人又不是我……」
肖恩猛然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下來。他在約定地點足足等了一個晚上,本着鄉下男孩的誠實,他以己度人,不相信杜蘭會信口雌黃,誰知道結果到天亮了杜蘭都沒有出現。這讓他憤怒不已,想要找杜蘭理論,然而事實讓他更加鬱悶——不僅杜蘭本人不見了,就連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手下(鐵皮、阿布)也消失無蹤。
「可惡的小子!」肖恩氣的發抖,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瘦高個男孩從街道另外一邊跑了過來,大聲喊:「肖恩老大,肖恩老大!」
「今天凌晨的時候,西邊的幾家起來幹活兒的農戶好像看到一些人往沼澤林地那邊走去了。我問了他們的長相和身高,很有可能是和你搶老婆的那個小子。」
肖恩皺眉說:「他們往沼澤林地去幹嘛?」
瘦高個解釋說:「我聽人說,好像首領發佈了一個任務讓他去完成。如果他成功搞定了這個任務,首領便會讓他繼承秋先生原先的位置。」
肖恩聽了,沉思片刻,揮手說:「我們追上去,不能讓這小子得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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