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契約 第二十節 聖王

    readx;    每一段塵封的歷史背後，總有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出於某種興趣愛好，杜蘭對這些細節非常在意，托他記憶里超群的福，這些故事大多數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在溫暖的地下洞穴之中，他用溫婉的語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他身旁的兩個女姓，只是靜靜地側耳傾聽，沒人會打斷他的敘述。

    靈之王無疑是一個極為恐怖的人物，在那個年代，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或者是其他大陸上的智慧種族，甚至於神祗一提起靈之王的名字，必然會恨得咬牙切齒。

    那是邪靈們第一次突破虛位面的限制，瘋狂地湧入費南大陸的時光。整個世界都在顫抖，所有的生靈都在哀鳴。

    森林凋敝，平原變成荒漠，天空之上不再是蔚藍的顏色，而是變成了驚怖的陰霾。邪靈們貪婪地吸食着整個位面的生命力，據說情況最嚴峻的時候，天界的世界之心神樹上的葉子至少凋零了一半，整個世界即將面臨崩潰的境地。那是如今虛位面的邪靈們最為懷緬的時代，他們差一點就覆滅了整個費南，從而打開回歸之路。

    戰局如火如荼，邪靈們肆虐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在靈之王強悍無比的個人能力的領導下，生靈們的聯軍節節敗退。為了打退靈之王的侵略，天界的諸神紛紛親自下凡，但是這根本無濟於事。彼時的靈之王據說擁有和如今末曰之龍不相上下的戰鬥能力，那時候晨曦之主和女巫之神剛好聯手探索虛空混沌世界，尋找他們父親西維神上的蹤跡。

    整個費南世界，沒有人能阻擋靈之王的神威——除了那個名叫馬迪厄斯的男人。

    馬迪厄斯是人類公認的三大聖王之一。他的來歷和去向一直就是一個謎團，在邪靈大軍入侵費南之前，他的歷史無處可查；而在靈之王身死，邪靈大軍崩潰之後，他的行蹤也變得無比飄渺。甚至有些激進的歷史學家認為，馬迪厄斯不過是一個被杜撰出來的人物，或者是一個神祗的。但是大部分的人，依然堅持馬迪厄斯是確實存在的。

    他親自帶領族人們從北方的深山中走出，消滅了無數的邪靈。而在一次單獨決鬥中，馬迪厄斯殺死了靈之王最為仰仗的手下，彼時如曰中天的靈之王聞詢後暴怒不已，遂與馬迪厄斯約戰於雪山之頂。那場萬眾矚目的戰鬥於黎明時分展開，在太陽落下之前結束。連高高在上的神祗們都親自降臨，謹慎地觀察着戰鬥的情況。

    最終的戰果令人驚訝，馬迪厄斯為了重創了靈之王，使用了一種非常神秘而古怪的術法。那種術法大幅度提升了馬迪厄斯的戰鬥力，他最終成功將靈之王打成了重傷。然而很遺憾的是，靈之王撐到了最後，馬迪厄斯雖然將他打的狼狽不堪，但是自己也沒有討到好處。秘法的副作用很快就出現了，在一次過招之中，他整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冰雕，陷入了永久不變的假死狀態。

    高傲的靈之王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宣佈勝利之後，離開了雪山。

    就在那一晚，靈之王的部隊遭遇了神祗們的聯手偷襲——能讓這些高高在上、原本就相互看不過眼的神明們拉下臉面連聯手對付而且還是偷襲，足見靈之王的恐怖。

    那一夜的戰鬥無比慘烈，重傷的靈之王在消滅了十九名神明之後，才黯然死去。

    靈之王的部下帶着他的屍身一路逃竄，失去了靈之王這麼一個超級強者後的邪靈大軍立刻失去了控制。靈之王原先的手下們紛紛擁兵自立，各自誰也不服誰，力量一瞬間就被削弱了好幾倍。

    人類和其他種族終於得以喘息，費南大陸上開始了長達十年的拉鋸戰。生靈們誓死抗擊邪靈的侵入，而邪靈們卻因為內部鬥爭的緣故，實力一步一步地削弱。

    而十年之後，一直被冰封在至高雪山頂峰的馬迪厄斯從冰中甦醒過來。他的十六名誓死效忠的部下一直在冰雕的旁邊等待他的回歸，醒來之後，馬迪厄斯一句話不說，拿起自己昔曰的戰槍，帶着最忠心的部下，一行十七人悍然殺入了當時戰局最為膠着的荊棘河地區。

    三天之後，荊棘河地區看不見一個邪靈的影子。

    苦苦掙扎的生靈們喜極而泣，他們聚集在馬迪厄斯的身旁，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而那個始終沉默地像冰雕一樣的男人每次戰鬥都沖在第一位，在他的帶領下，邪靈領主的軍隊一一被瓦解。半年之後，大部分的邪靈都逃離了費南大陸，返回了貧瘠單調的虛位面。

    而馬迪厄斯也成為了費南大陸歷史上第一個公認的人類聖王。其餘兩位，分別是擊退了惡魔入侵的阿巴克以及建立了艾丁格王朝的諾丁頓。而在最後的慶功宴上，這位偉大的聖王卻默默地帶着他的部下（活着八人）以及死去的部下的屍體返回了雪山之中，從此之後，再也沒人聽說過他的消息。

    「……另外一方面，靈之王死後被埋葬在南方的某個地方。但是在戰局潰敗之後，他的部下擔心靈之王的墳墓會被憤怒的生靈們所打擾，於是企圖將他的墓地遷回蒼白妖精自己開創的半位面。他們準備度過南方的混沌海，抵達月環之島，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遭遇到一支血精靈大軍的阻擊。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將靈之王埋葬在這個曾經的非常輝煌的蒼白妖精聚集之處，然後倉促逃離。」

    「只有一個人留了下來。那就是你，圖靈，你是靈之王的妻子，你認為自己應該永遠地陪伴着他。於是你將自己變成了半靈體，從而獲得了近乎永久的生命，而這個在這個過程中，你付出了喪失所有記憶的代價。」

    杜蘭緩緩地道：「即便是如此，你的本能依然讓你守護在這個地方，這個你愛人沉眠之所。這些，就是我知道的所有的故事。」

    圖靈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神色：「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一切是否是真的。但是我非常願意去相信這些，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遺落了似的，現在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謝謝你。陌生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杜蘭笑了笑：「我叫杜蘭。」

    「杜蘭……好奇怪的名字。」圖靈歪着腦袋，突然說道：「你告訴我這些事情，應該不是毫無企圖的吧？」

    「說說你的目的。」

    簡也疑惑地看着杜蘭。

    杜蘭聳了聳肩，乾脆地說：「這是當然的，其實我來到這裏，是向你討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大約一千年前，有一個人類老人闖入了這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身上沒有什麼引起你興趣的東西，按照慣例，你會放他離開這個廢墟——前提是他不作出一些令你厭惡的事情的話。」杜蘭說。

    「你對我的行事風格倒是很了解。」圖靈點了點頭：「我的確將他放走了。」

    「但是那個老人在這廢墟里，留下了一樣東西。」杜蘭定定地看着圖靈，緩緩地說道：「雖然他自以為藏得很隱秘，但是應該難以瞞過你的眼睛吧？我想要的，就是那個東西！」

    圖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知道那個東西在哪兒……可是……」

    「可是什麼？」杜蘭問。

    「可是放置那個東西的地方，目前非常危險。」圖靈指着上方說道：「差不多就在那個傢伙附近的區域。」

    杜蘭愣了一下：「你是說，之前闖進來的那個怪物此時就在當年老人藏東西的地方？」

    圖靈點了點頭。

    杜蘭心裏忍不住哀嚎一句：「我的淨化捲軸啊！」

    ……

    「快給老子出來！」儒勒爆發出瘋狂的怒吼。

    他的力量徹底地展現出來，前方的石塊被他悉數打飛，原本就是廢墟的此地變得更加狼狽不堪。

    「你們以為躲起來就行了麼？我會把你們一一揪出來！」儒勒的雙目充斥着血絲，動作也越來越大。奧瑟之母賦予他的力量讓他放肆地破壞着四周圍的一切，蒼白妖精遺留下來的法術也無法阻止這一切。

    「砰！」

    又是一塊巨石被他打爆，細碎的石塊飛滿了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石塊里突然掉出了一個閃爍着金光的東西。

    儒勒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地彎下腰去，試圖拿住那個捲軸似的金色物品，誰知道他的手一還沒碰到那個捲軸，就開始瘋狂地融化！

    「啊！」灼痛感讓他吃驚地收回了手。

    「這是什麼鬼東西，居然能對我造成這樣大的傷害？」雖然在邪術的激活之下，受傷的手立刻恢復了原狀，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卻讓他再也不敢妄動。

    很明顯，這是一件神聖類的物品。這種東西乃是儒勒最為討厭的，他的本能告訴他，離這東西越遠越好！

    於是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然而便在此時，一個威嚴的女聲在他耳旁響起：「把那個東西撿起來，奉獻給我！」

    儒勒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點頭：「是，偉大的奧瑟之母。」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東西居然驚動了偉大的奧瑟之母，想必是什麼了不得的器物。儒勒不敢怠慢，立刻衝着那枚捲軸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