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皖縣城外的護城河也有四、五步寬,再加上連通皖水河流,那護城河水也是流淌的活水,故而要在上面填埋出足以讓後續大軍可以衝到城牆前攀附攻城的通道,確實不是短時間可以搞定的事情。
負責填埋護城河的朱衛輔兵,雖然有洞屋車保護他們的安全,可也是因此將動作限制在了一定範圍內,這樣也就影響了他們幹活速度。
可相對於性命而言,安穩才是最安全的,至於時間什麼的對於這些填埋護城河的輔兵來說,倒是無所謂的事情,只要他們這邊的主官不催促他們就行。
所以他們只是按照此前訓練過的護城河填埋方法,不緊不慢的動作着,如此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那護城河上便已經被填埋出了一段通道。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皖縣城門忽然開啟,一群看似罪犯般身穿囚服的死士,手持着刀盾便衝殺了出來。
「殺啊!沖啊!」、「哇呀呀呀,啊啊啊啊!」、「某家要吃汝的肉,喝汝的血!」
這些死士在口中發出了亂七八糟的呼喊,也不知道是為了嚇唬人,還是為了給自己鼓勁,反正很快他們便是跑的亂七八糟,顯然並不是兵伍出身,完全是烏合之眾。
看來劉曄似乎是從城中死牢裏選出了一些重犯,給與許諾和利益,讓他們充當了死士出來破壞那些洞屋車,故而這五百死士雖然跑的亂七八糟,可看起來在氣場上倒也有幾分兇悍之勢。
一時間,躲在洞屋車內的輔兵聽到了動靜,看到了這樣的場面,急忙便推着洞屋車往己方軍陣這邊逃回來,顯然這也是他們曾經訓練過的應對方式。
可是他們要推着厚實的洞屋車逃跑,自然沒有那些只是手持刀盾的死士追的快了,眼看着不少死士便要追上這些洞屋車了。
一些死士手中似乎也帶了引火之水油,原本用水囊裝着,此刻割破了水囊,就想拋灑到了洞屋車上。
畢竟他們出來的任務主要還是摧毀洞屋車,而不僅僅是殺人,而破壞洞屋車的最好辦法,自然用火燒毀了,只憑刀砍的話,根本就砍不破原本就很厚實的洞屋車。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五百多死士中忽然有六、七人卻將手中火油往周圍之人的身上潑灑過去,繼而便又點燃了火油,倒是在這五百死士內部鬧出了一陣混亂。
繼而這些人又開始揮刀砍殺着四周其他死士,還在口中大喊着,「吾等願降,吾等不想死,吾等願降!不想死的,跟着吾等去尋活路啊!」
隨後這六、七人便主動往朱衛軍陣方向逃了過去,看起來他們似乎並不願意繼續做死士,而是想着趁機逃命而已。
他們這些人的動作,倒也引得其他不少重犯出身的死士心頭意動,很快又有數十個死士同樣跟着叫喊,便往朱衛軍陣方向逃去,哪裏還管什麼摧毀洞屋車的任務啊。
當然,在這個時候朱衛軍陣這邊,看到皖縣城門處有衝殺出來的死士,大概千多刀盾手便在軍侯、屯長的號令下組成了防箭的盾陣,快步的往前沖跑過去,準備救援那些洞屋車和車中輔兵。
千多人分百人一組的構成圓形烏龜般龜甲陣,繼而也是快步往城池近前,往那些死士所在方向衝殺過去。
結果還沒等他們殺到那些死士近前,那五百多的死士自己就亂了起來,卻是省了他們不少功夫,故而那從皖縣內殺出來的五百多死士,也就是將一、兩輛洞屋車潑灑了火油,燒起了火焰,可其他的洞屋車卻都已趁機脫離了死士的追逐,快速的逃往本軍陣中。
不過,在城牆上的劉勛守軍在此刻也是開始往城下射出了羽箭,一開始他們是針對那些組成盾陣衝殺上來的朱衛軍卒,然後見到那些作亂的死士,便也有弓箭手向他們射去了羽箭。
這一下,城池前的場面顯得很是混亂了。
那些本來被鼓動着出來拼命的死士,驟然遇到了內部的變化,很多人決死之心便已經沒有了,這時候自然也就有了各種心思。
一些心思活絡的,跟着最初那六、七人想投向朱衛軍這邊,還有一些人,根本不管其他,只是想趁機管自己逃命,反正已經出了牢籠,天下哪裏不可去啊。
這樣一來,五百多的死士中至少有一半多已經沒了繼續執行破壞任務的心思了。
剩下還有一些死士或是因為家人在皖縣之內,倒還是想着立功贖罪,可事情變化太快,他們就算是還想去追那些洞屋車,卻也被其他混亂的死士攔阻了腳步。
然後等朱衛這邊的刀盾手衝上來之後,他們的機會便更少了。
而城牆上的劉勛兵卒在這時候也不一定分得清哪些死士還想執行任務,那些死士是要逃跑,所以只是往下胡亂射箭,倒是有不少還有心執行任務的死士,死在了自己人的羽箭下。
結果剩餘不想離開皖縣的死士,只能又往皖縣城門方向逃去。
當然更多的死士逃出了城池弓箭射程範圍,便不管不顧的胡亂逃命而去,其中一些還真是主動逃到了朱衛軍隊這邊,看起來似乎是想投降朱衛軍隊這邊。
而最初攪亂死士氣勢的那六、七人中,卻有幾人衝到了那些構成龜甲陣的朱衛救援兵卒前,拿出了一些代表身邊的令牌,表明自己校事所的身份,便躲入了這些刀盾手構成的龜甲陣中,確保自己不會被城牆上的羽箭射中。
然後這些由劉曄安排着出來傳訊的校事所細作,便在這些刀盾手的保護下,跟着那些撤回來的洞屋車,一起回到了弓箭射程外的朱衛軍陣中。
當然,有人便將這些人的消息回報到了龐偃這裏。
龐偃沒有做出特殊的舉動,只是將這些人和其他那些同樣跟着來投降的死士一起,往後方朱衛所在的本軍陣中送去,反正這些人就交給朱衛這邊來處置了。
送走了這些人後,從皖縣城內殺出來的五百死士基本上死的死、逃的逃,沒什麼剩下的了。
至於朱衛那十多架洞屋車,也就是兩架起火了,可火勢也還是能控制,沒多久便又被控車的輔兵用泥沙撲滅了火焰,就可以重新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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