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微霽,相府的書房裏卻溫暖如春,聶忠國滿臉嚴肅的在屋子裏踱着步子。
「你說你們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就還沒有動靜呢?你可知太子現在就你這一個太子妃,你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就不想想辦法呢,來日等太子繼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到時候想要有孕只怕是難上加難呢?」
聶雲央雙頰微紅,低聲反駁道:「這樣的事情,女兒怎麼好意思主動嘛…況且…況且…」
聶雲央嬌羞着偏頭看着火爐里忽明忽暗的銀碳,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了。
聶忠國恨鐵不成鋼道:「這樣大好的機會不把握住,難道要等以後嗎?若是此時你懷了孕,來日再誕下男嬰,那就是未來當之無愧的太子,身份何等尊貴。你就是未來出雲的皇太后。如此就可保我聶府百年不衰。」
聶雲央眼圈微紅,道:「爹,這樣的事,哪裏是女兒一人能完成的嘛?」
聶忠國聽出話外的意思,狐疑着問道:「雲央,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成婚至今,太子殿下還,還未碰過我呢?」說完聶雲央就捂着臉躲到屏風後面,一張臉燒的滾燙。
聶忠國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議的想到,這司馬烈看着威武健碩,難道是個銀樣鑞槍頭?又或是早前在戰場上受了傷,不能人事?更有甚者,都說久在軍營之中,多有好男風者,難道?莫不是?否則以雲央的美貌,天下也少有男子不動心的。
聶忠國又試探着問道:「那你們可曾睡一張床上?」
聶雲央低聲回道:「太子殿下勤勉,日日忙碌到深夜,大多時候都宿在書房,有時也回房裏睡…」
聶忠國心下一驚,難道真被自己猜中了?若真是如此,自己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落空了。
後又一想,不對啊。先前這個司馬烈不是跟葉府的四小姐打的火熱嗎?甚至為了她還狠狠的傷了雲央的心。既如此想必也不是好男風的緣故。
聶忠國思索片刻,轉身走到紫檀木的書架取下一個木質的盒子,從裏頭取出一丸龍眼般大小的褐色丹藥。
「雲央啊,咱們聶府一門的榮耀就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夫妻之間呢,有些事既然太子不主動,咱們自個也得想想法子,畢竟你身為太子妃,未來出雲的皇后,也該為皇室的血脈延續早做打算。」聶忠國笑着囑咐道,又將丹藥遞到聶雲央的手裏。
聶雲央拿起丹藥看了看道:「爹這是什麼呀?」
聶忠國老臉一紅,年歲漸長,難免在床第間有些力不從心,這可是托人從外頭弄回來的靈丹妙藥,只這樣一粒,可保男人整晚金槍不倒,當真是好東西呢,若不是為長遠計,他還不願意拿出來呢。
「這是為父從外頭弄回來的靈丹妙藥,男女歡好,有時不必動情,有此物便可。爹也是為了你考慮,雖如今你是太子妃,但是若一直無所出,不能替太子生個一兒半女的,以後在宮中恐怕也難以站住腳跟,更別提皇后之位了。」聶忠國嘆了口氣,頗為擔心道。
聶雲央將藥丸緊緊攥在手裏,聶忠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宮中素來都有母憑子貴之說。況且同床共枕多日,他卻從來不碰她,倒也讓她的心裏多了幾分空虛之感。
難道自己就全然無半分吸引力嗎?
「多謝爹爹費心,女兒明白了。不會讓爹失望了。」聶雲央福身道謝。
聶忠國老懷欣慰的點了點頭,也不枉費這麼多年的精心培養啊。
是夜,有細小的如同鹽粒的雪花自空中悄然飄落,東宮裏唯有太子的書房依舊亮着燈火。
聶雲央提着食盒,心裏分不清是期許多些還是不安多些?食盒裏放的是太子素來愛吃的點心。
只是今日的點心裏頭多了一味能讓人情難自已的藥。
「殿下,夜已深了,吃些點心,稍稍休息會吧。」聶雲央柔聲道。
司馬烈將視線從成堆的奏摺里轉移到來人身上,今晚的聶雲央明顯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一襲翠粉色的衣衫襯的肌膚晶瑩剔透。頭上也無太多繁雜的髮飾,任由及腰的黑髮披在肩上,用一根湖藍色的絲帶紮起。如此倒是比白日裏穿着宮裝多了一份嬌俏可愛。
「你怎麼親自來了,下雪天的也不怕凍着了。」司馬烈出言關心道。只是這關心的語氣顯得有些客套。
聶雲央笑道:「殿下夙夜興寐,臣妾自當服侍在側的。」
「如此倒是辛苦王妃了。」司馬烈客氣道,又伸手將聶雲央遞到嘴邊的糕點拿在手上,然後在聶雲央的注視下,放進嘴巴里,輕輕的咀嚼起來。
「殿下,臣妾的手藝比起宮裏的御膳房如何?」聶雲央莞爾一笑問道。
司馬烈細細的品着,不時的點頭道:「難得王妃有這樣的心思,單憑這樣的心意,御膳房也是拍馬不及的。」
聶雲央柔聲道:「殿下慣會取笑臣妾的。」
司馬烈吃了幾塊點心後,不知是書房裏的火爐太旺的緣故還是其他的,渾身竟燥熱難耐。
又見眼前的聶雲央眨巴着眼睛的樣子,像極了綰兒。司馬烈揉了揉眼睛,這到底是葉綰還是聶雲央他有些分不清了。
司馬烈只覺懷中有一陣柔軟靠了過來,渾身帶着馥郁的香氣,以及自己渴望已久的冰涼。
司馬烈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兒,腦子裏想的都是初次與葉綰溫存時的場景…
司馬烈低頭看着懷中人兒嬌媚的眼眸,低頭便吻在了那紅唇上,觸感冰涼而柔軟。
「綰兒…綰兒…我愛你…」
司馬烈喘着粗氣呢喃道。而聶雲央在聽到司馬烈的呢喃之語時,身子一僵,瞬間就愣住了。他,到底是愛葉綰的。即使在意識全無的情況下,他依然念着的是那個該死的葉綰。
聶雲央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推開眼前的男子,她多想告訴他,此刻在你懷中的,是我,是我聶雲央,而不是她葉綰。
有晶瑩的淚珠滑落,身下是一陣刺痛,聶雲央咬着嘴唇,倔強的不想讓自己喊出聲音。
可是漸漸地,她也迷失在無邊的快樂里了,雙腿不自覺的盤在司馬烈的腰間,隨着他的動作,發出陣陣的嬌吟。
直到拂曉時分,司馬烈才沉沉的睡去,聶雲央雖全身疼痛,但卻怎麼也睡不着,偏頭看着司馬烈稜角分明的側臉。
無關愛與不愛,至少能站在他身邊的人,一直都是她聶雲央。這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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