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烈頂着個熊貓眼上早朝,眾人明面上自是不敢得罪,私下裏卻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調笑。
哪裏有半分朝廷重臣的模樣,跟街邊嚼舌頭的婦人有何區別?
司馬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顧雲凡一早到逸雲軒找葉綰一起用膳,卻聽院裏的嬤嬤說葉綰一早就被接進宮裏回話了。
顧雲凡暗道一聲不好。小綰素來跟陛下沒有交集,怎的突然就被召進宮裏了?
頓時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腦子裏胡思亂想着若是陛下貪圖小綰美色,給封了個妃嬪也不是不可能。
想了想,拔腿就就往五皇子府跑去。
司馬烈舉着手裏的銅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除了眼睛周圍有圈烏青外,也再無其他。
怎的那起子人就揪住不放了?
只是他哪裏想到眾人私下都以為是司馬烈急色,這才被美人粉拳給揍了個熊貓眼。
正思索間,只聽見外頭鬧哄哄的。問道:「外頭是誰在吵鬧?」
有侍衛道:「府外鎮國將軍顧公子在吵鬧,正罵殿下呢。」
司馬烈怒極反笑,冷哼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顧雲凡當真不識好歹,自己還未去找他算賬,他卻送上門來?真當本王是個沒脾氣的嗎?
&馬烈,你個縮頭烏龜,有種你出來。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
顧雲凡絲毫不顧圍攏而來的人群,自顧的對着府里叫囂着罵道。
司馬烈沉聲道:「來人啊。將此人給拿下。」
顧雲凡雖學了些拳腳,但哪裏敵得過久經沙場的兵士。沒過幾招便被押着進了府內。
兵士將顧雲凡押進廳內,便退了出去。
&你也自詡是飽讀詩書的風流才子,學着潑婦罵街的姿態作甚?也不怕丟了你鎮國將軍府的臉。」司馬烈諷刺着問道。
&了小綰,我可顧不了那麼多。」顧雲凡很沒形象的啐了一口憤憤道。
司馬烈皺眉道:「綰兒怎麼了?」
顧雲凡冷笑道:「裝腔作勢的明知故問是嗎?小綰一早就被請進宮了>
話未說完,領口一緊就見司馬烈面露緊張之色問道:「什麼?綰兒進宮了?」
顧雲凡點了點頭,看着司馬烈的神色不似作假,語氣也緩了些,諷刺道:「咱們陛下,你的父皇是個什麼樣的風流人物,你我心裏都有數,眼看就到午膳時分,小綰卻沒有出,你說我能不着急嗎?」
司馬烈不待顧雲凡話說完,急忙出門翻身上馬,往宮裏的方向絕塵而去。
顧雲凡追了出來,只吃了一鼻子的灰,喃喃道:「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
御書房內,不時便有丫鬟提着食盒魚貫而入,李公公在一旁張羅着,有陣陣菜香在空氣里流動。
&不知道葉姑娘愛吃什麼,就讓御膳房隨意準備了些。」司馬楚笑的和藹道。
葉綰惶恐道:「陛下所賜,必是好的。民女自是都愛吃的。」
司馬楚笑道:「不必拘禮,動不動就磕頭謝恩,倒是生分了。」
&規矩不成方圓。況且三綱五常民女雖不才也是知道的。」葉綰恭敬的回道。
司馬楚貴為聖上雖說客氣,但她可得時時警醒着,萬不能逾矩。
葉綰也只夾着面前的幾道菜,這頓飯吃的當真是心驚膽戰。
司馬楚朝着李公公示意,李公公先是給司馬楚倒了酒,又拿着酒壺給葉綰倒上。
司馬楚舉杯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可是西域進貢來的葡萄酒。」
葉綰看着杯中暗紅的液體,有着淡淡的果香味。
舉杯道:「民女借花獻佛,以此酒祝陛下福體康健,千秋萬代。」
說完正欲滿飲杯中酒,不料卻被一根玉簪給打落在地。
落在暗色的地毯上,毫無痕跡。
李公公一臉緊張的護在司馬楚跟前喊道:「護駕,護駕…」
司馬烈請罪道:「兒臣一時情急,袖口裏的玉簪飛了出去,擾了父皇的安,兒臣罪該萬死。」
司馬楚面露不悅道:「無傳召而強行入內,你這是想造反嗎?」
司馬烈道:「兒臣不敢。」
司馬楚冷笑道:「朕看你為了這個女人,就沒有什麼不敢的。」
面對司馬楚突然的責問,葉綰也跪了下來,暗道,你們父子吵架便是,幹嘛得扯上我呢?
當真是躺槍。
&皇既要喝酒,兒臣陪您喝就是。」司馬烈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酒,朝着司馬楚舉了舉,便要飲下。
司馬楚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厲聲道:「放下。」
司馬烈卻沒放,道:「兒臣自知聖意不可轉圜,既然綰兒必須要喝這杯酒。那麼,這杯酒,就由兒臣代喝。」
司馬楚顫抖着指着司馬烈怒道:「逆子。你這是跟父皇說話的態度嗎?」
&臣不敢,只是這酒父皇早晚要讓綰兒喝,何不索性今日就由兒臣喝了。」司馬烈揚起杯子就要飲下。
司馬楚驚呼道:「不可。葉姑娘不勝酒力。往後朕不讓她喝酒便是。」
司馬烈心裏鬆了口氣,父皇終究還是鬆口了。
&來父皇也累了。兒臣告退…」說着又朝着葉綰使了眼色。
&女告退。」
葉綰跟着司馬烈身後退了出去。
司馬楚扶着桌角低聲道:「你看到沒?這逆子眼裏哪還有朕這個父皇?」
李公公回道:「殿下也只是一時失了分寸。所以才…」
司馬楚嘆了口氣道:「今兒司馬烈擅闖御書房一事朕不希望任何人知曉。」
李公公回道:「是。陛下慈父心懷,想來殿下日後自會感知的。」
司馬楚又道:「只是這個葉綰是留不得了。吩咐下去,務必做的乾淨些。」
李公公狐疑着問道:「看殿下今日的表現,若是殺了這葉姑娘,只怕…」
司馬楚輕笑道:「她是烈兒的心魔,若不早早除去,只怕等我歸去後,司馬家的江山只怕就要落到外姓手裏了。」
李公公這才恍然大悟的應了是。
不管葉綰有沒有這個野心,背後有無人支持。他都不能拿司馬家的江山去賭。
想要坐上這至尊之位,絕情斷愛,那是必須的。
有了情愛便有了軟肋。有了軟肋便會失衡。
如同這後宮三千般,不可獨寵,唯有雨露均沾才是王道。
這一點,司馬烈年輕不懂。他卻不能不提前給提點着。
司馬楚轉身的瞬間,瞥見桌上的酒杯里,空空的。
不覺露出一絲欣慰,這小子居然敢忽悠他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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