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嚴博辭去了現場指導的工作, 主持人和觀眾一樣,完全跟不上比賽的節奏。眼看歐陽端華忽然倒下,他驚問一聲, 「怎麼回事?」然後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多麼不專業。
&看慢鏡頭回放!」所幸他腦筋轉得夠快,立刻補充一句。
懸浮在賽場上空的三十多個飛行攝錄儀把兩人打鬥的場面記錄下來, 並無遺漏。在萬眾矚目之下,鏡頭倒回歐陽曄一劍刺向歐陽端華眉心, 卻被冰盾擋住的一幕。於是他捨棄了原先那把劍, 從中抽.出另外一把, 再次與歐陽端華纏鬥起來。
激烈的場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誰也沒發現封在冰塊里的黑紅色長劍正持續不斷地散發着火元素,從而融化冰盾,掉落在地。當歐陽曄被歐陽端華的寒冰掌擊中, 失去行動能力時, 它忽然昂起劍鋒,呼嘯而去。
這一擊實在是太突然, 太詭譎,別說順利避開,歐陽端華連想都想不到。於是結局逆轉,勝負已分。這把劍從歐陽端華的肚腹中自動抽離,繞着歐陽曄飛了一圈,同時劃出一道亮紅火焰, 將他周身的冰塊融化。
歐陽曄握住劍柄, 臉上卻沒有得勝後的喜悅, 反而撿起斷劍,露出悲痛的表情。幾名醫護人員走上台,好說歹說才把他勸走,並把奄奄一息地歐陽端華帶去治療。
總決賽第一場就爆出一個大冷門,真可謂意外連連,高.潮迭起。觀眾們這才回過神,有的鼓掌喝彩,有的咒罵不停。咒罵的這群人大多都押了歐陽端華勝,想來虧了很多錢。網上就更加熱鬧,直說不敢相信的人足足蓋了幾千層高樓,之前嘲諷嚴少主眼瘸的網民這一下全都閉嘴了,然後急急忙忙跑去刪除個人網頁上的發言。
包廂里,祁澤打開博.彩公司的網站,側耳聆聽金額到賬的叮咚聲,表情別提多享受。歐陽曄勝了歐陽端華,順利挺進前三,他投的三注只這一場就中了兩注,瞬間狂攬幾十億,最後一注若是再中,成為百億富翁不是夢想。
當然,在黑眼星系,百億富豪並不算什麼,古時有「富可敵國」的說法,這裏的富人卻能擁有一顆,甚至幾顆私人星球。
&腦拿來。」他笑嘻嘻地看向嚴君禹。
&給兩萬,我幫你存着。」嚴君禹順手寫了一張收據。
祁澤哪裏還會在乎兩萬塊?二話不說就把錢劃拉過去,嘴欠道,「賞你的。」
這口氣,這神態,整一個二世祖,臉看着比嚴君禹還大。嚴博被嗆到了,忍不住側目。嚴君禹卻更為肯定少年的身世不一般。都說性格決定命運,這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沒錯。但也有一種更為現實的說法——出身決定命運。
一個人是什麼出身,從他的一言一行就能看出來。含着金湯勺降生的人總比普通人有資本,所以也更容易建立自信心和自尊心,外在便表現為一種傲氣。
嚴君禹在祁澤身上就看見了這種傲氣,哪怕桀驁不馴如歐陽曄,在自己面前也有些缺乏底氣;而祁澤卻是實實在在的放鬆,實實在在的平淡,顯然把自己視為尋常人看待。
然而他憑什麼?這就值得深究了。
&祁少打賞。」嚴君禹開了個玩笑,見少年只是揚了揚精緻的下顎,一點兒也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眸光不由轉暗。
嚴博卻被紅酒嗆地咳嗽,心說臥槽,這人真的是我發小?像他這種老幹部也會開玩笑?他立刻放下酒杯,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卻從他注視祁澤的眉眼裏窺見了一絲溫柔與縱容。很明顯,祁澤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只不知他什麼時候動的心思。
嚴博正打算回去之後好好盤問盤問,卻聽祁澤奇怪道,「我的賬.戶為什麼變成灰色了?你幫我看看。」他實在是弄不懂網絡的運作原理,這比煉器還複雜無數倍。
嚴君禹傾身查看,一隻手搭放在他椅背上,遠遠看着像是把人摟在懷裏,「你的賬.戶被封了,應該是博.彩公司聯合監管局做的。」
&什麼?」祁澤眉頭緊皺。
&們可能懷疑這場比賽有問題,所以想取消之前的下注。幾百個億的賭.金,對帝都星的大公司而言不算什麼,對海皇星的博.彩公司來說卻是一筆巨款,能不認賬那是最好。如果調查顯示歐陽曄有作弊行為,或者你有引導輿論,操控比賽,牟取暴利的嫌疑,他們還會反過來向你索賠。金額將是你所有盈利的兩倍。」嚴君禹把即將發生的情況一一說明。
祁澤震驚了,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娘的,還能這樣?」話落舉起拳頭敲打腦門,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他買了水軍,這些應該能查到吧?那不就等於引導輿論?博.彩公司還能這樣玩兒?太流氓了!
嚴君禹第一次看見祁澤驚慌失措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說實話,他挺想笑的。饒有興致地看着少年跳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徐徐開口,「放心,網上的痕跡我都幫你抹平了,他們查不到什麼。你只要保證歐陽曄那頭不出問題就行。」
祁澤大鬆口氣,也不惱了,順勢坐在嚴君禹的沙發扶手上,攬住他脖頸,討好地笑,「不愧是嚴少主,跟你合作就是放心!」
&點小事。」嚴君禹這回很鎮定,手臂扶住少年纖細的腰,以防他摔倒。
嚴博則驚駭道,「你們倆合起伙來騙博.彩公司的錢?我沒聽錯吧?」
&贏不贏才叫騙。」祁澤表情不屑,恰在這時,通訊器響了,李煜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小祁,主辦方懷疑小曄作弊,把他扣在了休息室,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馬上過去。」祁澤神色微冷。
嚴君禹將他的胳膊拉下來,順勢握在掌心,自然而然道,「走,一起去看看。」兩人攜手出去,惹得嚴博擔憂不已。他連忙跟上,壓低嗓音,「歐陽曄如果真的作弊了,君禹你最好別管。這件事有可能損壞你的聲譽,進而波及嚴家,後果比你發一條推.送嚴重的多。」
祁澤轉身看他,語氣嚴肅,「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歐陽曄贏得的每一場比賽,靠的都是他自己。」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力,凡人哪裏熬得過靈氣灌體的劇痛?若是換一個人,怕是沒多久就爆體而亡了,但歐陽曄卻能堅持下來,並且練出劍意。
風林火海是一把雙刃劍,要麼被駕馭,要麼反身噬主。歐陽曄的每一次進階,都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能憑藉普通人的身份擊敗那麼多異能者,有風林火海的功勞,更有他自身的努力。
最初,哪怕有風林火海的幫助,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異能,卻在與狂獸的搏殺中慢慢變得強大。狂獸沒有理智,不會見他落敗就放棄攻擊,只會豁出一切取人性命。習慣了在危險邊緣遊走,每一次上場前,他都會摘掉手腕上的信號發射器,懷揣着「要麼贏要麼死」的無畏心情去戰鬥。
試問其餘那些參賽者誰能做到?
祁澤原本只是把他當成蘊養神器的爐鼎,卻在每一天的相處中漸漸將他視為友人。這樣的心性,這樣的毅力,若是不能取得一番成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停頓片刻,他冰冷地補充道,「歐陽曄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用命換來的。不了解的話請閉嘴!」
嚴博被少年的氣勢鎮住了,連忙舉起手做了個抱歉的動作。嚴君禹默不作聲,只安撫性地拍打少年脊背。三人繼續朝前走,嚴博嘴欠,忍了又忍,終是小聲道,「我還以為你對歐陽曄沒什麼感情呢,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麼維護他。我們快點走吧,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三人加快速度,來到休息室,就見主辦方請來的督察已經給歐陽曄戴上了手銬,還有幾名醫生正在給他檢查身體。站在一旁的李煜臉色十分難看,阻攔道,「你們想把小曄的劍帶到哪兒去?」
&們懷疑這把劍是八級以上的屬性武器,要帶去實驗室進行全面檢查。」領頭的督察沉聲道,「李先生,請你讓開,否則我將以妨礙調查的罪名控告你。」
祁澤正準備上前,卻被嚴君禹一把拉到身後。他看似溫和,實則強硬地說道,「調查可以,我們能不能全程旁觀?」
這人認出嚴君禹的身份,連忙躬身回話,「自然可以。當事人有這種權力,但僅限於旁觀檢查過程,而不是調查過程。」
&我們走吧。」嚴君禹看向祁澤,祁澤微微勾了勾唇角,顯然對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檢查很不屑。機器就那麼值得信任?事實恐怕恰恰相反。
見祁少來了,李煜仿佛有了主心骨,憤怒的神色瞬間收斂,默默給外甥披上外套。歐陽曄扯掉身上的各種檢測儀器,獰笑着問道,「好了吧?你們有完沒完?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得了基因崩潰症?一切都是你們醫生斷定的。我他.媽.的活得好好的,你們偏要說我快死了,究竟誰是受害者?」
醫生沖督察搖頭,表情很困惑,「確實不是基因崩潰症,但他的經脈的確受過極其嚴重的撕裂傷,現在還處於不斷惡化中,這應該是過度使用異能造成的後遺症,如果再來幾次,引發基因崩潰症是早晚的事。你別看他生龍活虎的,其實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劇烈的疼痛。他沒有假裝受傷,之所以在賽場上表現得那樣神勇,全憑個人的意志力。」
醫生舉起千瘡百孔的x光片,欽佩道,「傷成這樣還能繼續比賽,我也是頭一次遇見。哪怕他真的作弊了,我也心服口服。」
&胡說什麼?老子靠得是實力。」歐陽曄穿好上衣,偷偷瞥了祁少一樣。其實他心虛得很,生怕被這些人看出什麼來。
祁澤走上前,替他攏了攏衣領,輕笑道,「沒錯,你贏得堂堂正正,是對手太不濟了。」贏就是贏,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想當年還在乾元大陸時,修真者們上台比斗不也愛拿法寶砸人嗎?說到底,法寶多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接下來的機甲大賽,主辦方不也讓選手自備機甲?只是限制了機甲上裝載的武器數量和威力等級而已。有的人有權有錢,於是便能駕駛最新型的機甲;有的人沒權沒錢,於是只能用老舊的機甲湊合。自己都做不到公平,又憑什麼來要求別人?
&吧,隨他們檢查。」祁澤語氣平淡,卻帶給歐陽曄難以名狀的安全感。他立刻從狂獸變成了小狗,亦步亦趨跟在祁少後面,還假裝不經意地撞開挨得很近的嚴君禹。
嚴君禹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氤氳的霧氣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晦澀。
嚴博卻覺得情況並不樂觀,悄悄拉住發小,「那兩把劍絕對有問題。主辦方懷疑是八級以上的屬性武器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屬性武器一旦離開異能者的雙手,與普通的廢鐵沒有區別,哪裏還會自動吸取元素並展開攻擊?」
嚴君禹睨他一眼,低聲道,「你說錯了。就算是八級、九級、甚至於十級的屬性武器,也同樣做不到。」那兩把劍很有可能不是屬性武器,而是一種尚未問世的,來自於全新力量體系的武器。它們好像擁有生命一般,那種靈性別人看不見,而他卻能清晰地感知到。
但他不會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因為這件事似乎與祁澤有着密切的關聯。想到這裏,他淡淡補充,「看歐陽曄的樣子,這兩把劍應該沒有問題,他是風系異能者,如果他領悟了意念操控,就能在冰封的狀態下催動火元素持續溶解冰塊,並利用風元素把劍召喚過來,奇襲對手。」
嚴博很快就採信了這一說法,咂嘴道,「才四級就領悟了意念操控,歐陽曄的潛力值果然很高。君禹,你的眼光向來精準,我服了!消息一旦公佈出去,看誰還諷刺你眼瘸!」
異能者在動用異能時都會做出一些小動作,或揚手,或跺腳,或並指。這是因為他們在動用空氣中的元素之力時,需要輸出自己體內的元素做引子。就好比遠古人類在點火時必須使用打火機一樣。
然而修煉到九級以上的異能者卻無需如此,他們只要動一動意念,就能引爆空氣中的元素之力,做到殺人於無形。他們的攻擊防不勝防,千里之外奪人性命根本不是難事。這就是所謂的意念操控,只有做到這一點,才算真正步入高手的行列。
歐陽曄今年才十八歲,卻已經接連領悟了元素操控和意念操控,如果這事是真的,他的天賦足以與帝都星的妖孽們比肩。想到這裏,嚴博不禁駭然。
聽見二人談話的督察們也露出慎重的表情。要不要得罪一個未來的強者?這個考量浮現在每一個人心裏,然後,他們倨傲的態度迅速變得溫和起來。
&進。」總督察伸手邀請嚴少主和歐陽曄,耐心解釋,「我們會檢查這兩把劍的能量數值和材質,如果沒有問題一定會物歸原主,並向外界公佈結果。」
&吧查吧,老子渾身都痛,只想趕緊回去泡修復液。」歐陽曄大大咧咧擺手,然後按住祁少肩膀,語氣殷勤,「寶貝兒你坐。坐沙發,沙發比較舒服。他們不知道要檢查多久,怕你站着腳疼。」
祁澤腦門蹦出一根青筋,面上卻笑得和藹,「你坐吧。你不是全身都快開裂了嗎?」牙齒雖然緊緊咬着,但他到底還是不忍,掌心貼住歐陽曄後背,悄然輸入一絲靈氣,引導他體內暴烈的元素之力運轉了半個周天。
為什麼是半個?因為歐陽曄沒有上丹田,靈氣從下丹田和中丹田裏出來就往他奇經八脈里鑽,不痛才怪。這種情況祁澤從來沒遇見過,但想也知道歐陽曄有多麼痛苦。他能一次又一次順利挺過來,這份心志不容小覷。
歐陽曄得了這絲純淨無比的靈氣,差點舒服地呻.吟起來,瞥見嚴君禹想坐在祁少身邊,立刻跑過去搶佔了對方的位置,然後齜牙咧嘴地挑釁。嚴君禹睨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用力杵滅煙蒂,坐在了兩人對面。
嚴博半點兒也感覺不到三人的暗潮洶湧,沖李煜調侃道,「這兩個孩子感情真好,難怪你沒再阻止他們交往。」
李煜腦門出了一層冷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勉強扯開一抹笑。
當幾人交談時,督察把劍放入能量監測儀,然後啟動掃描按鈕,藍色冷光反覆划過劍身,最後得出一串數據。專業人員走過來查看,末了搖頭道,「沒有問題,這是兩把初級屬性武器,對異能者力量的加持只在1和3之間。打造者採用一種空間材質鍛造它們,所以它們既是武器,也是空間物品,可以互相容納,而不是元素地融合。」黑岩星系盛產空間礦石,所以空間材質並不值錢,哪怕這是一種未經發現的種類。
督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追問道,「也就是說歐陽曄選手不存在作弊的行為?」
&利用空間材質打造武器的確少見,更別說做成這種劍中劍。構思的確奇巧,但只能用做暗襲,再來幾次別人有了防備,也就不管用了。至於另一把劍為什麼會忽然動起來,應該是風元素的關係。」檢測員看向歐陽曄,目中滿是探究和驚訝。
不用說得太細,大家也都明白了他話里的深層次含義。風元素為什麼能在歐陽曄冰封的狀態下運轉?當然是因為他領悟了意念操控。
歐陽曄滿意了,見能量監測儀的艙門被打開,立刻把劍召喚過來。這更為驗證了大家的猜測。
總督察慎重向當事人道歉,並把調查結果發佈在網上。同一時間,祁澤的賬.戶也被解凍,餘下的賭.金陸陸續續轉到他卡里。外界得知消息一片譁然。繼元素操控後又領悟了意念操控,這天賦何等妖孽?想當初嚴少主也是到了二十多歲才真正踏入這個境界。
難怪開賽前歐陽曄的潛力值是三個問號,機器根本就沒出錯!然而看清這一點的卻只有嚴少主一個。什麼叫慧眼識英雄?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天才果然只有跟天才才存在心靈感應!
嚴君禹的死對頭們不出聲了,雖然為了臉面,不好刪除之前那些評論,但到底被烙上了缺乏眼光和判斷力的印記。他們原本就被外界定義為「差了嚴君禹一線」,這次之後更讓這一說法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認可。
歐陽曄拿回兩把劍,亦步亦趨跟隨祁少回去,守在病床邊的歐陽濤卻氣急敗壞,大發雷霆。
&麼叫做短期內治不好?什麼叫做異能境界大跌?你們不是海皇星最好的醫院嗎?」
&體內的火元素太濃郁了,一般的精神力醫師根本驅散不了,除非你花重金把八級以上的精神力者請來。」主治醫生把歐陽端華放入修復艙,催促道,「你最好動作快點,火元素一天不散,他的傷口就一天不能癒合,拖下去只會讓他的異能境界下跌得更快。冰、火元素本來就相剋,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有,」醫生停頓片刻,又道,「歐陽曄領悟了意念操控,你最好不要讓他靠近病房。一旦他起了殺心,只需動一動念頭就能把二少爺燒死。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你看看智腦就明白了。」
話落,醫療小組推門出去,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真想不通歐陽家主幹嘛把歐陽曄放逐出去。十八歲就領悟了意念操控,這不是天才,而是妖孽吧?如果讓歐陽曄當少家主,歐陽家還不上天?」
&以說這就是命。命中注定歐陽家要敗落,誰也阻止不了。歐陽端華就算治好了,異能也永遠停留在六級水平,放在同齡人里算出眾,但是再過幾年就完全不夠看了。由他繼承歐陽家,誰肯買賬?更糟糕的是,歐陽曄那麼記仇,將來發達了還不定怎麼展開報復呢!」
醫生、護士唏噓不已,歐陽濤卻漸漸白了臉色。他迫不及待地點開智腦翻閱新聞,頓時癱坐在床邊。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進來,全是歐陽家的族老們,可以預見他們將對歐陽濤這一脈表達出多少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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