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教師 第二百五十九章初步交涉

    接下來的整個後半夜，李小亮就沒有怎麼睡着過，不是他不想睡，是真的睡不着啊，只要一閉上眼睛，所看到的全都是鄭秀雲。

    好不容易挨到了清晨，聽到旁邊房間響起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反正也不打算睡了，就跟着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鄭秀雲和歆歆都在，歆歆抱着她的巨大公仔跑來跑去，鄭秀雲一邊看着，一邊準備着牛奶麵包，看到李小亮過來，歆歆立刻扔掉了懷中的公仔，飛快跑了過去：「小亮叔叔！」

    李小亮也是臉上帶着笑意，彎下腰接住歆歆，順勢將她高高舉了起來，惹得歆歆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可愛笑聲。

    看着這一大一小兩人，鄭秀雲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柔聲說道：「好了，歆歆別鬧了，快點過來吃飯，等下還要去學校呢。」說完後，目光瞥過李小亮又慌忙移到了一邊，接着說道：「小亮……你也過來吃點吧，都準備好了。」

    「麻煩你了秀雲姐。」

    不只是鄭秀雲，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李小亮也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慢慢將歆歆放到地上，然後陪着她一起坐到了餐桌上。完成了收尾工作後，鄭秀雲也在歆歆旁邊坐了下來。

    有了鄭秀雲和李小亮兩人的陪伴，歆歆顯然心情大好，開始了大快朵頤，麵包配牛奶這種早餐李小亮有些吃不慣，不過也還沒有到咽不下去的地步，不停大口吞咽着，鄭秀雲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了種叫做家的感覺。

    想到這裏，鄭秀雲沒由來的一陣負罪感，急忙搖了搖頭將這種荒唐的想法甩掉，偷偷瞧了眼李小亮，發現他專心吃着早餐，沒有任何察覺後，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早餐吃的倒是也快，沒過多長時間，三人就相繼吃好，收拾完後鄭秀雲要去送歆歆上學，在別人家待着也不算個事，所以李小亮也一併坐了上去，不過到了半路就下了車，告別了兩人後開始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他現在主要是在等，等待着玉江報社的電話。

    不出他所料，才走了不到兩個街道，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李……李先生您好，我是……我是王樂，就是你昨天見過的那個。」

    聽得出來，說話的人非常拘謹，而且顯然還是第一次打這種電話，所以話語間十分的生疏，這個聲音李小亮當然記得，就是他昨天走的時候故意提及的那個書呆子。

    「哦，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李小亮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像陸社長那樣的老油條一眼就能看穿，但對付王樂這種的個書呆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李小亮這麼說，王樂頓時慌了，這可和陸社長當時教得不一樣啊，心急之下也顧不得隱藏什麼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是這樣的李先生，我們陸社長說您所提供的那條信息非常具有新聞價值，所以想和您詳細聊一下具體情況。」

    先不說王樂有些磕磕絆絆，一看就是強行記憶下來的話術，就算他說的天花亂墜，李小亮也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沒有拆穿的意思，反而是故意裝出了一副興奮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這麼有新聞價值，那我就更要回去好好梳理一下了，別擔心小王同志，過段時間等我整理好後會聯繫你的。」

    「哦，好。」王樂被李小亮繞得有些暈，應了一聲後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和他所設想的劇情完全不一樣，急忙開口解釋說：「不是不是李先生，除了這件事外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和您談一下，您看今天有沒有時間能見個面？」

    「什麼事電話里不能說的？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李小亮的語氣聽起來很不開心。

    王樂有些騎虎難下，急得額頭都沁出來大量汗珠，當時陸社長只告訴了他大體的談話路線和目的，壓根就沒有提及面對咄咄相逼該如何應對，主要是陸社長也沒有想到李小亮居然這麼雞賊，完全把王樂玩得團團轉。

    擔心李小亮是真的生氣，影響到接下來玉江報社的大局，王樂只好心裏發苦的解釋說：「李先生您千萬別誤會，這些事電話里可能會說不太清楚，其實我們玉江報社是很誠心的想要和您合作的，昨天也是因為出了點意外，您看能不能抽出點時間，我們再好好談一下？」

    「小王同志你別着急，我能聽得出來你們玉江報社的確是非常有誠意，可你也應該知道咱們玉江的報社並不只是你們一家，能夠選擇的機會還是很多的，你有什麼足夠的理由能讓我在這麼多家報社裏面選擇你們呢？對吧，所以說啊，想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總要拿出點足夠的誠意吧？」

    最後一句話是李小亮看王樂沒有反應另加上的，對一個不是很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來說，前面的話還是有些隱晦的。

    這下，王樂算是明白李小亮的意思了，而且這個話術陸社長有教過，所以沒有猶豫，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李先生這是當然的了，誠意我們是有的，而且非常足，您投的那個新聞我們一定會大篇幅的進行報道。」

    李小亮笑了兩聲，不以為然說道：「小王同志，你這話我可就有些聽不明白了，剛才你還說貴報社非常看重我提供的新聞線索，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倒又變成了是你們的誠意了？真當我好糊弄不成？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誠意，我想那還是算了吧。」

    一聽這話，王樂頓時慌了，心裏叫苦不迭，但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了，在一開始陸社長的設想中，應該是在兩人商談合作的過程中，將報道新聞的事當做籌碼說出來，但是哪裏想到李小亮一開始就看出了這點，所以就在新聞這件事情上狠下了一番功夫，把退路完完全全的給堵上了。

    不過也算是急中生智，在王樂萬分絕望的時候突然間想到了個好主意，隨即開口說道：「李先生對不起，這件事怪我沒有事先沒有準備，不過李先生您不用擔心，我們玉江報社的誠意肯定是有的，我現在就匯報上去，等下再給您答覆，您看這樣行嗎？」

    這種溝通方式還真是磨練人的，李小亮發現王樂這個書呆子說起來話居然都順溜了，而且利弊還分析得很清楚，心裏有些好笑，但沒有絲毫的顯露出來，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個嘛……」

    王樂從李小亮的話中聽出了有戲，立刻搶在前面開口說道：「李先生您放心，肯定會讓您滿意的。」

    對這個結果，李小亮已經很滿意了，他之所以為難了王樂半天，單純就是為鄭秀雲爭取利益的，人家這麼誠心誠意來幫忙，總得答謝一下的不是，他是拿不出什麼答謝的東西來，只能是從玉江報社下手了，於是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小王同志啊，你的誠意我也看到了，那這樣吧，就在給你們玉江報社一次機會，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我們也就只能去找其他家合作了。」又說了幾句後，李小亮掛斷了電話。

    「現在，只要等待着好消息就可以了。」

    將手機放回口袋，李小亮輕鬆的笑了起來，他相信陸社長作為一個明白人，對這些條件肯定還是會同意。

    結束通話，王樂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都被汗浸濕了，貼在身上有些難受，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接着就給陸社長打去了電話。

    能和鄭秀雲合作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所以陸社長他今天哪裏都沒有去，一直守在辦公室里，緊緊盯着桌上的電話，聽到響聲後也是第一時間就拿了起來，放到了耳邊。

    「是小王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聽到陸社長和藹的話語，王樂頓時委屈的有些想哭，就將他和李小亮的所有通話內筒仔仔細細的複述了一遍。

    陸社長聽完後，臉上不由得多了些無奈，他計劃得好好的事情完全沒想到變成了現在這樣，要怪王樂吧，說實話也怪不得他，那個人為什麼選擇讓王樂作為聯繫人，恐怕就是看出了他不通人情世故，腦子轉不過彎。所以打從一開始，局勢就被對方完全掌控住了，現在看來，不付出點什麼，這個合作是別想拿下來了。

    陸社長有些頭疼，與鄭秀雲的合作在他看來是勢在必行的事情，它代表着雲江報社的未來，所以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是一定要拿下來了，只能是想辦法滿足李小亮的條件。但這又是個非常讓人頭疼的問題，李小亮什麼都沒說，那他到底是想要什麼樣的誠意呢？這個就只能靠猜了。想了好一會都沒想出來究竟該怎麼辦才好，於是就問了一句：「小王啊，除了你說的着些，還有沒有注意到對方漏出過什麼口風嗎？」

    「口風？」

    王樂回憶了一下，沒有什麼印象，正準備否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李小亮最後時候有意無意說過的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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