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東海的事素問自然不知道。
將持珠再次放到那個年輕人身上,同時誦經為他驅散陰氣。
這次副院長直接安排兩個護士24時看着這個病人,更重要的是看着佛珠。
雖然他不認識素問,但他認識世子。若是同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他也不用幹下去了。
…………
兩個18、9歲的和尚托着缽走在魔都的大街上,兩邊燈火輝煌,人們進出在各種商鋪酒店,但這一切都與兩人無關。
身上的僧袍已經很破舊,打着幾個補丁,顯得與這個繁華的城市格格不入,兩邊的路人看到時紛紛避開。
「師兄,我餓了。」
其中一個體型瘦弱一些的,聞着店鋪里里傳出的香味,肚子咕咕直響。
另一個摸了下懷裏,最後的幾塊錢也被兩人中午買饅頭吃了。看着旁邊的店鋪,咬咬牙當先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被趕出來的兩人垂頭喪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為什麼這裏的人們的生活這麼富足,可以為一些身外之物一擲千金,卻不願意布施兩人一點食物,反倒不如寺院山下的山村。那裏的村民每次見兩人都露出笑臉,從自己的口糧中擠出些食物來供奉僧眾。
就連一路行來路過的一些地方,也可以化到些齋飯吃,反而在最繁華的魔都處處碰壁。
「咦,師兄,你看。」瘦弱和尚突然拉着師兄的衣襟指向馬路對面。
一個年輕的僧人在一輛豪華的車輛上下來,在數人陪伴下走進那間酒店。
師兄看着對面,眼睛直冒星星。同樣是和尚,差距還真大啊。自己和師弟兩人連飯都吃不上,可對方卻能在眾人環繞之下出入高級酒店。若是自己什麼時候能這樣就好了。
…………
雖然是此次的主角之一,可這一次的宴會對於素問來說也很無趣。
宴會廳之中,有幾十個人。都是一些豪門子弟和商界精英。儘管李天朗有意拉着他去認識,可惜他對於應酬這些絲毫沒有興趣。他的根本不在魔都,也不在這世俗。不知怎麼,對於這樣以前趨之若鶩的場景,現在卻感到一點煩躁。
獨自坐在角落裏,看着熱切交談的人們,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大師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一個中年男人坐到身邊舉起酒杯示意,喝了一口。
「山上冷清慣了。」
素問微微點頭說道。男人他認識,是李行一,那天救治的七人之中的一人,本身是一個比較虔誠的佛教信徒。剛剛進來時幾人紛紛過來和他道謝,之後就散去和在場名流聊天去了。畢竟他們還有別的事要做,這次宴會也是為幾個公司鋪路,從中不知能搭上多少座橋,敲定多少意向。
兩人聊了幾句佛法,李行一請教,素問回答。外人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
正和李行一聊着天,眼角注意到李天朗的保鏢急匆匆走進來,到李天朗耳邊說着什麼,隨即李天朗拋下其他人走到門口迎上一個年輕道士。
看那表情動作,比對素問更加尊敬些。
要知道素問可是救了他一命,又治好他幾個公司的高層,李天朗對他也沒像對這個年輕道士一般。
看那道士不過二十多歲,皮膚白皙,面如冠玉,眼若星辰,穿着一身羽衣道服。
素問也不得不說對方相貌確實出眾,這一身賣相更佳。
雖然沒什麼攀比嫉妒之心,心中仍然有些好奇,便問李行一:「這個道士是什麼人?」
李行一順着方向看過去,不由得驚訝:「他怎麼來了?」
隨即對素問說道:「他是張師道,據說是道門最出眾的人物。道行高深,武藝也精湛,還精通相面風水之術。常被陛下招去宮裏詢問的人物。」
素問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道教興盛,皇室多是信道。而佛教相比之下就並不興旺了。
身為道教這一輩最出眾之人,又精通武藝,相面,風水之術,走到哪受到追捧也再正常不過。只是不知道他的風水術數比之道衍師兄又如何,武藝又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天才人物。
張師道扭頭看到這個角落,微微楞了一下,點了點頭以示意。又轉頭和世子說話。
張師道自從進屋,就成了人們的焦點。素問在一邊看着他在其中遊刃有餘,好像其中的一員,心中有些佩服。
不過張師道既然來了,素問也就解放了。
有他在這兒,想必有什麼事也不用自己出頭了。加上這個酒店佈下的天羅地網,如果還被那批人惹出麻煩,李天朗這個世子也就顯得太無能了。
素問找了個機會和李天朗告辭。李天朗一臉歉意,以為冷落了素問。
素問笑笑:「只是山裏面呆習慣了,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
李天朗見此,只得招呼人送素問回酒店。
走出酒店,被冷風一吹,素問感覺舒服了些,站在門口等司機開車過來。
「唉,你們幹什麼的?出去,這裏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素問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兩個和尚被保安擋在外面。
看到素問看過來,兩人連忙招手:「法師,法師。」
「先別攆他們。」素問連忙喊住保安。
畢竟保安剛才看到一群人圍着他進去的,知道是有身份的人,可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位大師,這兩個人……」
「沒事,若有事我擔着。」
見素問如此說,保安只好讓開陸。
兩人連忙一路小跑跑到素問面前,臉上堆滿笑容。
素問打量一下兩人,一身僧袍不知道洗過多少遍,還打着布丁,比當初素問剛穿越時的淨心寺幾人還要慘上很多。「你們兩個找我有事?」
兩人對視一眼,光急着衝過來了,可到了近前說什麼,誰也不知道。
素問看兩人的樣子有些好笑。也不說話,就在那站着等。不過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求法師收留我師兄弟。」最後長的壯實一些的咬着牙說道。
「求法師收留我倆。」另一個和尚連忙跟上。
素問略微有些意外,看兩人的樣子本來以為是找自己要些錢財,畢竟看兩人的樣子就知道過的不好,而且和尚之間多要互相幫助。就像雲遊到其他寺院掛單,一般寺廟都是允許的。
「這樣,你倆先隨我來吧。」素問沉吟一下,發現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周圍好多人都在看着這裏,只好讓兩人跟自己上車。
「說說吧。你們是哪個寺院的?」上了車後素問文向兩人。
這是一輛加長的汽車,內部空間很大,全都是用皮毛裝飾。兩人上了車後就屁股沾一點座椅,一動不敢動。
聽到素問問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來歷說出來。
其實也很簡單,兩人都是在一個小寺廟長大,然後老和尚去世了。和素問的經歷差不多。
他們本來是師兄弟三人,也合素問一樣。
只是之後大師兄還俗了,就剩下他們兩人。山區窮困,吃住就不易,加上兩人都年輕,性子跳脫,沒人管着就想出來看看,拿着寺里不知道多少年攢的那點錢就出來了。
路上也到過幾個名山大寺,前往掛單,人家也都應允。只是二人性子太直,總因為佛法的問題和對方發生爭吵,幾次就被人趕了出來。最後一路流落到魔都。
結果到了這裏更慘,在別的地方多少還能化緣到齋飯,到了魔都化緣齋飯都難,幾次被人趕了出來。加上兩人臉皮有點薄,幾天沒吃飽飯了。
說到這裏那個師弟突然指着窗戶外面說今天在那裏還被趕出來過。
素問往那方向一看,一家法式餐廳。你一個和尚去那裏化緣,不被趕出來才怪。
聽到這裏素問也明白了。突然問兩人:「什麼是佛」
小點的和尚立刻接到:「眾生皆是佛。」
「佛在哪裏?」
「見心既是」
素問點了點頭,果然是禪宗的。聽兩人說在其他寺掛單時因為佛法問題爭吵,就有所猜測了。
這世間多是淨土宗,華嚴宗。
而經過多年發展融合,雙方教義有很多地方都有互相的影子。
唯獨禪宗在這個世界上少有流傳,只是在偏僻地方才有那麼點傳承下來。因此與雙方教義都不相同。
「若是願意,過幾天就隨我回東海淨心寺吧。」
兩人聞言大喜,餓肚子的感覺可不好受。看素問出入都有車接車送,進出都是酒店,以後的日子肯定要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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