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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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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放下茶碗, 原本微皺的眉頭因為看到孫女而鬆開:「聽秋來說太后讓你進宮,我就回來了。」只是他又不能進宮, 只能在家焦急的等着。
楚言心裏一暖:「阿翁是在擔心我?」
定國公招手讓她過去, 溫聲道:「我擔心你身體不適,坐馬車會不舒服。」
&翁放心,我已經沒事了。今日進宮不僅見了太后,還面見了聖上,二聖都很關心我。」楚言輕笑道。
定國公聞言, 看向漸漸昏暗的天空, 微嘆:「是我老了, 這兩年總是多慮,尤其是瑤光殿一事,我總是擔心再生事端。」
楚言看着祖父黯傷的神色, 鼻尖又泛起酸澀, 她張口欲將自己重生一事告知阿翁,卻又擔憂,這等匪夷所思之事, 說出來上天會不會又剝奪呢?
心有所思,以至於青婷提醒,楚言才知道亥時已至,接她過青婷遞來的含香茶漱口,發覺她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便問:「怎麼了?有事要說?」
青婷很有事要說, 從昨天下午她就滿腹疑竇, 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郡主為什麼把錦囊給阮副郎呢?」
楚言瞭然,放下茶碗,抬頭看着她反問了句:「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青婷咬着嘴唇,想着以往郡主蠻橫無理的舉動,她不敢說。
楚言卻笑了:「以前我遇見了類似的事情都是把物件兒扔了,今次也應該撿起來扔出去才是,對不對?」
青婷哪裏能說對。
&覺得我那麼做好還是不好?」楚言又問。
青婷微微咽了口口水,她頂不准郡主是怎麼了,行為舉止大不如以往面對趙懷瑾時的乖張。但畢竟是從小陪伴楚言長大的,她不好說出來,卻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不好,現今還沒和趙家訂婚呢!
楚言沒有生氣,她以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太過了,正是她的這些行為,趙懷瑾才厭惡她,她也是後來才幡然醒悟。她哪有什麼資格去恨趙懷瑾,他不過是遵循父親之命,不得不娶她。
只是,明明娶了她,明明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麼,趙懷瑾卻從未碰過她。她升起和離的念頭後,所想的就是找個寒門嫁了得了,她只需要次子繼承父親的爵位,自己的一生會怎樣,不敢再奢求。
&然不對,我自然不會再做,不管日後我對趙御史怎樣,你都不必奇怪,那些有違禮義廉恥的事,我不會再犯。」楚言淡淡的說。
青婷聽到「趙御史」和「禮義廉恥」這七個字,心裏一跳,嘴唇動了一下,終是沒說什麼,服侍着楚言歇息了。
門悄聲關上,青檸看到青婷出來了,就低聲問道:「怎麼樣?你問了沒?」
青婷瞥了眼緊閉着的門縫道:「郡主對趙二郎君約莫是想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在意。」
&的?」青檸難以置信,這一摔竟然大變了?
青婷遲疑了一下,重重的點頭:「應當是的。」
青檸詫異的看她一眼:「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的不夠堅定?」
青婷心裏一窘,拿手錘她,小聲說:「快去睡覺!不然今夜你來守夜?」
青檸連忙躲開,掩嘴悶聲笑着輕步跑了出去。
青婷臉上的燥紅褪去,收拾着自己的床鋪,不夠堅定,自然是因為昔日郡主做的種種令人瞠目結舌、自己都應覺羞愧窘迫的事情。
其實郡主只是對趙懷瑾無理取鬧了些,面對其他郎君們都是安分守禮,不多言不多語。
屋裏的楚言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是啼笑皆非,誰讓自己的轉變太大了,祖父不問,是因為不管發生什麼,孫女始終是孫女。她嘴角微彎,打算後日去一趟上清宮,見一見凌虛真人。
次日,阮珩趕着點卯的最後時分到達官署,自從昨夜進家門前收到楚言送來的錦囊,他就無語,看到這個物件就礙眼,應該給趙懷瑾才是嘛~
他想着要不要去找趙懷瑾,走到院中就見到一頂壞了的肩輿,便問:「這是怎麼回事?」
&副郎,這是昨天下午明河郡主乘坐的肩輿,路上華蓋意外斷了,差點傷了郡主,尚輦局送來修理的。」
工匠剛說完,他的嘴角就一抽,原來是問罪的,頓時他覺得懷裏的那個小小東西如燙手山芋,好呀楚小娘子,敢情是在這裏等他!這麼記仇,跟他妹妹一樣。
工匠看他神色古怪卻沒說什麼,怕他責怪,便趕緊溜了。
阮珩拿出錦囊朝上丟了丟又接住,看了許久,想起自己妹妹這幾日,擔心楚言又拉不下臉去看望她,真是讓旁觀者看着着急難受。若不是知道自己妹妹對趙懷瑾無男女之情,他還真的和外面的人一樣,認為這對閨友因憲台青郎而反目成仇了呢!坊間流言實在可怕。
憲台里,趙懷瑾正忙着翻閱去年的一樁舊案,阮珩過來時被他晾在一邊,這廝不甘寂寞,手一抬,藍色的錦囊掉到了書上,趙懷瑾一看眸色微沉,抬眼看他。
阮珩笑嘻嘻的挨近他問:「眼熟嗎?」
趙懷瑾沒說話。
&就不好奇,這小玩意兒是怎麼到我手上的?」
趙懷瑾依舊不語。
阮珩已經習慣了自己說上三句,他才會高開貴口的相處方式,接着道:「昨夜茜茜特地讓人送來的,剛開始我還沒認出來,還以為她改變心意,要青睞於我了呢!」
趙懷瑾冷他一眼,伸手把錦囊掃到一邊,道:「我還有事,你若無事趕緊走。」
阮珩卻坐了下來,托着下巴眯眼瞅他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你有些奇怪?」
趙懷瑾翻書的手微頓,問道:「哪裏奇怪?」
阮珩皺了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具體說不上來,總之是變了一些。」若不是跟他熟,一般人還真察覺不到。
&事你就回去吧!」趙懷瑾不再理他。
阮珩摸摸下巴,看着他一臉冷淡的樣子,總覺得自從他三日前在木蘭小築歇息過一晚後變了些,好像有些黯然傷神,也好像堅定了不少。
&茜也有些奇怪,你們是約好的嗎?」
一支筆朝他丟了過來,阮珩側身閃躲,沒有拿走他帶來的錦囊,順了一塊點心灰溜溜的走了。
趙懷瑾在他走後,放下了書,盯着那隻錦囊,眼神晦暗不明。
楚言不知自家阿翁腦子裏已經轉了這麼大一圈,快步上前,喚道:「阿翁,」然後又對姚老道,「太公。」
&哎!」姚老不明所以的應了兩聲。
等宮闌夕行禮後,定國公瞅着孫女問道:「你剛剛去哪了?怎麼把三郎丟下了?」
她丟下了三郎?楚言朝姚奎瞥去,姚奎脊背立刻挺直,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我水喝多了,所以,所以……嘿嘿~」
難道不是因為碰到了趙懷瑾,所以先遁了?定國公心裏啐道,他剛剛那麼問孫女,純粹是為了奚落,看到趙懷瑾時,別說他心裏有多可惜了。
&想到這麼巧,青郎燕郎也在這裏,」姚太僕呵呵笑着,「只可惜時辰不早了,不然我就要倚老賣老硬讓你們陪我這個老傢伙喝一杯了。」
趙懷瑾道:「只要太公有空,晚生隨叫隨到。」
&郎亦然。」宮闌夕道。
&這麼容易,你們都有要職在身,得好好做事。」姚太僕道。
定國公咳了一下,道:「那便一起下山,走吧。」
車馬一路下山,分別時楚言聽到趙懷瑾跟阿翁說了幾句話,似乎是要登門拜訪。
難不成他真的想娶她?楚言迷惑,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窮追不捨時他棄如敝履,幡然醒悟時他卻反過來糾纏。
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上輩子她在他的書房裏見到了兩句詩,是他在一個春日的午後親筆所寫——
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顏色正如花。
她心裏百般滋味,看了許久,刻着竹枝的墨玉鎮紙壓着凝霜紙,一隻蝴蝶棲息在筆架上,陽光從窗外投照着清雋有力的字,讓她既感溫暖又生出一絲酸楚,也不知是誰在他眼中顏色正好、麗如嬌花。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與他真正的疏離起來。
回到府里,定國公問:「怎麼回事?」
楚言搖頭,她比誰都迷茫。
&二郎說改天要過來拜訪我,你怎麼看?」
&能怎麼辦?我已經明確態度了,」楚言無辜道,「倒是您,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要動搖,之前我騙了您,我跟他過得一點兒也不好。」
定國公心裏一痛,猜到是一回事,猜到了可以騙自己,親口聽到卻是怎麼也不能再自欺欺人。
&知道了。」定國公笑了一下,眼裏滿含寵溺。
楚言知他心裏定然難受,便道:「茜茜的婚事聽阿翁的,我不會再任性了。」
&就跟小姚訂了吧!」定國公迅速的說。
&行。」楚言也迅速的拒絕。
定國公翻給她個大白眼:「還說聽我的?」
楚言無奈道:「在我心裏,他是武陽的夫君,阿翁。」
定國公撇撇嘴:「不如你告訴我,阮四娘的夫君、襄陽她們的駙馬都是誰,省的我看中一個,你都要說不行!」
楚言還真就把這些個告訴他了,孫常華尚了襄陽。
定國公抬高了眉,帶着點不屑道:「我就知道太后會這麼做。」
太后一心鞏固娘家人,原本是看中趙懷瑾給孫家做女婿,後來只能讓襄陽下降孫家。
&孫四郎為人不錯,待十一娘也極好。」楚言道,他倆人堪稱東都城夫妻相處的表率人物。
定國公卻意味不明的瞟了孫女一眼道:「你沒有看中宮五郎吧!」
&胡說什麼呢!」楚言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
定國公嘿嘿一笑:「沒有就好,他家事比較複雜,你可千萬別被皮相迷住。」
楚言懶得說話了,宮闌夕家裏的事情誰不知?他是武安侯的第五子,續弦所出,前面還有三個哥哥,大哥二哥都是原配所出,家裏的事情就複雜在這裏。
宮闌夕的大哥不學無術,整日只知道玩樂,二哥雖然有些本事,但性子陰沉,做事不留情面,經常跟大哥發生衝突。而宮闌夕的存在無疑威脅到了他們,尤其是他還深受太后聖上的重視和寵愛,所以武安侯府算是個是非之地。
不過,雖然家裏有複雜,但宮闌夕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受東都小娘子的喜歡,想嫁他的人比比皆是。
沒看上眼就好,定國公默嘆,宮闌夕這麼個颯颯玉樹的人,襄城公主也是有意的,雖然後來這倆人沒成,但他並不希望孫女再跟李家的女兒產生過節。
回到沁雪院,楚言先去看了韓婉宜,這些日子,她的病情好轉的頗快,現在走路已經不需要別人攙扶了。
周醫官說,韓婉宜的病是被耽擱了,早些那些醫官以補為主,用藥過猛,導致她的身體承受不過來,藥物產生的毒素加重了負擔。
趙懷瑾找的那位李先生是去了幾味大補的藥,但要怎麼在排除毒素的同時補養,李先生並無把握,周醫官也是多番探討,再加上每日針灸,她的病才逐漸好轉起來。
楚言在門口看到她正在屋裏走動,雖然步伐略慢,但落地穩而有力。
&婉。」楚言走進來道。
韓婉宜看到她,臉上浮起笑容,朝她走去:「阿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裏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回來了,」楚言輕輕扶住她,往榻邊走去,「等你身體康復,我帶你好好在京城玩一玩,下個月北市就開始斗香了,很熱鬧。」
&便聽說了,每逢斗香時,西域的香料商就會紛紛來到京城,展示最上等的香料,整個東都都香氣滿溢,數月不散。」韓婉宜道。
&月不散誇張了,但香味確實濃郁,有人受不了,那些日子整日都是打噴嚏言猛的止住,趙懷瑾便受不了,那幾日都會告病在家。
韓婉宜疑惑,只見楚言嘴角一絲苦笑,她看了一會兒,道:「來京城的路上,隊伍遇到了劫匪,青郎還受了傷,阿姊有沒有去看望他?」
楚言詫異:「他受了傷?」
&姊不知?」韓婉宜愣住,難道是哥哥擔心會讓楚言誤會,所以隱瞞了此事。
&該已經沒事了。」今天看他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樣子。
韓婉宜道:「若不是阿姊和太公的緣故,青郎應是不會費心打聽,阿婉這病怕是會越來越重。」
&是韓貴妃的侄女,舅舅也是朝廷官員,青郎又豈會不幫忙?」楚言覺得疑惑,她的表妹生了病,趙懷瑾去了揚州幫阿婉找了醫官,並一道回京,這事透着怪異。
又聊了幾句,讓韓婉宜去休息後,楚言回了屋,取下首飾,看到這兩支簪釵驀地閃過宮闌夕的臉,以及那雙眸光流轉的桃花眼。
她明明是想離宮闌夕遠點,誰知卻經常碰到,她還每次都出了丑,難道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太差,所以老天讓她一直出醜?
上輩子的丑出的夠多了,他可沒少看到。
次日,楚言跟宮闌夕相看的謠言傳遍了京城,謠言中還不止他們三個人,韓婉宜不知怎麼了,也被牽扯了進去。
&茜?」孫常華快步上前,欣喜的看着她,笑的露出了牙齒,「近來可還好?」
楚言看着笑容明朗的人,也笑道:「很好呀!要不怎麼會在這裏?」
&就好、那就好,」孫常華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心裏微囧,定國公跟仁和坊那邊的事情眾人皆知,這下當面碰見……
&臣見過郡主。」李曄和楚煥一起道。
&郎、堂叔客氣了。」楚言看向楚煥,他面色原本平淡,但因她的堂叔二字,浮上訝異。
這就是她的堂叔楚家七郎楚煥,今年不過十五歲。她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上輩子她每至節日、忌日都會去拜祭定國公,每次她到的時候,都發現有人已經來過了,但一直不知道是誰。於是她便派人提前守着,結果那人便在離阿翁陵墓頗遠的地方祭拜,這個人是故意與她避開的,並不想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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