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飛也似的奔馳在廣袤的原野上,駿馬高揚着驕傲的頭顱,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健美的姿勢宛若暴風雨中勃然奮飛的海燕。
駿馬上一男一女兩名年輕的騎士,男的目光如電、英氣逼人,女的長髮飄逸、面若幽蘭。看在路人眼裏,這兩人若非是下凡的神仙眷侶也定是除暴安良的江湖俠侶。
此時馬背上的遲華也正側眼望着駕馬狂奔中的肖瑜,帶起的風將肖瑜的長髮吹起,露出紅潤俏麗的側臉和細膩白嫩的頸項,末日的惡劣環境似乎沒有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一點痕跡,遲華看得有些痴了。
若不是末日的來臨,自己恐怕還是政府辦公室里那個見人帶笑、忙碌於公文會議之中的小公務員,恐怕現在已經和李晴結婚了吧,哪裏還能像現在這般快意恩仇、與當年心中的女神策馬並肩飛馳,若是給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會如何選呢?遲華猶豫了。
感覺到身旁駿馬上投來的火辣辣目光,肖瑜的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臉頰有些緋紅,驀地又想起了那日青稞田中伏在這個男人肩頭哭泣、偎在男人的懷中的休憩。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末日帶給自己痛苦磨礪的同時也送來了一份愛情,如果騎白馬就好了,想着肖瑜便忍不住悄悄轉過頭去看旁邊黃驃馬上的遲華。
熱烈的目光剎那間在空中相遇了,兩個人都感受到了空中碰撞出的火花。
遲華往旁邊輕輕一撥馬頭就向肖瑜的馬靠了過去,兩馬並列而行,遲華輕舒猿臂一把摟住了肖瑜的腰,手上稍稍一用力,就將肖瑜抱到了自己的馬上。
兩人同乘一馬,肖瑜被風吹起的發梢撫在臉上痒痒的,遲華索性放開了馬的韁繩,雙手緊緊摟住肖瑜的腰,將臉埋在肖瑜白嫩的頸後,然後調皮的在肖瑜脖子上吹了一口氣。
肖瑜感覺着自己腰上有力的雙臂,輕輕的往後偎了偎身子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點,突然就感覺到脖子上痒痒的,便忍不住回過頭去,卻正和遲華四目相對,嘴唇離得更是近在咫尺。遲華本能的就親了上去,溫潤的雙唇、滑膩的香舌、口齒的津液,遲華感覺自己已經飄在了雲端。
似乎是命運早已安排好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肖瑜享受着男人的擁抱,貪戀着男人的擁吻,似異能一般的溫暖感覺滋潤着身心。
沐浴在溫暖中的肖瑜忽然感覺到身前一涼,兩隻大手瞬間摸進了自己衣服內,撫在了自己柔軟的小腹上,只安靜了一會,一隻手就快速的向上摸去,瞬間就攀上了胸前的高峰。
「啊!」肖瑜一聲輕呼,身子本能的扭動了一下。
隨着這一下扭動,黃驃馬突然唏律律一聲鳴叫,兩隻前蹄忽然人立而起。
靈魂浮在雲端,正全身心的投入在攀爬高峰行動中的遲華毫無準備的被黃驃馬甩了下來。好在關鍵時刻遲華用力往上一托肖瑜的腰,自己後背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肖瑜藉助腰部傳來的力量身子往前一挺一躍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望着四腳朝天狼狽摔在地上的遲華,肖瑜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誰讓你又占我便宜,活該!」
遲華拍了拍身上的土,來到黃驃馬前面,原來是路上被人挖開了一道半米深一米多寬的溝,「你這個畜生,壞我好事!躍過去就完了嘛!」說着朝着黃驃馬的屁股上就輕輕的打了一鞭子。
誰知黃驃馬卻頗通人性的瞟了遲華一眼,重重的打了個響鼻,若通人言必然是在說:「你們兩個都騎在我身上,還扭來扭去的,有本事你跳過去啊!」
兩人藉機歇了歇馬便再次上路,似乎是害羞了,肖瑜再也不肯讓遲華的魔爪輕薄。心中鬱悶無處發泄的遲華頻頻揚鞭,報復似的催促胯下黃驃馬飛馳。
兩騎一路飛奔,只半日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一處破敗、蕭瑟的鎮子前,看來即便是末日前這個鎮子也不富裕。
剛到鎮口兩人就被橫在路口的路障攔住了去路,六名持槍的年輕士兵站在路障後面戒備的望着飛馳而來的兩人。士兵身上穿着陸軍的制式作訓服,雖然看起來很舊還綴了幾個補丁,但洗得非常乾淨,幾個士兵都非常的瘦,末世常見的營養不良的瘦,但一個個非常的精神。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士兵從路障後面繞了過來,先啪的敬了一個軍禮,「前面軍管區,禁止通行!」
一瞬間,淚水似乎就要從遲華眼中噴涌而出。
這才是真正的士兵!這才是軍隊,末世前軍隊的魂還在!
遲華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還是他們中的一員,自己又回到了新兵入伍的日子,不自覺的就在馬上回了一個軍禮,幾乎隨口而出,「我是遲華上尉,我要見吳馭龍營長。」
「啊!遲上尉您回來了?」一個臉上有疤的小戰士興奮的從路障後繞了過來,「遲上尉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張明啊,跟您一起打過紅嘴山鴉。」
看着面前小戰士興奮的笑容,遲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翻身從馬上下來,一把將張明摟在懷裏,雖然之前共同執行任務的時候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但曾經並肩作戰的感情使遲華對這個小戰士有着發自內心的親切,「沒想到你小子還活着!」
另外幾個戰士也都放下了戒備的神情,熱情的擁了過來。
「這個是肖瑜上尉,你們還有印象嗎?」遲華回身介紹肖瑜。
「其實我們剛才就認出肖瑜上尉了,肖上尉跟當初比一點變化都沒有,她可是我們全團戰士心中的女神啊!」
「你小子,認識剛才還不主動過來敬禮。」遲華又輕輕給了一個臉龐黝黑的小戰士當胸一拳,除了張明其他這幾個人遲華雖然都不認識,但就是那一段共同的經歷讓遲華覺得他們就像自家人一樣親切。
「吳營長在鎮裏嗎?」
「差點耽誤您的正事,我這就去給您通報。」張明一拍腦門笑呵呵的跑走了。
遲華和肖瑜兩人就和幾個小戰士在鎮口簡單聊着這大半年來的近況,當聽說遲華就是北斗冒險小隊的副隊長的時候,一個個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羨慕與崇敬的神情,要不是這身軍服約束着,說不定當場就準備跟遲華走了。
「遲華!」一個身材消瘦的軍官從鎮內快步走了出來,正是吳馭龍,他身後還跟了四名軍官。
吳馭龍還是當年的那身軍裝,只是比當年更瘦了,兩鬢也增加了不少白髮,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遲華上前一步敬禮,「吳營長」。
肖瑜也跟着上前敬禮。
吳馭龍上前一把拉住遲華的手,同時沖肖瑜點了點頭,「太好了,真沒想到你還活着,豆豆和曉飛還好嗎?他們倆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呀?我記得他們倆以前一直跟你屁股後面啊。」
遲華苦笑了一下,「曉飛他還好,豆豆在那一戰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
「哎!那一仗打得呀,連陳團長和國軍都......」吳馭龍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上歲數了,一見面就跟你提當年的事。走,進鎮裏說!」說罷拉着遲華的手就往鎮裏走,看得出來吳馭龍是真的高興。
吳馭龍將遲華、肖瑜兩人領到了鎮中稍大的一間屋子裏,看牆上掛着的軍用地圖,看來應該是吳馭龍的營部了。吳馭龍一邊吩咐士兵倒水一邊給遲華介紹其他幾人,正是吳馭龍現在手下的幾名進化者。
「自從那一仗被打散了之後,陳團長不在了,國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得有個牽頭的,不能弟兄們散了,我便聚攏了一部分戰士輾轉到了這裏。」剛一坐下吳馭龍就自顧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大部分是這大半年多來的艱辛和不易。
遲華也不打斷,認真的聽着吳馭龍的講述,不時的點頭附和。
好久吳馭龍才停了下來,「你看我就說上歲數了嘛,一說起來就沒完。還沒顧上問你們倆的來意呢?你們倆不會是來投靠我的吧,遲華你要是來,你給我當個副營長。」說完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遲華。
遲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您失望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求援的。我現在所在的北斗跟龐文彬的隱龍會打了起來。」
「龐文彬!」吳馭龍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捏碎了,茶水灑了一地,「我正沒地方找他呢?你說當年避難營地的事是不是他幹的?」
遲華重重的點了點頭,「孫躍峰和馮子銘這兩個人您還有印象嗎,現在都是龐文彬的人,想來這兩人就是他當年埋伏在我們隊伍里的內鬼,他手裏的武器也是我們存在地庫的武器,我想此事即便不是他幹的他也脫不了干係!」
吳馭龍一下站了起來,眼睛都立了起來,「龐文彬現在在哪?咱們現在就出發,即便不是你遲華來求援,我跟他也沒完!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當年的血債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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