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遲華在議事大廳內一副英雄氣概,揮斥方遒,駕馭着末日鳳凰城這架戰車再次踏上征程。但當會議散去,遲華故意找個理由將肖瑜留下單獨面對的時候,就變得一臉賤笑、畏首畏尾了。
回來這一路上肖瑜也沒給遲華好臉色,回城之後也一直沒讓遲華近身,連手都沒讓牽一下。遲華千般解釋、萬般道歉也沒能化開「冰美人」這張冷臉。
肖瑜從小就是一個自尊自強的女孩,不然也不會在大學裏面對那麼多男孩子的追求得了一個「冰美人」的綽號,三十多歲了還是單身。心裏面和身體上好不容易接納了遲華之後,自然不願意再有其他女人和自己分享這個男人。
雖然肖瑜清楚末世不比以前,強大的男人都有很多女人,段江鵬、江白赤烈他們家裏面都養着兩三個。但作為一個傳統的女孩,作為一個同樣強大的二階強者,肖瑜就是邁不過心裏這道坎,絕不能接受遲華對其他女人和自己一樣好。你遲華可以背着我去偷,但別想光明正大的娶其他女人進門。
因此肖瑜現在看着一臉傻笑的遲華依然還是一肚子氣,冷冰冰的說道:「遲城主,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非要說事嗎?咱倆隨便聊聊天唄,我這一路上遇到好多有意思的事情想跟你說。」遲華又往肖瑜身旁湊了湊。
肖瑜往後退了一步,「請遲城主自重,議事大廳是談公事的地方,可不是讓人假公濟私聊天用的。」
「那晚上我去你房間聊唄。」遲華說着就要上來拉肖瑜的手,剛伸出一半又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一股至陰至冷的寒氣在肖瑜手上環繞着,「不必了,我沒什麼跟你聊的,再見。」肖瑜轉身就走。
「那我送送你。」遲華賤兮兮的急忙跟了出去。
剛一到門口,一名護衛士兵就上前報告,「城主,有兩名姑娘找您,已經在門口等了好長時間了。」
遲華一愣,走在前面的肖瑜也故意放慢了腳步。
遲華自然注意到了肖瑜的動作,這個時候再跟其他姑娘扯上什麼瓜葛可是火上澆油。遲華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遠處兩個陌生的姑娘,並沒有什麼印象,於是說道:「我還有事,有事讓她們找宋城主吧。」說完就快步向肖瑜追去。
距離不是很遠,一身粉色羽絨服的女孩將遲華和衛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見遲華不想見自己立刻急了,大聲喊了起來,「你就是遲華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虧安安還一直想着你,我來給安安送信你都不見!」
如一道驚雷打在頭上,遲華頓時僵在了當場。
肖瑜猛然回頭,狠狠的瞪了遲華一眼,轉身就跑。
遲華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用力的揪着自己頭髮,「這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還洗不清?安安才是為你毀了清白呢?」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遲華幾步衝到女孩面前,用手指着女孩的鼻子,「哪來的野丫頭,沒人教過你禮貌嗎?」
遲華稍稍放出一點殺氣,女孩就嚇得倒退了一步,「你想幹嘛?被我戳破了舊愛,想殺人滅口嗎?」
遲華被氣的哭笑不得。
旁邊的靜姐急忙扯了女孩一把,「遲城主,您見諒,白卉從小被慣壞了不懂規矩,我們是替安安來送信的,送完信我們就走。」
「靜姐,你別管,讓他殺了我,你回去告訴安安她找了一個什麼樣的臭男人!」白卉依然不肯罷休。
「靜姐?」遲華並沒有繼續理會白卉,而是認真的打量着眼前白色羽絨服的女人,鵝蛋的臉型,一副柔弱的樣子。
遲華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你是胡靜吧?胡伯的女兒?」
靜姐臉一紅點了點頭,「遲城主還記得我?只是我已經不記得當初那些事了。」
遲華非常的激動,拉着胡靜的手就往大廳里走,「胡伯身體還好嗎?你的病已經治好了嗎?」
「我爹的身體還好,我因為那一次的刺激反而因禍得福進入了二階,腦子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只是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胡靜羞紅了臉,被遲華抓着手隨着往裏走也不好意思掙脫。
白卉突然發現自己被晾在了外面,急忙追了上去,「哎,還有我呢,你們倆把我忘了!」
......
遲華緊緊的攥着安安的信,聽着胡靜訴說安安的近況。
聽着安安為自己日漸消瘦時不禁心中一痛,聽着安安為自己獨闖龍城的消息興奮的流淚時不禁心中愧疚,聽着安安為了逃家找自己而被他父親禁足時不禁怒火中燒。
「這麼說安嘉城已經決定將安安嫁給畢信了?」遲華紅着眼睛問胡靜。
胡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華夏龍城已經同意了安嘉城的所有條件,安安與畢信的婚約是雙方合作內容的一部分,我們出來的時候商行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胡伯當年不是說安嘉城是不會犧牲女兒的幸福嗎?」
「我爹也後悔了,後悔勸安安回去。他也沒想到安嘉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因此我爹才讓我陪着白卉偷偷跑出來給你送信,讓我告訴你當年他錯了。」
遲華輕輕的搖頭,「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安安的期望,沒有儘快的去跟他父親提親。」
白卉在一旁拖着下巴一直看着遲華,嘴裏小聲嘀咕着,「看來安安還算沒看錯人,也算有點情義啦,只是長得一般。」
遲華鼻子差點被氣歪了,但當着胡靜卻不好當場發作,「靜姐,這個姑娘是誰啊?」
胡靜的臉又是一紅,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白卉是安安從小的玩伴,她父親白天琪是安嘉城最初創業時候的夥伴,只是沒有挺過末世來臨前那場病毒。小姑娘人非常好,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
白卉就是末世前典型的富二代,雖然接受過最好的學校教育,但父母用錢來替代陪伴和家庭教育,從沒受過什麼挫折,導致性格上的任性和乖張,從不顧慮他人的感受和想法。
遲華微微一笑,「沒關係,反正我娶得是安安,其他人脾氣好壞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不肯吃虧的遲華話中帶刺反諷了一句。
白卉立刻就不樂意了,瞪着眼睛叉着腰對遲華吼道:「什麼叫其他人沒關係呀?你娶了安安我就是你小姨子,你得對我負責。」
「小姨子我負什麼責呀?我只聽說過『小姨半個妻』,要不我今晚對你負一下責?」遲華轉過身來也瞪着白卉。
「你無恥,你流氓!」
遲華或許跟白卉天生犯沖,一城之主的威嚴丟了個精光,在議事大廳里就跟白卉拌起了嘴。
本就性格內向的胡靜夾在兩人中間好生尷尬,兩個人她誰也勸不住。
「華哥,華哥!」李曉飛急促的喊聲忽然從門外傳來。
李曉飛也沒敲門,直接沖了進來,正看到白卉和遲華兩個人紅着臉鬥雞似的互相對視着。
「你有客人在啊?」曉飛轉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你火急火燎的不是有事嗎?」遲華急忙叫住了曉飛。
曉飛一拍大腦袋,「差點連正事忘了,剛才小晗過去找我,說肖瑜姐氣呼呼的回去,現在正在收拾東西,好像是要走!」
遲華狠狠的錘了一下頭,「屋漏偏逢連夜雨,你說這些女人,一吵架不是回娘家就是離家出走。」遲華邊說邊往外走。
「哎,你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還沒吃飯呢?」白卉一見遲華要將自己扔在一邊立刻着急了。
「曉飛,你幫我好好招待招待她!」招待兩個字遲華說得格外重。
「她誰呀?」曉飛在後面追着問。
「便宜小姨子。」
......
華夏龍城,整個城市的氣息都顯得有些壓抑。
街道上行人稀少,一輛輛軍車呼嘯而過,即便是出現在街道上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龍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先是遲華大鬧龍城,引得萬人空巷看畢信的笑話。之後慕容朝陽二鬧龍城,恰巧又趕上歐陽昊天等二階強者追捕遲華不在城內,龍城軍方出動大量的裝甲車、武裝直升機在城中一番大戰,慕容朝陽才退走。這一仗弄得聲勢更加浩大,戰火波及了好幾個街區,受牽連死傷的平民無數。
慕容朝陽前腳剛走,易風冷又三鬧龍城,從軍方眼皮底下劫走了要犯。這一次聲勢雖然不然不如前兩次大,但這種消息想隱瞞是瞞不住的,也傳得滿城風雨。
一次次被人上門來打臉,不但軍方自己無地自容,龍城的居民也覺得臉上無光,一時間人人自危。有些商人、冒險者甚至已經提前做好了搬家的準備,而搬家的去向自然是在這幾次風波中大出風頭的末日鳳凰城。
接連受挫,楊朝暉反到冷靜了下來,不但沒有急於報復,反而收縮部隊同時暫停了對末日鳳凰城和東方曙光城方向的攻勢。
龍城南坡上,畢信那座被大火燒毀的三層小樓,原址又重建了一座。只不過已從原來的精緻小樓變成了一座鋼筋水泥外露的碉堡式的建築,四周還拉着電網,和周圍的豪華別墅格格不入。
一個個將自己完全包裹在斗篷里的神秘人頻繁進出碉堡。
龍城反擊的風暴正在這裏逐漸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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