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寫作不易, 請支持正版。。しw0。 剛看完一部電影,精神上慢慢放鬆了, 遲筵正準備摘掉耳機入睡, 就聽見樓下陣陣喧譁,同時走廊上也有人跑動說話的聲音, 隱約能聽到「跳樓了」「對面」等字眼。
徐江他們屋子連着一個小陽台,陽台和室內只有薄薄一層門窗連着, 隔音效果極差, 雖然是六樓,但如果開着門就能清楚聽到樓下過往學生的說話聲,即使關着門也不能完全隔絕外面的聲音。但一般來講入冬之後過了十點就很少有人在外活動了, 更別說凌晨三點這個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的時間。
遲筵爬下床,套上外套打開陽台門向外走去。
樓下黑漆漆的一片,可以隱約看到有很多人, 打着燈, 但夜色中依然看不清晰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抬起頭向對面樓看去, 對面是本科宿舍樓,這個時間已經熄燈斷電,所有的屋子都黑黢黢得暗着,只有每層廁所間的位置齊刷刷地亮着一排白光。結合之前聽到的隻言片語, 他已經猜到了什麼,視線繼續上移向對面樓頂看去。
這排宿舍樓最高層都是七層,但七層只有不大的空間被辟成了四個寢室,因而遲筵站在這面的六樓陽台就能清楚看見對面樓頂的景象——一個人影站在樓頂邊緣處, 稍向前一步就會掉下去,他的後面一段距離處還影影綽綽地站了許多人,隱約可以看到微弱的光亮,似乎是手機或手電發出的。這些人應該是趕來的職工和老師,但他們卻不敢輕易上前。
遲筵卻在看清對面景象的剎那愣住了,剛剛消散下去的冷汗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外冒。
對面站着那麼多人,卻沒一個看見,那個準備跳樓的學生身後還站着一個東西。它用慘白的佈滿屍斑的兩隻手牢牢扼住那人的脖頸,長而軟滑的舌頭一下又一下舔着對方的耳廓。
遲筵原本也沒看到這東西,但是他突然間就看到了,因為那東西正用暴突的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這面的遲筵——它在看他,它發現他了,它盯上他了。
遲筵曾聽聞過找替死鬼的說法。
有人枉死的地方就會生出枉死鬼,那些東西日復一日地在原地徘徊,不斷地尋找替死鬼,年幼之人、精神虛弱尤其是有過尋死念頭的人尤其容易被它們纏上,成為「替死鬼」。
他當時尚且年少,給他看相的道人撫着他的頭對外婆說:「這孩子天生體虛,最容易被纏上成為替死鬼,儘量讓他遠離死過人的水邊、經常出車禍的路段、橫死過人的住房這些地方,需要經過時也一定不要逗留,低頭儘快離開。」
遲筵當時懵懵懂懂,現在再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僅一陣後心發涼,立時想起那記憶中已經泛黃的話語和情景,越想心中越是打鼓,下意識地隔着衣服按上胸前佩戴的瓷瓶。最近不知走了什麼霉運,竟總遇上這樣的事。
那個東西瞧着他,竟放開了扼住那人的手,似乎想跟住遲筵。遲筵知道雖然看上去它和自己隔着一段不小的距離,但是那些東西和人不同,它甚至可以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後,像放在那樣扼住自己的脖頸逼自己去跳樓,而自己甚至沒有知覺。
這個認知讓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這時候旁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個高瘦的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人從右邊的寢室里走了出來。
寢室間的陽台都是連着的,兩屋的陽台只用一道可以輕鬆跨越過去的鐵欄杆隔開。
年輕人也看見了這個站在自己隔壁的陌生人,因為陌生的面孔而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遲筵也勉強僵硬地點頭回禮。
因為被這個插曲打斷,遲筵再回神看向對面頂樓時,發現那個東西已經不見了,試圖跳樓的學生失去意識一般倒在樓頂,之前站在後面的人們全都一擁而上將他架起抬走。
他只覺得背後一涼。方才只是想想而已,那個東西不會真的已經纏上自己了吧?
他遲疑着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摸到的是被夜風吹得發涼的肌膚,與指尖摩擦時泛起些許溫熱。遲筵轉頭去看,背後依然是亮着燈的寢室。
什麼都沒有。
遲筵心中依然感到忐忑不安,但是那個東西確實是已經消失了,眼下自己也沒有被纏上的跡象。手機中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將近凌晨四點,人救了回來,總算是有驚無險。原本聚攏的人們也都被組織着散去,喧囂散盡,一陣忙亂過後黑暗的樓前空地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有少數人被留下做掃尾善後工作。
遲筵決定先回去再睡一會兒。
他也沒敢關燈,站在床下想了一會兒,一把拿起原本放在書桌上的黑色牌位抱進懷裏,直接抱着爬上床摟進懷裏,拉起被子閉上眼準備睡覺。
這一次竟然沒過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也沒有做什麼驚悚詭異的夢。意識恍惚中竟覺得有人躺在身邊摟着自己,那人身形高大卻模糊,好像能把自己完全圈進自己的懷抱里,溫暖有如守護神祗。遲筵沒來由地覺得安心,翻了個身回摟住那個並不存在的人影,嘴角綻開一個久違的微笑。
一夜無夢,醒來時遲筵發現自己抱着被子。這次雖然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卻補回了不少精力,他抱着牌位和手機爬下床,把寢室收拾好,梳洗完畢後如昨日來一般背着包離開,把寢室鑰匙放到樓下門衛那裏後離開。
此時不過早晨七點過十分,天空灰濛濛的,第一節課八點開始,此時宿舍區還一片寂靜,也沒有人走動。遲筵從宿舍區往外走着去找車,一路上都只有他一個人,突然間感到有什麼東西勾住了他的褲腿。
他以為是學校里的野貓或是被路旁斜出的灌木枝掛住了,也沒有在意,還想着得小心一點別掛爛褲子,他就這一條褲子,已經沒時間回家換衣服再趕去上班了。
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一下子僵住了。
抓住他褲子的是一隻慘白的長滿屍斑的手臂。
凌晨時他曾看見這隻手扼住了一個人的脖子逼着對方跳樓。
遲筵勉強大着膽子順着那隻手看過去,昨晚那個東西匍匐在地下,依然是雙眼暴突,五官平板的可怖模樣,和昨晚相比卻失去了整個下半身,似乎受到了某種重創。
那雙毫無生命的眼睛看着他,充滿了惡意。
遲筵瞬間明白這東西是孤注一擲地要害死自己,害死了自己,它就解脫了,否則它這副樣子恐怕熬不到找到下一個替死鬼。他很小的時候那位道長就說過,自己的體質很容易被抓做替死鬼,也很容易被害死。
人在危機關頭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生死關頭遲筵也克服了對這種未知鬼神的恐懼,顫抖着咬牙一把揪下了戴在脖子上的瓷瓶,握在手心裏向抓住自己褲腿的那隻手襲去。
瓷瓶還沒有接觸到那隻手,手就仿佛感知到了巨大威脅一般突然鬆開了他向後撤去,同時那東西全身都冒出了黑煙。
遲筵不敢再看也不敢久留,握着瓷瓶快速跑出這條路,一直跑到有人來往經過的道路上才緩出一口氣,等找到自己的車打開門坐進駕駛位後脫力一般癱在那裏,手顫抖着張開,兩隻手試了幾次,方把掛着瓷瓶的平安繩重新戴回脖子。
他把瓷瓶塞回衣服里,感受着那絲絲涼意,大腦放空,等到瓷瓶的溫度重新接近體溫時才徹底找回意識。
他在心中喃喃道:「三公子,多謝你又救我一次。」
連續的事件也讓他確定,葉迎之的骨灰可能無法徹底阻斷那些東西的惡意,也無法保證那些東西不會盯上自己,但是危機時刻卻的確能救自己一命。
張道長沒有告錯自己。
它們怕他。
黑影無聲地回吻他的耳垂。
遲筵拿出手機看了看,此時才一點十四,距他醒來並沒過去多久,是主觀上的恐懼使得方才片刻時間被不斷拉長。雖然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精神上也很疲憊,但遲筵已經沒多少睡意,或者說心有餘悸而不敢入睡。他就開着燈,帶上耳機,開始躺在床上拿手機看視頻。
剛看完一部電影,精神上慢慢放鬆了,遲筵正準備摘掉耳機入睡,就聽見樓下陣陣喧譁,同時走廊上也有人跑動說話的聲音,隱約能聽到「跳樓了」「對面」等字眼。
徐江他們屋子連着一個小陽台,陽台和室內只有薄薄一層門窗連着,隔音效果極差,雖然是六樓,但如果開着門就能清楚聽到樓下過往學生的說話聲,即使關着門也不能完全隔絕外面的聲音。但一般來講入冬之後過了十點就很少有人在外活動了,更別說凌晨三點這個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一個冷不防、一朵蘑菇、千盞盞愛小甜餅(/w、小趴、今天葉老三掉馬了嗎、禾小平、本命張禿子、蝦仁烏冬喵、我是一隻爆炸的兔、okita姑娘們的地雷和奶倉妹姑娘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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