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桐對金萍的屍體進行了詳細的檢驗,金萍死亡時間確定就是在三天前的暴雨夜,死於窒息,死後被分屍,然後頭顱、軀幹和四肢分別被拋在五華廟風景區、流經市區的沁河、西邊工業園區一個廢棄工廠。===
「佘政,金萍被殺一案和當年葉梅被殺案究竟是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市局會議上,武夫局長翻看了相關的卷宗之後看向佘政。
當年葉梅被殺的案子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基本上南川的民眾都知道這三個拋屍點,所以金萍屍體被拋在同樣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兇手故意為之,用來迷惑警方,當然,也不排除是同一個兇手作案。
佘政又仔細看了一眼驗屍報告,對比了一下當年葉梅被殺後的驗屍報告,這才開口:「就我的推斷,金萍被殺一案有可能是兩個兇手,一個負責分屍,一個負責清楚痕跡,分屍的兇手年紀輕,或許是第一次作案,手法粗暴,心性不穩,從刀口的痕跡可以看出他當時處於極度的恐慌之中,而且分屍的兇手,我們暫稱一號兇手,他的力量不大,屍體很多地方都有反覆砍剁的痕跡。」
「而兇手二號性格沉穩、細緻,他的善後工作做的很細緻,甚至可能對我們警方的辦案手法有詳細的了解,所以不管是金萍的屍體還是三處埋屍地點,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當然,兇手二號選擇在暴雨夜處理屍體,也是為了利用大雨來抹除一些痕跡。」
佘政說完之後,負責偵查案件的警察們都低聲議論起來,就目前屍體的情況來看,的確符合佘政的分析。
武局長也認同的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神色帶着幾分疲憊,目前案件還處於保密階段,警方這邊承受的輿論壓力也小,但是一旦金萍被殺被分屍的案件被曝光出來,再結合多年前葉梅被殺的案件,很有可能再次引起民眾的恐慌。
「佘政,兇手二號有沒有可能是十多年前殺害葉梅的兇手?」武局長多少希望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樣找到了殺害金萍的兇手,也就等於找到了殺害葉梅的兇手。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兇手可能和金萍認識,當年葉梅被殺案件里,重案組也是另個推斷:一是兇手隨機作案,二是兇手認識葉梅。」佘政說道這裏停了一下,看着眼前厚厚的卷宗,「這兩起案子最大的難點就在於殺人動機,找到動機就一定能找到兇手。」
武局長站起身來,看向神色都帶着疲憊的眾人,鼓舞士氣的開口道:「大家都辛苦了,不過還要加把勁,爭取早日破案,殺人動機其實就擺在這裏,只是還沒有被我們發現,大家不要氣餒,重新去走訪調查兩個死者的生前的情況,不要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只有深挖兩個死者的情況,才有可能找到兇手殺人的動機。」
這邊佘政剛結束了早上的會議,就接到譚果的電話,看了一眼時間,「這樣吧,我們見面說,正好吃個午飯。」
譚果雖然性子懶散,其實生活挑剔的很,佘政平日裏一忙起來就用泡麵填飽肚子,有時候隨便找個路邊攤買盒盒飯也就打發了,譚果懶歸懶,可是選擇地方都是些高檔的餐廳,菜的口味好,環境也乾淨優雅。
「我這點工資還不夠你來一個星期的。」佘政笑着看向吃的正歡的譚果,這一餐下來估計得五百以上,這還是兩個人吃的。
「沒事,不用你結賬,秦豫給我派了個司機,在那邊吃,這飯錢都算秦豫的。」譚果自從胳膊被鐮刀砍了一刀之後,秦豫這邊是派了兩個人過來,算是輪班,譚果不管是大清早還是大半夜出去,都確保有人跟着。
「金萍死亡時間已經確定了,那就可以排除柯三少和田舫的殺人嫌疑了。」譚果有點心虛的開口,對上佘政疑惑的眼神,將一旁手機拿了過來,點開視頻遞給了佘政。
視頻一打開來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壓抑的**聲嘶吼聲,佘政定睛一看,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再看着視頻上的時間,這兩人的確沒有殺害金萍的可能性了,金萍死亡的時候,這兩人正抱在一起撕扯衣服,可是這樣的視頻?
「別看我,這是顧岸拍的,省的他們天天在背後給煦橈使絆子,這麼一拍之後,什麼事都沒有了,有本事就明着來,暗地裏下黑手,顧岸比他們更下流更無恥。」譚果表情無辜的將所有罪名都推給了顧岸。
佘政懷疑的看了一眼譚果,這蔫壞的主意怎麼看都不像是脾氣暴烈的顧岸想的,不過佘政也明白對付柯三少和田舫這樣的人,只能用這樣的陰招,否則就衝着金萍死亡這個案子,關煦橈絕對會被田舫他們給牽扯進去,潑一身髒水都是輕的,先是緋聞,再是兇殺案,關煦橈這工作鐵定是保不住的。
「對了,金萍的貧困學生資助名單里就有劉莉。」譚果說起了正事,她總感覺金萍頭顱會在五華廟被發現有些的不對勁,今天中午又翻看劉莉資料的時候,這才看到了她也是金萍資助的對象之一。
佘政一怔,金萍資助的都是省貧困的學生,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大學,只要經濟困難的都可以提出助學申請,金額也從幾百塊到幾千塊,雖然是私人性質的慈善機構,但是金萍所有的假期都會親自去走訪調查,確保每一筆助學資金都真正發揮了作用,幫助了需要幫助的孩子。
劉莉雖然是單親家庭,父不詳,但是她的母親在市區經營了一家服裝店,效益極好,一年幾十萬的收入,在南川也能算是中等收入的家庭,這樣的條件下,劉莉根本不符合被資助的條件。
「我們過去劉莉母親的服裝店去問一下。」佘政放下筷子,如果金萍沒有死,佘政只會認為這是金萍的調查不夠詳細,將劉莉納入到了資助對象,但是金萍被殺了,兇手動機不明,佘政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尤其正是劉莉幾個高中生發現了金萍的頭顱。
劉母的服裝店在南川東區,雖然比不上市中心,但是地段也也算是非常繁榮,最開始劉母只是租了店鋪,因為以前流連夜店酒吧,審美這一塊眼光不錯,服裝店盈利很好,後來劉母就買下了店鋪。
誰知道劉母運氣是真的好,買的時候這一片只有點人流量,誰曾想一年後這一片整體拆遷了,新店鋪比之前大不說,關鍵這邊成了東區的商業街,劉母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這樣的經濟條件完全不需要給劉莉申請助學資金。
「歡迎光臨。」隨着玻璃門的推開,服裝店裏的導購小姐將譚果和佘政當成了逛街的戀人,連忙熱情的招呼過來。
「我們過來找劉女士。」佘政平淡的開口,看了一眼裝潢高雅的服裝店,顧客很多,說明生意很好,金萍行事謹慎細緻,按理說她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為什麼就通過了劉莉的貧困申請?
「稍等一下。」導購小姐連忙向着店鋪後面的辦公室走了過去,佘政和譚果也跟着走了過去。
辦公室里,劉母正在電腦上瀏覽春季的新裝,看到來人後對着導購員開口:「倒兩杯茶進來。」
隨後站起身來向着佘政和譚果迎了過來,「佘隊長,還是為了小莉他們發現的屍體來的嗎?該知道的幾個孩子都已經說了,回來之後我也詢問了,這事純屬巧合。」
「劉女士,之前從學校那邊我了解到劉莉在春苗貧困學生助學資金的名單上。」佘政開門見山的開口,目光灼灼的盯着辦公桌對面的劉母。
聽到這話,劉母表情微微有點的尷尬,不過也算是個成功的商人,片刻的時間劉母臉上就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微微一笑的開口解釋起來:「說起來這事也怪我,當時我投資大了一點,資金鍊斷了,小莉她為了給我省錢,自己在學校里申請了助學金,沒有想到後來通過了,不過也就拿了那一次,第二學期我就讓小莉撤掉了申請。」
譚果一直沉默的打量着劉母,她的話並沒有任何的疏漏,申請貧困助學資金看起來也只是個尋常的小意外,劉莉第二學期的確就撤掉了申請。
譚果忽然開口,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看起來只是隨便發問一般,可是出口的話卻異常的犀利,「但是據我所知劉莉申請這筆助學金的時候,劉女士你的股票被套牢了,但是遠不到連學費都交不起的地步,只是那個時候你因為資金短缺,所以給劉莉的零花錢大幅度減少了,劉莉當時早戀談了一個男朋友,一個月吃喝玩的開銷都有五千多,所以她才會偷偷申請了助學資金。」
劉母臉色陡然一變,根本沒有想到譚果竟然會調查的這麼深,甚至連兩年前的一點小事都查的這麼清楚。
譚果突然再次逼問,根本不給劉母反應的機會,「劉莉的父親是誰?」
「你……你胡說什麼……我不知道你這樣挖人傷疤有什麼意思,抱歉,佘隊長,我不有點不舒服,你們自便吧!」劉母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緊張之下,雙手死死的攥緊成了拳頭。
譚果站起身來,悠然的笑着,「劉女士,我希望你明白,佘隊長是警察,我可不是,我這個人好奇很重,如果得不到答案,我不介意用點不入流的手段,相信劉女士你早年在酒吧夜店也見識過。」
「出去!」劉母厲聲一喝,似乎是惱羞成怒,但是看得出即使很生氣,卻她並不害怕譚果的威脅,也或許是沒有想到譚果會這樣咄咄逼人,沒有防備之下,劉母的情緒才會有些的失控。
佘政和譚果出了服裝店上了車離開,劉母這裏明顯有問題,她的靠山十有**就是劉莉的父親,只是這個男人是誰,即使譚果這邊深入調查了,也沒有查到,說明這個人隱藏的很深,而且多年前就一直注意行蹤,抹除了自己存在的痕跡,所以譚果短時間裏才沒辦法查到對方的身份。
但是這事和金萍有什麼關係呢?譚果和佘政對望一眼,真的是一頭霧水,其實譚果不介意用點特殊手段來逼問的,七局雖然都是從一線退下來的人過來養老的,但是本事都不小,要審問劉母很簡單。
可是看了看佘政,譚果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不牽扯到煦橈,就沒有必要過多介入,譚果正想着,佘政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佘隊,你讓我們盯着劉莉這幾個高中生,剛剛劉莉被一輛麵包車上下來的男人給綁架了,我們正在追捕逃犯。」郝小北的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正說着眼睛猛地瞪大,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該死的!」
聽着電話另一頭的砰砰撞擊聲,佘政連忙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擔憂的詢問,「小北,怎麼了?」
「佘隊,沒事,現在是中午上學上班高峰期,車子撞了一下。」郝小北煩躁的錘了一下車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麵包車融入到了車流里消失了。
知道郝小北他們沒事,佘政鬆了一口氣,「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我們一直在校門外盯梢,因為是上學時間,擔心阻礙交通我們車子向後挪了位置,劉莉和幾個學生在校外小飯店吃了飯回來,快到校門的時候,劉莉估計是看到熟人了,所以向着右邊走了過去。」郝小北回想着當時的情形,校門口都是學生和家長,郝小北也沒有多在意。
誰知道麵包車前的男人突然將劉莉粗暴的推上了麵包車,然後就開車逃跑了,郝小北他們連忙發動汽車追捕,但是校門口都是人和車,郝小北的汽車還沒有追出去三分鐘就在路口被撞了,好在速度不快,人都沒有受傷,可是麵包車卻逃走了。
「我們回服裝店。」譚果緊接的開口,佘政調轉方向直奔劉母的服裝店而去。
導購員看到急匆匆進門的佘政和譚果,詫異的開口:「老闆剛剛離開了。」
「打她電話。」佘政眉頭一皺,讓導購員打劉母的電話。
「老闆手機關機了。」導購員掛了電話,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老闆手機一般晚上十二點之後才會關機,而且剛剛老闆走的很匆忙,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般。
佘政和譚果不得不向店外走了去,看着街道上熙攘的人群,譚果開口道:「劉莉母親肯定是慌了神,所以才逃走的,劉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也可能是幕後的人知道我們盯上了她們母女,所以將劉莉帶走了。」
「的確,小北說劉莉認識麵包車司機,所以才會走了過去,然後被推上麵包車帶走的。」佘政也想到了這一點,「既然劉莉被綁架了,我們直接去她們家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因為經濟還算寬裕,劉母買的小區地段也很不錯,保安打開門之後,就退到了門外,詫異的看着進屋的譚果和佘政,「劉女士人很好的,雖然是單親母親,但是潔身自好,之前有小區住戶要給劉女士介紹男朋友,都被她拒絕了,說是要好好照顧女兒長大。」
「我知道了,謝謝。」佘政致謝一聲後,關上了門打開了玄關處的鞋櫃,裏面只有劉母和劉莉的鞋子,衛生間裏的瓶瓶罐罐也沒有男人生活的跡象,佘政到了主臥,打開衣櫃和抽屜仔細的看了看,「這裏應該只住着她們母女,沒有其他男人。」
譚果目光從客廳的照片牆上收了回來,「如果劉莉父親一直都在,這個人行事很謹慎仔細,他既然隱瞞了自己存在的痕跡,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或許這個神秘男人在其他的地方和劉莉母親見面幽會。」
劉莉這條線索暫時是斷掉了,這個神秘男人藏的真的很深,不管如何深入調查,都查不到對方的身份,這足可以說明這個神秘男人肯定有問題,否則一般人就算包養了情婦,有了私生女,也不會如此的謹慎小心。
譚果和佘政分開之後,上了保鏢的車子讓汽車去了龍虎豹保全公司,「夫人,先生在會議室里開會。」
「沒事,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去忙吧。」對於總裁夫人這個稱呼,譚果倒是糾正了好幾次,可惜沒用,然後自然而然的就習慣了。
坐在沙發上,譚果翻閱着這一沓厚厚的卷宗,有葉梅被殺的舊卷宗,也有金萍這個案子的詳細情況,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想了想,譚果將辦公桌上秦豫的筆記本拿了過來,聯繫上了顧鈞澈,一看到視頻另一頭那濃重的熊貓眼,譚果眉頭一皺,「鈞澈,你又熬夜了?」
「這幾天我在深網上破譯一個新程序。」顧鈞澈戴着黑框大眼睛,穿着睡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譚果,我哥還要在你那裏待多久?周小四都快出院了。」
「最多還能待三天。」譚果知道顧岸的性子,痴迷軍火武器的研究,這都幾天沒有碰他最愛的軍火了,譚果估計顧岸最多再熬三天肯定就要回帝京了,「均澈,你幫我黑進這個路段的交通監控,看看有沒有司機的正面照片。」
「行,交給我。」顧均澈就這一點好,譚果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絕對不會多問一個字,雙手劈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擊着,鎖定了上面的麵包車車牌後,顧均澈快速的入侵了整個南川的交通監控總系統。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就將麵包車的整個線路都找了出來,不過因為麵包車司機帶着口罩和墨鏡,即使有沿途的監控,但是依舊看不清司機的臉龐。
半個小時後。
「譚果,麵包車司機在下午兩點三十將車子開出了市區,這邊監控壞掉了,三點零五分的時候,麵包車被發現在郊區的空地上,南川警方已經過去了,司機應該在無監控的路段換了車子離開了。」
顧均澈將一個照片發給了譚果,「這是所有監控里最清晰的一張照片,司機將墨鏡拿了下來,口罩沒有除掉。」
「均澈,謝了,對了,你快去睡覺,擔心顧叔和白姨沒收你的電腦。」譚果又寒暄了幾句之後,這才結束了和顧均澈的視頻,專注的盯着筆記本屏幕上的照片。
麵包車司機戴着鴨嘴帽、口罩、墨鏡,通過交通監控的確無法判斷司機的身份,這是一張唯一沒有戴墨鏡的照片,看着看着,譚果總感覺有種熟悉的感覺。
秦豫結束了會議之後,剛出會議室就得知譚果過來了,誰曾想自己開門進了辦公室,甚至看了譚果幾分鐘,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這是誰?」秦豫聲音冷哼的響起,眯着鳳眸看着屏幕上的男人照片,質問的語調里有着明顯的酸味。
譚果一愣,回頭看向身側的秦豫,對上他那醋意橫生的俊臉,譚果沒好氣的一瞪眼,「拜託,我只是在想綁架劉莉的司機是誰,你這也要吃醋?」
秦豫傾身在譚果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不許盯着其他男人看。」即使是綁架犯也不行。
「那行,我以後每天都瞪大眼睛盯着你!」譚果哼了一聲,估計的瞪大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然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秦豫的臉,天天這樣盯下去,秦總裁不瘋自己也會瘋。
秦豫莞爾一笑,將譚果腿上的筆記本放到了茶几上,鳳眸同樣直勾勾的對上譚果的大眼睛,「我不嫌棄,你可以來公司當我的秘書,貼身秘書。」省的她天天跑出去和佘政鬼混。
「不要,你簡直就是工作狂。」譚果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一臉後怕的瞅着秦豫,「我又沒病,幹嘛要自虐!」
秦豫每天六點起來鍛煉身體,七點半準時吃早飯,八點出門,晚上十二點都在工作,忙起來的時候還要工作到凌晨一兩點,然後第二天依舊六點準時起床,對於生性懶散的譚果而言,當秦豫這個工作狂的秘書,譚果寧可挨一刀,至少來的痛快一點。
「那這是什麼?」秦豫指着茶几上厚厚一沓的卷宗,故意壓低的聲音顯得很是危險,「我看你忙的挺高興,精力十足。」
「要不是煦橈可能被牽扯進去,我才懶得管。」譚果哀怨的嘆息一聲,再次將柯三少和田舫恨的牙痒痒,如果不是他們之前弄出煦橈和金萍的緋聞,自己哪裏需要這麼在意,金萍一死,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關煦橈嫌疑很大,譚果為了防患未然只好幫着佘政查案。
「我和關煦橈掉水裏,你先救誰?」秦豫危險的眯着眼,英俊的臉龐逼近身側的譚果,她對關煦橈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關心。
關煦橈這邊有點風吹草動,譚果就跟着操心,對於性子懶散到寧可挨餓也不會去做飯吃的譚果而言,她這樣的舉動,分明就是將關煦橈劃到了自己的羽翼下,雖然秦豫能感覺出兩人之間沒有曖昧,最多像是家人,可是秦豫依舊不痛快。
譚果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抬手揪住了秦豫的臉頰,沒好氣的往兩旁一扯,「秦總裁,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這種問題不該是你朋友問自家男朋友,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裏,你打算先救誰嗎?
「說!」秦豫抓住譚果作亂的雙手,一個側身,順勢將譚果壓倒在沙發上,俯在她上方的秦豫,額頭親昵的抵着譚果的額頭,黑眸灼灼的盯着譚果的雙眼,笑的格外危險而詭譎,一字一字的從薄唇里吐了出來,「我和關煦橈你先救誰?」
呼吸曖昧的糾纏在一起,譚果無語的看着又發神經的秦豫,忍不住想自己如果選擇煦橈,秦總裁會不會派手下去將煦橈幹掉?
辦公室里漸漸的安靜下來,湊的太近,譚果忽然感覺呼吸有點的急促,濃黑的睫毛扇動了幾下,抬眼對上秦總裁的俊臉,譚果莫名的感覺心跳加快了許多,臉上也有種火燒燒的熱度。
尤其是秦豫一副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偏執模樣,這樣幼稚的秦總裁真的很帥,譚果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手臂親密的摟住秦豫的脖子,用力一個下壓,然後親密的在他薄唇上啃了兩口,隨後湊在他耳邊低聲道:「當然是先救煦橈,我和秦總裁你生死與共。」
瞬間,被取悅的秦豫臉上露出魅惑的淺笑,「記住你的承諾,否則我一定弄死關煦橈。」說到最後,語氣里已經飽含了濃烈的殺氣,即使關煦橈他不是情敵。
譚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可惜還不等她抱怨,秦總裁的吻已經熱情的攻了過來,瞬間,譚果就沒有精力去想其他了,秦總裁的吻熱情霸道,卻也帶着專注和認真。
總有人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此刻,譚果也不得不承認認真親吻自己的秦總裁真的很帥,刀斧般鑿刻出的五官,深邃的鳳眸,帶着淺笑的薄唇,明明是偏執狠戾甚至帶着幾分扭曲的性情,可是秦總裁眼中的認真讓譚果沉迷。
「秦總裁,我不是一個好人。」譚果笑眯眯的開口,雙手依舊親昵的摟着秦豫的脖子,「我很自私,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我沒有那麼強的原則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我不喜歡做家務,我很懶,我喜歡被照顧。」譚果眼神忽然專注的盯着秦豫的雙眼,「但是這一生我只會愛一個人,然後和他白頭到老。」
微涼的大手輕輕的撫上譚果的臉,秦豫邪魅一笑,聲音莫名的有點的嘶啞,「剛好,我也不是一個好人,這一生我也只會愛一個人,然後和她白頭到老。」
笑容從嘴角綻放開,譚果剛打算說什麼,忽然眼睛一亮,一下子將身上的秦豫給推了開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譚果快速的拿起茶几上的筆記本,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看,隨後迅速的翻開一旁的卷宗,快速的找到了金萍的資料,然後譚果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再比對筆記本屏幕上的照片,譚果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佘政的電話,「佘隊,綁架劉莉的人是雷大海,他沒有死!」
「什麼?」佘政一怔,他正在市局調查沿途的交通監控,可惜司機戴着鴨嘴帽還有口罩,還帶着墨鏡,從監控里根本無法確認對方的身份,佘政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雷大海,他並沒死在泥石流里,那麼他為什麼要綁架劉莉呢?
譚果將這個消息告知了佘政後這才掛斷了電話,一回頭對上秦豫那危險至極的臉龐,譚果錯愕一愣,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剛剛自己貌似和秦總裁正在親熱。
「那個……我……秦總裁你冷靜……一點……」餘下的話被秦豫的熱吻完全給吞沒了,吃醋暴怒的秦總裁毫不客氣的將人壓在沙發上,狠狠的親吻蹂躪。
雷大海沒有死亡,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可是不管佘政如何調查,卻根本查不到雷大海的行蹤,佘政甚至懷疑之前金萍說雷大海掉入泥石流里是假話,當天貓兒山爆發的泥石流雖然不是很危險,但是人捲入進去還是有喪命的可能性。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一種可能就是金萍在撒謊,她用謊言給雷大海製造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的身份,以後雷大海不管做什麼,都沒有人會懷疑到一個已經死亡的人身上。
還有一種可能雷大海真的掉進去了,但是他很幸運的活下來了,然後躲起來了,金萍死亡之後,雷大海可能跟蹤警方這邊的線索,然後綁架了劉莉,想要從劉莉口中問出一些情報來。
葉梅、雷大海、金萍都和鳳村、梧桐村有關,那麼是不是案件的關鍵處就在這兩個村子裏,可是佘政並不明白這兩個村子隱藏了什麼,讓兇手不惜十多年前就殘忍的殺害了葉梅,還動手分屍了,多年之後又開始行兇殺人。
「小北,讓小王發佈通緝令,全城緝捕雷大海。」佘政沉聲開口,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你和我再去一趟鳳村。」
「是。」郝小北點了點頭,接過佘政丟過來的車鑰匙,兩人直奔鳳村而去。
佘政和郝小北的車子剛到村口就被路障攔了下來,兩人無語的看着攔在村口的木頭路障,為了不讓梧桐村發展經濟,鳳村的村民還真是很拼,就因為風水大師無厘頭的話,死命的攔着,不准在相思樹一百米處弄開發,說是會破壞相思樹的根系,會破壞鳳村的風水。
「佘隊,他們這是連觀音菩薩都供上了?」郝小北傻眼的看着幾個在相思樹下跪拜的村民,樹下供奉着一尊白色的觀音像,香爐供果一應俱全。
一旁還有一個功德箱,郝小北一看,嗬,鳳村的村民還真有錢,功德箱裏好幾十張一百的大鈔。
「小伙子,菩薩面前可不能亂說話。」一個跪拜的大媽瞪了一眼郝小北,這才得意洋洋的解釋道:「這尊菩薩像可不是我們請來的,而是從沁河裏漂過來的,當時我可是親眼看見的,菩薩像一直樹立再說水裏,都沒有倒下去,這是菩薩在保佑我們鳳村。」
「就是,其他縣市的人都紛紛來我們這裏跪拜,求菩薩保佑呢。」另一個大媽笑着附和着,這事一傳去之後,附近的人都紛紛趕過來膜拜了,還說要捐了香火錢,到時候給菩薩蓋了一廟,就在相思樹這邊。
「小伙子,看到沒有,那幾個可是梧桐村的人,哼,之前還說我們攔着不讓他們發財呢,現在都知道過來拜菩薩了。」大媽指了指不遠處幾個請了香過來的村民。,「這棵相思樹就是我們村的鎮村之寶,那是一點都不能動的,誰要是動了這棵樹,那就是和我們村為敵。」
之前譚果要在這邊開發,擴展蔬菜基地的規模,鳳村的人以不能動相思樹為理由,攔着不准開工動土,梧桐村的人那叫一個氣啊,什麼風水不風水的,這分明是鳳村的人故意找碴,不讓他們發財,還打算着同仇敵愾要找鳳村拼命,實在不行他們就集體去縣裏去市里,不能因為鳳村的封建迷信就不讓他們發展。
後來河裏飄來了菩薩像,梧桐村的人也不敢亂來了,有些迷信的村民還紛紛請了香過來跪拜,一百米範圍里不能動就不能動吧,那就在一百米外開工動土。
佘政和郝小北問了雷村長家的方向之後,就向着村子裏走了過去,從雷大海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雷村長就從村委會辭職了,唯一的兒子死了,他上班賺再多錢又有什麼意義?
「你說什麼?大海沒有死?」雷村長之前還躺在床上,之前因為雷大海的死,身體一下子垮了,病了好幾天,此時聽到佘政的話,雷村長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敢相信的開口:「大海真的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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