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局長將金萍帶回了縣局,一方面是因為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金萍是被雷大海綁架到山上的,但是公安機關還是要進行相關的調查,尤其是雷大海捲入到了泥石流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調查金萍也是為了確定雷大海不是被金萍殺害的。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保護金萍的安全,原本金萍被整個鳳凰村仇視了,如今雷大海一死,雷家更是將金萍視為害死雷大海的兇手,武局長也擔心雷家人情緒失控,再造成什麼惡劣案件不好了。
「金老師,你暫時不要回鳳凰村,先待在希望小學,有什麼事你直接打我們電話。」武局長不放心的叮囑,雖然屍體沒有找到,但是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基本認定雷大海已經死亡了,所以武局長是真的擔心金萍的安全。
「我知道,謝謝。」聲音有點的嘶啞,金萍看起來格外的憔悴,從貓兒山被譚果救下來之後,金萍又驚又嚇的生病了,高燒了三四天,現在雖然退燒了,可是整個人消瘦的厲害,似乎風一吹都能被吹走。
讓兩個民警將金萍直接送去了希望小學,武局長這才轉身向着辦公室走了去,一想到今天早上接到的報警電話,武局長頓時頭痛起來,想起戴虎的身份,武局長決定親自去一趟市第一醫院。
廖老在第一醫院賴了幾天之後,終於悄然無聲的出了院,跟着葉老和韓老的老乾團繼續向着下一個景區出發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兩尊大神,怎麼又來了一個二世祖。」高級病區的護士站里,劉護士低聲抱怨着,廖老和田舫都出院了,劉護士她們感覺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用提心弔膽了,廖老脾氣大,田舫更不好照顧,好不容易兩人都出院了,誰知道戴虎又住了進來。
比起廖老和田舫,戴虎簡直像是個瘋子一樣,脾氣暴烈,見誰罵誰,抓起東西往醫生和護士身上砸,這讓負責照顧戴虎的劉護士簡直苦不堪言。
「你再撐兩天,明天小黃回來了。」護士長安慰的拍了拍劉護士的肩膀,戴虎一個星期之前送來醫院的時候,人還昏迷着,搶救之後倒立刻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因為服用了烈性的助興藥物,導致身體重要部位因為長時間充血所以有些壞死。
最麻煩的是戴虎服用的這種藥丸是才進入市場的,是新型的黑市藥丸,所以也給醫院這邊的醫治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最後戴虎人倒是沒事了,但是關鍵部位估計是壞了。
目測是廢了,雖然主治醫生說了後續調養,也許沒有大礙,但是護士長她們都明白這是醫生在安慰戴虎,防止病人情緒太過於激動。
「只能這樣了。」劉護士認命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時間後站起身來,「我先去病房送藥了。」
病房裏,戴虎陰沉着臉,原本他還想着算計了關煦橈,讓他和譚果有了夫妻之實,到時候戴志誠肯定不會將戴舒悅嫁給關煦橈,這樣鳳凰食品公司還是他戴虎的。
可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戴虎將手伸進了被子裏,不停的動作,可是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想到自己成了個太監,戴虎如同發怒的野獸。
大伯為什麼會對自己好,不是因為沒有傳宗接代的兒子,所以將自己這個侄子當兒子看,但是自己現在絕了後,不是男人了不說,更不要指望可以繼承大伯的家產!想到這裏,戴虎一把掀開被子,憤怒的盯着兩腿之間。
劉護士深呼吸,然後端着托盤推開房門,當看到床上褲子脫到了膝蓋處的戴虎時,劉護士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被嚇的夠嗆。
不過畢竟受過專業訓練的,被驚嚇的劉護士快速的冷靜下來,快步的向着病床走了過去,制止戴虎手上的動作,「醫生說了你必須要好好調養。」
「滾!」戴虎怒吼一聲,眼睛發紅,表情猙獰,若是以前看到漂亮的小護士,戴虎肯定會忍不住的調戲幾句,大把的錢砸下去,說不定可以春風一度了,但是現在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看着年輕漂亮的劉護士,戴虎表情愈加的詭譎陰狠。
「你該吃藥了。」被戴虎那要吃人般的兇狠表情嚇到,劉護士聲音有點的哆嗦,將托盤裏的藥放到了床頭柜上,盡職的開口:「醫生說了因為有局部壞死的跡象,所以你不能再胡來,更不能亂吃那些助興的藥丸,必須調養好了,否則是傷上加傷!」
戴虎陰沉着表情,看着站在床邊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劉護士,忽然一把抓住劉護士的胳膊,猛地將人拽到了病床上,身體粗暴的壓了上去,雙手開始撕扯劉護士的衣服。
「你幹什麼……放開我……」沒喲想到戴虎竟然要對自己施暴,劉護士驚恐的大叫着,雙手雙腳不停的踢打掙扎着。
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力量完全敵不過情緒暴怒的戴虎,眨眼的功夫,白色護士服被從領口處撕開了,戴虎的嘴巴不停的在劉護士的脖子處啃着,扭曲的表情更為的瘋狂,他不會被廢了,他還是個男人!真男人!
武局長剛走到病房門口,聽見裏面不同尋常的嗚嗚聲,從事警察工作多年,武局長臉色一變,一腳踹開了房門,看到戴虎將劉護士壓在病床上,劉護士的嘴巴里堵住了,只能發出驚恐的嗚咽聲。
「戴虎!」一聲怒喝,武局長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戴虎的衣服領口,用力的將人猛地摔了出去,還好,還好自己來的及時,只是衣服被撕壞了。
「呦,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被打斷了好事,摔在地上的戴虎陰森森的開口,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蔑的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武局長,挑釁一笑,「要抓我?不過是玩玩而已,這個小護士喜歡這種調調,怎麼?還不許我們來一場角色扮演?」
劉護士右手抓着被撕破的衣服,身體抖得如同落葉一般,太過於驚恐之下,連哭泣都忘記了,左手死死的抓着武局長的胳膊,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全。
「沒事了,沒事了,我先送你出去。」武局長轉過身安撫的看着被嚇壞了的劉護士,將人從病床上扶了下來。
病房的隔音效果極好,所以關上門之後,外面的護士長和其他護士並不知道病房裏發生了什麼,直到剛剛武局長將門一腳給踹開了,護士長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護士長!」看到熟悉的面孔,劉護士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死死的抱着護士長不撒手。
「先將人帶出去。」武局長指了指外面,讓護士長將人帶出去之後。
武局長火大的看着坐在床上挑釁冷笑的戴虎,直接上前將戴虎一個反扭住了胳膊,然後押着叫囂的戴虎往病房外面走,「我會通知戴總來派出所的。」
「哼,我是被嚇大的嗎?有種你關我一輩子!」戴虎叫囂的喊了一嗓子,渾然不將武局長放在眼裏,或者說根本不將剛剛自己的暴行當成一回事。
十多年前葉梅被殺分屍的案子發生的時候,佘政還沒有來市局刑偵大隊工作,所以他調閱了相關的卷宗和證物之後,撥通了武局長的電話,當初武局長正是這個特案組的一員。
「戴虎?那行武局長,你將人直接帶到市局來,我順便通知譚果也來一趟。」佘政沒有想到這麼巧,武局長剛好來市里了,這樣也可以當面了解葉梅被殺分屍案子的詳細情況。
一個小時後,秦豫陪同譚果來的市局,原本戴志誠是打算息事寧人的,戴虎會出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而且真的較真起來,戴志誠明白也是自己這邊理虧,更何況他的確存了撮合關煦橈和戴舒悅的打算,所以更不可能為了戴虎的事找譚果麻煩。
但是住院的戴虎從醫生那裏知道自己估計被廢了,那個地方再沒有反應了,戴虎怎麼能吞下這一口惡氣,戴志誠不給他出頭,戴虎直接撥打了武局長的電話報警,他要告譚果惡意傷害,武局長沒辦法只好親自來了醫院,誰曾想剛好救下了差一點被施暴的劉護士。
佘政辦公室。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包庇譚果,我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着走!」態度囂張的將辦公桌拍的砰砰響,戴虎還穿着藍色的病服,那態度卻是不可一世的狂傲跋扈。
或許是因為被譚果廢了,戴志誠又不給他出頭,戴虎早破罐子破摔的瘋癲了,說到譚果的時候,眼睛裏刻骨的仇恨和瘋狂,譚果敢廢了自己,自己一定會讓譚果生不如死!
佘政冷淡的看了一眼狂到沒邊的戴虎,他要告譚果惡意傷害,也不想想難道憑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能將譚果抓起來了?別說那藥丸是戴虎自己的,而且是他先要害譚果,害人不成終害己。
算撇開這些,當時山洞裏譚果和戴虎兩個人,沒有其他證人,戴虎的指控缺少人證和物證,相反譚果還可以反過來狀告戴虎意圖不軌,畢竟那藥丸是給男人服用的。
站在辦公室門口,聽着裏面戴虎叫囂的聲音,秦豫俊逸的臉上勾起一抹駭人的冷笑,他還沒有找戴虎算賬,他倒是敢報警。
郝小北驚恐的看了一眼表情危險的秦豫,快速的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佘隊,譚小姐來了。」
一聽到譚果的名字,戴虎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看着門口的譚果,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整個人如同暴怒的野獸一般,抓起一旁的木頭椅子向着譚果沖了過去,速度之快,坐在一旁的武局長和佘政都沒有反應過來。
秦豫一手將剛跨進門的譚果拉到了自己身後,冷眼看着衝過來的戴虎,在他手裏舉起的椅子還沒有到跟前,穿着黑色西裝褲的大長腿毫不客氣的對着戴虎的小腹處踹了過去。
譚果不忍直視的一把捂住了眼睛,只聽見砰的一聲,戴虎連人帶椅子的被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玻璃茶几上,估計摔的太狠,譚果只聽到一聲痛到極點的悶哼聲。
比起摔在地上的痛,戴虎只感覺小腹下方痛的快沒有知覺了,雙手捂着要害處,痛的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再沒有了剛剛的囂張張狂。
佘政看了一眼自己狼藉的辦公室,抬頭看了看表情冷漠到極點的秦豫,不愧和譚果是一路人,打架都衝着男人的要害來,戴虎之前算沒有被廢,秦豫這一腳下去,戴虎絕對被太監了。
「我將人先送去醫院。」得到佘政的提示,郝小北連忙開口,一把扶住地上痛的直哆嗦的戴虎,莫名的郝小北也感覺胯下一痛,秦總裁這一腳可是十成的力度,自作孽不可活,果真一點不錯。
「一會我讓人送一張新茶几和椅子過來。」聲音清冷的開口,秦豫瞄了一眼幾乎癱在郝小北身上的戴虎,直接拉着譚果的手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起來並不打算和戴虎計較了。
佘政看了一眼財大氣粗的秦豫,半點不客氣,「要賠給我換一套純木質的沙發和茶几,省的新茶几和沙發也不配套。」
正給譚果做筆錄的武局長嘴角抽了抽,他一直以為佘隊長剛正不阿,沒有想到佘隊長還有這樣一面。
「我不知道戴虎在礦泉水裏下了藥,當時他將保安老徐推下山坡之後,又把關副市長他們都引出去了,山洞裏剩下我們兩個,我看戴虎打算對我不軌,所以先下手為強的將人打暈了,然後我出去找金萍了。」
譚果平靜的開口:「對了,當時關副市長他們的應急背包都在山洞裏,我估計是戴虎甦醒之後,拿錯了礦泉水,誤將他自己下藥的那瓶礦泉水喝掉了,嗯,事情經過是這樣。」
「好,我知道了,這是筆錄,如果沒有問題,譚小姐你簽個字。」武局長點了點頭,將筆錄和筆遞給了一旁的譚果。
比起戴虎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譚果的筆錄更有可信性,畢竟找到的那個礦泉水瓶子裏檢測出了藥物成分,而上面只有戴虎一個人的指紋。
錄完口供之後,譚果翻閱着卷宗,當看到那一張張血淋淋的碎屍照片的時候,譚果眉頭皺了皺,「葉梅並沒有仇人,而且也排除了強義民的殺人嫌疑,也沒有任何錢財和感情上的糾紛,這個案子找不到明確的殺人動機?」
「是的,當初重案組的判斷這起案件應該屬於兇手隨即犯案,我們排查了s省十年的卷宗,並沒有類似的案件,也檢索了全國的碎屍案,也沒有相同的特徵,再根據碎屍上的切口痕跡,我們一致認為兇手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犯案之後銷聲匿跡了,所以很難找到相關線索。」
這個案子武局長是親自經手的,所以即使時隔十多年,翻閱了卷宗之後,很多細節他都記憶猶新。
譚果仔細的盯着照片上傷口的細節部分,重案組判斷兇手是初次犯案的一個因素是,骨頭的切口很粗糙,有些地方有重複的切痕,這說明兇手對人體並不了解,因為在切割屍體的時候,刀口並沒有砍在關節處的韌帶上,反覆幾次都砍在了骨頭上,碎屍手法極其的粗糙。
「因為屍體是在半年後才發現的,除了骨頭上的切口之外,已經高度腐爛,屍檢根本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線索和證據。」武局長說到這裏不由嘆息一聲,當初葉梅失蹤並沒有造成多少的轟動。
可是半年後碎屍在河道里被發現之後,整個南川都沸騰了,警方這邊的壓力也很大,但是一點線索都找不到,重案組頂着輿論壓力偵查了一個多月,幾乎將南川走訪了一遍,卻還是無功而返,最後這個案子成了懸案。
有時候武局長這些重案組的警察都希望兇手再次犯案,這樣他們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出兇手,但可惜十多年過去了,兇手根本沒有再次犯案。
看着那一張張高度腐爛的碎屍照片,譚果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在這時佘政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譚果的沉思。
「佘隊,我們剛將戴虎送到醫院,結果後腳還沒有離開醫院,戴虎在病房裏被人給打了。」郝小北看了一眼被揍的鼻青臉腫,進氣少出氣多的戴虎。
醫生已經有了進行了初步檢查,打人者都避開了要害,戴虎都是皮肉傷,可是被揍的不輕,估計得在病床上躺上一個月。
佘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豫,「行,我知道了,按程序走一遍,該怎麼查怎麼查,戴志誠一個小時後到達醫院,小北你留在那裏,將情況都如實的告知戴志誠。」
「好,佘隊,我知道了。」郝小北點了點頭,同情的看着豬頭臉的戴虎,以自己對秦總裁的了解,今天這頓打估計只是開始,戴虎受苦受難的日子都在後面。
等到佘政掛了電話,譚果站起身來,「佘隊長,我把這些卷宗給煦橈帶過去。」
「行。」佘政點了點頭,這份複印的卷宗是給關煦橈準備的,譚果帶過去了,也省的佘政親自跑一趟,還有一些細節,佘政打算再問問武局長。
從市局出來之後,坐在副駕駛位的譚果一直在翻閱着卷宗,「根據卷宗上的走訪記錄,當時豐滸縣所有有過案底的人,警方都調查走訪了一遍,他們並沒有作案的嫌疑,可是如果兇手是從其他地方流竄到豐滸縣,或者是豐滸縣本地的沒有案底的人隨即犯案,但是他怎麼盯上葉梅了?」
卷宗上有葉梅以前的照片,的確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在帝京工作果,所以葉梅身上完全沒有農村人的土氣俗氣,反而透露出一股都市麗人的幹練爽朗。
「其實這個案子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首先不管是綁架了葉梅還是後來分三個地方拋屍,兇手肯定要有交通工具,摩托車一類的拋屍方便,但是葉梅應該是在傍晚時分失蹤的,所以兇手肯定有汽車,否則被人看見的可能性太大了。」
譚果思慮的開口,一步一步的分析着案子,「這是第一點,按照警方的判斷兇手是隨機犯案,甚至是第一次犯案,因為警方當初幾乎排查了所有有案底的人,可是哪個第一次犯案的兇手敢這樣殺人碎屍?」
雖然從碎屍的痕跡上看兇手像是初犯,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綁架,然後用繩索勒死葉梅,然後分屍,到最後拋屍,屍體甚至在半年後才被發現,而且屍檢沒有任何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這說明兇手不但膽大而且思維縝密,可是隨即犯案的罪犯大多數是衝動型的犯人,這一點兩者互相矛盾。
秦豫看着陷入案情分析的譚果,「排除了隨機犯案,那兇手是盯上了葉梅,很有可能是熟人犯案,只是這個兇手隱藏的很深,甚至連葉梅的丈夫強義民都不知道葉梅身邊存在這麼一個要殺葉梅的兇手。」
譚果認可的點了點頭,繼續翻閱着手裏頭的卷宗,「可是根據當時警方的調查,不管是仇殺還是感情或者錢財,葉梅和這些都不沾邊,強義民也沒有什麼仇敵,他們的生活圈子很小也很簡單,如果找到了葉梅被殺的動機,那等於找到兇手了。」
葉梅和強義民當初是因為一個是鳳凰村的人,一個是梧桐村的人,所以兩人結婚之後,為了避免被村子裏人的敵視,所以他們才會去了帝京打工。
「咦。」譚果忽然怔了一下,「葉梅竟然是個攝影師。」有什麼自腦海里一閃而過,可是速度太快,譚果根本來不及捕捉。
「別想了,時隔太久,當初警方動用了全部力量都找不到兇手,十多年之後,你對着卷宗是不可能找到兇手的。」秦豫揉了揉譚果的頭,她再糾結下去,這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了。
譚果一笑的點了點頭,的確,自己要這麼簡單找到兇手了,那當年重案組的人豈不是都白忙活了,「那勞煩秦總裁送我去元和蔬菜配送公司吧,還是工作最重要,梧桐村的村民要是再暴亂一次,我這個老闆可招架不住。」
丁傳雄等人因為貪污蔬菜基地的財物已經被公安機關立案調查了,譚果現在要開拓蔬菜基地的新市場,之前譚亦給譚果聯繫好了,只要蔬菜質量過關,以後直接供應到部隊食堂里去。
「譚小姐,請坐。」劉主任笑着招呼着譚果,親自給她泡了茶,「我們每天都需要大量新鮮的蔬菜,但是價格這一塊譚小姐你的報價實在太高了,我們後勤部沒有這麼多的預算。」
譚果皺着眉頭看着笑面虎的劉主任,原本以為來這裏直接能簽合約將生意談成功了,誰曾想劉主任根本不打算和自己簽約。
「不瞞譚小姐,後勤部的經費有限,品質好價格合適的蔬菜才是我們需要的,譚小姐你的有機蔬菜價格太高,一斤蔬菜的價格在我們這裏可以買到兩三斤蔬菜了,而且有機綠色蔬菜是一個噱頭而已。」劉主任笑眯眯的將譚果剛遞過來的報價單又遞還給了譚果。
「當然了,我們食堂也經常招待一些客人,需要的蔬菜品質可以好一些,價格高也可以接受,如果譚小姐願意的話,我們後勤部可以從你這裏進購一些高品質的有機綠色蔬菜。」劉主任這是典型的給了大棒又給胡蘿蔔。
「如果我沒有記錯,後勤部的蔬菜有統一的標準和價格,我的報價並沒有超過規定的價格。」譚果在包里找了兆,然後將另一份報價直接遞了過去。
綠色有機蔬菜這一塊首先農藥使用有了明確保准,蔬菜種子也是優質的種子,拒絕任何轉基因種子,而且任何激素都是禁止使用的,所以蔬菜價格肯定會高一些,畢竟每畝的產量會低不少。
但是譚果經營蔬菜基地並不是為了賺錢,所以她給的報價遠遠低於市場上有機蔬菜的報價,可以說是真正的薄利,但是譚果沒有想到自己的價格這麼低廉,卻被劉主任拒絕了。
當看到譚果的這份報價單時,劉主任的臉刷的一下陰沉到了極點,砰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笑臉此刻直接轉為了閻王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譚果。
「我不知道譚小姐你從什麼地方弄來這麼一份所謂的內部報價單,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後勤部這邊沒有這麼高的預算,如果譚小姐你願意少賺一點,按照我們後勤部之前的報價走,我們可以簽合約了,否則你還是請把,我還有事要忙。」
被直接驅趕出來的譚果傻愣愣的眨了眨眼,看着靠在車身前長身玉立的秦豫,只感覺丟臉丟到家了,來之前譚果大言不慚的拒絕了秦豫的陪同,畢竟二哥這邊已經打好招呼了,而且譚果也不打算賺什麼錢,她的價格遠遠低於規定的價格,誰知道……
「出師未捷身先死?」一看譚果那氣鼓鼓的臉頰,秦豫不由笑着調侃了一句,「要不要我將肩膀借給你哭兩聲。」
「滾!」譚果沒好氣的一腳踢向秦豫的小腿,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都不賺錢了,差倒貼本了,他竟然還嫌我給的菜價高?」
譚果氣的直咬牙,這輩子她還沒有這麼丟臉過,活生生的被人趕了出來!想當初七局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譚果都是大搖大擺的去其他部門,基本上人到了事情解決了,當然譚果也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是姓譚。
可是譚果事先也打聽了後勤這邊的蔬菜進價,的確比自己的低,但是只是低一點點而已,蔬菜基地以後提供的是綠色有機蔬菜,這樣的價格放眼全國都找不到,結果她被人嫌棄了,然後還趕了出來。
「而且我的價格雖然高了一點點,但是按照上面規定的價格,劉主任也是有回扣拿的。」譚果並不是真正的傻白甜,後勤這邊拿一些回扣太正常,譚果不可能斷了對方的財路,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劉主任想都不想拒絕自己了。
「放心吧,他還會給你打電話的。」秦豫意味深長的一笑,譚果並不笨,相反她很聰明,看問題也很透徹,只可惜她並沒有真正的進入社會,並不知道社會的一些黑暗面,這個劉主任並不是真的要拒絕譚果,只是這其中的貓膩,秦豫並不打算直接說。
「真的?」譚果抬頭懷疑的看了一眼秦豫。
秦豫笑着看了一眼譚果,鳳眸深處有着奸詐的光芒一閃而過,「我們可以打個賭,三天為限。」
看着秦豫伸過來的手,譚果抬手跟秦豫啪啪啪三擊掌,「賭了!」
唐家別墅。
「爸,我剛接到超市那邊的電話,說我們超市的蔬菜供應出問題了,50團那邊打算下個月暫停從我們這裏進購蔬菜。」唐毓婷臉色陰沉的開口,這段時間唐毓婷給柯三少伏低做小,是為了挽回兩人之間的關係。
之前被秦豫當眾揭穿了唐毓婷曾經和他有過婚約的事情,被戴了綠帽子的柯三少當時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膈應唐毓婷這個未婚妻,估計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二手貨,不管唐毓婷和秦豫之間的婚姻是真是假,可是說出來唐毓婷總是秦豫的前妻。
當然,柯三少更惱火的是唐家竟然敢這麼欺騙自己,可是他畢竟是柯家的私生子,和上面的哥哥關係也不好,所以即使不高興,柯三少也不可能真的和唐毓婷分手,他還需要藉助唐家的財力和人脈關係。
所以唐毓婷以為自己已經哄好了柯三少時,卻接到這個電話,唐毓婷頓時以為柯三少是在耍自己,當初能接到這個生意是柯三少牽線搭橋的,他現在說生意黃了,分明是刻意報復自己。
唐父放下手頭的文件,看着生氣的女兒,不由一笑,「怎麼?你以為是柯三少暗中搗的鬼?」
「難道不是嗎?除了他還有誰!」唐毓婷俏麗的臉此刻滿是寒霜,帶着幾分冷傲和清高,「哼,真要解除訂婚也好,他當初不也隱瞞了我們,如果知道他是柯家的私生子,我怎麼會和他訂婚!」
唐毓婷當初連秦豫都看不上,自然更看不上私生子的柯三少,即使他是柯家的人,可是柯家行事縝密,風評也好,所以即使柯三少和幾個哥哥關係不好,但是外人是半點不知情,再加上柯三少在帝京那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唐毓婷根本沒有想到柯三少根本不受柯家人待見。
「譚果接手了豐滸縣的蔬菜基地,之前丁傳雄那些中層領導都被譚果開除了,你認為蔬菜基地那麼多蔬菜要往什麼地方送?」唐父平靜的看向錯愕一怔的唐毓婷,他這個女兒還是太嫩了一點。
想到此,唐父手指有節奏的叩擊着辦公桌面,譚果的能力如何他並不清楚,但是她能哄得住秦豫,如今又和關煦橈交好,當時廖家那樣施壓,關煦橈卻頂住了壓力維護譚果,譚果這個小姑娘還真有幾分手段。
或許可以讓夫人出手了,不管如何,譚果如果是他們唐家人,那麼不管秦豫也好,還是關煦橈也好,那都是他們唐家的助力了。
「譚果!」唐毓婷氣的差一點扭斷自己新做好的指甲,唐家的連鎖超市這一塊是唐毓婷負責的,她寧願是柯三少為了報復自己而斷了自己的財路,也不願意讓譚果壓了自己一頭。
可是想到關煦橈和譚果的關係,再加上關煦橈是軍轉干調任到南川來工作的,那麼給譚果牽線搭橋的人肯定是關煦橈了,譚果一定是故意的!越想唐毓婷越是憤怒,這個賤人不但搶了自己的男人,如今還要搶自己的生意!
「爸,我不會認輸的,哼,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搶我的財路!」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唐毓婷抓起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氣惱的離開了唐父的辦公室。
因為第一茬蔬菜才收購上來,譚果並不着急和50團簽訂蔬菜供應合約,此刻站在鳳凰村和梧桐村的交界的百年相思古樹前,譚果看了看四周,因為鳳凰村已經進行了規劃,並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出租。
「這些地方空着也是空着,倒是可以租出來,但是這棵相思樹不能動。」此時向譚果開口介紹的是梧桐村的陳村長,之前村民鬧事,陳村長竭力的想要阻止,也沒有阻止了,當時他還擔心蔬菜基地如果辦不下去了,以後村民的生活要怎麼辦?
比起鳳凰村,他們梧桐村已經落後很多了,如今唯一的依靠是蔬菜基地,趙大頭當時跟着丁傳雄瞎胡鬧的,陳村長真的急的頭髮都白了,好在事情圓滿解決了,而且譚果還要擴展蔬菜基地的規模,陳村長不由的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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