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看到面容俊朗的關煦橈走進會議室之後,廖老的視線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戳在了關煦橈身上,是因為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雜種,害得自己大孫子升遷之路被阻了!
當年廖家要將廖家三代第一人廖翔宇放到地方上去磨練,剛愎自用的廖老是第一個反對,他的大孫子何必和那些沒背景的家族一樣,將小輩放下去一點一點的磨練,這根本是浪費時間。
想當年譚驥炎不也是直接擔任了帝京副市長,這還是帝京,現在譚驥炎是什麼身份?算是廖老那也是只能仰望了,當然廖老也知道他的大孫子雖然和譚驥炎不能比,但是在其他城市任職一個市長還是可以的,哪裏需要從基層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聽到廖老的話,廖家其他人都是直接無語了,他們廖家的身份和當年的譚家能相提並論嗎?那可是帝京譚家!撇開譚老爺子在帝京軍方說一不二的地位不說,譚驥炎那是什麼人?
廖翔宇的父親和譚驥炎是同一輩的人,帝京多少青年才俊,當初對譚驥炎那都是仰望的,這個男人直接將同輩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成為了整個帝京最耀眼的神話。
廖翔宇雖然優秀,可是拿他和譚驥炎比,說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如今的帝京在譚驥炎為首的一群人治理之下,已經不再是世家豪門的一言堂,憑實力憑能力說話,帝京家族的小輩基本都是放到地方上去摸爬滾打了。
如果能地方上的事情和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還指望直接來帝京工作?到時候被人賣了估計還給人數錢呢,所以廖翔宇最終還是下放了,在基層磨練了五年。
廖家也感覺差不多了,所以開始給廖翔宇架橋鋪路,瞄上的是南川副市長這個位置,誰曾想最關鍵時候被關煦橈給摘桃子了,也難怪廖老現在看到關煦橈跟看到掘了他廖家祖墳的仇敵一般。
陪同關煦橈一起下來視察的除了市委相關部門的一些領導之外,是負責接待的豐滸縣大大小小的領導,他們都是半路接到武局長打來的電話。
原本梧桐村的村民鬧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也沒有多在意,誰曾想這一次竟然撞到槍口上了,所以豐滸縣的領導班子,此刻一個一個眼神惶恐着,唯恐處理不好這事直接被擼下去了。
「各位老領導、關副市長,這一次的事情是我管理失職造成的。」豐滸縣的一把手第一個站出來認錯,不管事情起因是什麼,發生在豐滸縣,那是他這個一把手的責任,「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檢討,也接受組織的任何批評。」
「和你沒關係,有些人說是公司的老總、企業家,其實是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仗着上面有人,敢無法無天、藐視法律,哼,僱傭黑社會毆打公司老員工,毆打想要討公道的無辜村民,這不是你們豐滸縣領導班子的問題,是有些人的膽子太大了!」
廖老將會議桌拍的咚咚響,一點掩飾都沒有,直接將譚果定性為了黑社會老天,至於她背後撐腰的人,在場這些老領導們心裏頭清楚,這髒水從一開始是衝着關煦橈去的。
正道歉的豐滸縣一把手趙書記傻眼的愣住了,他來蔬菜基地之前設想過各種局面,甚至想過最嚴重的情況自己會被地免職,可是怎麼聽這話將責任從自己頭上撇開了。
關煦橈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廖老在針對自己,拍了拍趙書記的肩膀,溫和的笑着,「這位老先生是?」
「我是……」廖老脖子一梗,然後卡殼了,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面說,這一次老乾圖里十多個人,除了韓老和葉老還有職務在身之外,廖老這些都已經退下來了。
關煦橈這麼禮貌的一問,廖老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惱的還是氣的。
「關副市長,這幾位老先生貌似是來鳳凰村旅遊的,因為看到有村民聚眾鬧事,所以才過來看看的,應該算是好心人吧。」譚果笑眯眯的接過話,畢竟從頭到尾這些老一輩都沒有表露身份,那譚果自然將他們當成普通人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關煦橈認同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丁傳雄等人,隨後向着主位走了過去,「既然騷亂發生了,那今天當着大家的面拿一個處理結果出來。」
「各位,我是南川市副市長關煦橈,大家有什麼話都可以告訴我,今天當着這麼多老同志的面,我關煦橈絕對會秉公處理,大家有什麼不滿、有什麼訴求一個一個的說。」關煦橈朗聲開口,「丁秘書,你負責記錄一下。」
趙大頭等人原本是被丁傳雄慫恿的,除了拿到一些錢之外,也是為了巴結丁傳雄,可是現在一看這局面,市長都出來了,而且怎麼看都像是站在譚果這邊的,趙大頭幾個刺頭頓時慫了。
「關市長,真不是我帶頭鬧事。」趙大頭第一個開口,青紫着臉,聲音有點哆嗦,諂媚的看了一眼譚果,隨後將矛頭指向了丁傳雄。
趙大頭氣恨的開口,如同丁傳雄是他的生死仇敵一般,「都是姓丁的這個老東西讓我乾的,他說只要我帶頭鬧一鬧,將譚老闆鬧下去,丁傳雄做主將我地里的蔬菜以三倍的價格收購,而且他還給了我兩千塊錢的好處費,我放在衣櫃裏還沒用,一會我回家上交給領導。」
「都是丁傳雄讓我們來鬧的,以前他是蔬菜基地一把手,我們都聽他的只會,丁傳雄說要鬧,我們也不敢不鬧。」
另一個鬧事的老頭也連忙開口:「是啊,我們都害怕如果不聽命令,丁傳雄以後針對我們,不收我們家蔬菜,我們是會種地的老農民,大字不認識幾個,被姓丁的一恐嚇做錯事了。」
「姓丁的還壓低我們菜價,不按照合同辦事,說什麼誰家不賣自己將地里的菜拖到市場上去賣,蔬菜基地反正能收到菜。」
「而且我們賣了一千斤,姓丁的卻讓人寫上一千兩百斤,多出這兩百斤的錢都被他貪污了。」
以趙大頭為首的七八個村名爭先恐後的嚷了起來,唯恐自己說慢了,被市里大領導給抓起來了,再說之前被揍了一頓,其實趙大頭他們都老實多了。
他們鬧來鬧去,也是為了多弄幾個錢,再加上丁傳雄給了好處費,譚果一看又是個好欺負的,這不來鬧事了,哪裏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雖然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內臟,但是也痛那。
丁傳雄氣的心臟都痛了,兇狠狠的目光吃人般的盯着倒戈的趙大頭,他這麼一說,丁傳雄的罪名嚴重了,煽動群眾鬧事,這要是往大里說都能判個一兩年的,好在是沒出人命,否則丁傳雄估計現在被公安機關給拷起來了。
廖老也氣的夠嗆,這髒水是要潑關煦橈的,現在丁傳雄成了罪魁禍首,關煦橈這個才上任的副市長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了。
「不管怎麼樣,你們公司讓打手毆打村民和員工都是犯法的行為!」廖老惡狠狠的插過話,將兇悍的目光直逼譚果,「什麼保全公司?呸,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實質是黑社會,用暴力手段讓村民屈服,然後誣陷無辜的員工!什麼貪污不貪污的我不管,我今天問你,你們公司這些打手是不是毆打了無辜百姓?」
強勢的逼問譚果之後,廖老倏地一下將目光轉向了武局長,「你是公安局的,你來說這些無法無天的暴力分子要怎麼處理?」
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武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吞了吞口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如果涉嫌毆打他人,輕傷一般酌情處理,可以治安拘留幾日,適當給一些賠償,如果是重傷,構成刑事犯罪的,公安機關有權追究其刑事責任。」
武局長看了一眼笑容溫和的關煦橈,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是正當防衛,或者是防衛過當,按照實際情況來考慮。」
「你這話等於是放屁!」廖老火大的直接爆粗口,按照屁實際情況,他這話說了等於是沒說,廖老要的是直接將譚果這些黑社會團紅給抓起來,然後將關煦橈牽扯進去問責!
被罵的武局長縮了縮頭,低頭不說話了,目前情勢不明,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反正被罵幾句總好過丟了崗位。
看着笑眯眯的譚果,再看着一臉溫和老實的關煦橈,廖老有種一拳頭打到棉花里的憋屈感,惱火之下,直接看向葉老幾人,耍無賴的開口:「韓老、葉老,這事你們看怎麼處理?」
「蔬菜基地的員工貪污交給工商、公安局去調查,至於今天的事。」葉老看了看四周,「該賠償的賠償醫療費和營養費,以後行事要注意一點,不要太簡單粗暴。」
目瞪口呆的廖老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葉老竟然這麼輕飄飄的處理了這件事,賠點醫療費那根本不算處罰,而且廖老的最終目的還是關煦橈,此刻更是不管不顧的嚷了起來。
「但是首要嫌疑人譚果必須接受公安機關的調查,涉事的相關黑社會成員暫時治安拘留,至於關煦橈,身為南川的領導幹部,沒有盡到該盡的職責,和黑社會團伙勾結,差一點造成了重大公共安全事故,停職接受黨內調查。」
葉老臉色不由的一沉,廖老頭這是不擇手段了,為了達到目的連面子都不要了,一旁韓老和其他幾人也都是眉頭直皺,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天這事是怎麼回事,廖老頭這樣處理也太不要臉了。
一直在會議室門口偷聽的老鐵頭第一個暴脾氣的踹開門沖了進來,直奔廖老而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口將人從座位上拎了起來,唾沫橫飛的怒罵起來,「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媽的根本是在找茬!行啊,要抓你抓我,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誰敢來抓我!」
罵完之後還不解氣的老鐵頭一拳頭向着廖頭招呼了過去,「老子今天揍你了,怎麼着?你想怎麼着?」
「對,看他們能怎麼樣?」其他七局的老頭們也都火大的沖了進來,直接將被打蒙的廖頭圍了起來,「再敢唧唧歪歪的,揍到他服氣為止!」
「欺負我們局……我們老闆!乾死這丫的!」
「對,出了事我們負責!」
廖老捂着被拳頭砸中的右眼,左手直接向着老鐵頭的臉抓了過去,簡直是奇恥大辱!這輩子廖老都沒有人被人當眾揍過。
老鐵頭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手一摸,指尖上都是點點的血跡,被廖頭將臉給抓花了,老鐵頭惱火的罵了起來,「你他媽的是老娘們嗎?打架還上爪子?」
一時之間,場面徹底的亂了!譚果無語的看着一群精力充沛的手下,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難道真的是在七局憋的太久了,所以一個個的火氣都這麼大?
一個小時之後。
在調查了蔬菜基地門口的監控視頻,武局長這邊可以肯定真正動手的其實是老鐵頭他們,顧大佑他們這群真正的保鏢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手,所以無奈之下只好將一群火氣暴躁的老頭都帶到縣公安局接受調查。
至於被揍了一拳頭的廖老直接兩眼一翻的厥過去了,柯三少連忙讓人開車先送到縣醫院了,吸了氧之後,因為縣醫院環境不行,又送到市醫院的高級病區,至於關煦橈和譚果這兩個「罪魁禍首」,暫時接受檢查。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廖老住到了一院的高級病區,和田舫成了左右鄰居後,整個南川都知道譚果乾的「好事」了,廖老這一行人的身份也緊接着曝光出來。
了解到內情之後,南川的豪門世家都暫停了和秦豫公司的合作,有些膽小的家族甚至和秦家的關係都疏遠了,唯恐被這場無妄之災波及到。
古民居。
「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羅非魚無語的看着盤膝坐在沙發上吃零嘴的譚果,自己只不過和先生去鄰市開了會,然後回來南川的天都要變了。
「這事不能怪譚小姐,是那些人故意挑事。」身為當事人的顧大佑瓮聲瓮氣的開口給譚果辯解着,「當時那種情況,只能靠武力鎮壓,而且住院的廖老頭根本是故意找茬,挨了一拳頭,然後賴在醫院都一個星期了,還不出院。」
「你這個大傻個!你以為別人和你一樣壯的跟山一樣嗎?」羅非魚沒好氣的瞪着表情無辜的顧大佑,越想越是無奈,「那是帝京廖家的老一輩,曾經幹過w省的一把手,現在雖然退下來了,那也是個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你們倒好,一拳頭將人眼睛給打成熊貓眼了。」
譚果和顧大佑一想到當時那情形,頓時咧嘴笑了起來,當時那叫一個混亂,七局的老鐵頭原本是暴脾氣,哪能受得了廖老明着針對譚果,這不將人給揍了,然後被廖老將臉給抓花了,然後沒有然後了,老鐵頭的第二拳頭還沒有掄過去,廖老白眼一翻厥過去了。
「你們還笑!」羅非魚感覺自己這一個星期頭髮都白了好幾根了,可是譚果是他們家先生的小心肝,羅非魚哪裏敢得罪,顧大佑這個傻大個,表情憨憨的一笑,羅非魚什麼氣都沒有了。
「譚果,你老實說那群打人的老頭是你從哪裏弄過來的?」負責善後的羅非魚是真的被譚果給弄怕了,這幸好她喜歡宅家裏,這要是整天出去玩,估計整個南川都要被譚果給攪和的天翻地覆了。
因為特事特辦,再加上譚果提供的證據齊全,又有葉老和韓老坐鎮,廖老和田家也不敢玩鬼,所以丁傳雄這些人的貪污已經是鐵證如山,再加上趙大頭這些村民的口供,丁傳雄直接被公安機關收監了。
所以譚果這邊當時雖然打了丁傳雄他們,但是也不能算是有罪,畢竟丁傳雄可是個貪污犯,還惡劣的煽動幾百號村民鬧事,按照當時危機的情況,不將丁傳雄這些罪魁禍首制服了,當天絕對要出好幾條人命,到時候整個南川大大小小的領導都吃不完兜着走。
但是偏偏老鐵頭他們將廖老給打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葉老和韓老他們也不好明着將人釋放了,所以事情僵持住了,廖老死不要臉的住在醫院不走,今天心臟痛,明天血壓高的,所以老鐵頭他們也一直被關押在縣局。
「以前部隊退下來的,因為退休了沒事做,被史前帶到南川來了。」譚果喀嚓一聲咬碎了小核桃,「他們你不用管,史前打了招呼,在縣局那邊沒什麼事,對了,我的蔬菜基地到底是個什麼說法?」
因為廖老死咬着譚果的蔬菜基地是黑社會性質的,要求南川市委直接查封,可是關煦橈卻堅定不移的站在譚果這邊,雖然廖頭影響力更大,可是他沒有證據,憑着一張上下嘴皮子一碰要查封一個公司,也的確有些過了,所以市委這幾天跟菜市場一樣,有支持的有反對的,簡直是亂套了。
聽完羅非魚的話之後,譚果明白的點了點頭,「這越亂越好,煦橈正好可以看出哪些人有能力也有原則,至於那些無原則巴結廖家的,日後正好將人給踢出去。」
剛說的口乾舌燥的羅非魚端着茶杯一愣,回頭呆呆的看着自言自語的譚果,有那麼一瞬間,羅非魚感覺譚果是故意縱容老鐵頭他們打了廖老,故意將局面弄混亂,可是轉念一想,羅非魚又感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譚果這又懶又宅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有這麼敏銳的政治直覺,而且譚果年紀輕輕的,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大局觀來操控事件的發展,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對了,秦豫什麼時候能忙好?我打算去醫院探望一下廖老。」譚果將核桃殼丟在果盤裏,拍了拍手,活動了一下身體,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不管如何自己這個小輩也該去醫院探望一下。
羅非魚懷疑的看着譚果,事情過去一個星期了,外面亂成了一鍋粥,羅非魚也詢問過秦豫是不是該讓譚果去醫院探望一下?畢竟這事算起來也是譚果這邊先動手打了廖老的。
可是秦豫縱着譚果,譚果說不去,那不去,現在她突然改變主意了,羅非魚怎麼看都感覺譚果不是去醫院探望病人的,分明像是去示威的。
書房,羅非魚敲門進來後,秦豫正在處理文件,「先生,譚果打算去醫院探望廖老,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她打算去醫院?」秦豫從文件堆里抬起頭來,瘦削卻俊逸的臉上帶着幾分詫異,沉吟半晌後開口:「既然如此,你去準備一束鮮花,一個果籃。」
「嗯。」羅非魚點了點頭,猶豫的看了一眼秦豫,還是開口問道:「先生,譚果真的不是去踢場子的?」
譚果那漫不經心的樣子,羅非魚怎麼看都感覺譚果不是真心去探病的,現在局面已經夠亂的了,羅非魚真害怕譚果再去大鬧醫院,然後局面徹底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個廖家還不足為懼。」秦豫清冷的聲音響起,將手頭的文件合了起來,別說這件事是廖老故意挑起來的,算是譚果真的不對,秦豫也會將人互到底,在南川還輪不到廖家來說話。
好吧,先生和譚果根本是一夥的,一個要殺人一個準會遞刀,一個要放火一個肯定幫忙點火,既然先生不怕惹麻煩,羅非魚這個當下屬的也不會越界。
第一醫院這個星期是真的人來人往的熱鬧,田舫還在病床上躺着,廖老躺進來了,而且這兩人還都是被譚果給弄進醫院的,要論惹禍本事誰家強,s省南川找譚果!
「廖老,你好點了嗎?」柯三少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田舫到了隔壁病房來探望廖老,比起手腳還打着石膏,吃飯都要護士餵的田舫,廖老雖然眼眶還有點淤青,但是身體是完全沒事,只是因為目前局面僵持住了,廖老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我沒事,倒是你好點了沒有?」廖老躺在病床上,同情的看了一眼田舫,不屑的開口:「你們田家也太怕事了,一個譚果還能翻了天,竟然讓你吞下這口惡氣。」
田舫表情變了變,田家論起來還沒有廖家實力強,更何況田舫只是田家最不成器的小兒子,而當面指責他的是廖家的廖老,田舫心裏再不高興也只能忍了,更何況他心裏頭清楚,這個仇不是不報,只是時機不對,家裏不能為了私人恩怨而搭上整個家族的前途。
「這個譚果還真是無法無天!」柯三少嘆息一聲的開口,他是真的佩服譚果,算在帝京,那些紈絝子弟也沒有譚果這本事,連廖老都敢打,廖家如果不找回這個場子,那真的沒臉在帝京立足了。
田家能忍,因為畢竟被打的是田舫,是個小輩,田家還能打個馬虎眼,說是小輩之間的胡鬧,他們當大人的也不好介入。
可是廖老被打這事本質不同了,這可是廖家的老一輩,是廖家的臉面,算那些職位比廖老高的,見了廖老也多了幾分恭敬,誰知道譚果連廖老都敢打,這也是因為譚果整天宅在古民居里不出門,秦豫又蠢到極點的派保鏢保護着譚果,否則譚果現在手腳是不是齊全的都不一定。
一聽到譚果的名子,廖老臉色刷的一下陰沉到了極點,原本他是打算利用譚果這事將關煦橈給拉下馬,誰知道最後弄成現在這種情形,一想到韓老和葉老還偏幫着譚果,廖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因為葉老和韓老,關煦橈早已經被停職調查了,哪像現在這樣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甚至不怕死的繼續維護譚果,廖老眼神愈加的陰沉。
哼,姓關的那小子不會以為有軍方的人罩着,他天不怕地不怕了,呸,他既然已經軍轉幹了,部隊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地方來,更干擾不了地方行政的決定和命令。
住院的是田舫時,秦家直接派了秦天霖過來探病,可是這一次住院的是廖老,秦老爺子親自帶着秦天霖來一院探望。
「哼,當不起秦老爺子你的探望,我也沒什麼大事。」廖老陰陽怪氣的開口,其實他心裏頭也清楚這事自己做的不地道,廖老要對付關煦橈,卻拿譚果開刀,污衊秦豫的保全公司是黑社會,這是廖老理虧,
廖老行事不是不周全,他只是根本沒有將南川秦家放在眼裏,自然不會想着完全的計謀,秦老爺子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廖老還想要將火氣發到秦老爺子身上,可是當時葉老和韓老卻和秦老爺子寒暄,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廖老一下子警覺到了不對勁,秦家如果真的不值一提,葉老和韓老不會和秦老爺子如此熟稔,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因此廖老也不好針對秦老爺子,但是依舊有些意難平,所以說話的語氣有些的沖。
「於情於理都是我那大孫子做的不對。」秦老爺子嘆息一聲,緩緩開口道:「被一個女孩子迷的神魂顛倒,廖老你生氣也正常。」
廖老眼神微微一變,秦家的事廖老也讓人調查了,秦老爺子一直偏秦豫這個孫子,也直言說他是秦家的繼承人,但是此刻聽老爺子的語氣,分明也是打算和秦豫撇清楚關係,這樣一來,廖老要有所行動也不必要顧慮着秦家了。
一旁充當背景板的柯三少和田舫對望一眼,心裏頭也明白了,秦老爺子是真的打算放棄秦豫了,也對,之前得罪了田家,老爺子雖然讓秦天霖對田家表了態,但是為了不寒了秦豫的心,老爺子還將蔬菜基地送給了譚果,也算是一個彌補。
可是譚果惹事的本事越來越大,這一次連廖老都打了,秦家為了不被譚果牽累,秦老爺子只能狠心將秦豫給捨棄掉,如果秦家只是單純的一個商業豪門,即使秦老爺子表了態,廖家也會遷怒到秦家,將秦家一鍋端了。
但是秦老爺子和葉老、韓老關係密切,廖老知道秦家不好對付,既然秦老爺子願意舍掉秦豫這個長孫,廖老自然接下這個人情,只對付秦豫容易多了,一個保全公司,雖然在國際上有相當的影響力,但是在華國這塊土地上,秦豫的根基還是太淺了。
譚果和秦豫拎着果籃拿着鮮花上門時,病房裏氣氛挺和諧,柯三少舌燦蓮花的活躍氣氛,秦天霖在一旁襯托着,秦老爺子和廖老有心交好,所以幾人算是相談甚歡,聽到敲門聲,柯三少率先站起身來,「我去開門,肯定是又來探望廖爺爺的。」
結果打開門,當看到門口的譚果和秦豫時,柯三少表情微微一變,之前他想過和秦豫拉攏關係,讓秦豫成為自己的一個助力,誰知道秦豫敬酒不吃吃罰酒,柯三少也歇了這個心思,此刻再看到秦豫,柯三少不由自主的想到唐毓婷,頓時有種吃了蒼蠅的詭異感。
「你們來做什麼?給我滾出去!」廖老一看到譚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起床頭柜上的茶杯向着門口的譚果和秦豫砸了過去,怒聲咆哮着,「給我滾出去!」
「我是來道歉的,不管如何,我不該讓手下人打了您老。」站在病房門口的譚果避開飛過來的茶杯,表情無辜的解釋着,「尊老幼是我國的傳統美德,這一點我必須得道歉。」
病床上廖老一聽這話氣的直發抖,若動手的是顧大佑這些保鏢,廖老直接能將人給抓起來,偏偏動手的老鐵頭年紀比廖老年紀還要大,兩個老頭打架,算是警方也不能說誰對說錯,真的較真起來那也是廖老太沒用、不經打,挨了一拳頭人厥過去了。
「你給我滾出去,不要以為你找幾個黑社會當靠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這樣的人,早晚要進監獄!」廖老惡狠狠的開口,生吃了譚果的心都有了,她還敢來醫院氣自己,真是活膩了,「你給我等着,不把你抓起來,我今天不姓這個廖!不要以為沒有證據,我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要抓你,我不需要任何證據!」
「好了,廖老頭,一把年紀胡說什麼!」韓老阻止的聲音傳了過來,再不阻止一下,廖老頭是越說越沒譜了。
正耍威風的廖老一愣,隨着譚果和秦豫垮進門來,葉老和韓老都站在後面,而更後面的則是南川的市委領導們,關煦橈站在其中,廖老的臉一下子變色了。
「廖老,您不要生氣,剛剛上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關副市長他們,所以我們一起來探望您了。」陶沫笑眯眯的開口,打死不承認她是故意害廖老丟臉的。
其實論起來譚果肯定沒資格走在葉老和韓老他們前面,但是譚果一臉陳懇的說她是害廖老住院的元兇,為了表現誠意,自然要第一個進門道歉,然後廖老一看到譚果,那是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脫口而出的話是收不回來了。
鐵青着臉,廖老氣狠了,靠在床上半天不說話,譚果是故意的,葉老和韓老肯定也是故意的!否則他們為什麼不提醒一下柯家小子,如果知道還有其他人,廖老怎麼可能罵出這番話來。
葉老和韓老的確是故意的,且不說一開始廖老算計了大家,想利用大家來將關煦橈拉下台,現在鬧成這樣,他故意賴在醫院不出院,整個老乾團的行程都被耽擱了不說,關鍵是這事是廖家的私事,他偏偏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擇手段的將關煦橈拉下來,讓廖翔宇頂上去。
這太過了,關煦橈才上任一個月,什麼錯誤都沒有犯,而且是軍轉乾的,廖老這麼幹分明是欺負人,軍方那邊能同意嗎?以後軍轉乾的同志還怎麼在地方上開展工作?大家都學廖老這樣栽贓陷害的,那不是亂套了。
譚果笑着將果籃和鮮花放到一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老爺子和秦天霖,自己和秦豫被廖老罵的狗血噴頭,秦老爺子和秦天霖倒是相安無事,看來老爺子徹底放棄秦豫了。
「廖老,如果沒事出院了吧,大家還要繼續下面的行程,這樣耽擱下去……」韓老話剛說了一半,一旁南川市領導班子的手機幾乎在同時響了起來。
眾人一愣,也顧不得場合不對了,連忙接起電話,聽着聽着,臉色刷刷的都變了,看向譚果的眼神是無比的詭異。
「出什麼事了?」葉老率先開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譚果,這姑娘該不會又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吧。
「葉老,剛剛豐滸縣打來電話,駐05團的人到了豐滸縣公安局,說被關的是他們團長的老領導。」關煦橈這邊剛一開口,其他幾人也接着開口,內容都是一樣的。
在s省駐紮的各個軍團的領導都到了豐滸縣,理由是一樣的,他們老領導、曾經的教官、老政委被抓了,他們是來了解情況的,可是說是了解情況,那一輛輛的軍車,荷槍實彈的大兵,差沒將武局長給嚇尿了。
葉老和韓老對望一眼,然後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譚果,葉老之前猜測到老鐵頭他們不一般,此刻哭笑不得的開口:「小姑娘,那些人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呃,史前之前在帝京找的,聽說都是退休後沒事做的,沒錢養老,然後剛好蔬菜基地缺人了,史前將他們帶到南川來工作了,也算是打發時間。」譚果一字一字的開口,眼睛睜的大大的,表情異常詫異而無辜,似乎也是剛剛才知道老鐵頭他們身份非同一般。
這邊葉老的話還沒有問完,他的手機也響了,一看上面顯示的號碼,葉老同情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廖老,轉而接起電話,「老首長,您好……不……只是誤會,老首長您放心,怎麼可能是針對軍方呢……」
即使是葉老也只能陪着笑臉解釋着事情的經過,然後畢恭畢敬的掛斷了電話,廖老這事真的鬧大了,暫時被抓的那群老頭來歷都非同一般,那可都是退下來的一群老功臣,獲得的勳章都能將軍裝掛滿了,然後他們竟然被地方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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