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傳雄為了安撫手底下錢主任、馬科長這些蔬菜基地的中層領導,和丁傑開車將一行二十來個人都帶到豐滸縣城來好吃吃一頓,到時候酒一喝,大家聯絡聯絡感情,達成統一戰線,從而架空譚果這個新老闆的領導權。
結果一行人剛到了酒店門口看見一群摩托車黨呼嘯的向着譚果和羅非魚幾人沖了過去,手裏頭揮舞着鐵棍,配以摩托車發出的怪獸般的嗡鳴聲,着實將丁傳雄等人嚇了一跳。
在豐滸縣大家都知道這群摩托車黨,也算是縣裏的一大毒瘤,平日裏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但是即使被抓了,拘留了十來天又被放了出來,連警方也拿這些小混混沒辦法。
跟在譚果身邊的三個保鏢都是訓練有素的練家子,眼瞅着摩托車呼嘯而來時,眼神變都不曾變一下,這麼如山一般站在原地。
當摩托車後座的混混舉着棍棒打過來時,保鏢身體一個側讓避開衝撞的摩托車後,右手精準的抓住了揮舞過來的鐵棍,用力往後一個扯拽,右腳毫不客氣的向着摩托車車身踹了過去。
保鏢平日裏訓練的時候這一腳能將一塊木板踹斷,更別說是踢正在行駛的摩托車,重心不穩之下,摩托車上的兩人哎呦一聲慘叫,連人連車直接摔出去多遠,摩托車在水泥地面劇烈的摩擦着,冒出陣陣火星。
三個保鏢連同羅非魚都是如法炮製,一時之間,原本來勢洶洶的十多輛摩托車都側翻在了地上,有些是被踹翻的,有些是被其他倒地的摩托車碰翻的。
「我*的!」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茂一把將手裏頭的頭盔砸在了地上,暴怒着臉大罵着,撿起地上的鐵棍向着羅非魚和三個保鏢沖了過去。
平日裏在豐滸縣那都是耀武揚威的人物,提到茂哥的摩托車黨,誰不是退避三尺,今天王茂答應了戴虎要給他出口惡氣,誰曾想十多輛摩托車跟玩具車一樣直接被幾個保鏢給踹翻了。
丟臉丟大發的王茂怒得眼睛都充血了,不將這個場子找回來,他茂哥以後還怎麼有臉在豐滸縣混。其他幾個小混混有些是摔蒙了,有些則是抓着鐵棍也跟着王茂一起沖了過去,都是十*歲的小青年,腦子一充血,什麼都不顧了。
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王茂這群二十多個小混混一個一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有幾個之前從摩托車上摔下來,又沒有戴頭盔,摔的是頭破血流,有的是被保鏢揍的鼻青臉腫,至於以王茂為首幾個刺頭,保鏢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將人揍的半死。
「你給老子等!有種你殺了老子,否則等你落到老子手裏,老子一定將你這個小娘們先奸後殺!」躺在地上的王茂掙扎的坐起身來,對着譚果惡狠狠的放着話,眼神猙獰而惡毒,若不是身體喪失了行動力,估計還要衝過去對譚果行兇。
「閉嘴!」離得最近的保鏢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叫囂的王茂直接踩趴在地上,真是死不悔改!
「有種殺了老子啊,你們有種動手啊!誰不敢誰他媽的是個孫子!」被保鏢踩着後背趴在地上,王茂依舊瘋狂的喊叫着,一抹額頭上的鮮血,猙獰的戾笑着,**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譚果。
「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告訴你的家人,最好永遠不要落單!還有你們家的孩子最好不要單獨去上學,否則一不小心會失蹤了,哈哈,日後說不定屍體被發現在深山裏或者臭水溝里。」王茂得意洋洋的大叫着,惡毒的眼神里寫滿了瘋狂。
保鏢原本是懶得和王茂這些混混計較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王茂竟然這麼沒品,冤有頭、債有主,王茂如果不服氣要找譚果麻煩,保鏢還敬佩他算個男人,雖然走上的是歪路。
可是當王茂口出惡言的各種威脅,甚至都要對孩子動手了,保鏢臉色倏地陰沉下來,生平最看不起這樣沒種的男人,聽着王茂那變態又瘋狂的獰笑聲,保鏢直接抓起王茂的右腿,抬腳猛地踩了下來。
咔嚓一聲,大腿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的響了起來,叫囂發狠的王茂痛的哀嚎起來,雙手痛的抓着水泥地,痛的狠了身體不斷的抽出,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囂張。
「日後不准出現在我家夫人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打斷你的腿一次!」保鏢肅殺着臉龐冷冷的開口,嗜血的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氣,對於這種混混,該讓他怕了懼了,然後他不敢再叫囂了,不一次將人打怕,日後必定會像蒼蠅一樣糾纏不休。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平日裏在豐滸縣耀武揚威,王茂憑着是這群手下,打起架來那都是兇狠的不要命,別說普通人了,算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也不敢和王茂正面衝突,多是花錢買平安。
但是此刻對上保鏢那冰冷的滿含殺機的眼神,王茂嚇得的臉色蒼白,第一次,他真正知道了害怕,王茂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敢再出現,這些保鏢絕對敢弄死自己,而且手段還極其殘忍惡劣。
看着王茂被踩斷的腿,其他混混也嚇的哆嗦起來,再也沒有了剛剛騎在摩托車上,拿着鐵棍的囂張兇悍。
圍觀這一幕的丁傳雄等人嚇的臉色煞白,這種火拼的場面在電視電影上見過很多,可是現實里看着譚果的保鏢活生生的將王茂的大腿骨踩斷,那痛苦的慘叫哀嚎聲好像還清晰的迴蕩在耳邊,丁傳雄等人雙腿哆嗦着。
「原來是丁總經理,大家也是來吃飯的,要不一起?」譚果笑着走了過去,態度熱情的邀請着,可是配以她身後橫七豎八頭破血流的混混,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散落的鐵棍,還有王茂那以怪異角度扭斷的大腿。
丁傳雄猛地回過神來,用力的攥了攥拳頭,這才讓聲音不至於太發顫,「不用了,我們吃個便飯,人太多,不打擾了。」
「那行,大家吃好喝好。」震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了,譚果點了點頭倒也不強求,只是轉身的那一瞬間,清朗的聲音帶笑的響了起來,「早上的話還希望丁總經理記得,三天之內,將一百萬湊起來,我也不想去查賬。」
如果沒有剛剛這血腥兇殘的一幕,丁傳雄等人根本不將譚果會議上的那個命令放在眼裏,大家抱成團了,還怕什麼?這些年大家在蔬菜基地撈的少的也有幾十萬了,讓他們將到嘴的肥肉再吐出來,沒門!
可是看到譚果兇殘的手段,丁傳雄這個老奸巨猾的都被嚇的夠嗆,更別說膽子更小的劉主任、馬科長等人了,原本以為只是個爬床的女妖精,現在才發現這根本是黑道大姐大!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一百萬也不是大數目,大家湊湊能湊出來,真被譚果一查帳,到時候他們敢不交錢嗎?
這邊摩托車黨一出現,圍觀的路人打了電話報警,所以當幾輛警車過來時,譚果並沒有多詫異,畢竟今天這事譚果這邊只是正當防衛,可是當看到從警車裏走下來的佘政時,譚果倒真的愣住了。
「佘隊長,你怎麼來了?」看到佘政的那一瞬間,譚果第一反應是秦豫該不會真的動手腳了,將佘政從市刑偵大隊調走了吧?
「豐滸縣發生了一起死亡案件。」佘政回了一句,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混混,無奈的看了一眼表情無辜的譚果,「你這是要給南川的醫療事業做貢獻嗎?」
田舫還在第一醫院躺着,她這又將一群人送進醫院了,譚果再多來幾次,估計醫院都要住不下了。
「佘隊長,我們這是正當防衛。」聽着佘政的調侃,羅非魚笑着回了一句。
其實除了帶頭的王茂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嚴重的輕傷,羅非魚轉而看向譚果,「要不我去一趟派出所?」
看丁傳雄這些人被嚇的樣子,這些摩托車黨肯定不是他們找來的,不過譚果最近得罪了田舫,接手了蔬菜基地,也等於間接得罪了秦天霖他們,所以羅非魚打算跟去派出所查一下是誰指使王茂這些小混混的。
「佘隊。」郝小北協助民警將受傷的幾個混混送上了警車,快步走了過來,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譚果,隨後對着佘政低聲道:「剛剛在兇案現場的警察發現了一些線索,和譚小姐、秦總裁有關。」
郝小北自以為聲音很小,可是譚果和幾個保鏢都是受過特訓的,所以都將郝小北可以壓低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誰死了?」譚果詫異的開口,她在南川這段時間也沒認識幾個人,更不認識豐滸縣的人,怎麼死者還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郝小北猛地愣住,抬頭錯愕的看着詢問的譚果,年輕的臉龐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太尷尬了,自己是要避着譚小姐的,卻被譚小姐聽了個正着。
佘政也沒有想到死者會和譚果有關,「那先一起吃個飯吧。」
佘政也沒有想到還會牽扯上了譚果,不過想到上面讓自己來調查這個案件,是因為死者身份特殊,和不少名人有關係。
王茂這群摩托車黨沒少在豐滸縣惹事,所以過來的民警也沒有為難譚果,更何況宥佘政在,譚果這邊派了一個保鏢過去派出所做筆錄順便了解情況。
酒店包廂。
「死者叫陳旺,二十八歲,根據法醫初步判斷已經死亡五天了,家裏養的寵物狗這幾天不斷的狂叫,引起了鄰居的注意,這才發現死者躺在沙發上已經死亡多日了,屍體沒有明顯外傷,應該是中毒導致的死亡。」
佘政之前也沒有多在意,劉旺綽號旺仔,他的名號佘政倒也聽過幾次,平日裏依靠買賣消息賺錢,算是私家偵探,若不是他上個星期跟蹤過南川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想要調查對方婚外情的情況,這個案子也轉不到佘政手裏,至多是普通的人命案。
上面讓佘政處理案子,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旺仔平日裏查的都是些有錢人的*,誰知道他手裏頭有什麼東西,一旦曝光出來只怕會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佘政沒有想到旺仔還調查過譚果和秦豫,這肯定是有人雇了旺仔,那麼旺仔的死亡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佘隊長,旺仔只是個普通的私家偵探,他絕對沒有跟蹤過我家先生和譚果,所以警方還是往其他線索去調查。」羅非魚大致了解了案子之後肯定的開口。
秦豫和譚果身邊出入都帶着保鏢,旺仔這樣的私家偵探根本不可能接近他們,更別提偷拍跟蹤了,所以旺仔的死和秦豫絕對不會有直接關係,畢竟秦豫的敵人根本不需要旺仔這樣的偵探來調查情況。
佘政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事或許只是巧合,旺仔的屍體已經送去屍檢了,希望能從毒藥這一塊找到線索。
因為從事的是私家偵探的工作,旺仔平日裏也很注重自己的行蹤,這也給警方的調查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根本不知道他死亡之前去過哪裏,接過誰的電話,和什麼人見過面,所有的錢財也都是現金交易,目前為止是一點調查的方向和線索都沒有。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原本丁傳雄他們都被譚果給弄怕了,打算丁傳雄湊出個五十萬,劉主任、馬科長這些人你十萬他五萬的,大家將一百萬湊出來,將譚果這尊煞星瘟神給哄住,畢竟譚果也說了既往不咎,大家權當花點小錢買個平安。
可是誰知道當天晚上丁傳雄接到了秦天祺的電話,讓他不必要怕譚果,譚果絕對不敢對他們動粗,這幾天上面有大領導要來豐滸縣,譚果如果敢亂來,只要丁傳雄往上一舉報,譚果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說只要我們死咬着不放,這個菜價能翻一番?」此刻,菜地里,梧桐村的二十多個村民湊在了一起,有些懷疑的看着說話的趙大頭。
之前地里菜都熟了,可是丁傳雄說市場銷售前景不好,這些蔬菜暫時不收購了,好不容易譚果時要解決這個問題了,挨家挨戶都能拿到幾千塊了,結果趙大頭又私底下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死咬着不鬆口,要求漲菜價,這個錢能翻幾倍,原本可以賣三五千,現在至少能賣一萬。
「信不信由你們,不過我也是打聽到了,據說上面有人要下來調查,反正這個菜價太低了我是不賣。」趙大頭得瑟的開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個新來的譚老闆說的好聽,以後菜價都高几倍收購,可是她收的這麼貴,往哪裏去賣?市場上大青菜一塊五一斤,她賣四五塊一斤誰願意買?我想着現在能賺一筆是一筆了。」
聚攏在一起的十多個村民一聽這話也是直點頭,他們也是被蔬菜基地給弄怕了,說不收不收,胳膊擰不過大腿,很多村民只好將吃苦將蔬菜拉到市場上去賣,如果現在鬧一鬧,能多賺幾千塊錢誰不願意。
「我告訴你們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年頭這樣,你會哭會吵,能多弄點錢。」趙大頭說這話的時候莫名的有點子的心虛,他是梧桐村里典型的老無賴。
平日裏村里發點補助什麼的,他不管自己符不符合補助的條件,只要村里發錢,他肯定帶着家裏頭的老老小小去村委鬧騰,先是吵,再不行耍無賴,賴在村里不走。
到最後是放狠話威脅,要帶着家裏八十歲的老娘到鎮政府去找領導,「憑什麼誰誰誰家有補助,我趙大頭不能拿這個補助?」
總之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村里為了息事寧人,最終只能睜隻眼閉着眼的,讓趙大頭得逞了,左右也不過是一兩百的補助,總好過讓趙大頭這個老無賴帶着八十歲的老太太去鎮政府鬧騰好。
說實話村里人還真瞧不起趙大頭,有手有腳的和那些貧困戶搶補助,但是村民也不得不承認趙大頭沒臉沒皮的會吵,肯定比他們從村里多弄了不少錢,一年五六百是肯定有的。
古民居里,譚果完全不知道梧桐村的人會恩將仇報,她好心將今年第一茬的蔬菜按照往年的收購價收購,可是被趙大頭這樣一挑唆,所有承包菜地的村民都鐵了心的不賣了,想要將價格提高到兩三倍。
「史前說他已經帶人上了飛機,中午十點到機場,估計在十一點半能到達豐滸縣。」古青桐說完之後,將沙發上的包拿了過來,「我去一趟市法醫處。」
「是佘隊長那個案子嗎?」譚果從成堆的文件里抬起頭,史前再不過來,譚果都要撂擔子不幹了。
「嗯,市局的法醫查不出來旺仔的死因。」古青桐點了點頭,她也很好奇,竟然查不出死因。
譚果知道古青桐的能力,此刻皺了皺眉頭,「青桐,你等一下,我從調個保鏢給你充當司機,這樣也不會妨礙你日常生活,你出入開我的車子。」
旺仔的死亡,譚果原本並沒有多在意,佘政那邊也遞了消息過來,雖然旺仔那裏有調查過譚果和秦豫的資料,但是也只是在上搜查了一下,和譚果、秦豫並沒有什麼多大的關係。
旺仔是個電腦黑客,他調查其他人都是侵入到對方的手機電腦,但是不管是譚果還是秦豫的手機電腦,別說旺仔了,是個黑客高手都無法入侵,所以譚果將這事都拋之腦後了,沒有想到旺仔的死因到現在都查不出來,法醫處也沒辦法,佘政這才聯繫了古青桐。
「嗯。」古青桐也沒有推辭,旺仔死因不明,暗中的人不簡單,古青桐負責去屍檢,如果她查出什麼來,說不定會被暗中的兇手盯上,譚果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以防萬一。
又交待了幾句,目送着古青桐離開後,譚果剛轉身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上面顯示的號碼,譚果眉眼一下子笑了開來,「二哥,大哥是不是又出任務了,電話都打不通,嫂子的電話也打不通。」
「小糖果,你接我電話是為了問大哥的消息?」電話另一頭清朗的嗓音帶笑的響了起來,譚亦放下手裏頭的文件,俊逸的身姿站在了窗口,春日的陽光溫暖的灑落下來,譚亦英俊的狐狸臉顯得愈加迷人,「是不是想將那個蔬菜基地的蔬菜銷到s省的軍區去?」
「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沒有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我?」譚果懷疑的眯着眼,想到和秦豫之前的幾次親吻,譚果莫名的心虛了,二哥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二哥這樣也太冷靜了;如果不知道,那二哥怎麼猜到自己找大哥的原因,聽着電話另一頭清朗悅耳的男中音,譚果抓了抓頭,她永遠都不知道狐狸二哥到底在想什麼謀算什麼。
「我可不擔心你,從小到大只有我們家小糖果讓人吃虧的份。」譚亦朗聲一笑,不過父親還有大哥可都派了人過去了,「蔬菜銷售這一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人聯繫你的,讓煦橈注意一點,廖家老頭子來南川了。」
當初關煦橈能接任這個職位,在外界紛紛猜測關煦橈這是撿了個大便宜,畢竟不少人都盯着這個位置,幾方勢力各種角斗較量,誰也不願意讓對方的人勝出,最後讓軍轉乾的關煦橈撿了個便宜。
戴至誠因為戴虎的事情和關煦橈也算是認識了,又存了讓獨生女戴舒悅嫁給關煦橈的心思,再加上又有秦豫的幫襯,關煦橈的工作開展的還算順利,這讓廖家不高興了,廖家籌備了好幾年,是為了給他們家的大孫子廖翔宇架橋鋪路,誰曾想這個果子被關煦橈給撿走了。
廖老爺子年輕時候脾氣爆,為人最為刻薄、睚眥必報,年紀大了退休之後,依舊不捨得放權,但是廖家其他人可不敢再放任脾氣暴躁又刻薄的老爺子出來得罪人,忙不迭的架空了他的權力,讓廖老爺子徹底成了無權無勢的老頭,只能果退休養老的生活。
這一次最得意的大孫子被人強了位置,廖家人也氣的夠嗆,但是木已成舟,只好將廖翔宇調到s省的另一個市區工作,可是廖老爺子不甘心,一個軍轉乾的愣頭小子竟然還敢搶自己大孫子的職位,這是欺負他們廖家沒有人了嗎?
所以廖老頭子要來南川找關煦橈麻煩,廖家其他人也懶得阻攔,畢竟出口惡氣也好,再說老爺子都七十多歲了,他真的做的過分了,也沒有人能說什麼,地位不夠的沒資格說三道四,地位夠的,懶得和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較真,不值當。
掛斷了譚亦的電話之後,譚果靠在沙發上思索着,難怪秦老爺子突然將蔬菜基地給了自己,只怕這是衝着煦橈來的,目前豐滸縣這一塊的經濟正是歸煦橈管,如果出了點什麼問題,一旦追責,煦橈首當其衝。
「既然要乾乾大的。」譚果將茶几上的一疊資料合了起來,勾唇一笑,眼中戰意蒸騰,譚果直接從秦豫這邊帶了二十多個保鏢直奔豐滸縣種植基地而去。
「爸,不好了,譚果來了!還帶了二十多個保鏢。」丁傑聲音驚恐的響起,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不安的看向丁傳雄,「爸,這可怎麼辦?」
「怕她不來。」丁傳雄快速的站起身來,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眼神惶恐的丁傑,「冷靜一點,像什麼樣,你立刻打電話給趙大頭,告訴他只要他願意鬧起來,不會少了他的好處,還有村里那些人,如果想要錢,今天放命的來鬧,有人給他們做主。」
一個小時後,會議室。
丁傳雄雖然從秦天祺那裏得到了保證,可是面對笑眯眯的譚果時,依舊有點的膽戰心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只要這一戰打贏了,以後這個蔬菜基地他能佔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公司股東而不是個打工的。
劉主任、馬科長這些人一貫都是以丁傳雄馬首是瞻,而且一想到丁傳雄許諾出來的好處,大家雖然畏懼譚果,但是在金錢面前依舊克服了心裏頭的恐懼。
「看來大家是打算跟我對着幹了。」譚果笑着看向眾人,將手裏頭的一疊文件遞給了陪自己過來的顧大佑,「根據《刑法》第38條規定,利用職務上的便利,侵吞、竊取、騙取或者以其他手段非法佔有公共財物的行為視為貪污罪,各位涉嫌職務侵佔罪,金額高達十萬以上,已經構成了刑事罪。」
看着臉色驟變的丁傳雄等人,譚果輕柔一笑,「原本我打算給大家一個機會的,將貪污的錢吐出來一點,我既往不咎了,但是大家既然一毛不拔,只好法庭上見了。」
譚果如果只是空口白舌的威脅,大家還真不怕,可是當看到顧大佑發下來的文件,眾人一看臉色唰的一下沒了血色,他們都以為自己貪污的錢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報警了也不怕。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果搜集的證據卻是如此齊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貪污了多少錢,這錢是怎麼貪下來的,一條一條按照時間的順序列的清清楚楚,包括銀行這邊的財務狀況也被調查的清楚,拿丁傑來說,他在蔬菜基地只是銷售的經理,工資加上年終獎一年不到十五萬。
可是銀行這邊丁傑的現金存款有三百多萬,更別說他在豐滸縣還有一套公寓一套別墅,在南川也貸款買了學區房,房價六萬一個平米,開的是價值八十多萬的奧迪車,孩子去的貴族學校一年學費都三十多萬。
而丁傑的妻子從結婚開始沒有上班,丁傑的岳父岳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早幾年退休了,丁家這才巨額財產都是來歷不明,再加上譚果列舉的這些貪污的證據,只要送到法庭上,丁傑至少是十年以上的徒刑。
啪的一聲合上眼前的犯罪貪污文件,丁傳雄陰着臉看向譚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譚小姐認為我們貪污了公司的錢,那好,我第一個辭職,我在家裏等着警察來抓我。」
這邊丁傳雄開了頭,丁傑也跟着站起身來第二個辭職,劉主任、馬科長其他中層領導猶豫了一瞬間,也都紛紛站起身來了,譚果垮台了,那麼大家都安全,譚果如果勝了,他們只怕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這個時候只能跟着丁傳雄一條道走到黑了。
走廊里,丁傳雄看着耷拉着腦袋,一個一個臉色陰沉的手下,丁傳雄厲聲一斥,「法不責眾,你們怕什麼,我們都辭職了,這個蔬菜基地根本維持不下去,那些村民甭指望能拿到一分錢,這事一鬧大了,姓譚的肯定要下台,到時候我們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如果不是從秦天祺那裏得到了保證,知道京城田家盯上了譚果,丁傳雄也不敢背水一戰,不過一想到上面有大領導要下來視察,丁傳雄的心又定了定,現在最主要的是將事情鬧大,能鬧多大鬧多大,到時候姓譚的這個女人還不灰溜溜的滾出公司!
史前帶着七局的一群老頭子們直奔蔬菜基地而來,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丁傳雄這些人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
譚果微微一笑,對着臉色陰沉的丁傳雄等人擺擺手,「各位好走不送。」
「你!」丁傳雄陰着臉,但是看到譚果身後那些保鏢,頓時又慫了下來,只能灰溜溜的帶着丁傑等人氣憤不甘的離開,隨後又陰毒的想,沒了自己這些人管理公司,他倒要看看這個公司怎麼運營下去。
「呦,這是給我們騰位置了?」史前笑着離開的丁傳雄等人,隨後看向自己身後的三十多個老頭子,「現在空出了二十多個崗位,大家不許偷懶啊,想要生活質量,都得賣力幹活,否則以後食堂不加餐。」
「你個死胖子,你這是剝削勞動力!」一個老頭聲音洪亮的響了起來,沒好氣的瞪着史前,隨後一臉諂媚的看向譚果,「局長,你一聲號召,我們都從帝京打飛機過來幫忙了,怎麼樣?夠意思吧?今晚上能不能加餐?一個人一個雞腿行了。」
「對啊,局長,別看我們老了,管理一個小公司,我們保管行。」另一個老頭將胸脯拍的咚咚響。
「得了吧,你老小子除了當門衛之外,你認識字嗎?」瘦老頭拆台的補了一句,嫌棄的哼哼着,「和你搭檔那麼多年,每一次任務報告都是老子給你寫,你還管理公司,馬不知臉長!」
「我呸,你這個玩恩負義的老鐵頭,我當年可是給你擋過兩次子彈!你還敢和我翻舊賬!」被拆台的老頭氣惱的嚷了起來,掄着拳頭上來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瞬間,三十多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的吆喝起來,從爭吵瞬間上升成了全武行了,譚果深呼吸着,隨後直接吼了一嗓子,「誰敢動手馬上再打飛機回帝京看門!」
唰一下,掄拳頭的順勢將胳膊搭上對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抬腳踢人的偷偷將腳收了回來,三十多個劍拔弩張的老頭子瞬間笑哈哈的湊在了一起,一張張滿是褶子的老臉笑的跟盛開的菊花一般。
「局長,年紀輕輕的火氣不要這麼大嘛。」
「胡說什麼,局長可是溫柔善良的小可,怎麼會生氣呢,局長是看到我們太高興了。」
「對,一聽到局長這裏需要幫忙,我們馬不停蹄都過來了,怎麼能這樣回帝京,反正老猴子他們守在家裏,沒事。」
要知道他們可是將老猴子那幫人給打趴下了,這才獲得了來帝京的資格,怎麼能灰溜溜的再回去。
看着嬉皮笑臉的一眾老頭子,譚果沒好氣的搖搖頭,「我和你們只約法一章:不許打架!誰打架,第一次吃素一個星期,第二次去門衛看大門一個月,第三次直接回帝京!」
「局長越來越狠了!」聽到譚果的懲罰,三十來個老頭低着頭小聲的嘀咕。
「聽到沒有!」譚果再次嚎了一嗓子。
「知道了!」刷一下,會議室里,三十多個老頭整齊劃一的喊着口號,聲音之洪亮將門外顧大佑這群保鏢嚇了一跳,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行,今晚上加餐,從農戶家裏收上來的土雞,但是一人只有一個雞腿一個雞翅,不許搶!」譚果擺擺手,將文件遞給了一旁笑眯眯的史前,「先將崗位頂起來,省的他們都閒得發慌又去其他部門鬧事。」
特調局七個部門,譚果管的這個七局算是養老的,所以閒到無聊的時候,這群老頭出門去其他部門搗亂,要不偷偷攙和其他部門的任務。
譚果在京城為什麼不宅在家裏,而是宅在七局?是因為隔三差五有其他特調局的領導上門來告狀,有時候更是直接將一群犯事的老頭人贓並獲的抓住了,讓譚果親自過去領人。
原本蔬菜基地的人以為丁傳雄他們離開之後,公司要面臨癱瘓了,誰知道這群老頭粗魯歸粗魯,但是行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各個部門瞬間協調起來了。
原本聽了趙大頭的挑唆,梧桐村的村民心裏頭七上八下的,結果這邊又得到消息蔬菜基地破產了!丁總經理還有運輸的馬科長他們都辭職了,別說地里蔬菜的錢了,以後大家都喝西北風去了,基地不再收購蔬菜了,這一下梧桐村炸了鍋了。
「這可怎麼辦?我們除了種菜還會種什麼?」
「是啊,我家男人還躺在醫院裏等着救命錢呢!」
「都是姓譚的那個女人害得,她不來,大家還能賺到錢,算少一點,至少也有錢,她一來斷了我們的活路!」
聽着趙大頭和其他幾個人的刻意挑唆,整個梧桐村的人都坐不住了,呼啦一下幾百號人直奔蔬菜基地而去,一定要討個說法。
豐滸縣以前出名的是梧桐村的這個蔬菜基地,但是這十來年來最風光的則是下屬的鳳凰村,在戴至誠的帶動之下,全村都富裕了,一躍成為了全國十強村!
「各位老領導,這一次我們去的是鳳凰村,這個地方氣候極好,風景宜人,現在正是各種果樹開花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花兒。」旅遊大巴車裏,柯三少如同導遊一般介紹着鳳凰村,能讓這群紅色游的老領導轉個彎來鳳凰村,足可以知道田家的勢力的確夠大。
「全國十強村,看看還是不錯的,其他村鎮以後也可以多學習學習。」坐在前排的廖老爺子端着架子說了一句,明顯還是過去當領導時發表講話的架勢。
「老廖,你也甭端着了,我們是去玩玩,看看花,什麼經濟發展和我們這群老頭子沒關係。」另一個看不慣廖老爺子的老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在這時,司機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柯三少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回過頭來,「怎麼回事?慢點開車,不要圖快,一定要穩。」
「不時,前面突然開過來不少電動三輪車。」司機連忙解釋了一句,大巴車裏的眾人往外面一看,嗬,幾百號人有的在三輪車上,有的是直接向前走,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一個個臉上都是氣憤的表情,這肯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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