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正在收拾亂糟糟的公寓,畢竟之前丁秘書帶着三個暴徒過來,劉飛一開始也反抗了,所以家裏頭就被弄的有點亂。
之後方團山和瞿荷過來了,一番打鬥之下,公寓就更亂了,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大事,劉飛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至於袁楠楠?劉飛將倒下的椅子扶正,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失神的袁楠楠,兩人原本是同學,劉飛性格又開朗,所以袁楠楠即使有些千金大小姐的驕縱跋扈,劉飛身為男人倒也懶得計較。
可是劉飛知道這一次袁楠楠絕對是闖大禍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秦豫和譚果並沒有對袁楠楠怎麼樣,但是一想到秦豫那狠辣陰冷的眼神,劉飛知道秦豫肯定不會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袁楠楠的。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沒有鎖上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客廳里的劉飛嚇了一跳,「你來做」
話還沒有問完,譚果卻已經直奔臥房而去了,比起亂糟糟的客廳,臥房基本是整齊的,譚果目光徑自的盯着牆壁上懸掛的一排一排的照片。
「這是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劉飛看着譚果盯着這些照片看,剛想要解釋,一旁秦豫冰冷的眸光掃了過來,劉飛倏地一下停住話了,好吧,他不說不問行了吧。
果真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譚果看了半晌後,這才轉頭看向一旁噤若寒蟬的劉飛,「這張照片是誰拍的?」
「咦?譚小姐你也懂攝影?」劉飛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興奮的看向一旁的譚果,牆壁上足足有五十多種照片,黑白的彩色的都有,可是譚果手指的卻是角落裏看起來不起眼的一張老房子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基調,一間廢棄的木製老房子,房子右側是一棵枯敗的大樹,背景是屋子後連綿起伏的山,整張照片看起來給人一種蕭索、寂寥的感覺。
但是只有真正的攝影大師才能看到,這張照片是清晨拍攝的,太陽從屋前升起,一抹光照在老屋子的窗戶玻璃上,上面可以模糊的看到一輪圓日。
處理照片的攝影大師將照片弄成了黑白調,如果是彩色的話,那麼這陽光會顯得更加明顯,可是攝影大師卻偏偏選擇了黑色基調,讓一般人看到這照片只想到了冬日的清冷孤寒,卻忽略了旭日東升帶來的生機和光芒。
「停!」聽着劉飛嘰嘰喳喳的說起了照片的構圖角度和光線問題,譚果不得不叫停,「你是說這照片是你小叔拍的?」
說的正起勁的劉飛還想繼續談論這張照片拍攝的角度,可惜一旁秦豫眼刀子再次的丟了過來,劉飛突然自己如果再廢話連篇,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會兇殘的宰了自己。
「是我小叔拍的,不過其他照片都是我拍的,小叔以前拍的照片在一場大火里都被燒掉了,這唯一的一張還是我以前偷過來的。」劉飛如實的回答。
劉飛不是帝京人,不過劉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家裏的長輩不是在大學教書,就是做學術研究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劉飛的小叔,他從小就喜歡畫畫,後來喜歡攝影,然後就背着相機天南海北的走。
「能聯繫到你小叔嗎?」譚果正色的開口,指了指照片右下角的一個不顯眼的位置,「這裏有個l,是你小叔的標誌嗎?」
這一次劉飛都震驚了,呆愣愣的看着譚果,小叔名字叫劉琉,所以他的畫也好,攝影照片也好,都會在右下角的拐角處留有一個l的標記。
以前劉飛都不知道,後來還是有一次看小叔繪畫的時候才發現的,繪畫作品上要藏有一個l的標誌很容易,用色彩勾勒一下,讓l融入到畫作背景之中就可以了。
但是照片上要留有標誌就麻煩多了,不過劉飛的小叔的確是個有頭腦的,他在沖洗照片的時候,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將l的標誌留在了照片的右下角,除非仔細看,否則不會發現,有時候即使發現了,也會感覺是個好巧,或許只是光線的問題造成的,劉飛真的沒有想到譚果竟然會發現這個。
「能聯繫到你小叔嗎?」譚果不由想起之前看到的兩張照片,一張就是瞿博士夫妻在m國住所前的那張照片,譚果就是根據那張照片才找到了黑色圓石。
還有一張就是秦豫滿月的時候被秦豫母親抱着的照片,當時小嬰兒的秦豫手裏頭就攥着一顆黑色圓石,最關鍵的是這兩張照片的右下角都有這個l標誌,這說明這三張照片都是出自同一個攝影師之手拍攝的,而這個人正是劉飛的小叔劉琉。
「小叔早些年就下落不明了。」提到自家小叔,劉飛的情緒也黯淡下來,「家裏雖然不反對小叔從事攝影,但是小叔一直沒結婚,爺爺奶奶都有些的着急了,小叔往外面跑的就更多了。」
人年紀大了,就想看到兒女都成家立業,這樣即使他們老一輩要離開人世了,他們也沒有遺憾了,但是劉飛小叔年紀一大把了,劉家逼婚的時候他都四十多歲了,也難怪劉家人會着急。
甚至還逼迫劉琉再不回來相親就砸掉他留在家裏頭的相機,還燒掉他所有的照片,其實劉家人也只是嚇嚇劉琉而已,誰知道這一句戲言也不知道怎麼就成真了,劉琉的公寓因為電路老化發生了火災。
這麼多年來的所有照片都付諸一炬,最要命的是劉琉雖然把很多照片都存在電腦上了,但是他的電腦和硬盤也都在公寓裏,這一把火把所有東西都給燒掉了。
「小叔當時在國外,原本是打算回國的,可是因為公寓着火的事情一下子就暴怒了,小叔關了手機就失蹤了,後來家裏頭打聽才知道小叔跟着一支探險隊伍去狼亞麗山脈探險去了。」
劉飛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小叔離開竟然就成了永別,劉家之後再也沒有打聽到劉琉的消息,而因為掌握的情報太少,甚至找不到劉琉是跟着哪一支探險隊離開的,真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譚果明白的點了點頭,和秦豫一起轉身離開了劉飛的公寓,劉家找不到劉琉的下落,那是因為劉家能力有限,而且劉琉是在國外失蹤的,劉家查起來困難重重,但是譚果這邊要調查就容易多了。
回譚家大宅的路上,聽完譚果的解釋之後,秦豫冷峻的表情微微的有點失神,他也沒有想到劉飛這裏的一張照片竟然就牽扯到了自己的母親。
「放心吧,不管真相如何,都會調查出來的。」譚果也知道言語的力量是蒼白的,此時不由握住了秦豫的手。
「順其自然。」雖然秦豫也想調查清楚這件事,但對於母親他的確沒有任何的記憶,想要查清楚或許只是源於一個孩子對母親的尊重,如果真是秦家動的手,秦豫必定會必須一切代價報復秦家,討回這個公道。
瞿荷的事情不過虛驚一場,不過丁秘書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雖然是犯罪未遂,但終究是觸犯了法律,她和三個暴徒最終也會接受法律的制裁。
袁楠楠擔驚受怕了兩天,唯恐被譚果和秦豫報復,畢竟這兩人看起來是在太兇殘,誰知道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袁楠楠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了。
誰知道當天晚上帝京大學就被一條大新聞給刷爆了,當晚帝京大學的網絡被黑客給入侵了,而後所有人的手機電腦畫面自動跳轉到了一個網址上。
如同袁楠楠當時要陷害瞿荷的手段一模一樣,她的照片被人ps了出現在了黃色網站的小視頻里。
能考進帝京大學的學生智商肯定不會低,而且網絡被黑客入侵了,現在看到袁楠楠這種果體的不堪入目的小視頻,那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可不管如何袁楠楠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即使她不斷的解釋這是被ps出來的,視頻上的人臉是她的,其他部位都不是,但是這種事都是越解釋越黑。
不過袁楠楠家境畢竟不錯,有計算機專業的學長打算還原這段視頻,從而給袁楠楠正名,誰知道計算機系的學長分析到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視頻是正的,沒有任何被改過的跡象。
這一下袁楠楠是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哭着連夜回了袁家,第二天袁家人就給袁楠楠請了假,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袁楠楠也沒有臉回去上學了。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袁寶國看着哭腫了一雙眼睛的女兒,心疼的跟什麼似的,這可是他的女兒,好不容易進了帝京大學,以後再出國深造兩年,要學識有學識,有顏值有顏值,必定可以嫁個金龜婿,這樣一來袁家也能跟着水漲船高。
誰知道袁楠楠身上出了這樣的醜聞,而且還在帝京大學傳開了,雖然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二天一早網絡就正常了,但是袁楠楠的名聲也徹底毀了,別說高攀帝京某個世家了,就算是門當戶對的家族也不會娶袁楠楠。
估計一些小家族的,如果男人有能力一點都不會同意,袁楠楠註定了只能低嫁,而且還只能選擇那種沒本事的男人,畢竟沒有哪個優秀的男人能接受自己未來的老婆拍了黃色小視頻,而且還鬧得人人皆知。
「我怎麼和你說的?讓你不要管你大伯的事,好好上學就行,你為什麼要去招惹他們?」袁夫人此刻聲音嘶啞着,一夜沒睡,袁夫人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疲憊,當然真正讓她在意的還是袁楠楠的名聲。
男人結婚前也好,結婚後也罷,在外面鬧出點桃色新聞,至多被人說一句風流好色而已,可是女人卻不同,婚後真有什麼也就罷了,這婚前鬧出這樣的醜聞來,那就甭指望能嫁得好了。
「你們都罵我,我不就是想要威脅一下瞿荷,讓大伯投鼠忌器,只能回家裏來工作嗎?」袁楠楠尖利着聲音哭喊着,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把抱住袁夫人嚎啕大哭。
原本袁寶國也好,袁衾也罷,包括袁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袁楠楠鬧出這樣的事來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再喜歡這個孫女兒,可她以後終究是要嫁人的,是別人家的人,這個醜聞鬧出來之後,別說嫁人了,還給袁家丟了大臉。
所以袁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心疼袁楠楠的同時也有些的生氣的,但是這會聽到她委屈的哭喊聲,兩人心裏頭的怨氣倒是散了不少,畢竟她也是為了袁家才去招惹瞿荷。
「爺爺奶奶、爸媽,你們都不要罵楠楠了,她心裏頭也難受,要怪就怪秦豫和譚果,都是他們害得楠楠變成這樣的!」袁衾身為哥哥還是很心疼袁楠楠這個妹妹的,在他看來袁楠楠要算計瞿荷,那也是應該的,誰讓大伯他們不知好歹。
更別提袁楠楠這樣做都是為了家裏頭,說白了也是為了袁衾,畢竟如果袁傟回到袁家來工作了,日後壯大了袁家,最大的受益人還是袁衾。
「那個該死的小畜生!」袁老爺子恨恨的開口,將桌子拍的咚咚響,可是一想到秦豫和譚果行事的狠辣,袁老爺子也就敢在家裏頭咒罵幾句,絕對不敢找上門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老太太板着刻薄而孤僻的來臉,對於這個前妻生的小雜種,袁老太太早就將袁傟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更別說袁傟如今害了她的孫女,想想就是一肚子的火。
若是其他人敢這樣對袁楠楠,袁寶國和脾氣暴烈的袁老爺子早就殺上門去了,但是一想到秦豫,別說他們兩個老的了,連囂張跋扈慣了的袁衾都偃旗息鼓了,有證據的話,他們還敢報警。
關鍵是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報警了,警方那邊也不會對秦豫怎麼樣,而且還會將事情進一步的鬧大,所以此刻袁家幾個男人對望一眼,只能憋屈的吞下這口惡氣。
「爸媽,我先送楠楠上去休息,她哭了一夜沒睡。」袁夫人像是半點沒有察覺到袁家男人的慫一般,依舊是柔聲細語的說話。
「行了,你好好安慰安慰楠楠。」袁寶國忙不迭的點頭同意,出了這樣的事,他這個當爹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袁寶國也大感丟臉,生怕袁楠楠會口不擇言的亂說,現在袁夫人要將袁楠楠送上樓,袁寶國是求之不得。
樓上臥房,袁楠楠抹去臉上的淚水,恨恨的開口:「媽,你說的一點都不錯,爺爺他們根本不敢去找秦豫!」
「好孩子,別想了,這事交給媽來處理,你快點睡。」袁夫人拍了拍袁楠楠的頭,將人哄着睡着了之後,袁夫人表情徹底陰冷下來。
之前袁楠楠的那番話也都是她事先教導的,就是擔心袁家男人不但不會給袁楠楠討回公道,甚至會遷怒到袁楠楠身上,還好現在袁家人至多是慫包了,而不是遷怒袁楠楠。
劉飛小叔劉琉失蹤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還是在國外,即使譚果這邊要調查也沒有那麼快能得到消息。
秦豫這幾天都在忙着新能源集團重新開業的事情,好在帝京是譚家的地盤,有譚亦的幫忙,秦豫招聘人手這一塊容易很多,而且之前龍虎豹也打算在帝京成立分公司,原本是讓白聖天負責的。
但是現在既然打算弄新能源公司,所以白聖天那邊召集到的人手剛好全部轉移到了新公司來,所以秦豫這邊進展的還算是順利。
「幹嘛約在這裏見面?」譚果一進門就看到笑得無比猥瑣的史胖子,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太陽依舊曬人的很,譚果實在不願意出門,偏偏史前故意賣關子,非得讓譚果出來一趟。
「這不是想要人贓並獲嗎?」一段時間不見,史前似乎變得更加猥瑣而下流了,對着譚果眨了眨眼,然後指着隔壁的包廂,「還有五分鐘正主就要出現了。」
史前既然查清楚了,自然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此刻桌子上除了蛋糕之外,還有史前的筆記本,上面的畫面正是隔壁的包廂,只是客人還沒有過來。
五分鐘之後,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了包廂里,袁夫人招呼一聲坐了下來,「陳姐,請坐。」
身為陳家長女,後來又掌握了陳家公司的大權,陳悅英看起來比起年輕的時候多了一份威儀,保養的也很好,只是眼角上挑,抿着唇,看得出她的脾氣並不是很好。
「你約我出來做什麼?我可不是你這種闊太太,整天無所事事!」陳悅英冷嘲的開口,明顯是不待見袁家的人。
想來也是,當年陳悅英差一點和袁傟結婚了,誰知道婚禮當天袁傟逃了,陳悅英大發雷霆動了胎氣,差一點將自己的小命都給折騰進去了。
那一次之後雖然她是活下來了,肚子裏父不詳的嬰兒卻流產了,而且因為大出血嚴重,陳悅英甚至被拿掉了子宮,從此之後斷絕了做母親的可能性。
所以此刻看到袁家人,即使袁夫人只能算是半個袁家人,但是陳悅英依舊很不高興,這些年袁家公司不太景氣,除了袁寶國能力有限之外,也因為陳悅英對袁家的打擊報復。
好在陳悅英後來雖然搶到了陳家董事長的位置,但是也將陳家弄的烏煙瘴氣的,公司實力大大縮小,到後來甚至沒辦法打擊袁家了,否則就是兩敗俱傷,陳悅英這才罷了手。
「陳姐你不高興我知道,可是冤有頭債有主,陳姐你要恨就該恨罪魁禍首,而且我大伯已經回國了。」袁夫人壓着怒火,如果不是陳悅英在背後動手腳,丁秘書怎麼會對瞿荷下手,最後卻害了楠楠!
袁夫人低頭喝着咖啡,隱匿住了眼中仇恨的光芒,她恨譚果和秦豫,但是袁夫人也知道自己沒法和這兩人抗衡,所以她只能來這裏見陳悅英。
「如果你和我來說這些的話,那就不用了。」陳悅英倏地站起身來,袁傟回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陳悅英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她也只敢暗中出手,丁秘書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而已,也是陳悅英探路的手段,誰知道武家都不敢對龍虎豹直接出手,而且陳悅英也知道當天譚果直接派人將武廣從公司會議室里給綁架走了。
即使這樣,武家依舊沒有出手,連武家都不敢動手,陳悅英就算再想報復袁傟,她也只能暫時罷手,年輕的時候她性子張狂,那是背後有陳家撐腰,現在自己成了陳家的當家人,陳悅英反而不敢亂來了,因為她知道陳家的斤兩。
也許龍虎豹是鬥不過武氏集團,但是龍虎豹要對付陳家絕對是易如反掌,這樣的強敵,陳悅英哪裏還敢出手。
「那陳姐就不擔心我將丁秘書的事情告訴秦豫嗎?」看着打開門要離開的陳悅英,袁夫人終於忍不住了。
袁楠楠的事情在帝京大學時傳開了,但是商界知道的並不算多,不過陳悅英一直關注着袁傟的事情,自然也就留心了袁家的消息,也知道了這事。
此刻陳悅英回頭看着滿臉冷怒的元夫人,算是明白過來了,渾身的怒氣倏地一下爆發了出來,「你這是威脅我?」
「陳姐說笑了,我一個家庭主婦怎麼敢威脅陳姐你。」袁夫人表情再次恢復了正常,「不過我家楠楠遭受了無妄之災,陳姐難道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嗎?」
「你想怎麼樣?」陳悅英冷着臉,她沒有想到袁夫人竟然還有這本事,她竟然能查到自己身上,「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報復秦豫,那就不用說了,我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能報復,以陳悅英霸道的性子,她早就對袁傟出手了,她一直將自己不能生育的罪名算到了袁傟頭上。
最開始袁夫人的確有這個打算,但是此時她已經冷靜下來了,想了片刻,袁夫人開口:「我知道陳姐你的顧慮,但是楠楠飽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帝京大學是不可能去了上了,我打算送楠楠去國外避風頭,這個費用」
「你要多少錢?」陳悅英打斷袁夫人的話,說白了不就是勒索自己,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陳悅英在不少宴會上也碰到過袁夫人,那可是人人口中稱讚的賢妻良母,現在陳悅英才知道袁夫人才是真正的心機婊。
「一千萬。」袁夫人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說多了,陳悅英拿不出來,而且袁夫人也清楚自己能查到她頭上,以龍虎豹的手段肯定也會查到,她現在要一千萬,不過是利用陳悅英的蠢而已,一旦她反應過來了,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袁寶國缺你吃缺你穿了,讓你出來訛詐人?」陳悅英只能花錢封口,但是依舊惡毒的刺了袁夫人幾句,從包里拿出支票本,刷刷的寫下了一千萬。
「這件事你最好爛到肚子裏去,否則我一定替你女兒多宣傳宣傳!」陳悅英惡毒的開口,將寫好的支票直接丟到了地上,然後揚長而去。
對袁夫人而言,錢是最實在的,袁家男人靠不住,只有錢才是最大的保證,這些年她也偷偷的存了不少私房錢,但是袁家公司效益實在不怎麼樣,袁夫人能存的私房錢也有限,現在多了一千萬,雖然不算多,不過也不錯了。
包廂里,看着袁夫人將一千萬從地上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史前一臉感慨的搖搖頭,「最毒婦人心,果真是一點不錯,女人要是狠起來啊,那比誰都要歹毒。」
「沒想到會是陳悅英動的手。」譚果無語的開口,難怪丁秘書佈局的手段那麼粗糙,甚至連方大哥是退役的狙擊手都不知道,看來陳悅英打探的消息有限,如同武氏集團,到如今都沒有出手,這才是值得注意的敵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譚果,那可是一千萬那,有沒有興趣?」史前不愧是掉錢眼裏去了,此時對着譚果眨了眨小眼睛,肥嘟嘟的右手靈活的在半空轉了轉。
「你自己去偷吧,我沒興趣。」譚果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陳家也好,武家也罷,不過是小角色而已,譚果目前的精力都放在了尋找劉琉上面,還有一個就是黑色小圓石的研究。
袁夫人離開了咖啡廳之後,在去停車場拿車子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袁夫人也沒有多想,上了車之後就直奔銀行而去,打算將一千萬的支票提現之後,把錢都轉移到自己的一個秘密賬戶上。
誰知道到了銀行之後,進了vip室,結果袁夫人在包里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之前放在包里的一千萬的支票,偏偏這件事還不能報警,否則袁家人知道了,袁夫人根本沒辦法解釋,最後只能啞巴吃黃連。
!分隔線!
和史前這邊分開之後,譚果直接去了新能源集團租賃的大廈,看到譚果過來了,正在弄裝修的白聖天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白叔,辛苦你了。」譚果走了過去,因為是新公司,租賃的是大廈的兩層,再加上有白聖天這個帝京的老紈絝幫忙,大廈裝修的事情弄得很快,最多還有半個月就可以使用了。
「和我客氣什麼,我可是拿工資的,你現在是老闆娘了。」白聖天笑着調侃着,他身上雖然還有那股子紈絝氣息,但是因為有了正事,再加上白家的仇都已經報了,白聖天看起來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整個人身上流露出一股勃勃的生機。
就在這時,樓道外忽然傳來了吵鬧聲,白聖天臉上笑容一僵,他剛和譚果說這些事自己能處理好,結果現在就有人打臉來了。
砰的一聲,地上存放乳膠漆的塑料桶被人一腳給踹翻了,兩個裝修的工人剛打算來阻止,卻被直接打倒在地。
「叫你們的老闆出來,在我們的地盤上弄裝修,竟然不知道拜拜碼頭,哼,外來戶果真是外來戶,一點帝京的規矩都不懂。」說話的混混看起來三十來歲,嘴巴里叼着煙,一腳直接踩在剛剛粉刷的牆壁上,白色的牆壁上立刻多了一道黑色的腳印。
「我就是負責人,兄弟幾個是哪條道上混的?」白聖天笑眯眯的走了出來,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的眼神里迸發出了憤怒的火光,只是壓着火氣而已,畢竟事情還沒有問清楚。
譚果也跟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十來個混混,看起來都是二三十歲的模樣,有的紋了紋身,不過從精氣神來看,倒不像是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應該有點來頭。
帶頭的男人斜着眼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聖天,然後咧嘴一笑,「看來你倒懂點規矩,行了,明人不說暗話,這邊都是屬於我鐵豐管轄的地盤,你想要安安生生的開公司,自然要拜拜碼頭。」
「行,規矩我知道,只是不知道鐵豐哥你這個碼頭是怎麼拜法?」白聖天只感覺這些混混真是活膩味了,秦豫那就是個兇殘的混混頭子,這些人還敢來龍虎豹收保護費,真是腦子進水了。
鐵豐眼神微微一變,不過瞬間又恢復過來,一旁白聖天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裏,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鐵豐眼神的變化。
「如果兄弟你手頭寬裕的話,一次給十萬塊,保管你五年裏順風順水,公司連個小偷都不會有,停車場裏的車子也都是安安全全的,招聘回來的女員工即使熬夜加班,回去的時候也不會碰到色狼。」
鐵豐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報價格,何嘗不是在威脅,如果不交保護費,只怕他說的這些事情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一般公司為了圖個安穩,如果有背景還好一點,沒黑道關係的,估計也只能認栽了,否則公司三天兩天失竊,女員工被欺負,公司根本無法正常經營下去。
白聖天點了點頭,「行,那第二種辦法呢?」
「第二種也簡單,每個月三千的保護費,同樣保你平平安安的。」鐵豐這看起來還真不是獅子大開口,一個月三千,一年四萬。
一般新公司而言,尤其是外地人來開的公司,有了這一年的時間,估計已經和帝京的不少勢力接觸過了,說不定和黑道上的一些人就交上朋友了,到時候拜託對方幫個忙,這些混混自然不敢再上門來敲詐勒索。
「行,價格還算合適,不過我只是個打工的,這事我會告訴老闆的,哥幾個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白聖天聽到這裏徹底放下心來了,看起來只是單純收保護費的,如果真的是來找茬的,估計這個價格就不是三五萬了,而是三五十萬了。
鐵豐看起來倒也乾脆,「既然兄弟你這麼上道,那我明天再跑一趟,大家和氣生財。」
看着一群混混離開了,白聖天回頭看向一旁的譚果,「倒是讓你看笑話了,我估計這些人只知道這裏要開一家新公司,卻不知道背後是龍虎豹保全的公司。」
租賃大廈的時候自然要提供一些公司的資料,因為是新能源集團的臨時工作地點,所以在白聖天看來這些混混就是根據這個消息才過來的,一個能源公司而已,而且只租賃了大廈的兩層,最多就是個幾十號人的小公司而已。
如果真是那種大型的公司集團,這些混混絕對不敢上門來勒索,能在帝京投資開公司的,誰背後沒有一點關係,這些混混之所以敢勒索,不過是知道一點分寸而已,絕對不敢去得罪不能得罪的狠角色。
「白叔,你注意一點,我懷疑這些人不是衝着錢來的。」譚果沒有錯過鐵豐當時的眼神變化,白叔這麼配合他們敲詐勒索,那個鐵豐看起來很失望,所以從這點上看,譚果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是衝着錢來的。
難道是顧慮龍虎豹的勢力,所以不敢將鬧事直接鬧大?譚果想了想感覺也不對,鐵豐既然敢上門來收保護費了,這說明他背後的人知道龍虎豹保全,對方既然敢出手,又為什麼要縮手縮腳的?對方到底在忌憚什麼?
譚果沒有離開,和白聖天說了一句之後,直接拿出手機走到安靜的角落裏打了電話給顧岸,黑道上的這些事,顧岸絕對知道的最清楚。
五分鐘之後。
「你說什麼?那是顧家堂口的人?」饒是譚果聰明,這會兒也有些無語了,這都算什麼事啊!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不過譚果總算是知道鐵豐為什麼沒有將事情直接鬧大了,因為他是顧家的堂口的人,顧家幫規森嚴,鐵豐一旦將事情鬧大了,顧家徹查下來,知道帶頭鬧事的人是鐵豐的話,他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鐵豐只希望白聖天會拒絕,甚至大打出手,這樣一來鐵豐就是被動防守了,到時候真的鬧出什麼事來,顧家查下去,鐵豐這邊也是受害者。
別看顧岸脾氣大,但絕對是個護短的,被人欺負到自家頭上了,而且還是在帝京,顧家肯定要出手,這樣一來龍虎豹和顧家絕對會槓上,如果有心人在幕後再挑唆一下,將事態鬧的不可開交,幕後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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