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譚果手機丟失只是虛驚一場,秦豫和羅非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譚果看着站在床邊的秦豫,笑容一點一點從嘴角綻放,最後大笑一聲,興奮的向着秦豫撲了過去。
「秦豫,你這是原諒我了?」譚果激動的嗷嗷叫着,早知道丟個手機就能讓秦豫原諒自己,當初自己就不該傻了吧唧的餓三天,直接將手機丟了不就成了。
秦豫原打算吊吊譚果,享受一下被她追求的滋味,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抱住如同無尾熊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的譚果,秦豫認命的嘆息一聲,「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裏,秦豫眼中迸發出一股子銳利的寒光,敢撞壞古民居的院門,一共開了五輛車過來,那至少來了十幾個。
這一刻,秦豫突然慶幸譚果是個練家子,否則之前自己撤走了所有手下,如果譚果身手平平,那後果不堪設想!
秦豫越想越是懊悔,之前他總想着將譚果當成金絲雀關在自己的牢籠里,讓她眼裏心裏只有自己,一切都以自己為重。
可是此時,秦豫心裏頭的這個念頭忽然動搖了,他就算派了再多的人保護譚果,可是百密一疏,終究會有出現意外的時候。
譚果只有真正的強大,那才是最安全的,或許讓譚果偶爾去接一下任務,磨練譚果才是保護她的最好方法。
雙手抱着秦豫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上,聽到秦豫的問話,譚果抬起頭,哼哼兩聲,顯示自己的不滿,「章成康的母親,你把人給打到醫院去了,他媽來找我算賬。」自己這絕對是無妄之災!
「章家?」雖然有點詫異,不過秦豫並沒有多在意,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章家在帝京的確權勢不可是到了s省,秦豫還真不怕。
「章家哪來的那麼多人手?」站在臥房門口的羅非魚一針見血的開口,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
昨晚上章成康才被秦豫一腳踢斷了肋骨送到醫院去的,就算章家會來人,但是這大早上的,從帝京到s省,章家最多也就帶五六個隨行的手下。
可外面停了五輛車,至少來十幾個人,那餘下的人肯定是s省的。
如今在s省,誰不知道古民居是譚果和秦豫的住所,竟然還有人敢給章家提供幫助,來古民居找譚果的麻煩,羅非魚精明的目光里快速的閃過一抹冷意,看來有些人是不將他們家先生放在眼裏。
「不用查了,應該是秦家的人。」秦豫沉聲開口,羅非魚注意到的問題,秦豫自然也注意到了。
之前秦天霖和章成康就稱兄道弟的,而且秦豫和秦家已經撕破臉了,秦天霖如今是秦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給章母提供人手的肯定是秦家。
此時,院門外響起民警的聲音,「屋子裏有人在嗎?」
顧大佑快步走了過去,讓人將橫堵在院門口的車子挪開了,看向兩個民警,「有什麼事?」
「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屋主嗎?」民警看了一眼顧大佑,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招惹,更別說院子裏還站着五六個黑色勁裝的大漢。
「半個多小時前,我們接到了群眾的報警電話,巷子口這邊發生了動亂,有十多個人被送到醫院檢查了,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聽到院子外的聲音,羅非魚快步走了出來,對着兩個調查情況的民警熱情的笑了起來,「兩位警官好,我是屋主譚小姐的律師,今天早上一批陌生人突然開車衝到了譚小姐的院子,不過好在譚小姐有幾分身手,那些歹徒被制服了,只是被打暈過去,估計這會兒已經醒過來了。」
民警明白的點了點頭,五分鐘之前他也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被送來的那些人都醒了,並沒什麼事,「麻煩屋主跟我們做個筆錄,另外我們還要拍照取證。」
「可以,麻煩兩位稍等一下,譚小姐受到了驚嚇,一會就出來,兩位警官先現場取證吧。」羅非魚笑着應下,「對了,這邊也有監控探頭,兩位警官可以將巷子裏的監控錄像拷貝走。」
一聽到有監控,民警也鬆了一口氣,有證據在就好,這樣調查起來也方便,羅非魚帶着其中一個民警去了隔壁秦豫的房子。
看着筆記本上的監控畫面,民警詫異的瞪大了眼,事情的經過的確和羅非魚說的一模一樣,是章母帶的人率先將古民居的大鐵門給撞壞了,通過畫面可以看到,這些人的確是有備而來,連麻醉槍都帶過來了。
好在藏藏也是兇猛,並沒有被麻醉槍打到,隨着監控畫面的變化,穿着睡衣的譚果站在巷子裏,章母囂張的對着譚果說着什麼,然後五個男人氣勢洶洶的向着譚果走了過來。
然後畫面就變得極其勁爆,譚果基本是一招放倒一個人,十多個男人幾分鐘後都被打倒了,不過從監控看得出譚果出手雖然重,但也只是將人打昏過去了。
「這位小姐是幹什麼的?」民警震驚的看向身側的羅非魚,目光里寫滿了敬佩兩個字!
這麼可怕的身手,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不過好在譚果明顯是正當防衛,而且也不存在防衛過當的問題。
「這個屬於一級機密,警官您的權限還不夠知道。」羅非魚神秘一笑,剛打算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抱歉,我接個電話。」
羅非魚拿着手機向着門口走了過去,聽着聽着表情猛地一變,「你說什麼?出了車禍?」
「是的,羅秘書,已經當成死亡了。」電話另一頭的手下將剛剛收到的消息回稟給了羅非魚,「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沒有呼吸了。」
「我知道了,將我們的人調過去,將車禍現場的一手資料還有醫院那邊的資料都拿到。」羅非魚表情陰沉了幾分,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羅非魚接着下達命令:「肇事司機那邊還有出警的交警那邊,都派人保護好了,爭取多拿到一些證據,有錄音就最好了,這次他們要玩大的,我們就跟着玩大的,看看誰玩的過誰!」
掛斷電話之後,羅非魚快步向着一旁看監控的民警走了過去,「抱歉警官,這個案子涉及到了軍事機密,這些監控警官你不能帶走。」
羅非魚帶着一頭霧水的民警去了譚果這邊,讓民警在門口等了一下,羅非魚走了進去。
譚果已經換好衣服洗漱過了,正坐在客廳里等吃的,秦豫將煎好的荷包蛋和牛奶端了過來。
「先生,出事了。」羅非魚看着再次成為妻奴的秦豫,「章成康的母親在離開巷子之後,出了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死亡了,不過因為章家的關係還是進了手術室做了最後的搶救。」
譚果抬頭看着秦豫,一臉感慨的開口:「我發現你們秦家都是狠人。」
以前譚果以為秦家就秦豫狠辣,秦翰兆這個父親雖然夠渣,但絕對沒秦豫這麼狠,秦天霖倒是有幾分狠辣的意味,至於秦萱還有秦天祺都不足為懼。
可是此時譚果發現自己太天真了,帝京章家可不是什麼善茬,秦家人竟然敢弄死章母來陷害自己,難道秦家就這麼肯定這個黑鍋自己會背?到時候如果自己查出真相來,秦家要怎麼對章家交代。
「調查一下帝京章家的情況,秦天霖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敢這麼做,除非這件事是章家默許的。」秦豫並不太擔心。
秦家也好,章家也罷,他們諸多算計,可是卻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譚果是帝京譚家的人,否則就算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絕對不敢這麼做。
五分鐘之後,羅非魚將兩個調查的民警帶進了客廳。
譚果笑着看向兩人,將自己的證件遞了上去,「因為涉及到了國家安全,所以還請兩位警官保密,尤其是監控的事情,兩位不能告訴任何人。」
民警打開譚果的工作證件一看,眼睛倏地瞪大了,之前從監控上他們就知道譚果身手非同一般,一招就放倒了一個大漢,這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過他們也只以為譚果是特工一類的人員,卻根本沒有想到譚果的級別竟然這麼高,年紀輕輕竟然就坐到了局長的位置。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特調局具體的工作範疇,但是他們明白譚果的身份比起他們的大領導絕對強多了,這精湛的身手他們只在電影大片裏看到過。
「請長官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泄露任何秘密的。」兩個民警擲地有聲的保證,眼睛裏閃爍着興奮又激動的光芒,他們原本就處理處理打架鬧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碰到這麼高級別的案子。
!分隔線!
章母車禍意外身亡的案子被捂的嚴嚴實實的,事發都兩個多小時了,依舊沒有人找譚果,看來這些人是打算將證據搜羅齊全了,然後將譚果直接釘死,不給她任何翻身的餘地。
所以秦豫回公司之後,譚果依舊打了電話給佘政,兩人繼續去調查方衍的案子,汽車直奔醫院而去,譚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翻看着馬志誠的資料。
當年就是馬志誠給受害人芮蕊進行的各種檢查,從衣服上提取到了方衍的指紋,在芮蕊的身體敏感部位同樣也提取到了方衍的n,最關鍵的是芮蕊的血液化驗,裏面有迷幻藥的成分。
事後警察搜查方衍的住所,不但在他的電腦上找到了購買迷幻藥的交易記錄,抽屜還找到了剩下的迷幻藥,經過馬志誠的化驗,和芮蕊身體裏的迷幻藥成分一致,這可以說是關鍵性的證據。
第三醫院,後勤辦公室。
「你還想不想幹了?我告訴你,我是後勤主任,我說了讓你將這些床單被套重新洗就是要重新洗!」馬志誠惡毒的開口。
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也快退休了,可是身上卻絲毫沒有老年人的平和,扭曲的表情,惡毒的笑意,活像是個老變態,「這是我的衣服,你順便給我洗了,要手洗,不准用洗衣機!」
「是。」被馬志誠罵的狗血噴頭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雖然臉上帶着疲憊,可看得出她很漂亮,五官端正,只是人沒什麼精神。
很高興女人的臣服,馬志誠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副施恩的姿態,「那行,你趕快洗,只要你洗乾淨了,這些床單被套就不用洗二遍了,我就在這裏監督着你。」
女人隱忍着,目光里含着淚水,看着盆里的衣服,出了馬志誠的襯衫和褲子外,還有他貼身穿的內褲,關鍵是內褲還有白色的斑斑點點。
女人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馬志誠這是故意來羞辱自己,但是為了保住自己還有自家男人的工作,女人也只能裝作不知道,開始清洗馬志誠的襯衫。
因為馬志誠要求必須手洗,所以女人只好蹲在地上,用搓衣板開始洗,現在褲子都是低腰的,女人這一蹲,就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腰身,而因為搓洗衣服的動作,原本豐滿的胸口前後不停的顫動着。
馬志誠眼神愈加的猥瑣而下流,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然後想着洗衣服的女人走了過去,故意將杯子裏的水向着她的胸口潑了過去。
「啊!」女人被嚇了一跳,慌亂的站起身來,雖然水是冷水,可是女人穿的是醫院統一的白色襯衫,這會被水一潑,白襯衫就成了透明色,連裏面肉色的文胸也是清晰可見。
「抱歉,手滑了一下,還好這是冷水。」馬志誠隨口解釋了一句,色眯眯的目光故意的盯着女人的胸口看了過去,「這氣溫雖然三十多度了,但是衣服濕了也容易感冒,你就去我的休息間換衣服吧,放心,我替你守在外面。」
女人臉色蒼白,揪着領口的雙手哆嗦着,眼前的馬致遠看起來也就一米六,頭髮已經花白了,乾瘦的老鼠臉上滿是老年斑和皺紋,凹下去的眼睛裏充滿了算計淫邪。
「不用換了我先洗衣服」女人聲音結巴的開口,她再次蹲下身來,雖然襯衫濕透了,但是蹲下身來,倒是被遮住了。
馬志誠眉頭一皺,不悅的看着違背自己命令的女人,「楊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是那種虐待員工的領導嗎?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人格?」
「馬主任,我沒事。」女人弱弱的開口,聲音已經哽咽了,「事情多,我先做事,我身體好,不會感冒的。」
「我讓你換你就去換,這是命令,你要是不想幹了,捲鋪蓋滾蛋,對了,還讓你家男人跟着一起滾,我們醫院不需要不執行命令的員工更!」馬志誠怒火沖沖的咆哮起來,砰的一下將門打開了,「你現在就滾!」
後勤部這邊白天雖然員工很少,大家都在樓層里工作,但是還有幾個人在,聽到馬志誠的聲音,眾人同情的看着被喝斥的女人。
馬志誠雖然也被叫做主任,其實只是後勤部的一個副主任,分管的還是最沒有油水的崗位:洗衣房的工作、電梯的維修、還有污水的處理。
至於其他有油水的後勤崗位,食堂也好倉庫也好還有物資採購都是其他副主任在管。
也正是因為如此,馬志誠這個副主任被後勤部的人稱為老變態,他撈不到任何油水,就拼了命的折騰自己手底下的幾個員工,各種挑剔、折騰,雞蛋裏挑骨頭。
有些脾氣大的員工直接撂擔子不幹了,反正一個月也就三千不到的工資,到哪裏不是工作,何必被馬變態折磨。
可是此時正被刁難的楊麗卻不同,她家是外省農村的,婆婆因為肛腸癌症早期,就在醫院裏治療,醫療費就十多萬,楊麗和她老公都孝順,再加上還有治癒的可能性,所以寧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給老人治病。
醫院裏的醫生也很同情楊麗一家子,剛好後勤部也缺人,畢竟以馬志誠的變態,來多少員工就會辭職多少個,所以醫院就讓楊麗和她老公都進了後勤部上班,這樣一來照顧老人也方便,還能多賺一點錢。
說起來一切真的很好,偏偏馬志誠這個老變態喜歡欺負性子老實的楊麗,也知道她家經濟困難,不管自己怎麼折磨對方,她都不敢辭職。
人善被人欺!所以馬志誠也就越來越過分了,要不是畏懼法律,估計他早就對楊麗下手了,目前就是言語調戲,動手動腳的,摸一下屁股,掐一下胸口,卻不敢真的做出什麼事來。
「我真的不用換衣服。」楊麗搖着頭,快速的擦去眼角的淚水,畏懼又驚恐的看着表情兇狠的馬志誠。
「給你兩條路,要不進去換衣服,要不你就滾。」倨傲的開口,馬志誠板着滿是皺紋的老臉,吃定了楊麗不敢辭職,辭了職,她和她男人小學都沒有畢業,在南川能找到屁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了,他們住哪裏吃什麼?
在醫院這邊給他們夫妻提供了一間免費的宿舍,而且食堂這邊也便宜,還可以照顧生病治療的老人,否則一旦出去工作了,楊麗夫妻只能一個人去上班,另一個必須留在醫院照顧老人,這樣一來,他們倆根本負擔不起這高昂的治療費。
「我我」猶豫着,楊里根本不敢進去換衣服。
好在察覺到不對勁了,後勤部有好心的人去外面叫來了楊麗的男人,魯海個頭並不大,身體有些瘦弱,他身體並不好,不能幹重活,好在以前學了維修,算是有點技術,在後勤部做的也是維修的事,不需要花大力氣。
「馬主任,小麗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魯海聲音緊繃的開口,不安的搓着雙手。
看着楊麗濕透的襯衫,魯海嘴唇哆嗦着,最終什麼也不敢說,因為被生活所迫,被高額的醫療費所逼,他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哼,我看你們夫妻兩就是不想幹了,不服從領導的管教,做事也是拖拖拉拉,醫院這邊都接到好幾次投訴了,我看你們今天就滾吧。」因為辦公室外還有其他人在,馬志誠也不敢太過分,所以將怒火毫不客氣的就撒到魯海和楊麗身上。
老實巴交的夫妻兩人臉色刷的一下蒼白,驚恐萬分的看向馬志誠,也顧不得害怕了,哽咽的哀求着,「馬主任,我們一定好好工作,求你不要開除我們。」
「哼,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你們再求也沒用,快收拾東西滾!」馬志誠得意洋洋的昂着頭,內心得到了無比的滿足,好像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治醫生,病人家屬都要捧着自己,又是送煙又是送紅包,他就是掌管生死的神!
夫妻兩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斷的哀求着,各種好話說盡,可是馬志誠卻依舊高昂着下巴,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你們就算把頭磕破了也不行,醫院不要你們了,趕快滾。」
譚果和佘政過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兩人眉頭不由的一皺,原本對馬志誠就沒有什麼好印象,此刻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樣,譚果突然有種一拳頭將人打飛出去的衝動。
「你們是誰?這是後勤部,閒雜人等不准進來!」馬志誠還端着架子,似乎後勤部就是他的領地,而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帝王,此刻一看譚果和佘政,還沒有從那種自我滿足的感覺里走出來。
「警察!」佘政毫不客氣的亮出了警官證,對待馬志誠這東西,就不需要好言好語,「馬志誠,你涉嫌一起舊案,跟我們走一趟!」
剛剛馬志誠又多麼得意,此刻他就有多麼驚恐,像是被針戳了的氣球,咻一下,剛剛的高姿態都沒有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我沒有違法犯罪!」
「有沒有犯罪不是你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跟我們走一趟!」佘政聲音陡然一冷,銳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在他威嚴的目光下,任何違法犯罪的不法分子都無處可逃!
後勤部的人都以為楊麗夫妻要倒霉了,就算能保住這份工作,估計也要被馬志誠這老變態給折磨的半死,誰知道事情發生了如此戲劇化的一幕,馬志誠直接被佘政押走了,還是戴着手銬被押上警車的。
審訊室里,讓馬志誠坐了四個多小時,一直到下午三點多,佘政這才走了進來,看着心理防線已經快崩潰的馬志誠,佘政將卷宗往桌子上一丟,發出砰的一聲,將馬志誠嚇的一個哆嗦。
「天恢恢,疏而不漏,馬志誠,人在做、天在看!」佘政聲音異常的冰冷,翻開桌子上的卷宗,「十多年前你收受了賄賂,陷害方衍,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
馬致遠想了幾個小時,他這輩子做過太多的壞事,不過倒不至於太嚴重,如同他故意折騰楊麗夫妻的事,雖然極其惡劣極其變態,但是上升到了法律的層面,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而已。
這還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否則這種事法律也不好裁定,所以馬致遠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不過想着想着,他的確想到了當年方衍的案子,十多年前的五十萬,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是這些年馬致遠一直關注着吳泰鳴的情況,知道他混的風生水起,如今更是秦家研究所的所長,在科技領域也算是泰山北斗的人物,所以馬致遠感覺不應該是方衍的案子。
如果是這個案子,首先要倒霉的就是吳泰鳴,只要吳泰鳴沒事,自己就沒事,可惜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如同佘政說的一樣,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年我都是按照程序在檢查,我沒有收手任何賄賂。」馬志誠緊繃着滿是皺紋的老臉,這個案子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們就算再要調查,也沒有任何證據。
馬志誠雖然心裏頭有些慌亂,卻死咬着不鬆口,畢竟當年他已經將所有證據都抹除掉了,至於警方那邊的證據,都是符合案情的,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任何漏洞來。
如同佘政之前推測的一般,馬志誠的確比胡玉梅難搞多了,胡玉梅稍微恐嚇一下,什麼都招供了,可是馬志誠卻什麼都不承認。
一個小時之後,佘政讓郝小北繼續審問,自己回了辦公室,看向坐在裏面的譚果,「不行,不鬆口,時隔十多年了,馬志誠是有恃無恐,知道我們找不到有用的證據。」
「那就用我的辦法,放心吧,他這種人越老越怕死,有了死亡的威脅,保管他什麼都招供了。」譚果冷冷的開口,放下手裏頭的資料,說實話馬志誠這種人渣變態,真的很該死。
雖然他還不敢幹出什麼殺人害命的事情來,但是在醫院後勤部的這些年,他真的沒少折磨那些底層員工。
譚果感覺要是自己碰到這種人渣,早就按耐不住將馬志誠給打死了,不打死他也要打殘他,實在太可恨了,這種人就像是吸血的螞蝗,不致命,但是卻讓人備受折磨。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佘政點了點頭,他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以馬志誠目前的情況,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招供的,既然如此,只能讓譚果出手了。
從審訊室里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馬志誠陰沉着臉,他真的沒有想到時隔十多年了,方衍的案子竟然會被重新調查,越想馬志誠越是不安。
這邊他剛走到外面,迎面走來一個人,兩人砰的一下撞到了一起,男人對着馬志誠罵了幾句,這才離開了。
渾然沒有察覺到手機和錢包被偷了,馬志誠也沒心情和對方理論,招了一輛出租車就上車離開了。
半個小時之後,看到被小偷洗劫一空的公寓,馬志誠頭嗡了一下,趕忙向着家裏的保險柜跑了去,可惜,保險柜也被撬開了,馬志誠雙腿一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當年馬志誠在醫院還是主治醫生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工資高,外快也多,基本他經手的手術,病人家屬不送一千以上的紅包,他就會各種刁難。
但是也擔心被查到,所以這些外快收入,馬志誠從來不存到銀行,而是特意買了一個保險柜,將錢都放到保險櫃裏。
估計是喜歡看到一沓一沓的錢堆放在一起的視覺衝擊,後來馬致遠每個月除了必要的開銷之外,餘下的錢都取出來放到保險櫃裏了。
可是今天,家裏頭被小偷光顧了,一毛錢都沒有了,更別說保險櫃裏還有名牌的手錶、玉石這些東西,都沒有了。
馬志誠臉色煞白着,想要拿手機報警,這才發現手機不見了,身上的錢包也不見了,錢包里的銀行卡和身份證都跟着一起丟了。
譚果從佘政這邊離開後,她估計最多一個星期,被恐嚇的馬志誠為了保命肯定要趙佘政自首,到時候他就什麼都交待了。
譚果目前在意的是章家的事情,秦豫說的很對,秦天霖就算再恨自己,他也不敢害死章母來陷害自己,即使他計劃的天衣無縫,但是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秦天霖絕對不敢賭,所以這件事肯定是帝京章家已經同意了。
坐在咖啡廳里,譚果等了十來分鐘,關煦橈大步走了過來,揶揄的看向譚果,「和秦豫和好如初了?」
「我們本來就沒分手,秦豫就是鬧點小脾氣。」譚果一副大度包容的模樣,可是眉眼裏卻都是甜美的笑意,和秦豫的和好,讓譚果的確心情大好,語調里都感染了這份喜悅,「煦橈,帝京章家的事情你了解的怎麼樣?」
譚果雖然也是帝京人,可就她那死宅的性子,估計除了柳葉胡同這邊的人家,帝京其他家族,譚果最多就知道一點皮毛,更多隱秘的消息肯定不知道。
「剛剛我已經問了一下,帝京章家的確夠狠。」關煦橈說到這裏,溫和的表情也沉了幾分,「章成康的母親在帝京貴婦圈子裏算是一個笑話,當年白家為了生兒子,將大女兒白歌送去了庵堂里,一直到她十八歲才被接了回來。」
章母,也就是白歌后來下嫁到了章家,嫁給了章成康的父親章繼,但是白歌說到底就是個言語粗俗、性子潑辣的潑婦,別說和世家名媛相比,就和那些小戶千金相比都差太遠了,言談舉止真的是粗鄙不堪。
「你是說章家現在起來了,白家敗落了,章家想要換個媳婦?」譚果聽關煦橈說了個大概,就已經猜到了章家人的打算,不過這樣也太狠毒了。
「是的,章繼山當年有個初戀情人,就是劉家的小女兒,劉家只是經商,雖然家業龐大,但是對章家的幫忙比起白家卻小了很多。」關煦橈這邊查的很深,所以也就知道章成康的父親章繼這些年一直偷偷和劉家小女兒在聯繫。
劉家是經商的,這些年房地產業起來了,劉家在商界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而白家畢竟前面生了三個女兒,而且白父性格古板,重男輕女,對女兒根本沒有什麼教養教導。
所以除了章母之外,白家餘下的兩個女兒都嫁到了外省,和白家都快斷了聯繫,基本就是維持着面子情,畢竟白父一心要培養最小的兒子,根本不管女兒的死活。
可是白家的小兒子被白父寄予太多的厚望,最後養着養着就養歪了,說白了那就是個二世祖,白父還活着的時候,白家小兒子也算不錯,畢竟帝京這些世家都要給白父幾分面子。
可是白父前年去世了,白家就剩下這個二世祖撐面子,白父早些年的朋友還照顧着白家二世祖,但是畢竟是爛泥扶不上牆,再多的感情都架不住這樣的損耗,白家二世祖不成器,那些老朋友漸漸也寒了心,不再管他了。
白家沒有了依靠,劉家的事業卻蒸蒸日上,章家早就看不上章母這個不上枱面的兒媳婦,但是帝京世家圈子也有特定的潛規則。
章家如果在白家敗落之後,直接將章母趕走了,日後帝京絕對沒有哪個家族剛將女兒嫁到章家去。
譚果切着蛋糕,嘲諷的搖搖頭,「所以章家就借刀殺人,和秦天霖合作,將章母的死算到我頭上,白家就剩下一個二世祖了,他不可能追查到底,所以害死章母的罪名就算到我身上了,章母一死,章家就可以和劉家聯姻了。」
「哼,章家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他們難道以為帝京那些家族都是傻的?」關煦橈不屑的冷嗤着,章家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當年如果不是和白家聯姻,章家能爬上來?
結果白父一死,就人走茶涼,章家還以為自己計劃周全,卻是被眼前利益沖昏腦子了,劉家為什麼願意搭理章家?
不過是看上章家的地位而已,換成帝京其他家族,保管沒有人願意和章家聯姻,章家行事太狠心太薄涼。
題外話
明天高考了,祝高三的親,旗開得勝!放平心態,好好發揮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7s 3.90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