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警監一個電話打到了安邊鄉這邊,朴鄉長此刻也正頭疼着,盧郡長來他們安邊鄉做宣傳,中午沒有招待吃飯也就算了,畢竟盧東峻也說了約好了朋友,誰知道飯店竟然被混混打砸鬧事了,這不是說明他們安邊鄉的治安太差,這如果農業試點換個地方,朴鄉長只怕都要哭死。
「陶警監,這件事和我們安邊鄉真的沒有關係啊。」誤以為陶警監親自打電話給自己這個小小的一鄉之長是興師問罪的,朴鄉長苦着臉不斷的解釋:「盧郡長中午是去見朋友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不過我已經了解了情況,估計這些人是衝着盧郡長朋友去的。」
電話另一頭陶大龍半眯着眼,目光詭譎的閃爍着,敷衍着朴鄉長,「具體事情警衛所會調查,朴鄉長你不用管。」
魁梧男人身為陶大龍的手下,此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衛生所,「陶警監,這事我們該怎麼處理?張順被活生生打斷了雙手雙腳,黑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我們利用黑哥來解決盧東峻?」
「彪子之前說撞了他車的是個生意人,帶着情婦和保鏢,盧東峻只怕想要從對方這裏拉投資,蔡福一直在哭窮,財務這一塊最多拿一百萬出來,這點錢連路都修不好,盧東峻只能從其他地方着手。」
陶大龍對整件事做了一個推斷,借着黑哥的手對付盧東峻並不實際,黑哥也不是傻的,誰都知道盧東峻和周亦揚大使是朋友,和譚家小公主也有幾分關係,明着對付盧東峻,那就是不給周亦揚和譚家小公主的面子,黑哥不會這麼傻。
「你派人去查一下那個商人是哪個公司的,什麼來路,能攪黃了盧東峻的投資,我倒要看看他怎麼進行農業試點項目。」陶大龍冷笑一聲,眼神陰冷如同毒蛇一般,盧東峻沒有人也沒有錢,空頂着郡長的頭銜,他能做什麼事。
「是,我馬上部署下去,黑哥那邊估計也在查了,有車牌號在,相信很快就有消息。」魁梧男人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安邊鄉雖然貧窮,但是因為有銀魚這一道特殊的美食,於是有人就在安邊鄉臨湖這邊建立了一個度假山莊,可以在湖裏釣魚,也可以在這邊的樹林裏徒步,還可以去吃最為鮮美的安鄉銀魚。
秦豫直接包下了整個度假山莊,盧東峻帶着秘書過來時,譚果正在樓上哄小胖墩睡覺,秦豫在客廳接待了盧東峻。
「秦副部,我估計一會兒黑哥就要帶人找上門來。」盧東峻激動不已的開口,這可是送上門的把柄,只要抓准了,就可以扳倒陶大龍。
畢竟是劉彪子肇事逃逸,而且還帶着這些非法分子圍堵了秦副部和譚小姐,關鍵是之前都用手機記錄下一切了,順藤摸瓜的查下去,就可以將陶大龍給弄下來。
秦豫冷眼看着越說越激動的盧東峻,眼神愈加的冷漠而嘲諷,這讓盧東峻不由停下話茬,呆愣愣的瞅了一眼秦豫,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心虛和不安,自己這是說錯了什麼?
小夏比起盧東峻更為激動,但是此刻他也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秦副部明明比盧郡長還要年輕兩歲,為什麼官威這麼強?偷偷瞄了一眼,小夏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惶恐和不安。
「然後呢?弄掉了陶大龍,再換張大龍、李大龍?」秦豫言辭顯得刻薄,不過心情倒是不錯,這麼蠢的盧東峻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盧東峻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是啊,弄掉了一個陶大龍,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盧東峻倒是想要提拔自己的人上來,只可惜他這個郡長根本沒有得力的手下。
「秦副部,你有可以接任平江郡警監的人選嗎?」盧東峻弱弱的開口,實在是秦豫的氣勢太過於強勢逼人,盧東峻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沒有,即使有,你當桑將軍和金王室的人是死的嗎?」秦豫毫不客氣的丟出一句話來,他自然也培養了一批班底。
但農業試點這麼重要的項目,秦豫能成為小組總負責人還是沾了譚果的光,小組其他人員都被桑將軍和金王室還有幾個大家族給瓜分了,所以即使秦豫推舉了人,金王室和桑將軍那邊也不可能讓人任職。
「握着陶大龍和黑哥的把柄,將他們轉為我們自己的人。」看着滿臉失望的盧東峻,秦豫忽然感覺他這幾年被崔明正壓了一頭也是活該,腦子太蠢!
盧東峻和小夏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自己只想着扳倒敵人,卻從沒有想過將敵人給策反過來,刷的一下,盧東峻和小夏無比崇拜又敬畏的看着秦豫,難怪秦副部年紀輕輕就有今天的位置,比起他們果真強太多了。
黑哥和警衛所這邊的調查很快,車牌號報上去一查就查到了,是尼拉國一家不算太大的工廠,經營的是服裝生意,但只是代加工,賺取的就是廉價的勞動力。
一個小時之後。
魁梧男人和劉彪子帶着警衛所的衛兵呼啦一下將度假山莊給圍了個嚴嚴實實,劉彪子看向停在外面的車子,眼睛一亮「那就是盧東峻的車,他果真在這裏。」
雖然說盧東峻這個郡長差不多是個傀儡,即使崔明正被弄下去了,他的處境也沒有改善多少,不過畢竟是平江郡的郡長,該有的臉面還是有的,盧東峻車牌後面三位數就是001,代表的就是郡長的座駕。
「你們兩個過來。」魁梧男人指着度假山莊的經理和服務員,「之前的一個男人帶着女人和孩子進入了度假山莊,他們住在哪裏?」
經理都被這架勢給嚇到了,山莊兩個出口都被荷槍實彈的衛兵給把守住了,一看就是要抓重犯要犯的,此刻經理也不敢隱瞞,「他們將山莊包下來了,住在東邊的第一幢別墅,後來又來了兩個人,是我親自送他們過去的。」
雖然度假山莊這邊生意不算好,但是價格也挺貴,結果秦豫一來就大手筆的將山莊給包下來了,經理自然將秦豫當成了祖宗侍奉着,所以盧東峻和小夏過來的時候,經理是親自送兩人過去的,力求讓客人滿意他們山莊的服務,誰知道這不是富商而是要犯。
「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嗎?」劉彪子緊接的問了一句,盧東峻在這裏就更好了,他們最終目的可不是為了抓一個富商,而是想要將盧東峻給一舉拿下。
一旦盧東峻身上背了錯誤,不管是大錯誤還是小錯誤,借題發揮一下就能給盧東峻弄個停止調查的處分,農業試點這個項目盧東峻就甭指望插手了。
經理回想了一下,這才開口道:「我也就聽了一耳朵,好像是來談什麼投資的,說是可以賺大錢。」
經理苦着臉看着魁梧男人和劉彪子,如果不是因為好奇包下山莊的富商到底是什麼來路,經理也不敢偷聽,不過他也不敢偷聽的太明顯,就是出來的時候腳步放慢了一點,關門的時候趴在大門上聽了幾句。
「行了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劉彪子揮揮手將經理給打發走了,興奮的搓了搓手,「看來表哥猜測是對的,盧東峻是真的找人拉投資了,我們現在就進去將他們抓起來?」
「等一下,看看陶警監那邊怎麼說。」魁梧男人並沒有劉彪子這麼衝動,他是陶大龍的手下,抓人還是不抓人都要聽從陶大龍的命令,在體制內工作最忌諱就是越級行事。
劉彪子有些的不滿,但是他的職位更低,要不是靠着陶大龍這個表哥,估計也捧不到鐵飯碗。
陶大龍此時正和黑哥坐在一起喝茶,張順的傷說嚴重也不算太嚴重,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說不嚴重也很棘手,張順可是黑哥的打手,現在手腳都斷了,即使調養好了,估計也會有所影響
陶大龍掛了魁梧男人打過來的電話,讓他們進去抓人,然後親自給黑哥倒了一杯茶,「張順受傷是我的失誤,沒有想到一個商人身邊的保鏢身手這麼強。」
「這話就太見外了。」黑哥擺擺手,他做的也是不正當的生意,沒有陶大龍這個警監的照顧,生意不可能順順噹噹的,張順受傷這事黑哥的確很窩火,但是他也不敢將火氣撒到陶大龍身上。
「總歸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等拿下農業試點這個項目,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陶大龍
別墅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凶神惡煞的衛兵刷一下沖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坐在沙發上的秦豫和盧東峻幾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誰准你們闖進來的!」盧東峻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疾言厲色的斥責着衝進來的衛兵,「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誰准你們下的命令!」
「盧郡長,你怎麼在這裏?」劉彪子像是不知道盧東郡在這裏一般,此時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然後故作詫異的開口:「盧郡長,我們是來抓犯人的。」
「抓犯人?你在胡說什麼?這裏沒有犯人,只有我的朋友,你們這是要抓我嗎?」盧東峻表情心虛的變了變,隨後聲音顯得更加嚴厲,眼刀子直接看向一旁的魁梧男人,「崔海泰,你這是要造反嗎?」
魁梧男人也就是崔海泰此時走上前來,目光打量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沙發上的秦豫,最後看向站在秦豫身邊的顧大佑,這就是那個廢掉張順的保鏢,果真不容小覷。
「盧郡長,之前警衛所接到報案,有人肇事逃逸,劉警員帶着衛兵去抓人的時候,暴徒還襲擊了劉警員,罪行極其惡劣,所以我想陶警監請示之後,親自過來抓捕犯人,沒有想到盧郡長會在這裏。」崔海泰冷笑的開口,至於被撞的人自然是三輪車司機了,而之前在飯店的那些混混此刻也都成了抓捕犯人的衛兵。
「證據呢?」盧東峻憤怒的看着顛倒黑白的崔海泰,情緒有些失控的吼了起來,「不要和我說人證物證齊全,我之前就在飯店,當時什麼情況我比誰都清楚,那些是衛兵嗎?我看都是些窮凶極惡的暴徒!」
崔海泰同情的看着暴怒的盧東峻,「盧郡長,你已經親口承認罪犯是你的朋友,所以按照規定這個案子你必須避嫌,你的口供也不具有任何法律作用。」
「是啊,盧郡長,被撞的受害者已經報案了,現在人還在醫院躺着,腿都被撞斷了,因為延誤了送醫時間,受害者面臨截肢的危險,而且飯店的老闆和服務員都已經錄了口供。」
劉彪子更加的得意,不屑的看着盧東峻,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當了平江郡的郡長,只可惜是個傀儡而已,要怎麼拿捏就可以怎麼拿捏。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無法無天!」盧東郡似乎怒到了幾點,氣的身體都發抖了,只可惜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警衛所是陶大龍的天下,盧東峻這個郡長一點權力都沒有。
崔海泰冷冷的開口:「抱歉了盧郡長,我們也是秉公執法,將肇事逃逸的罪犯都抓起來。」
「崔警司,還有一個女人。」劉彪子挑釁的看向一旁的秦豫,冷冷一笑,「剛扭傷我的手指頭,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連個女人都不放過嗎?她還帶着不到一歲的孩子呢!」盧東峻氣憤的吼了起來。
「郡長,你冷靜一點。」小夏一看局面失控了,一把攔住要衝去打劉彪子的盧東峻,「郡長,消消氣,冷靜一點,不能中了他們的奸計!」
「都抓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劉彪子得意的大笑着,示意衛兵將秦豫三人都抓起來,此刻陰森惡毒的繼續開口:「至於那個還不會說話走路的孩子,暫時就送去孤兒院養着,等案子查清楚了再說。」
這話說的還算冠冕堂皇,但看劉彪子那猙獰惡毒的眼神,分明是打算對小胖墩下黑手呢,送到孤兒院去了,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一個剛剛學走路,話都不會說的孩子,稍微被虐待一下,估計小命都搭進去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顛倒黑白的抓人,有種的你們連我一起抓起來!」盧東峻似乎鐵了心的要維護秦豫幾人,此刻直接走上前來,幾個衛兵見狀嚇得連忙後退。
在陶大龍這些人眼裏,盧東峻不足為懼,但是在這些普通衛兵眼裏,盧東峻可是平江郡的一把手,他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盧東峻下手。
劉彪子倒是用暴力強行抓人,卻被崔海泰給制止住了,他看了一眼盧東峻,「既然盧郡長要干涉執法,我們也沒有辦法,先退出去。」
劉彪子一愣,剛想要開口,卻被崔海泰冷眼一掃,劉彪子只能氣惱的轉身向着別墅外走了去。
一出大門口,劉彪子就忍不住的發火了,「崔警司,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還怕了盧東峻不成?他要是敢阻攔我們,正好連他一起抓起來。」
「這就是盧東峻阻擋我們的用意,如果今天你傷了盧東峻,那麼我們就從有理變成無理了。」崔海泰要不是怕劉彪子會壞事,也不會浪費口水和他解釋。
不管如何,盧東峻終究還是平江郡的一把手,崔海泰也好,陶大龍也好,他們都是盧東峻的手下,今天崔海泰如果真的帶人打傷了盧東峻,那盧東峻倒是可以借着受傷逃過一劫。
劉彪子倒是明白這個道理了,只是依舊有些不甘心,只能忿恨的踹着一旁的樹杆。
陶大龍是在一個小時之後抵擋度假山莊的,此時盧東峻和陶大龍起衝突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一點。
但是因為警衛所是陶大龍的地盤,所以蔡福那些人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情況並不知道,這會也都吩咐司機直接向着安邊鄉的度假山莊飛快的趕了過來。
「陶警監您過來了。」崔海泰快步迎了過去,將這裏的情況快速的說了一遍,「盧東峻估計是氣狠了,鐵了心的要維護那個富商。」
陶大龍點了點頭,不屑的陰笑一聲,「他自然要這樣做,今天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你看看平江郡還有誰會跟着盧東峻,他連自己的朋友都護不住,自然也護不住自己的手下,而且農業試點項目迫在眉睫,盧東峻手裏頭一點錢都沒有,兔子急了還咬人。」
「黑哥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崔海泰也明白這一點,越是如此,他們越是要將所有的「證據」準備齊全,人證物證都在,盧東峻就算要拿身份壓人,他也站不住腳。
「放心吧,張順被打傷了,黑哥也氣狠了,事情都安排好了。」陶大龍看向不遠處的別墅,嘲諷的開口:「行了,我先進去,不管如何也得給這個郡長几分臉面。」
推開門走進別墅,當看到坐在沙發上悠哉喝茶的盧東峻幾人,陶大龍眉頭倏地一皺,他假象過各種情況,盧東峻會無比憤怒,或者會焦躁不安,也或者會認命,但是陶大龍沒有想到盧東峻會如此從容的喝着茶,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
而看到秦豫的一瞬間,陶大龍心裏頭咯噔了一下,他可不是劉彪子那樣的蠢貨,就秦豫這周身的氣度,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小服裝廠的老闆,這人氣勢太強了,陶大龍曾經見過桑將軍一面,眼前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勢絲毫不弱於手握兵權的桑將軍。
「既然來了就坐下喝杯茶。」秦豫冷聲開口,看似隨意的一眼,卻帶着十足的震懾力。
陶大龍心裏頭不祥的預感約越來越明顯,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富商,而且他在盧東峻之前開口,這說明他的身份甚至高過盧東峻。
「謝謝,盧郡長,這位是?」陶大龍坐了下來,面上看着還算冷靜,可是心裏頭卻是驚濤駭浪,他忽然知道這一次不是自己算計盧東峻,被算計的那個人只怕是自己。
「陶警監先看看這兩段視頻吧。」盧東峻淡然的開口,而一旁小夏連忙將筆記本放到了茶几上,點了播放鍵。
第一段視頻是秦豫車子上記錄儀拍下的畫面,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輛藍色的越野車因為突然從路口沖了出來,撞到了直行的三輪車,好在只是撞到了三輪車的車尾。
三輪車司機連人帶車的摔在了地上,腿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糊糊的傷口,而撞到三輪車了,藍色越野車都不停車,幸好顧大佑剎車及時,這才避免了二次碰撞。
從視頻里可以看出劉彪子的囂張跋扈,看到這裏,陶大龍臉色微微一變,雙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黑哥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三輪車司機被打算了腿,而且失血過多,這會還躺在醫院裏。
畢竟只是一道傷口不算重傷,這樣怎麼扳倒盧東峻,可是有了這段視頻,三輪車司機的重傷和他的口供都成了笑話。
「還有第二段視頻。」盧東峻從沒有感覺到這樣痛快過,之前自己過的太他媽的憋屈了,現在終於輪到陶大龍他們倒霉了,盧東峻想想都感覺痛快,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估計都能嚎上兩嗓子。
第二段視頻是用手機拍攝的,不但有畫面還有聲音,劉彪子和張順帶着人去飯店,指揮手下的混混砸了車,之後又衝到包廂要對秦豫出手……
「你到底是誰?」陶大龍臉色陰沉的難看,他知道有了這兩段視頻,之前所有的指控都成了笑話,甚至成了給自己定罪的鐵證。
陶大龍倒是可以將一切推到崔海泰身上,但是有些命令是他下達的,崔海泰沒有這個權利,而且崔海泰行事謹慎,但凡有什麼事都請示陶大龍這個頂頭上司,以前陶大龍認為這是崔海泰尊重自己,他是個聽話的手下,但是如今這些卻成了釘死自己的證據。
秦豫冰冷的鳳眸打量着臉色急劇變化的陶大龍,「你不用想着怎麼給自己脫罪,你如果知道崔家是怎麼倒下去的,你就不會再心存僥倖。」
陶大龍一愣,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秦豫,他終於想起劉彪子之前說的話了。
「那就是個富商,帶着情婦和私生子去安邊鄉吃銀魚,那個情婦還真是丑,胖的跟頭豬一樣,也不知道那富商眼睛是不是瞎了。」
崔家怎麼倒台的?那是崔明正想要對付盧東峻,卻沒有想到和盧東峻吃飯的是周亦揚大使和譚家小公主,崔明證行事癲狂囂張慣了,直接將這位祖宗給抓起來了,最後崔家倒霉了不說,還連累了一批人。
如果不是崔明正抓錯了人,陶大龍也沒有這個資格代替崔明正成為平江郡警衛所的一把,此時看着盧東峻和秦豫,陶大龍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他沒有想到這樣的悲劇竟然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崔家都扛不住譚家小公主的報復,更別提自己了,他只不過是桑將軍旗下的一個小人物而已,都沒有和桑將軍說過話,只是遠遠的看過桑將軍一眼。
「兩個選擇,投靠我們,保你平安無事,否則你直接去牢裏和崔明正作伴。」秦豫一錘定音的丟下兩個選擇。
陶大龍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想要策反自己?只是投靠盧東峻?
不是陶大龍想坐牢,但是盧東峻不過是個傀儡郡長而已,他在平江郡舉步維艱,自己投靠盧東峻能有什麼前途?
「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秦副部,農業試點項目的總負責人。」盧東峻雖然很不喜歡陶大龍,但是為了大局考慮,盧東峻只能招安陶大龍。
眼睛猛地瞪大了幾分,陶大龍看了一眼秦豫,這一位就是秦豫?龍虎豹保全的幕後老總,經濟部的副部,據說和聖女還有譚家小公主關係密切?
陶大龍一怔,這隻怕不是傳聞吧?譚家小公主都帶着兒子和秦豫出來遊玩了,那麼沒有根基的秦豫在尼拉國就等於有了強大的外援,自己說是投靠盧東峻,其實真正投靠的應該是秦豫?
「我只說一點,對於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後,你如果敢違法亂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不過體制內的那些潛規則,你可以自行把握尺度。」秦豫冷聲開口,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斷定了陶大龍只會投靠自己。
陶大龍狠狠的一抹臉,如今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除非他真的想去牢裏和崔明正作伴!想到此,陶大龍鄭重的開口:「秦副部請放心,我會掌握分寸的,以後還請秦副部和盧郡長多多照顧。」
半個小時之後,陶大龍從大門口走了出來,崔海泰和劉彪子此刻已經等的着急了,一看到陶大龍出來,立刻迎了過來。
「表哥,說好了嗎?現在可以抓人了嗎?」劉彪子真的是迫不及待了,盧東峻算個屁,他的朋友竟然敢折斷了自己的手指頭,這個仇劉彪子一定要報。
崔海泰倒是冷靜多了,此時只等陶大龍的命令再進去抓人。
「行了,我剛剛已經和盧郡長談過了,一切都是誤會。」陶大龍正色的開口,看了一眼四周嚴正以待的衛兵,「海泰,讓所有人都回去,都是誤會。」
崔海泰和劉彪子都傻眼了,不明白只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麼一切都變了?
陶大龍眼神陡然一狠,厲聲開口,「怎麼?我的話你們都沒聽見?」
蔡福等人剛剛趕到了安邊鄉卻就收到了消息,「你說什麼?一切都是誤會?」
「是。」剛剛打探消息回來的秘書快速的開口,「我已經問過了,這話是陶大龍親自說的,而且陶大龍還狠狠教訓了劉彪子一頓,說他自己肇事逃逸,竟然還敢污衊別人,直接撤了劉彪子的職,讓他滾回家反省。」
蔡福半眯着眼,看似和善的臉上閃爍着詭譎的光彩,陶大龍弄了這麼大的陣勢出來,最後卻不了了之,甚至還大義滅親撤掉了劉彪子的職位,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繼續去打探,密切注意這些消息。」蔡福再次說了一聲,讓秘書和司機都離開之後,這才打了電話出去,「老領導,我感覺陶大龍估計是將盧東峻給收服了,盧東峻畢竟還是平江郡的郡長,如今有了陶大龍的支持,以後我們要行事就困難多了。」
以前平江郡的領導班子說起來是三方對立,蔡福是金王室的人,陶大龍是桑將軍這邊的人,盧東峻這個郡長也算是一人,三方互相牽制互相制肘,但是一旦盧東郡投靠了陶大龍,三方鼎力的局面會立刻改變,而且還是對蔡福這邊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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