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譚果在大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之前和秦豫吵了一架,就讓譚果有些的煩躁,緊接着秦豫又去了酒吧買醉,譚果惱火的同時其實也心疼,她心裏頭明白秦豫也是煩躁,否則他不會借酒消愁。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眨眼都凌晨一點鐘了,譚果從床上一躍而起,抱着被子氣鼓鼓着臉頰,「啊,秦豫這個混蛋!」
對着空氣吼了一嗓子,譚果決定去酒吧將秦豫給找回來,秦豫身手是很強悍,但是他身體並不算好,夏天的時候手腳都是冰冷,更別提快入冬了,秦豫手腳更是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好在譚果是個小火球,每一次睡覺的時候秦豫抱着譚果被窩裏才會有熱氣。
就在此時,譚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卻是駱明毅打過來的電話,譚果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必定是劉琉那邊出事了。
「譚小姐,剛剛接到消息,劉琉被桑家的仇敵查到了,要被送去礦區服役。」駱明毅語調帶着幾分沉重。
前面剛用劉琉的下落和譚果化干戈為玉帛,後面桑日晟這邊就收到消息,桑家的仇敵,同樣是尼拉國的將軍洪家知道了桑日晟在查劉琉的下落。
「洪將軍並不清楚劉琉和桑家的關係,但是洪將軍和桑將軍一直不和,剛好劉琉服役的監獄又是歸洪將軍管轄,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將劉琉帶走審查,桑家這邊出面干涉了,洪將軍也不好做的太過,於是就用服役的名頭將劉琉給帶走了。」
駱明毅也是無奈,但那是在尼拉國,遠水解不了近火,劉琉一旦被轉移到了礦區,即使洪將軍審問不出什麼,但是為了和桑家做對,洪將軍絕對會對劉琉下殺手,如此一來,譚果就無法從劉琉這邊問出想要的情報了。
譚果眉頭一皺,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邊,這才開口道:「桑家最遲能拖幾天?」
「日晟說了因為劉琉是在洪將軍的管轄之內,最多拖延四十八小時。」駱明毅回了一句,其實這四十八小時還是桑日晟看在駱家的面子上爭取的,否則以紅將軍行事的狠辣兇殘,一旦從劉琉口中問不出想要的情況,直接就下殺手了。
「我知道,我會訂最快的機票,爭取明天就去尼拉國。」譚果回了一句,此刻她已經走到了公寓樓下,於磊已經將車子開過來等在一邊了。
「譚小姐,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日晟這邊可以安排一架飛機,讓你今晚上就可以過去尼拉國。」駱明毅緊接着開口,雖然桑日晟說了四十八小時的時間,但是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為了確保劉琉的安全,譚果最好連夜搭飛機過去。
聽到這裏,譚果眉頭倏地一皺,她不認為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巧合,先是劉琉的下落通過桑日晟和駱明毅的口告知了自己,緊接着劉琉這邊就出事了,而且秦豫還在酒吧里買醉,這一切湊到一起,讓譚果有種感覺暗中有人想要讓自己在最快的時間裏離開華國去尼拉國。
「今晚上時間太倉促了,今晚上不方便。」譚果還是否定了駱明毅的提議。
駱明毅也明白譚果的顧慮,畢竟尼拉國這邊太過於保守,譚果不願意貿然過去,是擔心資自身的安全。
譚果這邊又和駱明毅說了幾句,讓他爭取確保四十八小時之內劉琉的生命安全,這才掛斷了電話,黑暗裏,冷風一吹,譚果身體冷的抖了一下。
接通電話的時候,譚果就已經打開了和於磊這邊的聯絡器,所以於磊也知道劉琉那邊出事了,「小姐,需要我來安排你去尼拉國嗎?」
這是一個落後保守又封建的小國家,甚至很是排斥外國人,譚果不管是以遊客的身份還是商務人士的身份去尼拉國,都需要事先安排。
好在有了桑將軍在那邊接應,多少會方便一點,不過為了確保譚果的安全,於磊這邊還是要做周密的安保計劃。
「我們先去火玫瑰,秦豫那邊或許也出事了。」譚果上了車,眉宇之間迸發出凌厲的殺氣,穆千雪的目的還是秦豫,想到之前秦豫的手機都打不通,譚果面色愈加的沉重,她知道自己是大意了。
於磊坐在副駕駛位上,手下發動了汽車,此刻於磊快速的打出了幾個電話,片刻之後,於磊回頭看向後座的譚果,「火玫瑰酒吧發生了騷亂,兩班人在火玫瑰大打出手,目前沒有出人命,但是造成了三十多個人受傷,現場已經被封鎖了。」
譚果勾着嘴角冷聲一笑,此時她剛剛和特調局那邊聯絡了,發動一切關係尋找秦豫的下落,聽到於磊的話,譚果明白的點了點頭,「警方那邊具體怎麼說?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是,因為電路被完全破壞了,安放在現場的電磁干擾設備還沒有找到,所以火玫瑰的信號還沒有恢復。」於磊這邊都是第一手的消息。
「現場被封鎖了,但是秦豫如果沒有出事,肯定就出來了,手機不會還是關機狀態。」譚果眼神冰冷的透露着殺機,在帝京譚家的地盤上,即使自己大意了,穆千雪也不指望能算計到秦豫。
果真在譚果的汽車到達火玫瑰酒吧外圍的時候,特調局這邊已經找到了秦豫的下落,人被迷暈了,幕後人果真是穆千雪。
「將現場控制住,確保秦豫的安全。」有那麼一瞬間,譚果眼中殺氣畢露,她甚至想對穆千雪下達必殺令,不管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有多麼的神秘多麼的重要,只要人死了,什麼都是空的了。
只不過衝動只是一瞬間的,譚果將這股暴虐給生生的壓了下來,如果穆千雪真的來自尼拉國,那麼她的身份或許非同一般,考慮到華國在西部的局面,譚果知道自己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導致動亂的發生,能和桑日晟這樣的人認識,穆千雪的身份只怕也是非同一般。
看着強忍着怒火的譚果,於磊心有不忍,她是譚家大小姐,可是為了大局着想卻如此的委曲求全,於磊忍不住的開口:「小姐,只要我們做的周密,穆千雪那邊也查不到是特調局動手的。」
譚果和顧家少主關係密切,即使有人知道穆千雪的死亡和譚果有關,至多也就懷疑到龍虎豹和顧家頭上,絕對不會想到是帝京譚家,譚果的身份不會暴露。
譚果搖了搖頭,「不用,靜觀其變再說。」
現場已經封鎖了,譚果和於磊下車之後向着警戒線走了過去,兩個警員立刻攔了過來,「無關人員禁止靠近現場。」
「佘隊在這邊嗎?」於磊說了一句,到達現場之前他已經查到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交給關煦橈和佘政負責的。
「等一下。」警員看了一眼譚果和於磊,轉身向着不遠處跑了過去。
幾分鐘之後,關煦橈和佘政一起過來了,大半夜的兩人都睡着了,接到了上面的電話之後,雖然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但是誰讓關煦橈年紀輕輕就坐到了這個位置,會被上面輕視,甚至穿小鞋也正常。
至於佘政算是被牽累了,憑着佘政在刑偵界的名聲,他當一個隊長其實名副其實,但是佘政和關煦橈認識,關係還很不錯,因為關煦橈被針對,佘政也被打上了關煦橈的標籤,所以也被叫到了現場處理今晚上的衝突。
「怎麼回事?這大晚上的你怎麼過來了?」關煦橈詫異的看了一眼譚果,這會都快凌晨兩點鐘了,以譚果的性子,估計天塌下來了,她都不會出門,而且只看到了於磊,沒有看到秦豫,這讓關煦橈更是詫異。
說話的同時,關煦橈將風衣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譚果的肩膀上,夜裏溫度低,而且起了風,譚果就穿着一件普通的薄線衫,一點都不擋風。
「之前和秦豫吵架了,他晚上來這裏喝酒,這會人都聯繫不到。」譚果不在意的一笑,攏了攏風衣的領口,這才感覺到暖和了不少。
聽到這話,佘政只是詫異,關煦橈眉頭倏地一皺,火玫瑰是什麼地方?這是帝京出了名的交際場所,想要釣金龜婿也好,想要419也罷,或者是為了尋求刺激,這些男男女女都會來火玫瑰。
秦豫和譚果吵架已經讓關煦橈不喜了,沒有想到他竟然還來這裏喝酒,讓譚果大半夜的過來找人。
「以豫哥的身手應該已經離開現場了,難道手機還打不通?」關煦橈雖然還叫秦豫一聲哥,但是溫和的表情明顯冰冷了下來,尤其是他敏銳的發現譚果的情緒不對勁,只當她是因為和秦豫吵架而神傷,關煦橈眼神更冷了幾分。
佘政站在一旁看着兩人,忍不住的扶額,幸好他可以肯定煦橈和譚果之間絕對沒有任何的曖昧,只有家人般的親情,否則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絕對以為譚果和煦橈之間有姦情。
「秦豫那邊沒事,我已經派人過去了。」譚果這話一說完,關煦橈不解的看着譚果,既然找到人了,譚果怎麼還來這裏?
看了一眼混亂的四周,因為涉案的人員非常多,所以警方這邊也出動了上百的警力,醫院這邊也派出了十幾輛救護車,急救人員正在救治傷患,警方在維持秩序,火玫瑰的保安配合警方的工作正在核查現場人員的身份。
「衝突的雙方是怎麼回事?」譚果轉移了話題低聲說了一句,今晚上的衝突絕對不是巧合,那麼其中就有穆千雪的手筆,倒是可以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
關煦橈已經來了半個多小時,案情還是很明確,「動手的是朱家的人,當年你不怎麼出去,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說起朱家來,當年在帝京也算是一大狗血倫理劇!
朱家兩兄弟關係極好,朱家老大身體健碩,早些年就去部隊打拼了,朱家老二卻因為早產,差一點死在了產房裏,他雖然活下來了,可是母親卻因為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了。
朱家老二體質太弱,這些年接管了朱家母親的一些產業,做了一個商人,兩兄弟自小關係就極好,當年朱老大是聯姻結婚,新婚一個星期就回了部隊工作,然後夫妻常年分居。
漸漸的,大嫂因為見不到老公心裏就有些的空虛,再加上朱家老大也算是個粗人,平日裏根本不懂什麼溫柔體貼。
而留在家裏的朱家老二卻是斯文儒雅,這些年隨着調理,身體也好轉了一些,漸漸的,大嫂的心思就有些扭曲了,比起一個常年在外的大老粗,溫潤儒雅的朱家老二漸漸的成了她幻想的對象。
不過大嫂倒也知道倫理綱常,她不斷克制着這不該有的戀情,但是越是克制,心裏頭越像是有把火在燒,尤其是朱家老二終於要結婚了,而結婚對象竟然是大嫂沒有出嫁前的死對頭。
說是不和,其實只是兩個女人私底下的各種較量和針對,兩個家族關係確實密切,因此兩人才都會嫁到了朱家,自己獨守空房,而自己的死對頭卻日日夜夜被滋潤,過的性福又美滿。
最終嫉妒的怒火徹底燒毀了大嫂的理智,在朱家的大年三十的團圓夜,大嫂偷偷在幾人喝的酒裏頭下了藥,然後自己進了朱家老二的房間,將自己的弟媳婦送到自己丈夫的床上。
「所以鬧事的是朱家倆兄弟?」聽到這裏,譚果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雖然當年朱家竭力壓制着,可是消息還是傳了一些出來。
朱家大嫂被送去療養院了,可是十個月之後生下一個兒子,而死對頭也生了一個兒子,兄弟兩人相差不到一個星期出生,但是這關係亂的簡直沒法子說了。
朱家倆兄弟被兩個孩子膈應的慌,但又都是朱家的血脈,最後兩兄弟沒辦法只好將兩孩子送到老宅去養着,平日裏看不到,至少眼前清淨了許多。
朱家大嫂被送去療養院了,但是她的弟媳卻因為這件事恨死了朱家大嫂,她性格溫柔,經常去老宅看望兩個孩子,朱家倆兄弟誰也沒有多在意,誰知道這個女人因為這件醜事心理已經扭曲了。
朱家倆兄弟常年被她虐待,就這麼成了仇敵,等到朱家倆兄弟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最後兩兄弟只好分了家,各自帶着自己的孩子住,但是兩個孩子的性子根本扭轉不過來。
「他們倆兄弟看上同一個女人,這才鬧起來,在火玫瑰大打出手。」關煦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當年的事都是朱家大嫂一人做出來的,木已成舟說什麼都太遲了,畢竟孩子都已經出生了,而且也是無辜的。
「煦橈,你深挖一下,看看是什麼人暗中推波助瀾的。」譚果低聲和關煦橈說着,這事如果交給其他人來查,絕對只會當時朱家的醜聞來低調處理,但是譚果既然知道穆千雪暗中擄走了秦豫,這件事就沒有這麼簡單。
關煦橈明白了點了點頭,「那行,我先過去,這麼晚了,你快回去。」
而此刻,羅非魚和顧大佑剛剛打通了於磊的電話,兩人也找了過來,「先生已經先回去了。」
之前混亂的時候,顧大佑為了護着秦豫被擁擠的人群給衝散了,好在接應秦豫的手下都來了,羅非魚將秦豫交給了手下,自己帶着幾個人去現場趙顧大佑。
誰知道匯合之後,秦豫那邊的手機還是打不通,羅非魚又打了接秦豫離開的暗衛的電話,還是關機,羅非魚並沒有多想,只當是秦豫還和譚果在賭氣,所以才會讓手下將手機都關機了。
「知道秦豫回哪裏去了嗎?」譚果在聽完了羅非魚的敘說之後,淡淡的問了一句,看似平靜的目光卻在羅非魚身後幾個暗衛身上掃了過去,秦豫會出事,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龍虎豹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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