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子輝和駱莉的說法,這項投資譚果的確不吃虧,尤其是傳聞之中譚果視財如命、無比貪婪,這穩賺不賠的生意譚果肯定不會拒絕。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所說的這個農莊在帝京已經經營了不少年,可是你們以前在港城做生意,回國不過才幾年的時間。」譚果端着咖啡杯意味深長的笑着,看着臉色遽變的陳子輝和駱莉,繼續開口:「所以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個農莊根本不是你們所有,你們這是想要將我當槍來使嗎?」
「譚小姐,不要將話說的這麼難聽,哼,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打聽的很清楚,這個農莊的確是我們陳家所有,只是當年因為一些債務糾紛被暫時抵押出去了。」駱莉眉頭一皺,不滿的看着老神在在的譚果,自己已經降低姿態了,她竟然還端着架子。
「你直接說吧,願意合作還是不願意!」駱莉態度高傲的站起身來,她可不認為譚果會放棄這麼賺錢的投資。
有了駱家當靠山,農莊不怕沒有生意,日進斗金都不為過,譚果能拿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年能賺不少錢,她捨得放棄嗎?
陳子輝不滿的瞪了一眼駱莉,她這些年處處喜歡拿駱家的名頭來壓人,也不想想她和駱家也就姓氏相同而已,真論起來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了。
駱祥這個表哥這些年雖然熱情的給他們夫妻幫忙了,可是哪一次不是給足了好處,從錢到車子到房子,一樣都不能缺了。
這一次的農莊也是如此,駱祥答應了牽線搭橋的幫忙,可同樣也要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且還是一點資金都不投資,等於是空手套白狼的分紅。
陳子輝畢竟是生意人,此時對着譚果誠懇的開口:「譚小姐,農莊這一塊我們會拿回來的,只要譚小姐願意幫忙的話,我們絕對不會讓譚小姐你吃虧的。」
「陳總不必說了,我在帝京也有仇人,不少眼睛都盯着我,我前腳干出點違法亂紀的事,後腳就會被人給盯上,所以沒有風險的話,我倒是願意幫點忙,但是如果危險性太大,那我只能抱歉了。」譚果直接無視了一旁的駱莉,笑嘻嘻的回了一句,目光里閃爍着詭譎的算計光芒,煦橈這一次要欠自己一個大人情了。
陳子輝眼睛一亮,他知道譚果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自抬身價,至少她願意合作,這樣也就好辦多了,「譚小姐,我聽說你和關煦橈還有佘政關係極好,有件事正需要譚小姐幫忙。」
一個小時之後,還沒有到下午上班時間的關煦橈出現在了咖啡廳,聽完陳子輝和駱莉隱晦的暗示之後,關煦橈一口咖啡差一點沒有噴出來。
「你們不用說了,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關煦橈無奈的看了一眼譚果,這個人情自己欠下了!
關煦橈也沒有想到陳子輝夫婦竟然讓自己對暫時關押的劉叔動點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他承認當年農莊的轉讓合約是不合法的,最好能讓劉叔簽字按下手印,從而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農莊拿到手。
「行了,關先生,你也不用假裝清高,不就是錢嘛,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駱莉嗤笑一聲,有些不屑關煦橈這義正言辭的態度。
他如果真的大公無私,又怎麼會和譚果這種女人攪合在一起,而且多次維護譚果,哼,說白了不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駱莉從愛馬仕的包包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支票放到了關煦橈面前,高傲一笑,「這是五十萬的支票,關先生只要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隨時可以去銀行提現。」
拿出了支票之後,駱莉態度更顯得高高在上,帶着施捨般的不屑,冷嘲熱諷的開口:「再說了關先生在刑偵隊工作多年,工資不高吧,帝京的房價可不便宜,關先生以後要結婚生子,總得買個房子吧,再說了,我可是駱家的人,以後關先生想要升遷什麼的,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呢。」
「賄賂公職人員是犯法的,而且數額如此巨大!」關煦橈冷聲開口,直接站起身來將支票收了起來,「你們不用說了,我是絕對不會知法犯法的!」
一旁駱莉眼中的不屑更甚了,陳子輝倒是鬆了一口氣,既然關煦橈願意收錢那就好辦了,農莊目前在那個劉樹根名下,這個人陳子輝拜託駱祥打探了,以前是個孤兒,沒有結婚,就一個人,劉樹根如果死了,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這樣一來要拿回農莊就更容易了。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兩個便衣警察徑自走了進來,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劉子輝和駱莉,隨後亮出了手銬,二話不說的將兩人給拷起來了,人證物證俱在,這案子都不需要再調查了。
陳子輝和駱莉傻眼了,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直到被便以警察給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陳子輝呆滯的看了一眼譚果,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關煦橈,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陳子輝知道自己是被譚果給算計了,而且還是人贓並獲。
反應過來的駱莉則是對着譚果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竟然還敢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呸,我可是駱家的人,你等着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堪入耳的叫罵聲中,駱莉被帶了出去,譚果對着一旁的關煦橈眨了眨眼,「怎麼樣?我是你的福星吧,昨晚上你還煩着該怎麼解決這事,今天我就給你圓滿解決了。」
關煦橈失笑的搖搖頭,「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有時間請你和豫哥吃飯總行了吧,走吧,你也得回去錄一下口供。」
關煦橈接到的譚果電話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的,直到暗中保護譚果的於磊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關煦橈,他這才設計了這麼一出。
駱家這幾天很熱鬧,幾個重要的人都回到了駱家大宅,駱家在帝京的地位雖然和衛家差不多,但是駱家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家裏頭的小輩們也爭氣,駱家更是蒸蒸日上。
尤其是駱明傑的小姑雖然是經商的,但是她嫁的卻是尼拉國的桑將軍,這個身份非同一般,別看尼拉國只是個封建落後保守的小國家,但是尼拉國的地理位置非常的特殊,介於華國和印國的中間位置,可以說是華國的一道天然屏障。
而桑將軍掌控着尼拉國至少一半的兵力,是個實權人物,駱天英嫁給了桑將軍,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這華國和尼拉國之間的交好。
這一次駱老爺子大壽,駱天英這個小女兒雖然因為有事無法回國,但是卻讓她的兩個兒子桑日晟和桑達瓦都回到了華國給老爺子祝壽。
駱祥也是駱家的旁系,不過他爺爺和駱老爺子是堂兄弟,再加上駱祥平日裏老宅來的勤快,所以和駱家嫡系一脈的關係不錯,尤其是她為人處世很有一套,雖然在事業上沒什麼大前途。
不過駱家一些見不得人的小事,駱詳都處理的非常好,若是放在古代,駱祥在駱家身份剛像是管理庶務的大管家。
此刻駱祥走到偏僻的角落裏接起電話,「蔡老哥,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駱祥在帝京的關係的確很廣,和不少人都是稱兄道弟的,不過和有些人的聯繫基本都是下班時間。
「什麼?」聽到對方說了幾句之後,駱祥表情倏地一變,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蔡老哥你詳細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夫妻倆怎麼會被抓了。」
「這事我也是意外知道。」電話另一頭的蔡姓男人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我剛剛打聽了一下,是人贓並獲,你也知道關煦橈的來頭,陳啟前被抓了之後,關煦橈直接上來了,他才多大的年紀,就能坐到這個位置。」
蔡姓男人頓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繼續道:「關煦橈背後的關係可不簡單,新官上任三把火,陳子輝犯到了他手裏頭,這事只怕不好處理啊。」
駱祥臉色陰鬱的駭人,他根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多謝蔡老哥了,你幫我繼續盯着,這事我馬上處理,改天我請你吃飯。」
「行了,你和我還客氣什麼,這事我盯着呢,你也儘快處理了吧,老爺子馬上就要過壽了,別鬧出這些不愉快的事來影響他老人家的心情。」蔡姓男人客套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駱祥陰沉着表情,這破事鬧的!昨晚上駱祥還和陳子輝商談了大半夜,農莊這事只要處理好了,絕對是日進斗金。
但是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駱家也不方便處理,而且農莊要賺錢肯定要有前期投資,駱祥之所以會選擇譚果,一來是因為譚果有錢,二來是因為譚果和顧家關係密切,絕對是投資的不二人選。
當然,以駱祥在帝京的關係,他隨便找找就能找到投資人,駱祥選中了譚果還有自己的目的,他想通過譚果和顧家搭上關係,這可是顧家,黑暗世界的王者家族,但凡和顧家有了關係,日後自己要行事就方便多了。
可是駱祥怎麼都想不明白譚果怎麼就把陳子輝夫妻給出賣了,讓關煦橈來了一個人贓並獲,別小看五十萬的支票,真的上綱上線了,這金額就屬於巨額了,要是真的公事公辦,估計至少是三年的刑期。
「祥哥,你站這裏做什麼?」駱明傑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站在角落裏渾身散發着陰暗氣息的駱祥還嚇了一跳。
「明傑,是你啊。」駱祥笑着招呼了一聲,他和駱明傑的關係算是很不錯。
駱明傑就是個紈絝,平日裏吊兒郎當的,遇到點破事都是找駱祥來解決的,而駱祥畢竟只是駱家的旁系,有時候碰到不長眼的,駱明傑也會出現給駱祥撐場子,表明他就是駱家的人,不給駱祥面子就是不給駱家面子。
這樣一來二去的,兩人關係很是密切,駱明傑也不擺嫡系的架子,駱祥也能在小事上給他解決麻煩。
「祥哥,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解決不了你告訴我一聲,我倒要看看還有那個不長眼的敢不給我們駱家面子。」駱明傑也不是真傻,每一次駱祥露出這種表情那肯定是出事了。
駱祥知道這件事自己出面重量不夠,關煦橈只怕不會給自己面子,此刻聽到駱明傑開口了,駱祥立刻將事情說了一遍,「明傑,不管如何駱莉也是姓駱,雖然血緣遠了,但也是我們駱家人,關煦橈這麼做也太過了。」
「哼,哪裏是過分了,分明是不將我們駱家放在眼裏,祥哥這件事你不用管,我來處理!」駱明傑直接火大的嚷了起來,嗬,姓關的很牛啊,在帝京這地方,竟然敢這麼不給駱家面子,說抓人就抓人,哼,這要是傳出去,以後自己還怎麼在帝京圈子裏混。
話音落下之後,駱明傑也不管駱祥了,直接向着外面走了去,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肖鐵,走,跟我出去一趟,媽的,今天有個不長眼的竟然把我駱家的人直接抓起來,真他媽的操蛋了,敢算計到我們駱家頭上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
「呦,還有這麼囂張的,行,明傑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電話另一頭的紈絝是唯恐天下不亂,此時立刻興奮起來,掛斷手機之後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
等到駱明傑上了車之後,他已經打出去六七個電話了,約了一群狐朋狗友,這些人都是家裏頭的小祖宗,平日裏在帝京都是胡作非為的主,唯恐天下不亂,反正出了事都有家裏頭兜着,鬧騰起來天都敢捅破。
駱祥慢了一步,剛追到門口就看到了駱明傑的汽車呼嘯而去,駱祥心裏頭驀地有點子不安,但是想到了駱明傑的身份,駱祥感覺自己或許是杞人憂天了,有了明傑出面,關煦橈應該不敢不給駱家這個面子。
劉子輝和駱莉行賄的事情涉及到了關煦橈,所以為了避嫌,關煦橈直接將案子交到了檢查委,也正是因為避開了上面的人,所以駱老爺子這邊才沒有收到消息。
檢查委負責的就是內部審查,從經濟問題到作風問題都歸他們管,關曜將事情說了一遍,不單單有五十萬的支票,還有現場的錄音,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全。
「你們趕快放我們出去,知道我們是誰嗎?」和劉子輝被關押在檢查委的空房間裏,駱莉撒潑的叫罵起來,聲音尖利的刺耳,「我可是駱家的人,你們一個一個是不是不想幹了,敢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你給我閉嘴吧!」坐在凳子上的劉子輝突然吼了一嗓子,憤怒的看着潑婦一般的駱莉,「別說你只是姓駱,你就算真是駱家的人,現在人贓並獲,你也逃不了!」
越想劉子輝越是惱火,要不是這個女人挑唆,自己怎麼會打農莊的主意,沒有這個念頭自己也不會找上譚果,也就不會被抓了。
「你怪我?」駱莉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劉子輝竟然敢遷怒自己,等反應過來之後,駱莉一下子就炸了,如同母老虎一般向着坐着的劉子輝撲了過去,雙手直接抓向了他的臉。
「我呸,姓劉的,你要不要臉?我這樣做又是為了誰?」駱莉嘶吼着,又是抓又是撓,「這些年不是靠我們駱家的關係,你在國內能立足?能做生意,你現在被抓了,倒是敢怪我了,你當我駱莉是好欺負的!」
另一邊觀察室的兩個工作人員透過單向玻璃目瞪口呆的看着裏面打起來的劉子輝和駱莉,他們互相指責互相辱罵對方,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都是譚果那個小賤人害得,哼,還有關煦橈那個雜種,拿了我們五十萬的支票就敢翻臉不認人了,我呸,兩個狗東西,等老娘出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駱莉打累了,此刻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的嚷了起來,眼睛裏閃爍着兇狠的光芒。
「行了,你閉嘴吧!」劉子輝臉上火辣辣的痛,一道一道的血痕讓他看起來異常的狼狽,此刻再聽着駱莉的叫罵聲愈加的煩躁,劉子輝根本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抓了。
兩個工作人員對望一眼,隨後無語的搖搖頭,「這也不用問不用查了,該說的他們剛剛都已經說了。」
關煦橈和譚果這邊也都做完了口供,事情經過的確很簡單,尤其是劉子輝和駱莉剛剛又親口承認了一遍。
「小關那,這件事你做的很對,不過我們後續還需要核實一下,有了結果會告訴你的。」檢查委的老領導笑着拍了拍關煦橈的肩膀,將他和譚果親自送到了大門口。
「老領導您太客氣了,這事我分內的事。」關煦橈溫和一笑,餘光一掃,卻見十來輛豪車突然向着院子開了過來。
眼瞅着就要到院門口了,可是帶頭的豪車並沒有減速而是呼啦一下直接油門一踩的沖了過來,砰的一聲,車頭撞到了大鐵門上。
帶頭的豪車撞停了下來,不過價值幾百萬的車子質量絕對是槓槓的,司機將方向盤一轉,退到了旁邊,後面車子再次踩着油門衝撞了過來。
終於,鐵門承受不住撞擊的力度哐當一聲壞了,十來輛豪車直接衝到了院子裏,停下來之後,駱明傑這些紈絝帶着身後的小弟齊刷刷的下了車,一看到站在台階上的關煦橈,駱明傑大手一揮,「哥幾個上,就是這雜種!」
檢查委因為特殊的工作性質,所以和其他單位部門並不一樣,沒有嶄新的辦公大廈,也沒有掛牌子,辦公地點是一個破舊的大宅院,看起來就像是個舊倉庫一般。
也正是因為這樣,駱明傑在打聽到了關煦橈的去處之後,根本沒多想,帶着狐朋狗友就衝上來了。
大院子裏其他辦事的人聽到撞門的聲音都連忙跑出來了,結果剛一出來就碰到了十幾二十個小混混掄着木棍和鋼管打過來,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老領導,小心!」關煦橈一腳踢開一個混混,趕忙將氣的臉色發青的老領導給拉到了身後,這要是挨了一棍子,估計人就要去醫院住上一個月了。
「都給我停手,讓他們衝進去!」老領導是氣狠了,他們這個部門的確不招人待見,背後也被人連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但是還沒有人敢這麼猖狂的打上門來。
其他一些員工畢竟都是坐辦公室的,體力自然比不上駱明傑這些經常打架鬧事的紈絝,為了不鬧出人命來,老領導只能憋屈的讓手下都停了手,保護自己重要,別怪這些紈絝給打傷了。
「姓關的,你夠種,敢抓我們駱家的人,我呸!」駱明傑趾高氣揚的對着關煦橈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直接帶着手下衝到了屋子裏。
十分鐘之後,劉子輝和駱莉跟着駱明傑一群人出來了,而且出來之前劉子輝特意讓人將他們之前的支票還有錄音等證據都給拿走了,這樣一來就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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