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陰陽師 282 傷感

    「……」某賓客沉默，又說，「可以用金幣墊付麼？」

    &以。」他說，「一百金幣。」

    &一百金幣我還是出得起的，大不了下半年我就吃食堂好了！」某賓客自然是大明院的學生，「只是，為何三夏老闆將清湯麵的價格定得如此之低，我覺得清湯麵定價一個金幣也不會貴，現在若是那道肉菜突然高出這麼多，很多人會覺得老闆你故意抬高價格吧。」

    夏輕水倒是點頭：「定的價格低自然是為了賣錢，不過，你看我像是在意別人看法的妖怪嗎？」

    &

    兩人談話的內容倒是讓北滄海皺起眉頭，如果只是賣一百金幣的話，那北晨玥用一根價值四五百金幣的有價無市的赤血人參來換是不是太虧了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夏輕水本就不打算銷售東坡肉，但如果真的有人要買，一百金幣也差不多是大明院中有錢的學生的消費極限了，總不能放着錢不賺吧，但如果是擱在外面，不賣個三百金幣他都嫌虧，畢竟光是其美味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至於大廳中的其他人，大多也是愁眉苦臉，他們確實想吃東坡肉，但是沒這錢，一百金幣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或許很微小，但是對於個人來說那絕對是一筆大錢。

    當然了，除了花錢吃以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攀交情了，於是整個訂婚宴才進入主題，不少人就來主桌敬酒，先是敬兩個主角，然後立馬就轉到花開幽榆，小姑娘當然是不會喝酒的，不過反正他們的目標也不是她，所以夏輕水很快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頗有點水泄不通的感覺，這副景象讓兩家有點尷尬。

    北晨玥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拉着夏輕水和花開幽榆在一片哀怨聲中跑了。

    &歉。」她對夏輕水說。

    後者聳聳肩：「無所謂，這一趟還算值了。」

    &我說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想要什麼？」夏輕水說，「讓我過來其實沒有多大的必要，不是嗎？」

    北晨玥點點頭，沒有隱瞞：「今天大哥訂婚，很快就到我，父親如果問起，我會讓你幫我擋一下。」

    她的語氣太平靜了，花開幽榆聽了感覺整個腦海都轟隆一聲，這麼輕易就決定和一個妖怪戀愛，難道玥兒姐都不考慮其他的麼？例如家族或者外界的壓力。

    人類和妖怪陷入愛戀雖然並不常見，但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不過總之不為世人接受而已。

    夏輕水笑着說：「找我當擋箭牌？那你可要注意了，我會假戲真做的。」

    &花開幽榆驚訝地看了夏輕水一眼，也不知什麼情緒。

    &也不介意。」北晨玥說，「如果家裏真的會逼我的話，大概也只能出此下策。」

    「……」

    &真的，沒這個必要。」他說。

    北晨玥看着他：「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應對家人的催婚。」

    &一個。」

    &我找你。」北晨玥說，「不是將就，你總得負點責任。」

    花開幽榆一臉茫然地聽着兩人說話，覺得自己離他們很遠，所以連話題都接不上，像是賽跑中落後了別人十萬八千里一樣的錯覺，但明明有可以望其項背的感覺，可事實卻是即使伸手也夠不着的那種距離。

    &麼責任？我qj過你麼？」夏輕水一點忌諱都沒有，反正想到什麼說什麼。

    北晨玥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你看過我的身體。」

    夏輕水白了她一眼說：「我看過很多女孩子的身體，包括妖怪，那要我負責的人可就多了，我也只能對我看到的第一個女孩子身體負責啊。」

    他說到這裏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姜小嫻，說真的，兩個人談戀愛，說對對方的身體不好奇絕對是騙人的，所以在還未上高中之前兩人就坦誠相見過一次，雖然什麼都沒幹，但還是記得姜小嫻說，從今往後，我只嫁給你，你只娶我這句話。

    花開幽榆其實心跳很厲害的，因為在精神共享的時候，三夏也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若真是按照玥兒姐那樣的說法，那麼三夏是不是也要對自己負責呢？自己也要對三夏負責？

    &贏了，開個玩笑都被你打敗。」北晨玥平靜無比，反正她的情緒總是維持在一個中和值上面，不會波動太厲害。

    &以為你說這句話就不會尷尬了？」夏輕水瞥了她一眼，然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抱了她一下。

    只是一下，夏輕水鬆開手說：「嗯，身體沒有做出拒絕的反應，你果然是真的有想和我過日子的打算。」

    「……」

    &花開幽榆總覺得自己跟不上三夏的節奏，有些東西就是套路太深總是讓天真無邪的孩子們莫名其妙的，所以她明明以為這個擁抱足以衝破她的心裏防線的時候發現實際上這種衝擊感只是虛晃一招而已。

    北晨玥終於無奈，她說：「假如下次你敢在我父親面前這麼抱我就好了。」

    &得美。」夏輕水輕斥了一句，結果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只是花開幽榆還是不懂，當然了，這其中暗流涌動的情緒那麼隱秘，自然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天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某一天你帶着千軍萬馬來救我。」北晨玥忽然說。

    &多了，早點找個好男人嫁了吧，生個小姑娘說不一定我還能有心情帶帶。」夏輕水沒接她的話。

    &你吉言。」

    ……

    夏輕水和花開幽榆離開北家。

    路上的時候花開幽榆說：「三夏，玥兒姐是真的喜歡你麼？我第一次看見她那副樣子，總感覺藏着悲傷。」

    他沉默一下，但搖頭：「你只看到表面，但更深層次的卻沒看到。」

    &麼意思……」

    &北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她和我說這些不是在告白，而是不想自己留遺憾，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已經為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規劃。」

    花開幽榆搖頭，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夏輕水沒解釋，同樣有些難言的傷感，他只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見慣生死，見不慣悲春傷秋，有一次，北晨玥突然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你挑釁全年級的時候我會站在你的對立面嗎？

    他說不知道。

    北晨玥說其實她有些時候也需要某個人為她對抗全世界。

    他傷感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多想要對抗全世界的女孩子，偏偏這麼柔弱，還和他有莫名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