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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試琴今年二月十六日迎來了自己二十七歲生日。
夜深人靜,她看着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扶額,嘆了口氣。
都多少年了,人家大小姐一過生日就大辦Party,燈紅酒綠,怎麼自己就那麼寒摻呢?雖然禮物是少不了,但大多都是些合作的商家送來的情面。祝福也少不了,怎麼看也都是虛假的客套。
方試琴八歲那年家中企業瀕臨破產,資金鍊斷裂。父親一夜白了頭髮,臥病在床。年僅十三的方試音帶着她到處求告各大商閥,屢屢碰壁。
在商會的決策會議上,試音帶着試琴去了。
方家是個爛攤子,宣告破產是最好的選擇。他們都這麼說。
小試琴拉住橫眉冷對的哥哥,軟聲軟氣地說:「宣告破產之後再起河山也並非難事,只是這畢竟都是爸爸的心血,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努力一把,也希望大家都多幫助幫助,畢竟一個圈子裏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各大商閥都有些震動,不敢相信這是個八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後來,大家都說,這對方家兄妹都有人所未有的狂狷狠辣。
商會會長打破了沉默:「資金我給你們。」
這般豪氣爽快的也把這對兄妹給震蒙了。
後來,方家危機解除了。
後來,試音試琴也相繼進入了公司。試音鐵腕,試琴婉柔,兩人也都配合的恰到好處。
後來,方試音娶了商會會長的女兒,又加快了方氏集團的發展,現在已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商閥。
所以現在,作為哥哥的方試音,雖然做事霸道,手段強硬。但事業愛情兩不誤,和老婆伉儷情深,又是一段佳話,名利雙收。
但作為妹妹的方試琴,雖然在她自己心裏自己是個林黛玉式的軟妹子,但卻被人在背後打上了女魔頭,滅絕師太,東方不敗等等各種女強人的標籤。這麼大歲數都沒有人追求,她又心高氣傲,絕不願意相親。而且看看其他家那些公子哥,不是歪瓜裂棗,就是紈絝子弟,實在難以入眼。
「小妹,想什麼呢!」
哥哥的俊臉放大在自己眼前,試琴再一次嘆息嫂子前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
「想嫁給你。」試琴無精打采地說。
試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試音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只愛你嫂子一人。」
試琴抗議:「你台詞不對。」
試音揉了揉她的頭髮:「小妹,生日快樂。」
試琴喜笑顏開:「你沒忘啊。」伸手道:「禮物拿來。」
「送你個男朋友,要不要?」試音開玩笑似地說。
「要啊。」試琴說:「要和韶潯一樣的。」
試音皺了眉:「他是誰?」
簡單來說,韶潯就是昨天晚上試琴看的一個狗血的言情小說的男主。這個男主和其他的言情男主一樣,強大,霸氣,睿智,對別人鐵血冷漠,唯獨對女主百般柔情,萬般呵護。
而女主也是普通的言情瑪麗蘇,而且本來是有愛人的,但那個愛人因為一些事離去,男主又強勢地趁虛而入。然後女主就陷入了痛苦的三角戀中。
這個作者腦洞頗大,劇情顛倒,畫風奇特,甚至到最後帶上了玄幻色彩。
試琴忍着一顆想吐槽的心看下去,但看到男主為女主犧牲一切,遍體鱗傷時,她真有種想衝進書里拎住他說:這種女人有啥好愛啊!你真的是睿智麼?你是真傻吧!
試音聽了試琴亂七八糟的描述,忍不住嘆氣:「小妹,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看言情。那些毫無邏輯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在試音看來,兩情相悅固然重要,但是婚姻結合與感情的經營也不只是兩個人的事,只有身份,家庭和地位的相當和匹配,這樣感情才能延續和維繫。
試琴雖然也不認為他是錯的,但畢竟少女情懷,總還是希望得到一份純淨而炙熱的感情。就像韶潯的感情一樣。
「小妹,今個去我那吧。」試音說:「我和你嫂嫂給你過生日。」
自從把公司交給兄妹倆之後,他們爸媽就環遊世界去了。而自從試音娶了妻子之後,試琴也就搬出來自立門戶了。
試琴心知他家必定是有聚會,讓她去物色物色男朋友。如果平日她就去了,今天卻莫名地沒有心情。
「算了,哥。多少年都沒過了。」試琴笑着說:「我今天有些乏了,自己回去歇息了。」
試音也沒勉強:「我送你。」
「我有開車。」試琴說,想了想,笑道:「哥,你一方面不想娶我,一方面又對我好,我內心多痛苦啊。」
「沒個正經。」試音笑罵道。
送走試音,試琴懶懶地靠在了椅背上,兀自出神。
韶潯愛那個女的什麼呢?就因為那天他被她所救。可他本就身處高位,為他犧牲的何止千萬,美貌女子也是不少,他為什麼要愛一個只會製造麻煩還總是誤解他不懂他的人?
就因為她單純,她善良?
試琴突然呵呵笑了,自己這是在糾結什麼呢?韶潯不過是個小說里的人,作者讓他愛誰他就愛誰,要不劇情怎麼發展呢?
她靜靜合了眼,似好疲倦,沒有了意識。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情況卻已大不一樣了。
「你醒了!」一個稚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銀鈴一般歡快:「娘,娘,她醒了。」
試琴掙扎了身體,情不自禁**出聲,怎麼感覺身子就像被車子碾壓過一般,而且這是在哪裏?這麼顛簸?觸目到自己的手,不由地僵住了,這分明是雙孩童的手!而且,關心地看着她的美婦人和那玲瓏可愛的小女孩的裝扮顯然也不是現代人。
這麼狗血的事被自己遇上了?她……穿越了?
試琴迅速地冷靜了下來,無論如何,先看看自己穿越到哪裏了再說。
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的嗓子極為乾澀,剛想問問題的話不由變成了一個字:「水……」
美婦人讓人拿了水來,試琴慢慢吞了下去,感覺好了點,方問:「這是哪裏?」
那女孩嘻嘻笑了,搶着答:「我爹被皇上從西翟調進京城做官,剛出西翟的郊外就碰到了暈厥的你,我娘親心善,就救了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暈倒啊?」
「我……」試琴裝出一副怯怯的樣子。心裏盤算道:這姑娘說話毫無重點,一點有效信息都沒有。
美婦人溫言道:「已找大夫看過,他說你是因為飢餓而暈厥的。想來你家裏有些難處,才……」
她掩口不言,試琴卻早已會意,定了會神,道:「小女試琴,因家裏貧窮被父母遺棄。今蒙夫人小姐相救,情願做牛做馬,只圖溫飽。」
「你叫試琴?」女孩開心地說:「我叫鍾毓衡,家中只有一個哥哥,你若無家可歸,我們可結拜成姐妹,我家就是你家嘛。」
鍾毓衡……試琴有些僵硬,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她不會是那部狗血言情里的那個女主角吧。勉強笑了笑:「試琴貧賤,不敢與小姐攀稱姐妹。」
那美婦人笑道:「你如此知禮,倒是清奇。我們舉家遷京。你就與毓衡做個伴也是不錯。」
試琴就要起身拜謝,美婦人摻住她說:「你這是做什麼?」
試琴說:「多謝夫人收留。」試琴大腦飛快運轉,如果她就是書中的鐘毓衡,那自己不就是那個貼身丫鬟琴兒。
想到琴兒,試琴就滿頭黑線。說真的,她還挺喜歡這個忠心耿耿,和她一個名字的小丫鬟。可沒兩章,就是毓衡救被人追殺的韶潯的時候,琴兒大義凜然披着韶潯的衣服引開追兵,然後就這麼掛了。
就這麼,甚至一個正面描寫都沒有,連屍體都沒找回來,這麼憋屈地死了。
據作者解釋,本來琴兒也不用死的。但是她就覺得多寫個人太麻煩了。
所以自己穿的不僅是個卑微的小人物,而且還是個炮灰。
「試琴,你怎麼了?」鍾毓衡關心地問:「你想家了麼?」
家?
試琴想到明天哥哥看到自己的屍體會有什麼反應,父母會怎樣的傷心。也許小孩的淚腺是更發達一些,她情不自禁地啜泣了起來。
如果死了,會不會回去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試琴又否決了。畢竟是不能重來的實驗,還是不要冒險的好。說真的,她不想死,真的死去。
想想韶潯,她算是為他而來,就當做一個目標,一定要讓他愛上的是自己。
鍾毓衡輕輕安慰她說:「以後我家就是你家,我會照顧你的。」
試琴暗暗感嘆,這孩子真純良。當然,瑪麗蘇女主嘛,有光環在的,無論遇上什麼困境,都不會變壞。
古代的交通可所謂非常不便,從西翟到京城,馬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兩個月。
本來奇怪都沒看見毓衡的哥哥鍾琪衡,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十七歲中狀元,已經在京都留了兩年了。這次父親鍾淵進京,也有他的面子在裏面。
這些日子,試琴已經完全確定她是穿越到書里來了。
因為走過的這些城鎮,到處茶肆酒館都在談論着那個二皇子,十五歲的天才將軍韶潯。
「試琴,」毓衡拉着她咬耳朵:「你為什麼對二皇子那麼關注啊,你不會喜歡他吧。」
試琴哭笑不得,毓衡這才十二歲,就知道這些了?
這日傍晚,已經到了京郊。
「我們住哪啊?」毓衡困的雙眼打架,軟軟地問她母親。
鍾夫人說:「先別睡,你哥哥在這處有個別苑,快到了。」
毓衡模模糊糊應了,睡眼惺忪。
馬車緩緩停下,轎簾被掀了開來,試琴愣住了,腦子轟的一聲當機了。
熟悉的寵溺的笑容,卻不是對她展開。
「娘,這天冷的,你怎麼就讓小妹這樣睡了呢。」
試琴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那聲「哥」藏在齒縫,爭着向外擠。
仿佛感覺到了這有如實質的目光,那人溫然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這就是信中說的試琴吧。」
試琴太了解這個目光了,這個淡淡的,不達眼底的笑意,代表着敷衍和無趣。
可……這是她哥哥,她哥哥從來不會這麼看她!試琴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頷首道:「大少爺。」
鍾琪衡微微點頭,轉而輕輕抱起毓衡,說:「娘,房間我已經讓人打掃乾淨了,我先帶小妹去了。」
鍾夫人含笑:「好。」
試琴心裏對毓衡的記恨倏然冒了出來,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行,她想,這分明就是我哥哥,怎麼能給別人搶去。
她在床上輾轉難眠,起身想找口水喝,一推門就看見了信步走來的鐘琪衡。
她僵了僵,停在了原地。
「小丫頭。」鍾琪衡顯然沒有了剛剛那麼友善:「你見到我時那麼驚詫,是見過我?」
「你專門來找我的?」試琴不答反問。
鍾琪衡眯眼笑道:「小丫頭有點膽色,你多大了,看上去才七八歲吧。」
「我十歲了。」試琴其實也懷疑自己沒這麼大,但怎麼樣她也二十七八歲了,說大點好:「你和我哥長得很像。」
「那你和你哥倒是不太像。」鍾琪衡漫不經心地說:「你既然要待在我妹妹身邊,就老實點,有點自覺。我妹妹良善,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試琴咬牙。
「你們這些人家的孩子,我也都知道,改不了狡詐奸猾的劣根。」鍾琪衡冷笑道:「不圖你知恩圖報,別恩將仇報就成。」
試琴剛要發怒,忽的又冷靜下來了。哥哥並不是這般尖酸刻薄的人,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出言相激,定是要試出我的底細。
她反而淡淡一笑:「大少爺多慮了,我雖出身貧寒,生性粗鄙。但這些日子夫人耳提面命,我也受益良多。豈敢不感恩戴德,肝腦塗地。」
鍾琪衡蹙了眉,這孩子談吐不僅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孩子,甚至不像一個孩子。
「大少爺肯定在懷疑我的來歷,」試琴說:「其實我只要模仿小姐說話的樣子,也不會遭人懷疑。但是,你真的像我哥哥。而我從不必向我哥哥,掩飾自我。」
鍾琪衡默然了會:「你哥哥?」
「我哥哥叫試音。」試琴有些黯然:「今生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試琴。」
試琴悽然抬頭:「哥,我可以抱抱你麼?」
鍾琪衡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試琴撲在了他身上,嗚咽着說:「他們都錯了,都錯了,沒有你在我身後,我根本不夠堅強。」
我怕,我怕。
試琴一點點釋放自己的情緒,突然明白,偽裝之後的自己竟是那樣害怕。
鍾琪衡抱着試琴,感覺着她慢慢低下來的啜泣和趨於平緩的呼吸。心一點點柔軟。
試琴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連忙起來洗漱,心想,壞了。她畢竟寄人籬下,這般失禮,怕是會引人詬病。又想到昨晚的事,更是有撞牆的衝動。所謂來日方長,什麼都要從長計議。昨晚那麼一鬧,如果成的話那是拉近和哥哥的距離。如果弄巧成拙,以後自己在哥哥面前可都會頂着個別有用心的大帽子。
「試琴,你起來了啊。」剛到廳堂,毓衡就蹦蹦跳跳地迎上來牽住她的手:「爹爹和哥哥去見皇上了,等他們接我們一起去京城玩。」
試琴敷衍地點了點頭,偷瞄了眼鍾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今天起晚了……」
鍾夫人和善地笑:「你這孩子,這樣拘謹做什麼?年紀小多眠是正常的。」
毓衡在旁側一個勁點頭:「試琴,睡夠了才有力氣玩。」
試琴實在是太不適應這樣小姐式豬一般的生活了,她從小就有嚴格的生活規劃。進公司後更是工作狂的生活節奏。從沒有這麼自由散漫過。
她不由想,自己十二歲是什麼樣的?
她提前一年上學,又跳了級,十二歲時應該已經上了初中。鋼琴考過十級,古琴考過七級,英語雅思七分,全國少兒圍棋冠軍,少兒國畫冠軍,貌似書法得了個季軍還哭了好幾天。
並沒有人要求她怎麼樣,但是,她會覺得這是自己的榮耀和滿足。自己能得到的,能擁有的技能,有什麼理由放棄?別人都說她是天才,是魔童,可往往忽略了她的努力。
但也為了這些,她孤僻冷傲。猶喜一人獨處,不愛喧鬧。
直到在商界經歷兩年,才變得些許圓滑。但情面始終是表面的,內心從沒打開過。
試琴常常想,我的心一片純淨,不受外物,何染外塵。
但如今看來,卻不是。看着毓衡的活潑,她有些羨慕,只是膽怯。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他人再好,畢竟不是自己。
鍾府是個開明的府邸,所以請了教習先生教毓衡識字讀書。
當然,這是小說的設定問題。看小說時,試琴就覺得這段有點像戲曲《牡丹亭》。
小姐因為識了字,看了某些不該看的書,想歪了,所以春心萌動,想嫁人了。就在這時候,遇上了男二,啊,應該是白公子白繼鴻。這已經是三年後。
輕描淡寫,也各種狗血。
比如說,避雨。
佛寺燒香的小姐回府時遇上了大雨,恰好看到一亭子,遇上了也來避雨的白繼鴻。
試琴她心裏微微激動着,畢竟小說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寫起的,這意味着再過幾天,就要遇到韶潯了。
這些年,雖在深閨,卻沒有少聽過韶潯的傳言。毓衡每每都嘲笑她,聽到韶潯的名字都像是貓見着了魚腥。
試琴從不對毓衡掩飾自己對韶潯的愛慕,也是吃准了毓衡甚講義氣,待我又如親妹。
白繼鴻是丞相之子,滿腹經綸。又遊歷過不少地方,見識頗廣。而且英俊瀟灑,溫文爾雅,自然把毓衡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給迷的不行。
其實看小說,試琴也知道,毓衡從來對白繼鴻都是尊敬和欣賞,到後來還有責任。對韶潯才是愛,愛的骨子裏,揉碎放不下,只能毀滅。毓衡對誰都寬容,對誰都憐惜,唯獨對韶潯冷漠。
開始試琴不懂,現在終於明白,毓衡對韶潯的愛與自己心中道德底線的掙扎,使得兩個人都受苦。
所以,試琴想,韶潯讓我來愛,你既不痛苦,也不掙扎。
亭外雨簾密密麻麻,試琴看了眼相談甚歡的兩人,心又沉下。
她覺得自己可笑。
她從小是天之驕女,但也不是人人都愛她。可如今淪落別人婢女,又怎麼希求韶潯的愛?
韶潯不是沒人愛,才會愛上毓衡。
愛韶潯的人層層疊疊,可以說,小說上面所有出現的女子都愛韶潯。比如說,那個差點被試琴遺忘的女二,白繼鴻的妹妹白瀟瀟。
白瀟瀟最後都為韶潯死了,韶潯也只是微微嘆息,轉身又去找毓衡了。
如斯冷漠。
可試琴從不後悔,只有經歷了,才有資格評論值不值得。(小說《尋琴音》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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