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大全現階段也沒有特別需要秦香蓮的地方,但是把他們留下,對高大全來說也沒有什麼壓力。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有能力,高大全也不介意幫她一把。
「師師,我們那個服裝廠,你安排個師傅帶一下秦香蓮吧,她這種女人,必須要給她一點事做,不然她會有心理壓力的。」高大全對李師師說。
李師師美眸流轉,「衙內果然是惜花之人啊。」
「別鬧,我沒什麼歪心思,不過我看四哥倒是有點想法,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四哥。」高大全對蔣平沒有什麼信心。
別的不說,單從賣相上來看,蔣平和陳世美就差的很遠。
蔣平的長相,確實稱得上是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還是營養不良的那種。
高大全是不會勉強秦香蓮的,強行撮合兩個人在一起,其實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哪怕你是出自於好意。
順其自然,他不插手,最多就是旁敲側擊的幫蔣平說幾句好話。
高大全對蔣平沒什麼信心,李清照卻很看好蔣平。
「衙內,女人的眼光是隨時在變化的,像秦香蓮這樣的女人,以前喜歡的肯定是陳世美那樣的書生,可是經過了陳世美負心薄倖,她對書生這一款應該就沒什麼興趣了。」
高大全眼前一亮,「這倒也是,四哥雖然相貌不行,但是心思靈動,武功高強,其他方面優勢還是不小的。」
對這件事情,高大全算不上太上心,目前的處境,還不容許他這麼高枕無憂。
回到樓外樓之後,高大全就把事情全向李師師說了,李師師現在也了解高大全的處境,都沒勸他回家。
因為目前樓外樓作為花坊在江南州的駐地大本營來說,肯定是最安全的。
不過按照太后的行事風格來說,也很少會直接人道毀滅。
更多的還是自上而下的打壓。
太后高高在上,也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打法。
「包大人和我爹都照常去上朝了?」高大全有些擔心。
李師師點點頭,反過來安慰高大全:「放心了,太后已經還政給官家,現如今能不能一呼百應都難說呢。包大人是當朝二品大員,又是開封府尹這種特殊的身份。你父親也是名義上的太尉,鐵杆帝黨。除非官家犯傻,否則不可能放棄這兩個人的。」
理是這個理,不過高大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心驚肉跳。
他並沒有坐以待斃,該做的準備他也做了,不過現如今,他依然還是只能被動的見招拆招。
事發後的第一天,其實高大全也不認為太后那邊會玩出什麼花來。
不過,事實證明,他還是天真了。
真正的政治鬥爭,高大全是沒有經歷過的,所以完全無法想像其殘酷性。
就在這個時候,李清照接到了一個視頻電話。
李清照看到手機上出現對方的名字,突然變得很是沉默。
高大全和李師師對視一眼,他們都是聰明人,如何猜不出對方是趙明誠。
李清照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當着高大全和李師師,直接接通了這個視頻通話。
手機那頭,趙明誠看到高大全和李清照在一起,表情居然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有些古怪。
他直接無視了高大全,語氣有些狂躁:「易安,你對我有感情嗎?」
李清照皺眉,「你又怎麼了?」
李清照以為是趙明誠收到了她昨天和高大全親密的合照,沒想到下面趙明誠的話更加爆炸:「易安,你願意和我遠走天涯嗎?放棄這汴京城的一切,只有我們兩個人,男耕女織,做一對神仙眷侶。」
高大全在一旁直接笑了出來。
這貨在高大全看來簡直就是腦殘。
說的這麼文雅,居然是想玩離家出走。
高大全真想問趙明誠一句:「哥們你多大了?」
李清照顯然也十分無語,她又不是什麼花痴少女,真當私奔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啊。
「明誠,我父親就我一個女兒,我肯定要給他養老的。」李清照十分冷靜。
視頻那頭,趙明誠似乎一下子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他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李清照感覺到了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趙明誠慘笑一聲,看向李清照的眼神居然有些憐憫:「我爹告訴我,你父親圖謀不軌,和柴家過從甚密,意圖謀反。他今日就要上奏彈劾,朝中也有人配合,你父親這一次是死定了。我阻止不了爹爹,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私奔的話,就只能被充入教坊司當官妓了,我們趙家是不可能讓一個官妓做兒媳婦的。」
李清照猛然起身,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和先前的溫婉截然不同。
「你爹要彈劾我父圖謀不軌,朝中也有人配合。」李清照雙目綻放寒芒。
她頃刻間就意識到,,這是太后出手了,父親受了自己的連累。
趙明誠以為李清照被嚇到了,最後一次爭取道:「易安,要不你公開和你父親斷絕關係,這樣的話我爹可能就不會反對你進我家了。」
李清照氣極反笑:「你們趙家是宰相之家,門楣太高,我身份低賤,不敢逾越。」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也結束了本該是天作之合的一段良緣。
李清照來不及為自己初戀結束感到悲傷,父親即將要遭受的巨大危險,慌亂吞噬了她的心神。
她交遊廣闊,各方面都認識不少人。
但是讓她一時間找到一個能夠和太后抗衡的人物,還真是有些難為她了。
這麼一個蕙質蘭心的才女,頃刻之間就方寸大亂。
到最後,眼淚居然奪眶而出。
為了培養她這個才女,李格非沒少被別人在背後非議。
但是李格非用父親的擔當將一切的都承擔了下來,終於培養出了一個江南第一才女。
她是父親的驕傲,她以為一直會是這樣。
沒想到,今天成了父親的災難。
李師師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幕,也有些觸景生情。
政治鬥爭,容不下男女私情。
她的身份,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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