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小孩已經快四歲了,所以走路已經走得很穩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兒,他愣是摔了好多次,才來到台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待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包子臉男孩兒已經走到了台上,並且快速地穿過人群,抱住了周衣衣的大腿。
「媽媽,媽媽,你不要小寶了嗎?」
自周衣衣看到那個男孩兒開始,表情就是呆滯的,她在想:她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應該在這兒呀!
然後,當那個男孩兒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裙子的時候,她眼中已經是驚恐了。
「嘩!」
不管她是什麼表情,反正下方的記者、觀眾是興奮了!
一直對外宣稱還是單身的女星,在首部擔任女主角的電影首映儀式上,被突然跑出來的小包子喊「媽媽」,而且看她的那種表情,這孩子分明就是她的孩子!
「周小姐,請你解釋一下這孩子和你的關係!」
「周小姐,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嗎?他父親是誰?」
「周小姐,你已經結婚了嗎?為什麼要欺騙大眾?」
……
記者蜂擁上台,其餘演員見狀不妙,立刻後退,遠離周衣衣,只有周元有些為難地替周衣衣擋住那些記者。
看着周元那明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還依舊強裝溫柔的表情,李令月笑得直不起身子,那一張臉,她恨透了!
小包子似乎被這些人嚇怕了,立刻哭了起來,同劇組一個女演員心有不忍,硬是衝過來把小包子抱到一邊,小包子也懂事兒的停住了哭聲,只是看着周衣衣不斷地叫「媽媽」,聽得女演員心都碎了,看着周衣衣的眼神已經有些憤懣了。
這麼可愛的孩子,居然還捨不得抱一下。
「……那真是她的孩子呀?聽說她才二十歲,看那孩子,少說也有三歲了吧,也就是說,她在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生了這個孩子!」
「長得有些像,看那孩子扁嘴的時候,那兩個酒窩,簡直還有那五官,分明就和周衣衣很像呀。」
「我猜她有可能早就結婚了。」
「不,我覺得不是,你看那孩子口口聲聲嚷着『媽媽不要丟下我』,看起來這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
聽着後面的議論聲,李令月終於停住了笑,重新端坐着看着這一場戲。
「啊,你們走開,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周衣衣心中根本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前一秒她還是閃光燈下璀璨的新星,可是下一秒她就成了這些人眼裏口裏不要臉的女人。
看着那些充滿嘲諷的臉,她真想一頭撞死!
她猛地看向正可憐兮兮看着她的孩子,眼中閃過狠厲的光,她迅速穿過這些記者,想抓住孩子,可是女演員早就察覺到了,立刻後退,而周衣衣也被記者拉住了。
「你是哪裏跑出來的野種,為什麼要陷害我?」
小包子像是聽明白了周衣衣的話,立刻大哭起來:「媽媽,媽媽,你不要丟下小寶,小寶以後聽你的話……」
女演員也被周衣衣的話逼出了脾氣,「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兒,這孩子才幾歲,怎麼可能冤枉你,你一口一個野種,別忘了,他是你生的!」
不只是她,現場所有人都已經認定,這個孩子是周衣衣的孩子。
「不不!你們別相信他,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那麼,如果我能拿出證據呢?」一個穿着樸素,面容滄桑的婦人出現在紅毯上,用悲哀的語氣說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她,她緩緩走來,手上還拿着一張類似於驗證報告的東西。
而周衣衣在看到婦人的時候,終於頹廢地坐在了地上,面上都是絕望。
記者們紛紛拿起相機,對着她猛拍!
以前她覺得相機的閃光是最美麗的光,因為如果有人對你拍,那麼就代表你這個人值得大家關注,是一個有人氣的人,否則呀,就是過氣的,或者沒有人氣的人。
這樣的人,在娛樂圈中,通常是混不下去的。
而她,是從什麼時候轉運了呢?
似乎是兩年前,那個愚蠢的李令月來到星聚開始。
那些上面給李令月的好的通告,她通通不要,都扔給了她,於是,她從一個三流的龍套演員,成了一個有台詞的二流演員。
甚至,在周元的安排下,她成了這部註定熱映的電影女主角,這是她從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
可是,誰又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她完了!
她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
記者們見周衣衣這裏問不出什麼,就立刻跑到那婦人身邊。
「請問你和周衣衣小姐有什麼關係?」
「請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它能證明那邊那孩子是周衣衣的孩子嗎?」
「請問那孩子真的是周衣衣小姐的嗎?那麼他的父親是誰?」
……
在這些問題中,甚至還有記者列舉出了幾個曾經和周衣衣演過對手戲的男演員的名字。
這讓離他們不遠的李令月看得目瞪口呆。
記者這行業,也是高手眾多呀!
「怎麼樣,我找的人靠譜吧。」孫信鈺湊到李令月耳朵邊討功勞。
李令月點了點頭,難得贊成他的想法。
孫信鈺得瑟起來,也不再說話,就那樣看着台上的大戲。
婦人對這些記者的出現,似乎一點兒都沒有驚慌,她定了定神,然後開口說話。
「我叫李翠花,是一名保姆,我三年前接了一單生意,一名蒙着臉、帶着帽子的女性把一個還沒滿月的孩子交給我,讓我照看,並且當場給了我一萬元現金。」
「我看那個孩子長得可愛,並且主人也願意給我工資,雖然她沒有露面,但是我也沒怎麼奇怪,就當場答應了。」
「開始的一年,那個女人常常來看孩子,每一次來都會給我帶錢來,可是,天知道,養一個孩子要花多少錢,可是那個人每一次帶來的,根本就不夠,但我想着,也許她有什麼苦衷,也就沒再多要。」
婦人用樸素的話語,緩緩講出那個塵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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