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足無法及時看到新章o(n_n)o 小蝦子本來也是想要上前幫忙, 奈何他看了看荷青扶着的血淋淋的大黑蛟,不由的縮了縮身子, 又膽怯地不敢湊近了。
眼下,荷青的家裏早就沒有了床的存在,可憐的床從一開始就被大黑蛟破壞掉了。於是, 鯉魚和水草不得不先把那些壞掉的東西挪到一邊,騰出了一些位置。
她們動作快速的簡單整理了一下荷青的房間,然後把被子褥子之類的物品全部鋪在地上。
緊接着, 她們又到屋後查看小藥園的藥草還剩多少存活。老神醫留下的種子數目有限,珍貴的藥草死了, 就沒有了。
荷青到家時, 累得氣喘吁吁, 里衫早被汗水濕透了。
一路上,荷青不忍心讓貝殼嬸嬸太累,大黑蛟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了荷青的肩頭。荷青嚴重懷疑大黑蛟每頓要吃很多很多飯,才能長得這麼重。
荷青瞅到地面鋪有被褥,剛要把大黑蛟放上去, 貝殼嬸嬸卻出聲攔住了他:「先等一等。他滿身的血和淤泥,弄髒了這些被褥,一會兒還得替換乾淨的。」
貝殼嬸嬸一邊說着, 一邊拾起一塊布抖了抖灰塵。她把布鋪在被褥旁邊,示意荷青先放大黑蛟在這兒。
很快, 貝殼嬸嬸喚來了鯉魚和水草, 交代她們燒一些水, 大黑蛟必須清洗身體。好在碧波湖最不缺的就是水,非常容易解決。
鯉魚和水草攜手走出房間,貝殼嬸嬸這才對着荷青的家嘆了一口氣。一晚上的時間而已,她稍不留神,荷青居然遇到這般變故。
她如果當時留荷青在她那兒過夜,又怎們可能碰上眼前的困境。真是禍從天上來,躲也躲不過。
荷青一邊聽着貝殼嬸嬸念叨蛟族的危險,一邊查看大黑蛟的情況。
荷青伸手探了探大黑蛟的身體,他的肌肉很結實,不過體溫偏低,他的皮膚現在是一片冰冷。估計是大黑蛟此前失血過多,又吐出了不少蠱蟲,他身體狀況不佳,非常虛弱的緣故。
此刻,大黑蛟閉着眼睛,看不見他黑色的眸子。
之前大黑蛟尚未暈厥之時,荷青曾與大黑蛟四目相對,很近很近的觀察過對方。大黑蛟的眸子特別明亮,出人意料的好看,也不知道待會兒洗去了這些淤泥和血跡,這張臉會顯現出怎樣的一副容顏。
貝殼嬸嬸對荷青說過,她說荷青長得很好看,以後荷青的孩子一定也會和他一樣好看。
荷青忍不住琢磨,他和大黑蛟的孩子會長得像誰。蓮子會不會和大黑蛟一樣,有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那一定會非常的迷人。
貝殼嬸嬸說了半天,發覺荷青沒有任何回應,她偏頭一看,只見荷青蹲在大黑蛟的身邊,望着大黑蛟的臉在發呆。
對此,貝殼嬸嬸深感無語。荷青到底能不能有一點兒基本的警惕心。她重複了無數次蛟族的兇殘,偏偏荷青完全沒能聽進去。
荷青的頸側至今留有大黑蛟咬傷的傷口,荷青的傷疤都沒癒合就已經不記得疼了,貝殼嬸嬸每天不知道為荷青的安危擔憂多少回。這孩子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貝殼嬸嬸打量了大黑蛟兩眼,她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拉起了荷青,十分焦急:「不行,他不能留在這兒!」
荷青的體質本就特殊,偏偏這條大黑蛟又看起來格外兇狠,大黑蛟住在荷青家中,要是出了某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如何是好?為了荷青的將來,她絕對不能留下大黑蛟。
貝殼嬸嬸一直感到自己貌似忘記了一些至關重要的細節,此刻想起來,不由的嚇了一身的冷汗。
荷青聽了貝殼嬸嬸的解釋,表現得十分平靜,他笑着告訴貝殼嬸嬸:「他不會傷害我的。而且,他是蓮子的爹,他應該留在家裏,我會好好的照顧他。」
剛才大家都在場,這般私事,荷青不好意思說出口。如今家中剩下他和貝殼嬸嬸,荷青毫不猶豫地給貝殼嬸嬸說了實話。
荷青的實話毫無懸念的嚇到了貝殼嬸嬸。
貝殼嬸嬸愣了好一會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指了指昏迷的大黑蛟,又指了指荷青,聲音在發抖:「他,他,他對你……」
荷青紅了紅臉,垂下眼帘:「他昨晚掉下來,正好掉到我床上,所以,就……」
荷青也不知該如何往下說,有些話他說不出口,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發燙的臉頰。
不過,他至今沒找到機會詢問大黑蛟的姓名,他們也還沒來得及商量蓮子相關的一系列大小瑣事。
貝殼嬸嬸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懵了好半天,直至她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才意識到鯉魚和水草回來了。
她雙手按住荷青的肩膀,神情嚴肅:「剛才你說的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再告訴除我以外的其他任何人。答應我,絕對不能說!」
荷青困惑地面向貝殼嬸嬸,他不理解貝殼嬸嬸的意思,不過還是聽話地點點頭:「好,我不說。」
他相信,貝殼嬸嬸不會傷害他。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向來溫柔的貝殼嬸嬸看向大黑蛟的目光那麼凶,貝殼嬸嬸好像恨不得將大黑蛟千刀萬剮。
荷青此時完全無法感受到貝殼嬸嬸內心的狂躁情緒。
貝殼嬸嬸心底在咆哮,禽獸啊禽獸!大黑蛟傷得要死不活了居然也不忘佔便宜,趁着昨天半夜的短暫時間對荷青這樣又那樣。
荷青也是,三百年了,不見多少長進。荷青不但不呼救,被人佔盡了便宜竟然還大包大攬的照顧這個混蛋!
貝殼嬸嬸終於明白為什麼荷青堅持要救大黑蛟,並且帶回自己的家中照料。她千算萬算,沒料到竟有這般慘劇。荷青也太傻了,這種禽獸讓他去死,救他做什麼?
當前的緊要問題是這事不能讓旁人知曉,也許她要找個適合的機會,帶荷青出一趟遠門,等荷青生下了蓮子再說其他。
啊,好煩躁!
煩躁的貝殼嬸嬸理了理荷青的頭髮,揚起了笑臉:「別擔心,一切有我在。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事,你安心的照顧自己就是了。」
說完這些,貝殼嬸嬸笑對端着熱水進屋的鯉魚和水草,她接過木盆:「你們忙了這麼久,也累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兒就好。」
鯉魚和水草聞言對視一眼,她們非常擔心荷青,可同樣的,她們也非常害怕大黑蛟,髒兮兮血淋淋的讓人心裏不安。
如果可能的話,她們會選擇在大黑蛟醒來前離開。此外,她們更希望荷青可以把大黑蛟果斷地丟出家門。
不是任何種族都能隨意撿回家養,大黑蛟這類惹不起的種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超級大的麻煩。奈何,荷青心甘情願的要照顧大黑蛟,她們勸不了,只求荷青不要因為養着大黑蛟而傷及自身。
鯉魚和水草結伴走出了荷青已不復存在的家門,貝殼嬸嬸望着大黑蛟無比的犯愁。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趁着這會兒大黑蛟特別虛弱,趕緊滅了這個壞蛋,自從大黑蛟掉進碧波湖,就鬧騰得碧波湖不安寧。
然而,她擔心萬一大黑蛟中途醒了,她打不過大黑蛟。生氣的大黑蛟恐怕會傷害荷青,傷害碧波湖的眾人。
荷青察覺貝殼嬸嬸的情緒不高,以為是貝殼嬸嬸也是累了。鯉魚姐姐和水草姐姐都討厭血腥味,荷青相信貝殼嬸嬸也差不多。
他勸道:「貝殼嬸嬸,你也回去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這兒我能處理。」
貝殼嬸嬸猶豫,她苦惱的看着大黑蛟,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她這會兒得儘快找藥醫,開些調養身體的方子,給荷青補一補身體。
孕育蓮子可是大事,哪怕貝殼嬸嬸不喜歡這隻來歷不明的大黑蛟,可她非常疼愛荷青。她把荷青視如己出,她怎麼忍心讓荷青受苦。
她想着以後會有可愛的小小荷圍着她叫貝殼婆婆,不由心情好轉了幾分。至於蓮子的另一個爹,就徹底無視好了。
貝殼嬸嬸不再遲疑,她快步離開荷青的家,找藥醫開方子去了。
荷青目送走了貝殼嬸嬸,他蹲在大黑蛟身側,開始給大黑蛟擦拭身體。大黑蛟身上不但有血,還裹了不少的淤泥,整個人髒兮兮的。
由於眾人畏懼大黑蛟不敢輕易靠近,以至於大黑蛟的傷口不曾認真的處理,看起來非常嚇人。
興許是溫熱的溫度令大黑蛟感到舒服,大黑蛟眉宇間的愁意減淡了些許。
荷青擦淨大黑蛟的臉,意外的發現,大黑蛟不僅僅是眼睛好看而已,大黑蛟的五官極其硬朗帥氣,帥得荷青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
他們以後的孩子如果隨大黑蛟的長相,妥妥的帥遍碧波湖。
荷青相貌秀氣,自幼瘦瘦小小的,貝殼嬸嬸總是擔心荷青被別人欺負。
好在,大黑蛟長得又高又帥不好欺負。往後他們的蓮子應當也不會被人欺負了,荷青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荷青耐心地為大黑蛟清洗身體,大黑蛟帶給他的驚訝越來越多。
不細看不知道,大黑蛟實實在在的比荷青健壯了好幾圈,黝黑的皮膚,結實有力的身軀。他不但體格比荷青大,腿間的某樣東西也比荷青大。
荷青撓撓頭,他以前常被欺負,是因為他全部都小的原因麼。
荷青慢慢地給大黑蛟清理傷口的淤泥,直到全部清洗乾淨為止。
此後,他沒有使用藥醫給他的藥粉,而是打開柜子,取出了師父留給他的藥瓶。幸虧大黑蛟沒有砸壞柜子,不然,師父交給的藥膏就不能用了。
荷青先替大黑蛟塗抹藥膏,再仔細的包紮好。他將大黑蛟挪到旁邊的被褥上,給大黑蛟蓋好被子。現在家裏沒有床,只能暫時這麼湊合着。
處理好這一切,荷青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昨夜沒能睡好,荷青忙到現在,已是困到了極點。
他脫下弄髒的衣裳,一時半會兒沒精力進行修補。他快速把自己洗乾淨,裹着淡綠色的里衫,也鑽進了被窩。
大黑蛟的身體仍然冰冰的。
荷青伸手抱住大黑蛟,貼着對方的皮膚。大黑蛟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賺錢持家。
大黑蛟迷迷糊糊的,只覺身體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懷裏有什麼軟軟的,暖暖的,他伸手就牢牢地抱住了。
鼻尖拂過一抹淡淡的清香,大黑蛟的心漸漸的沉靜,陷入了熟睡。
黑璽幻化了一把椅子坐下,開始等待荷青。
他突然發現田地面積小同樣是好處多多,田地面積太大的可怕的後果極有可能是,荷青數種子數到天黑,也數不了多少個坑。而黑璽自己,大概也需要更多的時間砸坑與等待。
黑璽坐在田地邊,靜靜的調養未愈的內傷。他對荷青數種子的速度完全不抱幻想,這般單調到了極點的日子悶得發慌。要不是黑璽正好可以利用這些時間療傷,他不敢想像,自己到底能在碧波湖停留幾天。
田地里的荷青一門心思的撒着種子,他對他們將來的糧食問題看得重要,絲毫不敢馬虎。他一個坑挨着一個坑,逐一數過去,期間,他還不忘一邊數一邊朝坑裏望。
大黑蛟砸出的坑深淺不一。起初的坑相對淺一些,約莫半個胳膊的深度,證明那會兒,大黑蛟的脾氣還比較平靜。
後來,乏味的砸坑令大黑蛟倍感枯燥,逐漸多了幾分不耐煩。隨着大黑蛟情緒的較重,他砸出的坑也越來越深,截至到荷青面前的這個坑,它的深度足夠將荷青整個放進去都綽綽有餘。
荷青不自覺地望了望剩餘了一大片區域。大黑蛟越往後,砸出的坑就越深,最後的那個坑,不知道有沒有把碧波湖的湖底砸穿。
孤零零的種子隨着荷青拋撒的動作飄向了深不見底的坑底,這些種子也許要生長很久,方能有機會長到地面之上。將來某一天,它們可能會長出巨大的身軀,結出巨大的果實。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荷青不怕時間漫長,反正都是自己家的糧食,他和大黑蛟現在一起播種,以後一起收割。
夕陽西沉,荷青毫不猶豫地收起了小布袋,他不準備繼續往下數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怕他提前告訴了貝殼嬸嬸晚些回去,也不能讓貝殼嬸嬸等得太久。
荷青繫緊袋口的繩子,小心的把小布袋揣在衣兜內。他伸出手,憑空在掌心收集了些許露水,他洗淨雙手,又抹了一把臉,他略微整理一番這才走向一旁的大黑蛟。
荷青走近時,大黑蛟正好睜開眼睛,也不知大黑蛟想到了什麼或是夢到了什麼,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眼底的嗜血光芒一瞬即逝。大黑蛟抬眼看了眼荷青,眨眼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淡漠模樣。
黑璽並未起身,而是拍了拍椅子,荷青順勢走上前坐在他的身側。
荷青數種子數的有點眼花,不過為了他和大黑蛟的口糧,此刻辛苦一點兒也甘之如飴。可惜,他動作實在太慢,大黑蛟挖坑早早的挖完了,他還遠遠的在後面撒種子。
明天,他也要早起修行,提升修為,要讓自己的進步看得見。
荷青倚着黑璽的胳膊休息小會兒,黑璽感受着荷青平緩的呼吸,自己的心情回到了正常的狀態。不知道為什麼,他血液中暴躁又在翻騰,一種與生俱來的危機預感,逼得黑璽格外煩心。
黑璽意識到,歷劫失敗造成的影響恐怕並非全部,某些其他的原因或許被他忽略了。
此前,黑璽通過荷青的血液,壓制住了體內折磨得他發狂的劇痛。他不得不考慮,他身邊這隻荷花小妖是一隻特殊的荷花小妖。
黑璽不是沒見過類似的花妖,他們並不具備感應黑璽情緒的能力,更別提血液具有與眾不同的效力。兩相對比,荷青的香氣也好,血液也罷,效果明顯不同尋常。
大多數時候,荷青的笑容無比耀眼,仿佛能把黑璽的心情也染上了眩目的陽光。黑璽認為荷青對他而言血脈太弱,不是伴侶的絕佳選擇,可同時,他又隱隱感到,有這麼一隻白白軟軟的小妖怪到處蹦達,四周不再是那般靜得聽不見丁點兒聲響。
迎着夜色,荷青和大黑蛟回到了貝殼嬸嬸的家中。與平時不同,貝殼嬸嬸並未站在院門口迎接荷青的歸來。荷青出門前曾提及今天興許會晚歸,他以為貝殼嬸嬸在屋內,於是並未在意。
然而,荷青推開院門,小院裏一片漆黑,安靜得反常。
「貝殼嬸嬸?」荷青喚了幾聲,始終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他急匆匆的找了一圈,貝殼嬸嬸好像出門了,不在家中。
荷青左思右想,貝殼嬸嬸有時會去鯉魚姐姐、水草姐姐家中。貝殼嬸嬸沒留外出的紙條,說明她走的不遠。大概是家裏的油鹽之類用完了,她臨時出門添置一些,一會兒就能回來。
黑璽掃了眼小院,屋裏屋外的物品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不見絲毫混亂,家中也未有外人來訪的氣息,扇貝妖怪是自己出門了。想到這兒,黑璽徑直走進裏屋,坐在床內調息療傷。
荷青沒回裏屋,他坐在門口等貝殼嬸嬸回家。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貝殼嬸嬸仍不見蹤影。此時的碧波湖底已是深夜。
荷青等得心急,他伸長脖子看了又看,貝殼嬸嬸為何遲遲未歸。貝殼嬸嬸是忽然有事耽擱了,還是忘記了時辰,或者半路遇到了危險?如今的碧波湖瀰漫着風雨欲來的不安定感。
荷青站起身的同時,黑璽自裏屋走了出來。荷青見到他,臉上寫滿了不安:「貝殼嬸嬸還沒回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黑璽知道,他面臨仍是那個老問題,有人討好他,就有人針對他。與湖岸上的妖怪勾搭的,絕對不止白蝦一個。
碧波湖與黑璽關係最近的妖怪,除了荷青就是扇貝妖怪。
荷青長時間在黑璽的眼皮底下轉悠,另外的妖怪不容易下手,荷青會安全得多,扇貝妖怪的處境就不好判斷了。加之扇貝妖怪和荷青的感情好,對方威脅不到黑璽,大可以威脅荷青,順便隔應黑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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