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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訂閱率不足無法及時看到新章o(而, 他不喜歡這裏, 不意味着他會害怕禁地。他遭遇過的險境無數, 兇險致命的數不勝數, 何時有過半分的懼怕。縱是此處所謂的禁地是龍潭虎穴,黑璽照樣敢闖一闖。
黑璽神色如常, 語調平淡:「所以, 我已經進入了禁地的範圍?」
&然。」藥醫說着, 不免有些得意, 他抬手指了指頭頂上方, 「不僅僅是這裏,包括整個碧波湖在內, 均屬于禁地的外圍,這兒只不過是距離禁地更近一些罷了。」
上方的生活區域或多或少也會受到禁地的影響。這麼多年來, 一代代的妖怪在此生息繁衍, 他們的後代早已適應了此地的環境, 習慣了禁地的環境。
自幼生活在碧波湖的妖怪,他們有了藥醫提供的藥物輔助,只要他們不是直接走到禁地內部, 他們均能夠平安的返回。
相對而言, 外來妖怪的處境會艱難些許,他們對禁地的適應度更低。
當然,這個問題不是完全不能解決, 步驟稍微麻煩一點兒而已。但是, 藥醫對大黑蛟的不待見, 決定了他不會幫助大黑蛟。
&不屬於這裏,碧波湖不歡迎蛟族。」藥醫說道。
聞言,黑璽冷哼一聲,對藥醫的話不以為然。這裏原是灰蛟的領地,哪來什麼歡迎不歡迎蛟族的鬼話,差別在於灰蛟在這兒時,更加的強勢,而黑璽中途受了傷,藥醫認為他好欺負罷了。
若不是黑璽此前遭遇意外,重傷在身,他以尋常的狀態,以他原本的修行到達碧波湖,順理成章的掌控碧波湖,怎麼會有妖怪膽敢沖他叫囂。
蛟擱了淺灘,他眼皮底下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小妖怪蹦達不休。
藥醫口口聲聲說碧波湖不歡迎蛟族,他會針對外人,黑璽不感到奇怪。
可是為什麼,其他妖怪完好無損的離開了,藥醫並未傷害他們,唯獨荷青被留在了這裏?因為荷青不吃驅寒的藥物,藥醫也就此不待見荷青?
藥醫瞬間看懂了大黑蛟的眼神,他遺憾地搖了搖頭:「荷青生活在碧波湖幾百年了。他在這裏生長、化形,也算是與碧波湖有緣,哪怕他來歷不明,卻也不曾傷及碧波湖的安危。他本應好好的在這兒平穩一生,可惜……」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打量大黑蛟和荷青:「誰讓他懷了你的孩子呢。」
碧波湖不能接受大黑蛟的存在,大黑蛟的孩子肯定也不能留下,懷有大黑蛟子嗣的荷青唯有與大黑蛟一道,永遠困在禁地的黑暗深處。
自荷青跟隨大黑蛟邁入道路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註定了再也出不去。這是荷青的命,他命不好。
聽得藥醫給出的理由,荷青驚愕地睜大了雙眼,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藥醫。他沒有料到藥醫居然不許他再留在碧波湖,更不許他的孩子留在碧波湖。
藥醫這一路皆在撒謊,他心知自己的舉動騙不了大黑蛟。不管他採取何種計謀都容易被對方揭穿,索性,他不費心思隱瞞,隨大黑蛟怎麼處置。
他知道,以蛟族的驕傲,大黑蛟不會在意一個不起眼的小妖怪。藥醫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雖是一個無法戰勝大黑蛟的妖怪,可他能夠將大黑蛟帶往禁地,一個足以戰勝大黑蛟的地方。
即使到了這一刻,藥醫同樣深信不疑,大黑蛟從未把他放在眼裏,也未將禁地放在眼裏。
隨後,藥醫徐徐地道出了此前閉口不談的真話,這些話宛如晴天霹靂。
藥醫面向大黑蛟,說道:「看在你們再也出不去了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們。你的血液已被藥物侵蝕,我最開始使用的止血藥,和後來交給荷青的療傷藥粉,對你的蛟族血脈都有強烈的刺激作用。你的傷不但好不了,還會持續惡化,日子越久,你的情緒越不穩定,直至最後發狂喪失自我,殺死自己和身邊的其他人。」
而這會兒,大黑蛟身邊的人,只剩下了荷青。
荷青心一緊,震驚地看着藥醫,他尚未來得及詢問藥醫為何怎麼做,就聽到了藥醫冷冰冰的話語。
&不用擔心他,你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很遺憾,你期待的孩子沒了。我改了方子的幾餵藥,孕期服用傷害極大。你的孩子不會出生,你的身體以後多半也無法再孕育。」
從今往後的日子,荷青和大黑蛟就只能在這禁地的黑暗中,絕望的等死,等到大黑蛟殺死他們彼此的那一天。
藥醫話音剛落,荷青頃刻間感應到了大黑蛟的暴怒。大黑蛟遠比對付大野豬時憤怒,壓抑不住的蛟族血脈狂暴,數以萬倍的爆發,使得大黑蛟的情緒瀕臨失控。
荷青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就在藥醫告訴他補身體的方子有問題,他的孩子沒了,他也不能再孕育後代的那一刻,荷青當即紅了眼眶。若不是大黑蛟的暴怒來得猝不及防,荷青興許已然哭出聲了。
黑璽毫不猶豫地襲向藥醫,大有將藥醫撕成碎片的架勢,剎那間,他胸中的怒意滔天。
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透了藥醫的身體,可結果相當出人意料,黑璽竟然未能對藥醫造成傷害。眼前的藥醫如同一個虛假的幻象,黑璽觸碰不到他。
這般景象令黑璽怒火攻心,他不斷的攻擊藥醫,未能有任何的作用使得他愈發的生氣。黑璽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在翻騰,眼前一片猩紅,他的體溫急速攀升,身體燙得快要炸裂了。
就在這時,黑璽衣兜的荷葉被擠碎,冰涼的露水滲透了黑袍,流淌過黑璽滾燙的皮膚。突如其來的涼意,令黑璽動作一滯,隨即冷靜了幾分。
黑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劇烈起伏的情緒,黑眸翻滾着嗜血的寒光:「待我出去,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特殊的,你也不是這裏最厲害的,禁地內曾經埋葬了一條龍。」藥醫抬手指了指前方,「憑你一條尚未化龍的蛟,還受傷了,居然妄想逃出禁地?別白費力氣了。」
黑璽盯着藥醫,並未說話,他從未懷疑自己走不出的禁地束縛。他遲早會出去,遲早會讓這個叫囂的妖怪付出沉重的代價。
就在藥醫轉過身即將離去之際,黑璽淡淡地說道:「那種明明沒本事,還特別自以為是,使用下三濫手段對付別人的傢伙,真讓人看不順眼。」
這條路通往禁地,藥醫守着碧波湖絕對有他自己的計劃,與禁地的存在息息相關。哪怕黑璽一時半會沒找到辦法離開,他也不會讓這個人在他眼前得意的溜達。
黑璽一下子化為原形,蛟族的身軀非常龐大,眼前的道路根本容不下巨大的黑蛟,黑璽抓起荷青,手指微微合攏,將他護在其中避免受傷。
荷青蜷在大黑蛟的爪子裏,抱住大黑蛟的手指,他仍在發懵,渾渾噩噩的尋不回思緒。
轟的一聲,大黑蛟用力的撞向石牆,整條道路都在戰抖。
&以為這麼就能出去?一旦進入禁地附近,尋不到正確的方向,就算上天入地你也出不去。哪怕你成了龍,具備騰雲駕霧的本事,依舊逃不掉。」藥醫說道。
黑璽嗤之以鼻,他沒說要這麼出去,他只是討厭看見藥醫這樣的人再出現他的面前。他要破壞道路,阻隔雙方的通行。
大黑蛟猛地一甩尾巴,砸得石牆接二連三的坍塌。弄塌道路只是第一步,不是大黑蛟的最終目的。
藥醫愣了片瞬,終於明白大黑蛟在做什麼。
大黑蛟憑藉感應,尋得另一條陰冷的道路,他要將兩條路徹底打通,利用那邊的寒意摧毀這邊的道路。
奈何藥醫阻止不了大黑蛟。大黑蛟的體型巨大且力大無比,蛟族蠻不講理起來壓根沒有人能夠制止,加之這還是一條藥物侵蝕了血液的發狂黑蛟。
很快,一股徹骨的寒意灌入道路,肉眼可見的白色冰霜迅速蔓延。
冷到了極致的空氣逼得人呼吸不順,四周陰風陣陣,仿若鬼哭狼嚎,道路的牆面凍結了。
荷青被冷氣一衝,縮在大黑蛟的爪子裏忍不住哆嗦。陰冷的氣息早就不是之前的強度,實在是太冷了。荷青不敢想像,他們如果沒有替換道路,一直走在那樣的地方,將會面臨怎麼樣的恐怖後果。
也許,他們會受不了寒冷不得不返回,也許,他們就此凍得走不動停滯在半途。
鋪天蓋地的寒意過後,荷青頓覺暖意,大黑蛟的掌心好似有一團火,烤的四周暖乎乎的。荷青抱住大黑蛟的手指,蹭了蹭粗燥厚實的蛟族皮膚,鼻子頓時酸了。
荷青感應到了大黑蛟的怒火,也感應到了大黑蛟的疼痛。大黑蛟的傷口再度裂開,他撞擊的石牆染上了血跡。
道路坍塌,藥醫也在後退,這股寒意不僅導致通道凍結,它還順着道路蔓延,過不了多久,這邊的道路就會和之前的道路一樣。
起初大黑蛟打穿牆面的位置就已經很冷,而他們此刻所在地點的這種冷足以讓人瞬間窒息,尋常的藥丹根本抵抗不了。
荷青頭暈乎乎的,心裏堵得慌,他不懂自己該考慮什麼,該難過什麼,又該如何是好。藥醫坦言,給大黑蛟的藥物有問題,大黑蛟的心情會越來越暴躁,最終失控。
眼下,藥醫早已不見蹤影,大黑蛟瘋狂撞擊石壁的舉動卻未曾停止。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大黑蛟時,大黑蛟也是處於發狂兇狠的狀態。那會兒,大黑蛟咬了他,喝了他的血,隨後平靜。
荷青伸出手,在自己手心割了一條口子。
鮮血眨眼湧出,滴答滴答的,一滴滴的滴落在大黑蛟的掌心,一片溫熱。
貝殼嬸嬸一路跟着荷青,時不時的她還需要幫一把,幫助荷青連拖帶拽的將大黑蛟拽回家。
一同跟過來的幫忙還有替荷青收拾房間的鯉魚姐姐和水草姐姐,因為她們沒有拽着沉重的大黑蛟,所以走得更快,先一步抵達荷青的家裏迅速的收拾了一番。
小蝦子本來也是想要上前幫忙,奈何他看了看荷青扶着的血淋淋的大黑蛟,不由的縮了縮身子,又膽怯地不敢湊近了。
眼下,荷青的家裏早就沒有了床的存在,可憐的床從一開始就被大黑蛟破壞掉了。於是,鯉魚和水草不得不先把那些壞掉的東西挪到一邊,騰出了一些位置。
她們動作快速的簡單整理了一下荷青的房間,然後把被子褥子之類的物品全部鋪在地上。
緊接着,她們又到屋後查看小藥園的藥草還剩多少存活。老神醫留下的種子數目有限,珍貴的藥草死了,就沒有了。
荷青到家時,累得氣喘吁吁,里衫早被汗水濕透了。
一路上,荷青不忍心讓貝殼嬸嬸太累,大黑蛟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了荷青的肩頭。荷青嚴重懷疑大黑蛟每頓要吃很多很多飯,才能長得這麼重。
荷青瞅到地面鋪有被褥,剛要把大黑蛟放上去,貝殼嬸嬸卻出聲攔住了他:「先等一等。他滿身的血和淤泥,弄髒了這些被褥,一會兒還得替換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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