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之風水不好 84.斷魂碑12

    如果看到這個章節是因為你不夠愛作者, 要過幾天才可以解封哦  一根煙抽完,湯天擇站着吹了一會兒冷風, 正準備進去, 卻忽然看見一個人向別墅大門這邊走過來。他微眯起眼,看清來人, 唇角勾起冷笑,餘光里一掃,看見荒蕪小院裏碩果僅存的兩排矮松,抄起手邊的鐵鍬, 向其中一棵矮松的樹根狠狠鏟去。

    &臣?你回來了?」湯天擇在那個異母弟弟進門時流露出適時的驚訝, 用鐵鍬鏟樹根的動作也恰到好處的僵硬住, 「怎麼沒和家裏打聲招呼, 我好開車去學校接你。」

    &臣」沒有說話,踏着路燈光緩緩走到湯天擇面前,沉默地看着地上那棵被掘出一半根系的矮松。

    這兩排矮松, 是湯夫人在這幢別墅生活過的最後一點痕跡, 一枝一葉都是她親自修剪, 滿園的花敗了, 唯有松枝挺立。

    湯天擇似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和湯臣一起低頭看了眼那矮松,忙將鐵鍬收回來,一臉抱歉道:「小臣, 對不起啊。聽說這矮松是岳阿姨生前種的, 可是爸說以後這邊要改建個小噴泉池, 讓我將它們鏟掉,我也是沒有辦法……」

    湯天擇一邊說一邊窺着湯臣的臉色,愧疚的麵皮下,是好整以暇的篤定,篤定小病秧子又要像個可憐蟲一樣隱忍,或是撲上去抱着他那死媽種的樹根子痛哭流涕,就像那天在醫院裏將小提琴拿給他時那樣。

    廢物就是廢物,除了任人踐踏,還能做什麼?

    &臣」終於將目光從矮松轉到湯天擇身上,然而卻沒有出現湯天擇預料中的憤怒,長長的眼睫抬起,幽暗的光線下,那眸子裏竟好像蘊着笑意。他忽然向前輕身,湊近湯天擇耳畔說了一句:「強顏歡笑,不累麼,兄長?」

    湯天擇面色一變。

    然而「湯臣」一觸即離,還不等湯天擇有所反應,已經退後一步,手中卻多了一包煙和一個精緻的金屬打火機。

    湯天擇摸向自己的衣兜,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那是他的煙和打火機!

    &道沒人告訴過兄長,到手的東西,最後不一定就屬於你麼。」

    &臣」也不看湯天擇,兀自低頭銜了一根煙,打了火將煙點燃,忽地抬眼與湯天擇視線相對,笑了。

    湯天擇心裏突地一跳,就見湯臣將那還燃着火的打火機隨手一扔,丟向那被掘了根的矮松。冬天的薊城本就乾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打火機被扔出去時漏了液,火苗躥得老高,一經接觸松枝,頓時燃燒起來。

    &幹什麼!瘋了麼!」湯天擇驚呼,四處去找滅火器。

    而「湯臣」卻看也不看,將那剛點燃的煙扔進火叢,不緊不慢地走上階梯,去按湯家的門鈴。

    開門的人是湯權莉,在看到湯臣的一瞬,臉上本來帶着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還不等吐出什麼象牙,那雙開過眼角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直勾勾越過湯臣肩頭,盯着小花園裏燒成一個火球的矮松。

    &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她尖叫起來,卻只是原地跺着腳,好像能隔空將那火勢踩下去。

    &臣」被她叫得微微皺了下眉,然後抬起手,像撥開個礙事的門帘,將湯權莉撥到一邊,徑自走進去。

    湯奶奶到底是大半輩子在土房子裏熬過來的,聞聲出來看,見了火情,雖然也有些慌,倒不像湯權莉那樣只知道歇斯底里地尖叫,喊保姆方阿姨去打水。湯權貴本來在書房打電話,聽見樓下的雞飛狗跳,從窗戶探出頭來,見只是一棵小樹着了火,不由暗罵一幫子婦人少見多怪,指揮着湯天擇去拿滅火器滅火。

    因為這小小的狀況,湯家着實亂上了一陣,而整個過程,「湯臣」都只是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好像在看一場精彩的猴戲。

    等湯天擇滅了火,一身狼狽地進門,湯權貴已經從樓上下來,一看到坐在餐桌旁像沒事人一樣等着開飯的湯臣,臉色沉了沉。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起火了?」

    這時湯家其他人也陸續在飯桌旁落座,湯奶奶一下一下順着胸口,似是被嚇得不輕,湯爺爺瞪着湯臣,好像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隨時準備發難,而湯權貴則像鬥雞似地看着湯臣,也只有身為孕婦的芸姨神情還算正常,卻也是低着頭輕輕撫摸着肚子。

    湯天擇以為湯臣會將這件事栽在自己頭上,已經做好了辯解的準備,甚至很有先見之明地在處理火勢時,將那沒燒盡的打火機和半包香煙銷毀了。

    可誰知,面對一家人的詰問,湯臣竟是光明正大地一點頭,承認了:「沒錯,樹是我燒的。」

    湯權貴一聽,險些沒忍住,一耳刮子抽過去,卻忽然被湯臣一句話給定住了。

    &我媽昨天託夢給我了。」

    &臣」沒有錯過湯權貴臉上精彩的表情,欣賞了片刻,才說:「媽媽說,讓我將家門前的那兩排矮松燒給她,不然……」說到這裏,「湯臣」眸光漸深,凝視着湯權貴,緩緩吐露後面的話,「不然她死不瞑目。」

    在提到「死不瞑目」四個字時,湯權貴十分明顯地瑟縮了一下,然而很快遮掩過去,板起臉斥責道:「胡說八道什麼!你媽媽生前性子最好,怎麼會說死不瞑目這種話。你這兔崽子,這是誠心回來搗亂麼!」

    &哥,有話說話,別總對孩子發脾氣。」芸姨適時出來調和,甚至還充滿善意地沖湯臣笑了笑。

    湯權莉哼道:「嫂子你別管,我看他就是給我們找晦氣,岳夢瑤死了也不讓人消停。」

    還不等湯家二老加入聲討大軍,「湯臣」卻斂目正色道:「怎麼,爸,難道媽沒告訴你關於那兩排矮松的事?」

    湯權貴今天被小兒子這一出接着一出,弄得心魂不定,此時見他說得煞有介事,下意識接口道:「什麼,什麼事?兩排矮松有什麼問題?」


    &臣」沉吟了片刻,才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吃完飯我再和你去書房裏慢慢談。」

    湯天擇一直在旁邊聽着,聽到這裏,脫口而出;「你今晚不回學校了?」說完才意識到這與自己好大哥的形象不符,暗自後悔,抬眼間,果然看到自己的母親投過來一個提醒的眼神。

    &臣」似笑非笑地看了湯天擇一眼,拿起筷子在碗沿上輕磕,理所當然道:「嗯,今天就在家裏睡了。雖然我已經搬出去,但是我猜以芸姨的性格,一定是給我留了房間的。是吧,芸姨?」

    萬芸在碰上那兩道向自己投過來的視線時,驀地覺得後背發涼,好像被看穿了身上的畫皮,第一次拿正眼看向這個她從來沒放在眼裏的孩子,牽強地扯開一抹稱得上溫柔的笑,「當然,當然給你留房間了,今晚就睡家裏吧。」

    據說薊城的電影學院早年因為政治不正確,不受上面待見,曾幾次被迫遷改校址。等到改革開放重回原址時,大片土地分割殆盡,只剩下個群樓林立間的夾縫容身,在校園裏逛一圈,從東到西用不上十分鐘。因此,為了適應這袖珍的環境,學校起了一幢十二層的綜合教學樓,將所有學院扎堆塞進去。

    學校這種地方,似乎總是靈異傳聞的最佳溫床,電影學院更是不能免俗。相傳教學樓施工時,曾有個攝影學院的老師被吊車墜落的施工材料砸死,這件事當時動靜挺大,因為賠償問題,校方,施工方和死者親屬還鬧上了法庭,最後是以和解的方式不了了之。

    教學樓八層恰好是攝影學院,走廊里的聲控燈經常無人自亮,於是就有傳聞說,這是那位攝影學院的老師回來給同學們上課了。

    傳聞在經年累月的添油加醋中,被完善得有模有樣,以至於膽小的同學輕易不敢去八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學校排課也很少用到教學樓八層的教室。

    湯臣剛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在校門口碰到了多日不見的薛子林,薛子林正從一輛價格不菲的白色轎車上下來,坐在駕駛位的看上去是個年輕的男人,湯臣隱約覺得那人的側影有點眼熟,卻被反光玻璃遮住視線,看不清楚。

    &臣,可算見到你了!陳雷老師找你,你有時間去一下他辦公室吧。」

    &老師?什麼時候的事?」

    &天了吧,說是一直聯繫不上你,星期一我去上他的選修課,他知道我和你一個寢室,就讓我告訴你一聲。」薛子林眼角眉梢洋溢着輕快,似乎有什麼好事,和湯臣說話的時候,還笑着向那白色轎車裏的人揮手告別。

    &謝謝了。」湯臣一邊往教學樓走一邊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了陳雷給他發的微信,還有幾個未接電話,因為他這兩天沒怎麼注意手機,竟然錯過了。

    陳雷是攝影系的副教授,搞關係的能力比講課的能力強,為了湯臣能夠順利入學,湯權貴通過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搭上他的線,給他正在拍攝的一部藝術電影投了不少錢,他也投桃報李,幫忙聯繫上學校里說得上話的人,不僅在湯臣的體檢表上動了手腳,還想辦法免了他每學期的體育測試。

    平時在學校里,陳雷不會刻意和湯臣走得很近,但如果碰巧遇見了,也會象徵性地關心問候幾句。

    湯臣尚且沉浸在湯夫人那封信的觸痛里,後來又被那突兀沒有後文的聲音嚇到,極度透支的大腦再也分不出空隙給不相關的人和事,因此他去陳雷辦公室的途中,有點心不在焉,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還是三年來陳雷老師第一次主動找他。

    &師對不起,我沒有看到您給我發的消息,這兩天我家裏……」湯臣敲開攝影系教師辦公室的門,剛好只有陳雷一個人在。

    &師聽說了,沒事,先進來坐。」陳雷五十多歲的年紀,半長的頭髮帶一點自來卷,豌豆般的眼睛藏在黑框眼鏡後,有種小而聚焦的精明,他對湯臣的態度相當溫和,還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面前,「你也要節哀順變,本來身體就不好,可不能讓自己病倒了。」

    湯臣知道陳雷叫他來不可能只是要寬慰他,乖乖地接過水杯,等着陳雷後面的話。

    果然,陳雷客套幾句,便道明了真實意圖:「其實今天叫你過來,老師是想問問電影投資的事。」

    電影學院的老師也分派系,有主攻電視劇的,也有專注電影的。其中搞電影的人又分為兩撥,一撥是走院線賺錢的,還有一撥是獨立製作人為主,專門搞藝術電影的,他們不圖票房收益,只瞄準了世界各國大小電影節獎項。陳雷就是屬於後面一類,他現在這部藝術片計劃了很多年,可惜一直拉不到投資,畢竟現在資本都是圍着商業電影轉,大老闆們很少有興趣投資藝術片,還是從三年前湯臣他爸注資,陳雷的這個項目才開始啟動。

    &一段時間你父親的公司周轉不靈,說好的後續資金一直沒有到位,老師也沒有催,自己向朋友借了一些錢,不過聽說最近你父親的公司境況好轉,也是多虧了湯夫人的保險金……」

    湯臣猛地抬起頭,險些打翻手中水杯,「什麼保險金?」

    陳雷有些意外,「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太管父親公司的事,所以不太清楚。」湯臣掩飾地喝了一口水,卻遮不住臉上那瞬間血色盡褪的蒼白。

    &已經不是秘密,湯夫人生前在一家境外保險公司投保了一份五千萬美元的人身保險,受益人是你父親。這筆錢倒是很及時地解決了湯氏前一段時間的資金問題。」

    陳雷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前一陣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甚至有人懷疑湯權貴是為了保險金,將髮妻謀殺。畢竟湯家那點上不得台面的事如今已經公開,髮妻屍骨未寒,就讓外面養的登堂入室,這種事也只有湯權貴這種暴發戶能幹出來。不過陳雷和一些與湯權貴打過交道的人,卻不認為他能做出這樣的事。畢竟如果湯權貴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就不會在有老泰山保駕護航的情況下,還只是個不上不下的小小房地產商。

    &然你父親的公司現在已經沒問題了,老師想問一問,什麼時候投資尾款能到賬?這幾天一直聯繫不上你父親,你回家見了他,幫老師問一問。」

    湯臣最後是被陳雷和顏悅色地送出辦公室的,他勉強走出幾步,忽然神經質地放下背包,從裏面拿出那份剛從銀行保險箱裏取出的保險合同,翻到投保額那一頁。

    剛好是五千萬美元。

    湯臣又以為是自己記錯了,飛快地將合同翻到最後受益人那一頁。

    寫的是自己的名字,是湯臣,不是湯權貴。

    湯臣雙手發顫,拿出手機撥通了這家保險公司在中國辦事處的電話,現在是下班時間,電話接通後直接轉到了自動語音。湯臣按着提示,輸入了手中這份保險合同的單號,選擇了查詢狀態。

    查為空號。

    湯臣又試了兩遍,冰冷的電子女音一遍一遍給出相同的答案:查為空號。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這份保險合同是假的?是那個身份古怪的方律師在騙他?可是母親留下的親筆信不會有錯。那麼,在什麼情況下,一個女人在明知丈夫出軌,而且還有私生子的情況下,將自己高額人身保險的受益人定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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