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冷凍中, 三個小時後自動解凍或購買達到百分三十,瞬間解凍~ 年輕漂亮的母親,不停地跟她講故事,故事裏的英雄從天而降,救了一個又一個人。
可是故事裏的英雄一直到最後還是沒有出現。
她的母親最後還是死去了, 只有她等到了父親。
她怎麼能夠放棄呢。有人肯定也在等着她, 就像當年她的母親那樣。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 有人在等着啊。
於靜樂咬了咬自己的手背,繼續寫下去。
守在電視前面的觀眾,還是忍不住淚目了。
大概是太渴了, 想要喝水,屏幕上的人,動作有點奇怪,一隻手摸索着, 按在筆記本和筆上面, 另一隻手開始朝着另一邊摸過去,然而杯子被碰了一下,應聲落地。
大家這才明白,剛才那個看上去有點古怪的動作, 是因為她已經看不見了,她看不見了, 所以要按在筆記本上, 怕自己一會兒找不到筆記本。
水杯掉了以後, 她似乎有點遺憾不能喝水了,但是卻也沒有去按鈴叫人,而是繼續開始寫。
外面的助手聽到了聲音,穿好防護服,戴好面罩進去後,就看到了於靜樂現在的情況。
「教授,你沒事吧?」助手撿起來了杯子,然後重新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就發現,於靜樂的目光已經渾濁了。
「我沒事。謝謝你。」於靜樂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像是有什麼燙過了喉嚨一樣。
助手看着對方的手不停地抖,可是卻依舊在努力寫。
「教授,我送你去醫院吧。」助手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政府給每個參與者都配了助手,他作為於靜樂的助手,實際上並不需要做什麼,因為於靜樂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現在不行。」於靜樂說道,「現在還不行……」
「教授,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送你去醫院。」助手有點急。
「再給我點時間。」於靜樂聲音雖然難聽,但是卻依舊堅定,「還有人在等着。我不能去醫院。」
助手看着眼前這個瘦到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年輕女人,他第一次有種想哭的衝動。
而屏幕前,有年輕的姑娘已經哭出來了,回頭看自己罵的那些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她們在外面這樣咒罵着她,可是她義無反顧地賭上了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跟她毫無關係的人。
官微也很奇怪,一直以來他都在安撫情緒,基本是是做了普通民眾的出氣筒,原本戰戰兢兢地上線,結果就看到下面的評論就跟完全換了一批人一樣。
下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道歉,甚至詢問有沒有辦法做志願者。
外面的這些事情,於靜樂通通不知道,她的所有思緒都在這個研究上面。
看不見了有看不見的好處,反正所有的數據已經記在了她的腦海里了,她重新梳理了起來,結合自己所學的所有知識。
於靜樂艱難地開始寫了起來。
既然每個人身上的病毒已經具有獨特性了,那麼換一個角度入手,先尋找它們的共同點。
於靜樂開始寫化學式。
與此同時,研究所的領頭人站在沈臻面前,「已經確定了這個方向不行,你的方向應該是是大眾體內的病毒。」
「她身體已經撐不住了。」沈臻抬起頭,眼睛通紅通紅的,他幾乎閉不上眼睛,「她能夠發現抗體的問題,如果給她時間,她一定能夠找到正確的。」
沈臻孤注一擲地開始研究於靜樂體內的變異病毒,不聽從實驗室里的指揮。
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由他去了。
沈臻飯也不吃了,每分鐘都放在實驗室里,終於,感染了於靜樂身上病毒的小白鼠活了。
沈臻衝進了禁閉室,抱起於靜樂,拉開她的防護服,二話不說,就給注射了進去。
「沒事了。沒事了。」沈臻全身都在顫抖,「你沒事了,對不對?」
於靜樂顫抖着身體,消瘦的身體躺在沈臻懷裏,「你……」
「你彆氣,我一會兒就去研究。」沈臻沙啞着嗓子說道。
「不是……」於靜樂語氣虛弱,「我是說……我想出來了……你幫我繼續……寫下去……」
沈臻拿過來了桌子上的紙,上面是歪歪斜斜的化學式。
於靜樂躺在沈臻的懷裏,斷斷續續地說了下去。
沈臻整個人已經非常絕望了,他想要帶她去醫院,現在就去!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雖然針對她體內的病毒的抗體已經研究出來了,可是,她的實際情況不一樣!
她身體裏還有上一次注射的錯誤的抗體!
而且她的症狀跟別人的也不一樣,其他人的眼睛沒有出問題,吐血也沒她這麼厲害。
隔離室裏面,於靜樂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外面的人,看着說不出什麼感覺。
她們就是莫名地相信,於靜樂最後說出來的這個,會是最後的疫苗。
但是,現在於靜樂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就在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就看到屏幕上的年輕男人,抱着人,死死抱着人,他拆了自己身上的防護服和面罩。
面罩下面,是一張好看的臉,但是,此刻卻籠罩在無盡的絕望之中。
助手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沈教授!教授,你會被感染的。」
「你把這個給其他教授。」年輕男人把桌子上的紙遞給了助手。
然後拿掉了於靜樂的口罩。
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年輕男人就這樣抱着人,安靜地坐在原地。
於靜樂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的。好在事情在她控制的範圍內。
兩個小姑娘同樣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抱住於靜樂哭得撕心裂肺。
「別哭……很快就……沒事了……警察叔叔……要來了……」
「姐姐……對不起……我們連累你了……」紀娟哭得很慘。
「沒有連累。」於靜樂輕聲說道,「不要這樣想,是哪個變態把我們逼迫到了這個地步,在這個世界,沒有放着變態的罪過不說,去責怪受害者太弱小的道理。」
於靜樂艱難地說着話,雖然她不知道時間,但是,三個小時,應該早就過了吧?
天慢慢亮了起來。
三個人一點都沒有睡,手臂已經完全麻木了,但是,兩個小姑娘跟着堅持着,直到,聽到了上面傳來的聲音。
於靜樂徹底沒有力氣說話了,兩個小姑娘盡力呼喊,「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隊長!找到繩子了!」前面似乎圍了非常多的人,唧唧咋咋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於靜樂只聽清楚了這一句。
然後就感覺繩子一點一點被拉了上去,疼到了一個極端以後,反而麻木了。
她只揣着一口氣,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要不然,前面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
被拉上來了以後,於靜樂感覺到那些的聲音一下子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了,艱難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警察的警戒線外有很多拿着攝像機的記者。
而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今日這樣藍的天空。
一個不認識的帥氣男人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
另外一個警察手足無措地說道,「醫生還沒有上來……我們得把她背下去……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辦?」
警察們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也沒有想到,情況比想像得糟糕太多了。
視頻里,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現在近距離才發現,這個姑娘太瘦小了,穿着的白襯衫已經是血紅色了,剛才解開繩子的時候,才發現,有四根肋骨戳了出來,還活着,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可是就是這個看似如此弱不經風的姑娘,居然能夠在那個變態手下救下兩個更加弱小的少女……
於靜樂看了看外面那群記者,有氣無力說道,「你好……請問我……能請求……讓個記者背我嗎?我想跟他說點事情……」
警察還沒有說什麼,抱着她的男人說道,「我就是記者,你別怕,很快就到醫院了,你會沒事的。」
警察愣了一下,然後就接到了白總的眼神,立馬過去拿了一個記者的專門用來錄音的裝置,給白總別在身上,假裝是記者。
於靜樂沒有多想什麼,她現在自己都估算不到自己的壽命。
不過,系統一直在提示[美感10][高度:20]
至於錚錚鐵骨,在她跳下去的時候,就已經爆了。
雖然,她不太明白這個美感是怎麼來的,但是不妨礙她的目標是撐到完成任務。
之所以會讓記者背她,是因為她很怕,怕好不容易救起來的兩個小姑娘被輿論給毀了。
於靜樂努力打起精神來,就發現,這裏其實挺美的,陽光從白楊樹的葉子裏流瀉下來,像水銀,美得心醉。
男人背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這個事情,你們會報道,對吧?報道的時候,不要爆兩個孩子的名字,不要爆她們的樣子。受害者,不應該被人再次評頭論足,二次傷害。」於靜樂努力把話說得連貫。
於靜樂的眼神異常的溫和,像是被這裏的美景迷住了眼,聲音也是溫和好聽。
男人的聲音已經沙啞了,「不會有人爆出這個的。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其實,我知道,這裏離山下很遠吧,我努力撐到下山,希望不要給你留下陰影。」一開始說好了三個小時,最後七八個小時才上來,說明離得非常遠。
「你會沒事的,救護車就在山下等着我們。你是法學院的學生,以後是想當律師嗎?」
「對啊……」於靜樂疼得不行,但是這個話題,還是忍不住說道,「想當公益律師,幫正義打官司。」隨口說說的。總不能說,她實際上應該是醫生吧?
不會跆拳道的醫生不是好律師。
「好的,以後,你做公益律師,我負責報道真相。」男人說道。
「你這樣的好記者好難見到,現在好多新聞媒體,為了奪人眼球,都在故意扭曲真相……吊在懸崖上的時候,我最怕的就是不小心死了……因為好怕新聞媒體報道的時候,會直接曝光兩個孩子的樣子……也害怕那個變態會逃過法律制裁……」
於靜樂有了力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又開始擔心了起來,「你老闆會不會給你施壓之類的……」
「不會。」男人邁着大長腿,越走越快,把其他人遠遠甩在了身後,「我老闆人很好。」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於靜樂輕聲說道,「對不起。」
男人聽到這話,就感覺到原本噴在他脖子上的溫熱氣息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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