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住在城西,是一個小院,裏面有着三四間屋,從外面看來,至少不是一個窮人,不過屋內卻是家徒四壁,反正能輸的都讓他輸光了。
「你這沒用的東西,當初我怎麼嫁給了你,嗚嗚嗚---,現在好了,你連兵都當不成了,咱們娘倆要怎麼活呀!」
只見一個婦人坐在屋內的小馬紮上,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哭哭啼啼的。
而在一張涼床上,躺着一人,右腿上扎着白布,此人正是劉俊,這劉俊雖學得一身手藝,而且小時候因為父親在軍中就職,拜得一位好師父,又學得一身好武藝,但是偏偏愛賭博,當初他妻子鄭氏看他家境不錯,這才嫁入劉家,但是沒曾想到公公一死,這劉俊就無法無天了,很快就把家中的錢物輸得一乾二淨,而最近又被關押這麼多日,家中快連鍋都揭不開了,你叫她如何能不哭。
「我說你這婦人好生煩人,現在是餓着你了還是怎麼,有的吃,你吃就是了,老子這才剛剛死裏逃生,你就不能安生一點麼。」
劉俊一臉不爽道。
鄭氏邊哭邊道:「現在家裏就剩下不到兩天的糧食,你一個男人不出去務工,整天就躺在這裏等吃等喝,好,等我們娘倆餓死了,你就清靜了。」
劉俊不悅道:「你這婆娘沒看到我有傷在身麼,我怎麼出去找活干,你要再囉嗦,小心我抽你。」
「你抽啊,你有本事就抽呀,你最好抽死我,我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
「哇---!」
那小孩見父母越吵越凶,心中害怕,突然哭了起來。
「我懶得跟你囉嗦。」
真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劉哥,劉哥,你在麼。」
忽聽屋外有人說道。
劉俊一聽這聲音,立刻道:「是不是三兒。」
「劉哥,是我。」
「快些進來。」
劉俊興奮道。
而他妻子鄭氏則怒道:「都不是東西。」
她生平最恨賭博,因為劉俊就是這樣把家給輸了,這張三兒也是出了名的賭徒,真是一丘之貉,所以她最討厭張三兒來找劉俊了。
過得片刻,只見張三兒來到屋前,只見他兩手提着不少盒罐,沉甸甸的,這望屋內一看,頓覺氣氛不對,尷尬道:「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鄭氏見張三兒提了這麼多禮物來,頓時臉色一變,忙迎上去笑呵呵道:「是三兒來了,快快進來坐。」
「嫂嫂好。」
張三兒笑了笑,這廝雖然是一個賭棍,但是除了鄭氏以外,很少有人討厭他,因為他為人還是不錯,會說話,順手將禮物遞給鄭氏,道:「我聽劉哥最近被放出來了,特意趕過來看望下我劉哥。」
「還是三兒你重感情,快些過來坐。」
劉俊親切的招呼着張三兒過來。
而鄭氏非常識趣道:「三兒,你先坐着,我去給你端水來。」
「不用了,不用了,怎敢勞煩嫂嫂。」
「沒事,沒事。」
鄭氏其實是想看看這張三兒有沒有弄些石頭充數,去到屋外,急忙拆開禮物來看,見都是一些真材實料,這才放下心來,頓時開心不已,拿了一塊餅給眼饞的兒子,自己則是樂呵呵的給張三兒倒了一杯水。
「謝謝嫂嫂。」
「沒事,你們先聊着,我去忙了。」
鄭氏說罷,就出去了。
張三兒低聲:「怎麼?劉哥,又與嫂嫂吵架了。」
劉俊嘆了口氣,「我家這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專愛嘮叨,還是老弟你好,一個人自由自在,沒有人嘮叨你。」
張三兒卻是一臉羨慕道:「劉哥,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比不上你,我父母都是奴婢,想娶妻,都沒人看得上咱。算了,這事不說了。」張三兒又瞧了眼劉俊的右腿,一臉關心道:「劉哥,你這腿沒事吧。」
劉俊心有餘悸道:「現在好多了,剛開始還以為這腿會廢了。」
「那便好,那便好。」
張三兒輕輕鬆了口氣,又道:「劉哥,這一次真的好險啊,真是想不到關中七虎竟敢做下如此大孽不道之事,我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誰說不是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這一此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劉俊搖搖頭,又道:「對了,三兒,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錯呀,拿這麼多禮物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最近贏了不少啊!」
張三兒賊笑道:「劉哥,你是不知道,在昨日之前,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差點也就死了。」
劉俊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三兒道:「前些日子,我真的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把這一個月的俸祿輸光了還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躲在軍營裏面都不敢出門,當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剛好我聽到有人說這城西開了一間新賭坊,而且這賭坊裏面有一種新賭法,非常刺激,心中好奇,就過去看看,裏面真的好多人,我看得是手直發癢,但是沒錢,只能在一旁看着,後來這賭坊的東主見我一直在看,卻不賭,於是就上前問我,為何只看不賭,我就說沒錢,他說他借我,我哪裏還敢借。
可是他又說,他這賭坊剛剛開張,想要吸引客人,目前借錢不算利息,只要你在半月之內還清變便行了,我聽着不算利息,這心一橫,反正都欠了這麼多,也不差這一點了,於是我就豁出去問那東主借了二十銅板,可是哪裏知道,我一買即中,最高連續贏了十八把。可沒把我給樂壞了,這一回我不但把債給還清了,還贏了三百文錢,要不然我也沒臉來見你。」
劉俊聽得津津有味,嘴上卻道:「你小子吹牛的吧。」
張三兒道:「我騙你作甚,那天咱可是大出風頭,別人都跟着我買,嘖嘖,劉哥你是沒有看到,咱當時是多麼威風,我這一輩子還就風光過這麼一回,待會我就再去大殺四方的,可惜劉哥你有傷在身,不然咱們兄弟上陣,肯定無人能擋。」
劉俊只覺渾身發癢,道:「我這腿傷早就不礙事了,就是走的比較慢而已。」
張三兒道:「那劉哥你去麼?」
劉俊囁嚅着,隨後搖頭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畢竟我剛出來不久,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也不太好。」
張三兒點點頭道:「那倒也是,沒事,劉哥,你安心在家養傷,待傷好之後,咱們再去賭上個晝夜。」
「行。」
劉俊一口應承下來,又嘿嘿道:「你前面不是說有種新玩法麼,是怎地玩的,快與我說說。」
「這種新玩法名叫番攤。」
接着張三兒又將番攤的玩法跟劉俊說了一遍。
劉俊聽罷,道:「這種玩法挺簡單的,無非就是猜。」
張三兒道:「劉哥,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聽着是簡單,但是---這個其中妙處,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反正你到時去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嘿嘿一笑,道:「說着我這手都養了,劉哥,咱就先告辭了,下午,下午若是小弟贏了錢,買點些酒菜來,咱們痛飲一番。」
劉俊鬱悶道:「你這才來多久,怎麼就走,再坐一會吧。」
張三兒道:「劉哥,你知道的,我現在正旺,可不能耽誤。」
都是賭徒嗎,怎能不明白,劉俊揮揮手道:「行行行,你去吧,記得,多贏一點,下午一定要來。」
「必須來,你放心就是了。」
張三兒走後,劉俊只覺一陣落寞,要命的是,鄭氏又念叨起來,說人家張三兒多有出息,你就知道躺着等死,云云之類的。
弄得劉俊好生鬱悶。
傍晚時分,張三兒如約來到劉家,提着一些酒菜,一看就知道他又贏了不少。
二人喝酒時,待鄭氏離開後,劉俊趕忙詢問今下午的狀況。
張三兒立刻口沫橫飛的說了起來,自己如何大殺四方,又如何大出風頭,聽得劉俊心裏是怪痒痒的,作為一個賭徒怎能抗拒得了這等誘惑,終於忍受不住了,關鍵是待在家裏,天天要被妻子念叨着,心裏煩悶,於是與張三兒約好,明日下午一塊去那新賭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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