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轉好,陽光明媚,給寒冬帶來了一絲溫暖。
在中巷的一處花池中,隱隱可見兩個俏妞正坐在裏面欣賞百合花。
左邊那位略顯嬌小的俏妞幽幽說道:「傾城姐真是命好,在中巷已經是眾星捧月,如今又去到了鳳飛樓,據說那韓小哥還專門為她創作了一部話劇。」
「怎麼?你羨慕了?」
「你不羨慕麼?演話劇多有趣,不但受人喜歡,而且還不用天天面對那些臭男人。」
「羨慕有什麼用,那韓小哥可看不上咱們,不,根本連看都看不到咱們。---咦?你怎麼不說話呢?」
「韓---韓小哥。」
「什麼韓小哥?」
「你快看,那個人好像---好像是韓小哥。」
「在哪?我看看,是有點像啊,可是他站在花月樓門前幹什麼?」
「難道又是來帶人走的。」
「不像,你看他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是呀,他為何站在門口呢?」
......
韓藝站在花月樓門前,抬頭望着門檐上的那塊匾額,一動不動。
過得半響,一個龜公走了出來,「哎呦,這---這不是鳳飛樓的韓小哥麼?」
韓藝收回目光來,瞧了眼這龜公,閃過一抹鬱悶之色,道:「你們曹假母在嗎?」
那龜公道:「在的,在的,假母正在三樓休息,韓小哥,快快請進。」
韓藝嘆了口氣,劉姐劉姐,這一回我算是被你害慘了。邁腿走了進去。
由於是大清早上,這花月樓裏面也是空蕩蕩的,畢竟晨勃只是一種旺盛的生理現象,而不是一種需要解決的生理現象。
來到三樓,那龜公先是進去通報,過得片刻,便走了出來,道:「韓小哥,假母請你進去。」
「多謝!」
韓藝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房內裝潢豪華,青煙裊裊,非常淡,光聞這香味,就知道這曹繡是一個有品位的人。
只見正座上坐着一位半老余娘,風韻猶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
「喲!韓小哥來了,真是稀客呀!」
曹繡見到韓藝之後,才故作客氣,站起身來。
韓藝怔怔望着曹繡,道:「曹姐,你還在生我的氣。」
曹繡一愣,隨即錯愕道:「這話從何說起?」
韓藝嘆了口氣,道:「我前兩次來,曹姐都是親自出門相迎,可是這一回,我站在門前苦苦站了半柱香工夫,依舊不見曹姐,心中甚是不安啊!」
你有本事倒是離開啊!曹繡笑道:「韓小哥誤會了,前兩回我正好就在門前,今日不巧,我正在休息,你又沒有事先派人來告知,不然的話,我怎麼也得出門相迎啊!」
虛偽!我站在你家門前,你會不知道?前兩回我剛踏足中巷,你就收到風了。韓藝懵懂道:「是麼?」
曹繡點點頭,被韓藝弄得哭笑不得。可是任憑韓藝表現的如何小孩子氣,她都不上當,兀自謹慎防範着,伸手道:「韓小哥,請坐,請坐。」
「多謝。」
韓藝坐了下來,弱弱道:「要是曹姐沒有生我的氣,那我就放心了。」
我恨不得你死。曹繡暗自嘀咕一句,懶得聽他在這瞎扯,道:「不知韓小哥今日來又有何貴幹,不是又要從我這帶人走吧。」
韓藝使勁的搖搖頭,道:「恰恰相反,我這回是來退貨的。」
「退貨?」
曹繡雙目一睜。
「哦不。」
韓藝道:「退人。我---我想曹姐將顧傾城再請回花月樓。」
曹繡驚訝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韓藝非常認真道:「是真的,我那廟太小了,實在是容不下顧傾城這一尊大神。」
曹繡咯咯笑了幾聲,道:「真是稀奇了,當初韓小哥費勁心思,從我這裏將顧傾城帶走,這才過了幾日,就要將顧傾城送回來,韓小哥莫不是閒着無聊,故意來拿老身開心。」
「我怎敢了。再說曹姐你也不老啊!」
韓藝暗道,連七天包退的功能都沒有,差評!道:「有句話說的好,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顧傾城這才剛剛露面,結果就弄得差點收不了場,若是再待下去,我的鳳飛樓遲早會被毀了。」
毀了好,毀了好!曹繡故作詫異道:「不是吧,我可是聽說韓小哥昨日威風八面,連韋二公子都被你給壓下去了。」
壓下去?你會不會用詞啊!韓藝暗罵一句,道:「你當我想麼,我都是被逼的呀。曹姐,你是過來人,你應該很清楚,昨天那情況,倘若我一鬆口,夢兒她們都將會成那些公子哥碗裏的肉,我是咬着牙頂着的,幸虧皇上及時召我入宮,不然的話,我算是完了,現在想想我都感到後怕,劉姐氣得差點沒有跟我同歸於盡。」
你才是過來人了。曹繡心裏也回罵一句,目光中卻透着一絲疑惑,道:「韓小哥膽色過人,也不是第一回得罪那些公子哥了,何懼之有。」
韓藝搖搖頭道:「這不一樣,以前我得罪他們,那只是因為士庶之差,出現一點摩擦,也很正常,但是我們雙方並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相反還有主顧關係,他們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但是這一回不同,他們似乎鐵了心要顧傾城,這必將會長期鬧下去,說句實話,在處理這事上面,我還真不如曹姐你,要不然我昨日也就不會那麼衝動了,弄得雙方都不下不得台。曹姐,這顧傾城只有待在你這,才能安然無恙,你就行行好,再讓她迴風月樓吧。」
哼!現在才來懺愧,早幹什麼去了。曹繡暗哼一聲,但是目光中還是透着一絲狐疑,道:「這是顧傾城拜託你來的?」
韓藝搖搖頭道:「不是,這就是我難辦的地方,如果我將她趕出去,那今後誰還會願意跟着我,如果曹姐你答應的話,這事情可就好辦了。」
曹繡被他說的還真有三分相信了,但是心裏又冒出一個聲音,千萬不要信他,千萬不要信他。咬咬牙,暗想,這事我不可能答應,既然如此,我直接拒絕就是了,「真是抱歉,這事我還真是愛莫能助,首先,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傾城,相信傾城同樣也是如此,其次,你們那樣弄,已經得罪了裴公子和韋氏兄弟,我也怕他們,如果傾城回來,我也無法再保住她了,最後,如果我保不住她,那她臉上的秘密就會真相大白,到時我可就遭殃了。」
韓藝急切道:「難道曹姐你真的沒有辦法?」
曹繡搖搖頭道:「這我真是愛莫能助。」
韓藝嘆了口氣,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曹繡道:「韓小哥如今可是監察御史,而且還是皇上欽封的,他們要動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韓藝道:「這我也明白,但問題是顧傾城一日在這裏,我就不得不總是和他們作對,他們家在朝中可都是勢力龐大,一旦我有任何錯失,那我就徹底完了,我也不可能因小失大,畢竟官職才是最重要的。曹姐,你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曹繡搖搖頭。
韓藝嘆了口氣,滿眼失望,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韓藝打擾了,告辭。」
「慢---!」
這個「走」字還沒有說出口,曹繡猛地反應過來,道:「你---你就走了?」
韓藝困惑道:「曹姐還有事麼?」
曹繡脫口道:「那關於我們合作的事呢?」
「合作?」韓藝愣了下,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事我問了劉姐,她倒是沒有反對,只是她不願與你碰面,不瞞曹姐你,我其實也認真考慮過這事,可惜偏偏出了這一檔子事,讓我實在是無心談及此事了。」
難道他是想藉此逼迫我將顧傾城請回來?曹繡想着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合實際,一時還真是摸不透韓藝到底想幹什麼,道:「這是兩回事,況且傾城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我就算請她回來,我也得面臨這些困難。我們何不先談談合作的事,反正傾城的事也暫時沒有頭緒。」
韓藝猶豫片刻,點頭一嘆道:「好吧。」
曹繡又道:「請坐,請坐。」
韓藝坐了下來,問道:「那不知曹姐打算如何跟我們合作?」
曹繡囁嚅幾回,才道:「我的意思上回已經說清楚了,你出人,我出地,讓你的人去洛陽等地演出話劇。」
韓藝聽得面無表情,就一個意思,不感興趣。
曹繡瞧了韓藝一眼,道:「莫不是韓小哥不願意?」
韓藝嘆了口氣,還是不語。
曹繡有些急了,又道:「咱們左鄰右舍的,韓小哥有話但說無妨。」
韓藝瞧了眼曹繡,道:「那---那我就直說了。」
曹繡忙道:「請說。」
韓藝搖搖頭道:「說真的,我對曹姐的這個合作方案不太感興趣,若非曹姐你買下了那一塊地,這事我根本不會往心裏去。」
曹繡詫異道:「為何?這是肯定賺錢的事啊!」
韓藝道:「但是這又能賺多少錢?還得到處跑,算下來,其實也就那樣,曹姐,就憑你我的實力,這點錢怎會放在眼裏。」
曹繡聽着這口氣還真大呀,她算下來這筆賬夠多了,如果話劇去了,那酒水、歌妓什麼的肯定都得漲價,但是韓藝似乎還真瞧不起這點錢,於是道:「那不知韓小哥對此有何想法?」
韓藝道:「既然要玩,那咱們就玩大一點,小打小鬧,我是真的不敢興趣。要不就這樣,我們三巷合作,在這平康里上演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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