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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黛玉慧玉又拜見了大太太邢氏和二太太王氏, 以及逝去的賈珠的遺孀李紈, 而後方才一同進入房中。原文中賈母總嫌棄邢夫人小家子氣,如今慧玉看來, 也並不見什么小家子氣。只不過身上穿戴的衣裳首飾, 沒有王夫人那麼華貴罷了。這也難怪, 邢夫人出身小家族, 又不得夫君寵愛,哪兒來的那麼多華貴衣飾呢?賈母也真是奇怪,給襲爵的大兒子娶這麼一個出身不顯的繼室。說她不偏心,都沒有人相信。
一直微微笑着的王夫人, 膚色白皙,五官精細, 倒是和藹可親的一副菩薩樣兒。可是林慧玉知道, 這最是個嘴甜心苦, 殺人不見血的主兒。或許, 便是害死原著中林黛玉的二大兇手之一。另外一個嘛, 自然就是鳳凰蛋賈寶玉了。他雖然沒有要害林黛玉的心思,卻總是在做無異於戕害她的事情。從某些層面來說,甚至比王夫人要更加可惡。
如果你沒有給心愛的人幸福的能力,至少不要在這樣的情形下不斷的去招惹她。這樣, 才是對人對己負責的行為。
眾人逐一落座之後, 賈母便吩咐去請賈家的三位姑娘過來。不多時, 賈氏三春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中, 來到了房中。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二木頭迎春姑娘了。慧玉晃眼看去,只覺得這位二姑娘竟是三春之中模樣兒最為精緻的一個。只是她氣質有些畏縮,倒使得相貌也顯得不那麼出眾了。走在她身後的三姑娘探春五官不及她美麗,但是也還算不錯,更勝在神采飛揚,端華清麗。走在最後的四姑娘惜春年紀雖尚小,卻也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但是,林慧玉隱晦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驕傲的覺得,沒有誰比得上黛玉。
眾人一時間廝認完畢,各自歸坐,開始喝茶閒話起來。賈母摟着黛玉,說起了逝去的賈敏來。如何得病,如何逝去,又是如何發喪。說着說着,便又摟着黛玉淌眼抹淚起來。黛玉本就是個容易傷感的性子,想起了去世的母親,自然又得哭一場。林慧玉坐在鋪設着紅色氈子的圈椅之上,端着茶碗輕輕啜飲,心裏微微的冷笑。既然這麼難過,怎麼賈府眾人各各身穿艷色衣裳,頭戴華麗首飾?雖然不需要為出了嫁的姑娘服喪,但是,好歹穿點素色衣裳,戴點淺色首飾,表示一下心意,不是什麼難事吧?可見就算悲傷,也是有限的,不過是做給林氏姐妹看看罷了。
哭了一會兒之後,賈母放開黛玉,看向慧玉,說道:「今日在碼頭上,可讓大丫頭受了委屈了。唉,我年紀大了,不怎麼看着他們了,底下的人就開始敷衍起來,竟讓旁人看了笑話了。慧玉丫頭,你可不要往心裏去。」
聽了賈母的話,黛玉便垂首不語,可見心裏對賈府慢待姐姐還是有怨的。真正是個實誠的性子,不像有的人說一套做一套的。慧玉則款款站起身來,言道不敢。心裏怎麼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說完這件事,賈母便借着三皇子派遣轎子送慧玉來府這件事,隱晦的打聽起了皇子和林府的關係。林慧玉笑道:「不過是因為順路一起上京,又看在父親在江南辛苦斡旋的份上,有些個面子情兒罷了。再深的情誼,卻是沒有的。」
也不知賈母聽了這話是信還是不信,卻見她淡淡一笑,再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轉而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來。說着說着,卻聽王夫人輕咳了一聲之後,看向黛玉說道:「看二姑娘的模樣兒,似乎有些不足之症。不知在家中時常服用些什麼藥?請的大夫又是如何說的?」
聞言,黛玉正要說話,卻被慧玉搶先了。她道:「不足之症?不知二舅母這話從何說起?黛玉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問題啊?」這話並不算說謊,自從她回了林府之後,時常拉着黛玉一起散步做運動,又想法子給她食療做補。如今她的身體雖然說不上有多麼的強健,卻也沒有什麼大毛病了。從外貌上看起來,只是相比其他姑娘有些過於裊娜纖柔,其實根本看不出什麼其他身體上的毛病來。王夫人這話,其心可誅。好好的養在深閨的姑娘家,傳出去一個體弱多病的名聲,可不是什麼好事。起碼,將來在說親的時候,別人一聽說這姑娘身體不好,就會要多加考慮了。這一次,慧玉可沒打算叫自己的妹妹,陷在這艘註定要傾覆的賈家大船上。黛玉,她肯定要想法子使她外聘。
聽了慧玉的話,王夫人臉色一僵,垂眸淡淡的說道:「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言罷,便垂首飲茶,不再開口了。賈母的臉色亦是淡淡的,隱晦的瞅了王夫人一眼,心中有些不高興起來。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先前指使下人只抬了一頂轎子去碼頭,現在又說她親嫡嫡的外孫女兒有不足之症。這王氏,真是愈發不將她放在眼裏了。你要拾掇一個庶女,什麼時候不行?偏要在她們剛進府的時候,還讓皇子看了笑話。這會讓皇家人怎麼看賈府的人?就是對身在宮中的元春,也不是什麼好事。這王氏,真是有些小家子氣了。看來,還得她出手,再□□她一番。不要叫她一個人,丟了賈家眾人的臉。也怪她自己,平日裏對這兩房夫人,拉一個打一個做得太過於明顯了,叫這王氏以為自己離了她就不行。且叫她看着,自己是不是離了她這碗菜,就辦不成席了。
眾人靜默了一陣之後,開始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來。林慧玉在心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暗自思忖道,這樣一來,就不會再出現那個什麼人參養榮丸了吧?別不但沒治好病,反倒是把好好的一個人給治死了。
正說得熱鬧,忽然外面有人高聲笑語道:「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原文)林慧玉聞言精神一振,將手裏的茶盞擱在了身邊海棠式的黑漆小几之上。來了,大名鼎鼎的鳳辣子。這回可要看一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茶盞剛剛才擱定,一群媳婦丫鬟便簇擁着一位彩繡輝煌的神仙妃子進來了。只見這位麗人滿頭的珠翠幾乎要耀花了旁人的眼,一身錦繡衣裳絢麗奪目。臉上雖然粉擦得看不見了肉色,卻也依舊能看出漂亮的五官。只是從那一雙吊梢眉和微微勾起的朱唇上可以看得出,這個人,不是個脾性好的。黛玉正眼帶好奇之色的看向來人,卻聽一旁的賈母笑道:「你不認得她,她是我們這裏一個有名的潑皮破落戶兒,你只叫她做鳳辣子就是了。」(原文)黛玉正不知如何稱呼,便見到探春姑娘笑言道:「這位便是璉二嫂子了。」
看見碧雲臉上的忐忑神情,林慧玉也不想再逗她了,便正色說道:「你所求之事,我准了。」
「真的嗎?多謝姑娘了。」碧雲聞言一骨碌爬起來,又想要給林慧玉叩頭,還好被林慧玉察覺,立刻出言制止了。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睡去。經過了這一夜,不知不覺中,主僕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清晨時分,窗外清脆的鳥鳴聲,喚醒了沉睡中的林慧玉。她偏過頭看了看,床下踏板上不見碧雲,被褥也沒有了,估計已經起來出去梳洗了。她轉過頭,看着帳子頂,猶覺得自己身在夢中。
可不是身在夢中麼?紅樓夢啊,一場大夢。世事,又都何嘗不是一場夢呢?……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雖然知道前路坎坷,但既來之則安之,這一次人生,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它過完。不能再像前世一樣,為了仇恨,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不知故去的母親,可還安好嗎?她是仍在天堂,還是已經再世為人了呢?但願她的下一世,能夠不再遇到父親那樣的人,一生一世,平安喜樂……思緒轉來轉去,林慧玉忽然想起了前世非常喜歡的一首詩歌,不由自主的,輕聲念了起來:
我在天堂向你俯身凝望,就像你凝望我一樣略帶憂傷。
我在九泉向你抬頭仰望,就像你站在曠野之上,仰望你曾經聖潔的理想。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帶着滿身泥土與紫荊的清香,帶回我們閃閃亮亮的時光。
然後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天堂……
剛剛才將詩歌念完,碧雲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拔步床外。她一邊抬手勾起帳幔,一邊笑道:「一大早的,姑娘在念着什麼呢?是起床的時辰了,待會兒,還得去正院給夫人問安……」
在侍女的笑語中,林慧玉起了身。她一邊洗漱,一邊看向細棱格的窗戶之外。一棵蔥鬱的芭蕉,正在晨風中搖搖晃晃。太陽的金色光芒,在翠綠的葉子上一閃一閃。嗯,今天是個好天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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