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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我聽過一句俗話,叫做吃得鹹魚抵得渴, 正好拿來形容。」林慧玉淡淡的說道。
袁姨娘忿忿的說道:「你知道什麼!當初,我也不是自願要給老爺做妾的。可是太太, 太太她偏偏看中了我,我又有什麼法子?」
&真的盡全力抗爭了嗎?我不信若是你寧死不願,太太會眼睜睜的將你逼死。」林慧玉想起京城那個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鴛鴦,在不久的將來, 便是用盡全力來抗爭,不肯給人做妾的。
聽了這話, 袁姨娘不做聲了。半晌之後, 方才苦笑了一聲道:「你說得對,我當時也只是推脫了幾句, 便遂了太太的意思。那也不能怪我,林家這樣的富貴榮華,老爺又是那樣的……那個丫鬟會不動心?老爺,老爺也曾經對我好過的。花前月下,我們也是曾經有過的。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得這樣的狠心……」
為什麼?不過是因為他沒有真正的將你放在心裏罷了。妾室之流, 在林如海這樣傳統的端方君子心裏, 不過就是玩物而已。唯有正室夫人, 才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這, 並不能說他有錯。
林慧玉不想再聽袁姨娘的自怨自艾, 開口問道:「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袁姨娘曾經是賈敏的貼身大丫鬟,在賈敏心中曾經是自己人。應該,知道不少秘辛。
袁姨娘抽噎了幾聲,道:「什麼事情?」
&的親生母親,究竟是怎麼去世的?」
袁姨娘聞言冷笑了一聲,道:「還能是怎麼去世的?還不是跟我一樣,死在了慈悲的太太手裏。」
果然如此。林慧玉在心裏輕嘆了一聲,原來,真的不出她所料。那一邊,袁姨娘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個時候,揚州是在流行時疫不錯。但我們這種深宅大院裏頭,哪有那麼容易傳進疫症來?但是,抵不住有心人。太太叫了貼心的婆子,偷偷的運送進來時疫病人用過的物件兒,偷梁換柱送進你親娘的院子裏。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可憐,不但你母親送了命,還搭進去兩個丫頭,一個婆子……唉,這就是我們這種人的命啊……」
林慧玉沉默了一陣子,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便轉過了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袁姨娘卻不甘的嚷嚷道:「你就這麼走了?不想給你的親娘報仇嗎?實話告訴你,你之所以被送出府一年多,也是太太動了手腳。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因為她恨着給自己夫君塞小妾的林老夫人,卻拿對方無可奈何。於是,便將一腔怨恨發泄在了你們母女的身上……」聽了這話林慧玉只是略微頓了頓,然後便毫不停留的徑直離開了。袁姨娘想要跟上去,卻不知為什麼,無法離開這個院落的範圍,只得無奈的罷休了。
雖然並不關心那個註定要夭折的幼弟,但是關於他的消息,還是會有意無意的傳進林慧玉的耳朵里。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在他母親的肚子裏憋了很久,差點生不下來。好不容易生下來了以後,身體卻很不好。據說,幾個乳母都在吃着藥。將藥汁化為乳汁,餵給他吃。即便是這樣小心的養着,他卻仍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原本就常來林府的大夫,現下更是來得勤快了。而往常總是生病的黛玉,今年卻少見大夫了。或許這與慧玉總是拉着她一起散步有着一定的關係,畢竟,生命在於運動嘛。有了兒子,林如海夫妻倆對於黛玉的關注就沒有那麼多了。因此,黛玉愈發的黏着慧玉。兩姐妹的感情,又深厚了一個層次。
不久之後,第一場雪,飄飄蕩蕩的來到了天地間。那時,林慧玉正在屋子裏臨摹字帖。黛玉則坐在火盆旁邊,翻看着一本詩集。忽然,姐妹兩個都聽見小丫鬟在外面歡笑着說道:「下雪啦!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是個好年頭呢!」
聞言,黛玉放下手裏的書本,慧玉也將手裏的紫毫擱在了青瓷筆架之上。姐妹兩個,不約而同的朝着外面看去。果然,窗戶外面,潔白的雪花,悠悠的飄了起來。
隨着這場雪一起降臨的,還有林家唯一一個兒子的死訊。賈敏當天就起不來床了,林如海也是老淚縱橫。這一下,說不定林家真的要絕嗣了。
這個被林如海取名為林峯的小男孩,低調的入了殮,葬在了林家的祖墳里。這件事林慧玉早已知曉,並不意外,也沒有特別的傷心。黛玉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與林峯的接觸也比較多。因此,分外傷心,哭了很久。林慧玉費了不少功夫,才將她安慰好。而賈敏那邊,就不是旁人的安慰能夠起到作用的了。即便是來自親生女兒的安慰,也沒有什麼用處。這一個冬天,她幾乎都是在病床上躺了過去的。林府常用的揚州城有名的大夫說,若是她能熬過這個年關,也許就會痊癒。若是熬不過,恐怕就難了。聽了這話,林如海緊緊蹙着眉頭,好些天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幸虧他下令將這事瞞着黛玉,否則,黛玉恐怕就得日日以淚洗面了。
輾轉聽到這個消息的林慧玉,心情很是複雜。她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報復賈敏,賈敏就成了這個樣子了。若是說她難過,那肯定是在撒謊。如果說她高興,她卻也沒有這種心情。林如海對於賈敏的病情,尚且抱着一絲希望。然而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情的林慧玉心裏卻明白,即便賈敏能熬過今年冬天,卻也依舊不會長命。她,註定要死。
林府的各人懷着迥然不同的心思,把日子終於過到了除舊迎新的時候。祭祖這類必須的事情,便只有林如海一個人來完成了。單是想一想那孤零零一個人給祖先祭祀的場景,林慧玉就替林如海感到非常的淒涼。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賈敏勉強出來在席上坐了一坐,強撐了一會兒,便回去躺下了。她的模樣與最開始林慧玉看到她的時候大不相同,臉上身上幾乎都沒有什麼肉了。即便是敷了厚厚的粉,依然可以看出底下皮肉的干黃。好好的一個美人,完全看不出從前風姿出眾的樣子了。因為她,席上的林如海和林黛玉雖然極力掩飾,仍然遮掩不住自己愁眉緊鎖的模樣。丫鬟婆子進進出出,都是屏氣凝聲,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心情不好的主子們。若不是四周煥然一新的裝飾,以及下人們身上的新衣裳,根本就看不出過年的樣子。林慧玉慢騰騰的吃着碗裏豐盛的菜餚,卻也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看來,一個人的心情,真的是會被周圍人影響的。
這一個年,過得實在是索然無味。唯一有點興奮的時候,大約便是出門看小廝們放煙花的時候了。大約是想一掃去年的霉氣,林如海吩咐下人準備了許多煙花,當天夜裏就全部放完了。林慧玉牽着林黛玉的手,一起來到廊下,仰頭往天上看。卻見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一朵巨大的金花綻放開來,絢麗奪目。緊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煙花,競相開放。五彩繽紛,輝煌燦爛。黛玉一直帶着憂愁的小臉兒,終於有了笑容。慧玉也笑了起來,在心裏默默的祝禱道:「希望紅樓夢中的悲劇,不再發生。希望我和妹妹,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姐,你看——」黛玉笑意盈盈,拉着慧玉的手,指給她看一朵特別絢爛的煙花。花開花落中她的臉,看起來特別的美麗,那笑臉純然無邪。真希望,這一生你都能有這樣的笑容。
從初一到十五,林如海封筆,閨閣里禁針黹,都是閒的時候。趁此機會,慧玉拉着黛玉,好好的跟林如海培養了一把父女感情。在她的刻意努力下,效果甚佳。畢竟,林如海便是她們姐妹倆最大的靠山了。倘若這座靠山能夠不倒,黛玉絕對不會走到那淚盡人亡的地步,自己也能少操許多心。倘若賈敏之死無可挽回她也不想挽回,那麼林如海呢?能不能想法子挽回他的性命?
林慧玉抬起頭來,笑道:「皮卡丘。」
&皮卡丘!姐姐,我把皮卡丘繡出來了。」
&好看,我妹妹的手兒就是巧。快歇歇吧,仔細傷了眼睛。」
&姐,這個花樣子真有意思,又不煩難,要不等你有空閒了,再畫幾個出來吧?」
&問題,我現在就有空。」……
兩姐妹正在細細敘話,忽的門上的青色軟簾被輕輕掀開,林慧玉的大丫鬟碧雲走了進來,道:「大姑娘,二姑娘,老太太那邊來了遠客,叫姑娘們去呢!」
遠客?這個時候來的客人……想着想着,林慧玉眉梢一挑,莫不是薛家母女來了?嘖嘖,這下子,人可是都齊了。哦,不對,還差一個史湘雲。不過,想來也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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