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符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歸墟的力量

    毫無疑問，橫山和虬虎內心深處，對歸墟意志是充滿了恐懼，同時也懷有憤怒的。如果他們有機會，有實力將其剷除，他們必然不會有所遲疑，便要完成這麼一件壯舉。

    但有一個現實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這個世界面臨其他世界強者的覬覦，歸墟意志必然是保護這個世界最強大，也是最後一道屏障、一旦歸墟意志被擊敗甚至被消滅，整個歸墟世界，必然會陷入徹底的絕望之中。普通人的命運還好，對於那些強大的征服者來說，這些如螻蟻般的存在，只要選擇屈服，總能夠活下去。畢竟這些存在，原本在這個世界都是接受壓榨的對象，換誰當主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而本世界的超強者，與世界規則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必然是重點剷除的對象，像虬虎和橫山這種強者，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考慮到李游諸人的身份之後，兩人內心陷入了巨大的掙扎。這些外來者可不容易對付，眼下他們兩個已經成困獸，就算想拼死一戰，也絕無逃生的機會。雖說逐鹿城周圍已經有不少超強者投來目光，但兩人心知肚明，就算他們求援，也不可能得到幫助。而實際上，就算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周圍強敵環繞，他們也無法支撐得到援手的到來。

    兩人內心煎熬着，天人交戰。但最終兩人還是一聲嘆息，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向歸墟意志示警，也才有報復強敵的機會，此刻的掙扎，實在是太過於不明智。

    「我們該如何配合？」虬虎最終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而此時，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他的情緒波動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力量運行，絮亂的氣息，使得他說話的語氣都不大正常。

    「靜氣凝神，收斂精神力量，把真氣固守丹田便好。」聖擎開口說道。同時他對着聖彌爾一招手。這裏可是有着兩個土著超強者，一個個輪着來，可着實耗費功夫，而將歸墟神力從土著強者身上剝離，聖彌爾也能做到，便不想浪費時間。

    「如果我聖族無法將歸墟之力剝離，你會用什麼方法？」聖擎很是好奇地問瑤妊。瑤妊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很明顯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手段，然而最終卻選擇詢問聖擎，讓聖擎動手，這讓他頗為不解。雖說幹這活是件苦差事，但實際上也可以最近距離地觀察揣摩歸墟意志的力量，對增益力量，卻是大有好處的。

    「比較麻煩，要將他們的靈魂先抽離身體，再解決力量的事，有三道程序……」瑤妊皺着眉頭說道。

    「這手段，可是相當落後啊……」聖擎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瑤妊所說的方法，遠離他是懂的，這也是他所施展的秘法的原始版。但實際上，對於受法者而言，這種剝離力量的手法，比酷刑更為慘烈，再強大的強者，被如此折騰之後，精神也難以恢復到巔峰狀態，力量更會大幅度下滑。當然，如果無計可施，這樣做也並非不可。這兩人算是俘虜，而不是盟友，沒必要那麼客氣。

    虬虎和橫山聽得心驚膽顫。兩人怎麼說也是超級強者，所聽到的詞語都令他們心中不安，好歹聖擎的評價讓他們兩個感覺輕鬆一些。

    「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桀桀……」

    聖彌爾走到橫山面前，伸出兩手，腋下也忽然生出另外的兩隻手臂，按在了橫山的兩臂上，將其固定；陰沉說道：「感覺到痛苦的話，可以大聲叫出來，但千萬不要牽引精神力量，真氣也不可懂，一旦牽動，會把你的痛苦千百倍地放大，力量不受控制地在體內肆虐，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知道了……」

    橫山已經接受了命運，放棄了抵抗。隨着幾個呼吸，便將自己的力量平息下來。只是他雙拳緊握，暴露了他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平靜。

    聖彌爾兩手輕按在橫山的丹田處，說道：「開始了……」

    「啊……」

    虬虎那邊，聖擎幾乎與聖彌爾同時發力，將纏繞在虬虎身上的歸墟力量抽取出來。

    聖族的力量，就是可以燃燒一切的黑焰之力，注入兩個完全沒有抵抗的歸墟土著強者的丹田之上，這種痛苦無法形容。兩個超強存在，瞬間便臉容扭曲，站立不穩，發出了慘號的聲音。聲音一下子便壓下了正在接受酷刑的沙侖。平心而論，沙侖雖然是戰俘，可是所承受的痛苦，可比兩人少太多。

    然而對沙侖來說，這並不值得慶幸。虬虎和橫山，經歷痛苦之後，便可獲得自由，而他卻喪失了一切的權利，生死已經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虬虎和橫山，也是在生死邊緣掙扎着。強烈的痛楚，讓他們下意識便要動用力量反抗，然而力量和精神力稍微調動，痛苦便放大千百倍，還好兩人意志也算堅定，千鈞一髮之際往往能夠提醒自己放棄抵抗，才躲過真正的致命劫難。

    聖擎和聖彌爾抽取兩人身上歸墟意志的力量所花的時間，前後不到三分鐘。但這三分鐘的時間，對兩人來說，卻比三個世紀更為漫長。當兩人停手之時，兩人基本已經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若不是呆滯的兩眼還不時翻動一下，還有那大聲的喘氣，眾人難免認為，兩人已經被如此慘烈的痛苦給折磨死了。

    「這就是歸墟的力量？」李游的目光只在兩條死狗般的身體上掃過一眼，注意力便落在了聖擎和聖彌爾手中的光球上。

    兩手手中各捧着一個透明的光球。光球裏面，一團青灰色的氣息在游離滾動着。不時聚散，沒有固定的形態，雖然被兩名聖族束縛着，但強大的氣息，依舊令人感到心悸。

    「這可比古原意志強大多了。」與古原意志有過「親密接觸」的李游，很快就從這兩縷歸墟意志的力量對比中得出了結論。

    「難怪古原意志會被我們說服，還會如此慷慨。」瑤妊也凝重點頭。歸墟意志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是浩瀚，是深沉和厚重，還有時光和空間的重重力量，實際上，歸墟意志已經具備真正意義的神祗氣息了。這是真正的不朽。

    「這種力量，是我族夢寐以求的……」聖擎也忍不住嘆息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