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符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自由

    李游向瑤妊投去不解的目光。聖皇之魂隕落，而聖擎跌階。實際上，聖族已經沒有了抵禦他們的實力。如果有需要開戰，完全可以將聖擎一眾擊敗。李游不解瑤妊為何會在這時候喊停。

    瑤妊的意識隨即便溝通了李游，道：「聖魂所留下的精神力量並不多，精華部分已經被我截取，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點精神力量打一戰。」

    「可是我們和聖擎之間可是有着大仇的。」

    李游提醒着瑤妊。聖族有不少好手被他們所擊殺。而瑤妊與饕餮之間，也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此刻留手，實際上是埋下一個巨大的隱患。

    但李游也相信，瑤妊絕不會被一個臨時的盟約所束縛了手腳。她應該是有着停戰的深層原因，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與瑤妊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瑤妊一路的表現，從不讓李游感覺失望，在這一件事上，李游選擇了無條件相信瑤妊的抉擇。

    「聖擎……」

    就在聖擎即將接近聖魂之時，瑤妊卻把手一攔，道：「聖魂價值極高，我們可是付出極大代價才將其擊殺的，你必須得給我們等價的寶物，你才能將其帶走。不然，我們也得從中瓜分部分才合理。」

    聖擎手持荊棘之矛，聽到瑤妊要瓜分部分的聖魂，臉色一沉。他也清楚，聖魂隕落之後，所剩的力量已經不多，要是被瑤妊再分走一塊，那就形同雞肋，收穫遠不足彌補所遭遇的損失。

    然而，瑤妊的話也是事實。聖擎就算信口開河，也無法抹殺瑤妊和李游等人在獵殺聖皇之魂時所付出的努力和代價。而最重要的是，此刻撕破臉，他可能還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甚至顆粒無收。

    「你想要什麼？！」

    聖擎沉住氣問道。從瑤妊的話中，他也聽出來，只要有合適的東西作為交換，聖魂還是可以完整地帶走。

    「一個承諾。」

    瑤妊的聲音放得很慢。此刻她並不心急，但聖擎卻浪費不起時間。每過一秒，聖魂凝聚成型的力量，就消散一分，對聖擎來，這是極大的浪費。

    「！」

    聖擎明顯已經有些沉不住氣。

    「我們之前有不少誤會。」瑤妊繼續道。

    「是血仇！」

    聖擎糾正瑤妊的法。誤會和血仇，那可是兩回事。

    「管你怎麼。」瑤妊聳了聳肩膀道：「如果我們之前的仇恨一筆勾銷，那麼，我們就兩清了。」

    瑤妊漫不經心地道。但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力量明顯在提升，同時又補充了一句：「聖皇之魂已隕落，我們的臨時盟約也已經解除，是敵是友，你一念之間。」

    「成交！」聖擎額頭上青筋暴露。接受瑤妊這樣的條件，原本就是一種無法承受的屈辱。

    「起誓。」瑤妊往後退了一步。看似讓開了路，但卻更接近聖魂。只要她隨手一拍，便可將這一團精神力量拍成粉碎。

    「我發誓！」聖擎發出了一聲低吼。隨即補充了誓言的內容。內容大意是將放棄對瑤妊、李游諸人的仇殺，並且在有生之年，不與之為敵，同時約束族人，遵循這一個約定。當然，這個誓言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瑤妊諸人，也不能與聖族為敵。

    瑤妊又心地加入了幾個細節，比如不能幫助，或者扶持其他族群針對自己。很明顯，這個約定明顯是針對聖族可能藉助盟友的力量製造麻煩。比如饕餮，就有給眾人帶來巨大麻煩的實力。

    在瑤妊的威迫之下，聖擎也只能一一答應了這些要求。獲得了聖魂所遺落的精神之力。

    達到目的的瑤妊，很是滿意。普通人發誓，極少會有一語成讖的可能。但作為強大的古妖和聖族，誓言裏每一個詞都會成為一種約束的力量，一旦違背了誓言，所帶來的誓言反噬，必將致命。

    許多強者在賭咒發誓之時，往往會設計一些漏洞，好讓自己準備毀約之時，憑藉這些漏洞躲過一劫。聖擎自然也存有這樣的心思。但在瑤妊這樣的強者面前，一切的聰明都變得可笑，經由瑤妊的細心指出，聖擎除了遵循誓言之外，別無他法。

    「我們走。」

    環視了周圍，瑤妊忽然停下了腳步：「等等。」

    見饕餮一臉警惕地看着自己，瑤妊眼睛眯起，對着饕餮道：「你是想繼續我們之前的戰爭，還是選擇和平？」

    饕餮周身的觸鬚一陣亂顫。

    瑤妊這一番話，實際上算得上是挑釁了。但是他卻十分清楚一點的是，此刻要是與瑤妊撕破臉，那只有死路一條。聖族已經不可能插手，剩下的幾個盟友，能夠在瑤妊帶來的強敵圍攻下保住性命都算奇蹟，別能夠為他帶來勝利了。

    「和平！」

    饕餮深吸一口氣，態度瞬間便軟弱下來。

    「那就好。」

    瑤妊微微點頭。但眉頭卻一蹙。見狀，饕餮臉色更加難看，卻是不得不往旁邊挪動了身軀，讓出了一條道路，讓瑤妊離開。

    「不錯。」瑤妊臉上終於浮現了笑容。但饕餮滿是褶皺的臉上怒火卻十分明顯。只是此刻，敢怒不敢言，更是不敢動手。

    「為什麼不動手殺死饕餮？！」

    與聖擎一眾拉開了距離之後，李游一眾都感到有些難以理解。瑤妊和饕餮都沒提及和解這個詞。也就是，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彼此之間，依舊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這裏是妖墳，殺不死它的。」瑤妊苦笑起來：「饕餮未必意識到這一點，但很快它也會醒悟，不然也不會這麼快低頭。」

    「饕餮可以吞食一切東西，這裏又是污穢之地，它在妖墳之中，實力必然大增，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這地方不宜久留……」瑤妊抬頭望天，頭頂依舊陰沉一片，妖墳並沒有受到聖皇之魂的隕落而破壞，反而陰鬱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

    「這裏也變得更加危險了！」

    李游此時也感知到環境的變化。妖墳的能量，似乎變得更加充沛濃郁，周圍逃走的妖魂，似乎又開始聚攏，並且蠢蠢欲動。

    「怎麼回事？！」

    龍霸天不解問道。

    「怎麼回事？！」

    瑤妊冷冷一笑，道：「聖皇之魂已經隕落，所有被他控制的妖魂，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