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始終認為,給予他奇遇的人讓自己報恩沒問題,開門見山說出來就好。
但絕對不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強行改變他的人格,植入無關的情感去利用自己,達到復仇的目的。
於是他聯合煙火,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拼死將打滅了拉姆多的這縷意志。
像布子、反殺、反殺被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拉姆多佈下的棋子裏,除了極少數像哈斯塔那樣有着極高的警惕性,靠外力成功反殺以外,剩下的大多數,都是在潛移默化中被影響了思維,成為了一輪教殘黨的成員。
當然還有一些是反殺沒成功,人格也被洗成白紙,徹底變成了傀儡的可憐人,他們變成了拉姆多製造神衛的最佳材料。
……
「好像有人在窺探我?」虛空蠕蟲當中,一團難以名狀的陰影時隱時現。
炎盟盟主哈斯塔的本體,便藏身於這片陰影當中。
早在虛空蠕蟲計劃開始前,依靠着拉姆多神格碎片裏殘留的記憶與經驗,他就已經踏入了神道六階的層次。
只是他也很清楚,這基本就是信仰神道的極限了,除非他能夠將人類社會強行整回到中世紀,回到教會高於一切的時代。
唯有現世的苦難,再加上信息的封閉,讓人們的心靈無處寄託,方能大批量地誕生出純淨的信仰。
現在這個浮躁的、信息泛濫的時代,絕對不是信仰神道的好時代,對神明虔信者少得可憐。
倘若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六階超凡者的話,花上一兩百年的時間,用絕對的力量對全世界進行封閉式的洗腦跟科技消除,說不定還有希望在人類三代以後達到這個目標。
定點地進行人群清除,肉體消滅絕對無法洗腦的部分。
對新生代從教育開始灌注純淨的信仰,重複這個過程一百年,到第三代、第四代也許就足夠了,全世界都會是他的虔誠信徒。
接下來只要他不死,社會就可以永遠停留在同一個時刻。
然而很可惜,地球是多元的,無論是走其它哪一條路線的超凡者,都絕對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無比想要嘗試新道路的他只能選擇離開,隱藏自己的身份實力,加入到西爾德斯實驗室的這個計劃當中,嘗試尋找一個能實現自己野望的新世界層。
……
參與虛空蠕蟲計劃的人當中,只有其中不到四分之一的核心人員,是真心只想要放逐白墨到異位面,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人。
其他的外圍參與者,一個個都有着自己的目標和想法,這些想法在現世難以被佔據高位的人類議會接受,所以他們選擇了尋找一片新天地。
「能夠窺探我又不留下痕跡的……難道是他?又或者是我剛才的降臨引起了本土頂層戰力的注意?」哈斯塔在發現不妥以後,很快就聯想到了這些。
「這個世界絕對有七階甚至是七階以上的生命存在,那些蠢貨死在他們手上倒無所謂,但牽扯到虛空蠕蟲的本體就有麻煩了。
那個男人擁有可以在空間夾層中遊走的能力,說不好其他七階生命也可以做到,這時候虛空蠕蟲萬一暴露了位置……」
哈斯塔越想越害怕,恨不得自己現在馬上就找到神道晉升七階的方式,獲得在空間夾層中自由活動的力量。
而不是像現在那樣,被綁死在了這條船上,一旦船被暴風摧毀的話,大家都得一起死。
……
「發現了嗎?」雖然白墨也摸不清虛空蠕蟲真正的具體位置,但還是隱約地能察覺到自己的目光被發現了。
「一個六階的傢伙,不留在議會高層,反倒是藏頭露尾地潛進虛空蠕蟲,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有意思。」
在不影響到自己計劃的前提下,他沒有什麼針對哈斯塔的打算,反倒是頗有興趣地分出了一絲念頭,去嘗試推演對方的道路。
情感日漸淡漠的白墨,就連之前拖着殘破神軀離開地球的拉姆多都無動於衷,甚至還隨手將自己收藏的其中三分之一神格也還給了他。
現在對從沒接觸過的哈斯塔,則更是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這個世界的真相,在風雲際會之時,大概就會揭開了。」
……
「玥笙姐,你可真大膽,我們一個個都不敢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地種田爬科技……」幾天後,加入到炎盟內部,跟眾人都混熟了的盧玥笙又被打趣起了這件事。
「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啦,那個人肯定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她不得不陪着笑回應道。
融入這個群體以後,盧玥笙發現自己就像是混進了狼群里的一頭哈士奇。
能參與到方舟穿越計劃的人,穿越前至少也是四階的超凡者,換算成這個世界的戰鬥力,大約算是龍級里比較弱的一部分人。
至於各個小團體的領導,則幾乎都是由五階超凡者擔任,他們穿越前的戰鬥力相當於龍級里最強的一批。
哪怕他們放棄了原來的肉身,而且在穿越後為了適應新世界的力量體系,可以發揮出來的力量又打了一個折,但層次上的差距依然存在。
不久以前還是個普通人,現在得到加點系統也才勉強升到二階水平的盧玥笙,對着他們自然是感到壓力山大。
「聽你說話的語氣,玥笙姐是認識他嗎?」圍着盧玥笙的一個小姑娘說道。
「我能跟那種大人物能攀上交情就好了。」她不得不苦笑着,又編出了一個謊言。
「聽說當年跟過他的助手,在離開的時候拿到了不少好東西……」
「會不會是有……嗚嗚嗚嗚……幹嘛捂着我的嘴!」
「找死是吧,那等人物可是有『言靈』的,當年有多少人死在多嘴上你又不是不清楚!」眼看話題要往危險的方向走,林炎陽趕緊捂住了旁邊人的嘴巴。
當年白之大地初創的時候,大批的網絡噴子,就因為說錯話死在了毫無緣由的心臟麻痹上。
暴力無法說服反對者,但可以讓反對者永遠閉嘴,無數人用鮮血,教會了活着的人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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