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多一直自詡的,都是一輪神在現世的投影,所以當他在邁索爾被擊敗的時候,絕大部分的一輪教信徒在內心深處都認為,之前死去的,不過只是一個分身。但神靈本身,是永恆不滅的。
而在光聖教的神話里,同樣有神靈降臨人世的分身被殺死的內容,其目的則是為所有的信徒贖罪。
於是類似的故事,也就被真正知曉內幕的極少數死忠高層加以改造,變成了在局面崩壞下,維持底下信仰的重要工具。
他們宣稱神愛世人,所以犧牲自己,以挽救絕大多數的平民。至於聖城的傷亡,則認為是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的惡魔,用卑劣的手段偷襲所致。
所有的信徒應該團結起來,將入侵肢解邁索國的異教徒、無信者全部趕走,重建地上神國。
在拉姆多死後不久,連續困擾眾人的數天的劇烈瘙癢也是隨之消失,正是這個詛咒的消失,側面佐證了一輪神犧牲自己的分身,是為了拯救信徒的說法。
「我偉大的主,請賜予我們啟示吧。」副祭祀雙手伏地,用虔誠的目光,瞻仰着面前一具殘缺不全的聖骸,一塊殘缺不全的發光晶體。
這塊發出湛藍色光芒的晶體,正是拉姆多神格碎片中,在這兩年裏被搜集回來的那一小部分。
一輪教號召信徒,儘可能地去尋找任何聖骸的碎片,這是主給予所有信徒的考驗,當聖骸重塑完成時,每一個參加重塑計劃的人,都將升上無限美好的天國。
看着面前虔誠的祭祀,拉姆多慷慨地將自己一部分的知識作為神啟,以強化這些忠心手下的力量與信仰。
早在其中幾塊碎片合為一體,組成一塊更大碎片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已經從混沌中醒來。
但神靈必須要保持威嚴感與距離,才能讓人信服。所以甦醒後力量百不存一的拉姆多,選擇不與任何信徒交流,只將自己的知識與經驗,一點點地通過藍色的光芒,在祈禱的時候注入到手下的思維里。
這種手段,還是他在和白墨戰鬥的時候,從這個死敵身上學到的。他本身也是一個天才,在兩年前那場戰敗中同樣有所得益,當然這跟損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感謝我主的饋贈。」神啟結束後,祭祀跟身後的一群年輕人,用繁複的禮儀結束了這一次的參拜,接着三三兩兩地退出了這個重重保護中的臨時聖殿,各自散去消化自己的收穫。
虔誠的信仰,不僅要靠精神去維繫,適時的一些好處,至少是存在感也十分重要,永遠不動聲色的神明,要吸引到狂信徒太過艱難了。
「明天上午,就是你們兩位的表演了。」紫鎏海議事廳里,兩個英姿抖擻的年輕人第一次見上了面。
或者用年輕人去形容並不合適,陳博今年已經三十有九,另一邊的釋華沖也是三十有五,不過兩人外表的年齡,讓人覺得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作為最高領導人的陳博,身上只是穿着一件便服。除去一些正式場合外,他都習慣穿這種用特種纖維製作的休閒服,以防止自己稍一用力就將衣服撕開。
同時身為一個以武力稱雄的領導人,他也不需要出入的大隊保鏢,因為哪怕所有保鏢加起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自從入駐紫鎏海的領導人們一個個都變成了五階高手以後,這些近衛保鏢的角色就變得有些尷尬,大多變成了家屬的保衛人員,因為領導本人根本用不着保護,真出問題的時候,搞不好是領導保護他們。
「自然。」釋華沖認真地回應了一句。
面對投放了大量資源培養自己的程穆,哪怕現在的自己五招以內就能擊碎這個神靈投影,但他依然保持着相當的尊敬,武者恩怨分明的性格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程穆的倚仗也正是這點,只要自己不主動作死,像拉姆多一樣將神國的位置暴露出來,始終保持隱忍,他就立於不敗之地。而作為一個老牌政治家,他最不缺少的,就是隱忍的能力。
除非是像紅世之徒那種層次更高的怪物,能夠通過信息傳播這種極為詭異的方式,進入神國攻擊它的本體,不然其他人要殺死位於神國內部的真身根本不可能。
依照安排,兩人在明天上午的儀式中,將會做一場表演式的交流戰,以不受傷,不暴露底牌為底線,表現出六階層次的恐怖力量,從而震懾各方宵小。
「我每天都在變強,你要小心了。」
「巧了,我也是每天都在變強。」友好的見面結束後,一些場面話被拋了出來。陳博跟釋華沖終究是來自兩個派系的人,指望完全一團和氣也不可能。
進入化凝境後,哪怕什麼都不做,每一天陳博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增長,元神在不斷地變得強大。
他逐漸明白,白墨當時為什麼說自己在他手下撐不過幾分鐘,因為時間帶來的差距確實是太大了,在那個時候對方的元神已經不知道強化了多久。
這同時也更加堅定了陳博心裏面,關於白墨絕對沒有死的想法。親身踏入這個層次以後,他才明白要殺死一個六階到底有多難。
「只是要統治華亞聯邦的話,當時在殺死拉姆多以後奪權不是最好的時機麼?那時候無論是要壓服,還是要斬殺我們都不花太多功夫。」陳博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在那個時間點,我們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攔住他,也沒有做多少應對他政變的準備,不像現在,有了一年多的時間去準備,不計成本地投入了近萬億,弄出來的東西連我都有些害怕了。」
迫於眼前的威脅,華亞上層詭異地保持了一個平衡,將鬥爭壓制在一定的烈度,全力去籌備針對某些人某些東西的武器,企圖將他的野心打掉。
「他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些,或者他是有更大的目標?」
「陳議長?」釋華沖看見拋出一句場面話以後,就突然陷入沉思的陳博,輕輕地打了一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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