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羅酒店今日可以說是門庭若市,作為江城為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 其無論是規模還是裝潢, 都十分奢侈且無可挑剔。除此之外, 安保似乎做的也不錯, 光是門口負責核對邀請函的都有十多個人。
祁承拿着臨走前老管家交給他的邀請函,檢察人員用磁性探測器來回掃了掃,確認祁承沒有攜帶金屬器具才放他通過。
酒店大廳十分寬敞, 食物和酒水擺放在兩旁,以供客人取用。祁承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沒有看到熟人,便找到一個沙發稍做休息, 手裏拿着順手取的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喝着。
「聖保羅酒店幕後老闆是周坤, 也只有周家家主才有這麼大的面子廣邀各方大佬。我聽說周坤也會來,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這幾年周坤可是一次都沒有在界域會上出現了。」
「周老闆畢竟是大人物, 哪能隨便就讓人見的?不過這次周少爺從國外畢業歸來, 周老闆很有可能帶着兒子過來。一來能為周少爺鋪路,二來嘛,到場的不乏名媛小姐, 要是能強強聯姻也算是一樁美事。」
「我倒覺得不太可能, 以周老闆在兩界的地位, 周幼庭少爺根本不需要和哪家聯姻。不過今天到場的名媛可不少, 多半是衝着周公子來的。」
「這你就錯了, 今日來的各家千金,八成都是為了雷毅洲來的。比起雷毅洲,周幼庭還差了不少。要知道雷家現在的大小企業可都由雷毅洲一手打理,更何況雷毅洲還未娶親,如果能和雷家聯姻,那就真的是撞上大運了!」
祁承聽着周圍人的閒聊,氣得攥緊了手裏的高腳杯。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中憤然道:聯姻?聯個屁,他要是敢聯姻,我就揍死他丫的!
舞會還沒開始,人已經來了大半,祁承坐在沙發上倒是聽了不少小道消息。比如這個周坤手裏不僅有數不勝數的五星級酒店,還有好幾個高級度假村,身價破千億。而且這個人十分愛玩,資金鍊甚至涉及到國外的一些賭場。只是子嗣單薄,這麼多年就只有一個兒子周幼庭,所以在眾人眼中,周幼庭是當之無愧的周家繼承人。
難怪周坤有這個資本和能力舉辦這個舞會來慶祝界域節。
祁承正想着呢,一轉頭卻看到了幾個十分眼熟的人。
祁承眼神微眯,沈青的長相身材在他那個圈子算是十分醒目的。他有一頭濃密的短髮,目光有神步伐如風,和周圍那些挺着大肚子頭上沒幾根毛,滿是富態卻還是強行把自己塞進西裝裏頭的中年人很不一樣。許是祁承的目光太過露骨,或者是沈青本身就是修真者,五感敏銳,對方一下子就偏頭看向了這邊。
雙目對接,兩人皆是眉頭一跳。沈青沒想到沈良燁會出現在這裏——聖保羅酒店今日舉辦的舞會,可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就可以參加的。難道沈良燁搭上了什麼勢力?沈青面上有些驚疑不定,要知道即便是他也只不過是剛剛觸碰到了能夠參加舞會的底線而已。
祁承看出沈青神色不自然,他優雅地交疊起雙腿,嘴角慢慢勾起,最後擴大成一個燦爛的微笑。這已經幾乎算得上是挑釁了。
雷毅洲進來的時候就恰好看到這麼一個畫面。
他飽含興味地眯了眯眼,祁承穿上了他挑選的禮服,純白的燕尾服恰到好處地修飾了祁承的腰身,看上去寬肩窄臀,身段極其惹眼。以往垂落在額前的乖順的頭髮,也被對方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給人一種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凌厲感。再加上祁承此刻帶着滿滿挑釁的微笑,在雷毅洲眼中儼然化身一隻張牙舞爪的幼獸——或許利爪還不夠鋒利,但氣勢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雷毅洲順着祁承的目光看向沈青,心下瞭然。他早在祁承第一天住進雷家的時候就已經徹查過了祁承的底細。出身在沒落的修真家族,本身又沒有靈根,沈青竊取了屬於沈良燁的一切,甚至還對他進行打壓恐嚇。雷毅洲摸了摸下巴,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引導沈良燁從他這個捷徑入手,他是很願意幫忙的。
當然,代價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沈青臉色難看地向他身邊的其他人說了幾句,便徑直往祁承這邊走來。祁承並沒有因此退縮,在這個酒店內,所有人都不能引動靈力——請柬上寫明了酒店內部有內置法陣,可以壓制靈根,所以祁承並不怕沈青動手。更何況,即便沒有法陣的限制,沈青也不會在公共場合對他動手,他比祁承更擔心沈家的齷齪事情被揭發。
「爸,我看到雷毅洲了!爸?」沈嘉嘉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要和父親分享喜悅,卻見沈青並沒有搭理她。她疑惑地看向沈青走去的方向,然後她聽到她那個一向溫文爾雅的爸爸用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說:
「我似乎提醒過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聽話的孩子叔叔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要以為你搭上雷家我就動不了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祁承嗤笑一聲,「叔叔這是心虛了?你放心,侄兒現在還沒有和您魚死網破的打算。只不過,有些賬似乎也該算一算了。」他擺弄着腕部的袖扣,揚眉繼續道,「黑虎是你的人吧?他應該知道不少你的秘密,你擔心秘密泄露,就派人斬草除根。真是心狠手辣,好歹他也為你鞠躬盡瘁了這麼多年。」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沈青面色未變,「不要妄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叔叔何必動怒,莫非我猜對了?」
「可笑,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祁承收腿起身,平視沈青,「在這裏,你動用不了靈力,未必就是我的對手。我是想過在這裏殺了你,但是為此付出我的生命太不值了。而且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你從我父母手中拿走的一切,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拿回來。」祁承心情十分惡劣,原主的憤恨、無助和絕望在那一瞬間在他心底過了一遍。他快步走開,在經過雷毅洲的時候看了對方一眼,卻並未停留。
雷毅洲摸了摸鼻子,身體卻快於思想轉身追隨祁承而去。
沈青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那個在他眼中堪比螻蟻的雜種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更讓他惱火的是,他現在動不了沈良燁,之前殺黑虎已經引起了特殊調查局的注意,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爸,剛剛那個人是誰?他居然敢這麼對您說話!」沈嘉嘉看了眼周圍議論沈青的人,俏臉浮起一絲薄怒,「爸,您等着,我去教訓教訓他!」
沈青沒有阻止女兒,他不能動手,但小輩之間的摩擦就沒什麼顧忌了。他得讓沈良燁吃點苦頭——沈嘉嘉一直是他親自教導的,如今修為也到了築基期,手腳功夫更是不弱。他那個侄子從小就被養廢了,雖然剛才的眼神確實有些滲人,完全不像是個懦弱的廢物能有的。
……
祁承胸中囤積着許多抑鬱之氣,這是原主留下的情緒,不好排解,他只好站在窗口吹風。
「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雷毅洲長臂一伸,手中的高腳杯和祁承的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如我陪你喝?」
祁承抿了一口紅酒,在雷毅洲瞬間亮起來的眼神中,他勾了勾水光瀲灩的唇,「這樣喝多沒意思。」
雷毅洲直勾勾地看着他。
祁承舉杯一飲而盡,同時扯過雷毅洲的領帶,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吻上雷毅洲的唇。祁承將口中的紅酒渡到雷毅洲的口腔里,舌尖抵開雷毅洲的牙關,逼迫着對方把酒液吞下去。雷毅洲在最初的怔楞之後立即反客為主,雙手霸道地攬住祁承的後腰不讓他撤離,重重吮吸着祁承被攔截在自己嘴裏的舌頭。
這幾乎變成了一場拉鋸戰!
粗重的喘息帶着灼熱的氣息相互交纏,來不及吞咽的紅酒滑過下顎,在滴落外衣之前,被雷毅洲一一吸吮乾淨。
祁承嘶了一聲,「你該不會屬狗的吧?」這麼喜歡舔?
「我屬泰迪的,你可以嘗試看看。」雷毅洲食指挑起祁承的臉龐,看着發紅的眼睛和嘴巴,下面的小兄弟蠢蠢欲動,「別勾引我,這裏不是地方。」
祁承還想說點什麼,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一條華麗的長裙。
「你放開雷大哥!」沈嘉嘉三兩步走過來想要扯開他們交握的手臂,「你真不要臉,居然勾引雷大哥!」她來的時候只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並沒有看到他們接吻的場景。
雷毅洲在那雙手即將觸碰到祁承的時候揮手擋開。
「雷大哥,他不是什麼好人!剛才你應該也聽見了,他說我父親壞話!」沈嘉嘉指着祁承的鼻子尖叫,甚至還向動手。
「你是他的女兒?」祁承饒有興致地看着沈嘉嘉,「那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這不是你們沈青一家慣用的伎倆嗎?」
看到沈嘉嘉率先出手,祁承的眼神微冷,目光里沁出了一絲殺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4.02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