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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尤里決戰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我承認,在夢裏,在計劃中,我都曾構想過無數種情況。文師閣 m.wenshige.com
而且……我還曾很有信心地認為,和往常一樣,只要跟着我的直覺走,我一定可以……順利取勝。
——「在您的計劃中,如果能順利實施到最後一步的話,不管出現任何問題,最後一步您的遭遇都只有一種,」出征前,維克多對我說,「您和尤裏面對面交手。而尤里,毫無疑問,是這個星球上所有已知的高智慧生命中,進化程度最高最完美的。沒有人能打敗他。」
「我知道,」當時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而結局無非兩種:我殺了尤里,或者尤里殺了我。但無論怎麼樣,最後都是我的勝利。我會盡力把時間拖到晚上十一點半。接下來,核彈會幫我報仇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尤里和薩拉熱窩一起,從地圖上被我們抹去而已。」
「喂,別說得事不關己行不,這樣我會很擔心士兵們的安危在你眼裏的意義的,」譚雅諷刺道,「指揮官連自己的命都無所謂,很難相信,他會在乎部下們的死活。」
我沒回答,只看了譚雅一眼。後者將杯子裏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別看着我,」她沒好氣地回了我,「去過薩拉熱窩後,下次能不能喝上伏特加都不知道。」——
我真的……想過無數種可能……
唯獨沒想過,會是眼前這樣。
最奇怪的,不是尤里又坐了回去,達夏用槍口提醒我往前走;也不是尤里為什麼不趕快奪走我的意識或者殺了我;甚至不是為什麼這裏沒有一排排超級電腦和工作枱,為什麼沒有各種奇葩的儀器;畫面已經黑屏的監控電視機,和中間一個在放映衛星監控圖像的中央顯示屏後,為什麼拉着厚重的窗簾……
其實……在這個地方,真正讓我感覺無比詫異的……應該是……
應該是……為什麼,沒有人……
「請坐吧,」尤里坐在正前方的沙發上,給面前一個花紋精緻的玻璃杯倒上了伏特加,還對我舉手示意,「別緊張,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從出生開始,我就沒和正常人類說過心裏話。估計你也是。」
「我記得你在世界數學奧林匹斯大賽上拿過獎,」我說,「可你卻沒有數到……這裏有三個人。」
「不要擔心。你親愛的達夏同學並不算人,」尤里抬起頭,打了個響指,「倫敦戰役的時候,出於好奇心,加上考慮到你有可能會真的獲得成功。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把洛馬諾夫的女兒製作成克隆人比較好。沒想到真用得上了。」
也就是說……我認識的那個達夏,死了很久了……在倫敦戰役她被綁架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該死!我怎麼沒早一點想到!
難怪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突然加入軍隊,原來是要監視我……
我一直也沒想通,演藝學校出來的大明星,怎麼突然就成了黑客了……因為這是尤里,直接在這個克隆人的腦子裏,植入的能力啊!
還有……還有月球上那次……我說達夏怎麼成了心靈屏蔽者……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從沒有試過探測達夏的生命訊號和情緒……
當看到諾布朗加的dNA檢測結果有眼中問題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懷疑一下……如果說,連掉到超時空隧道另一頭的諾布朗加,都可是克隆人的話……被尤里逮捕,並且扣押超過二十四小時的達夏……豈不是……更有可能是克隆人……
對啊……我怎麼……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從薩拉熱窩到倫敦……坐空天飛機的話,只要三個小時!
混蛋……我感覺到,一股殺意從腳底升騰到了頭頂。我看向了玻璃桌,看到了酒瓶、冰錐、鋼筆、落地燈……還想起我留下的秘密武器:藏在衣袖裏面的合金飛索……
但最後,想歸想,我並沒有付諸實踐,甚至沒有計劃一下。我之前忽視的直覺沒有因記恨我而疏於工作,仍盡職盡責地提醒我:在尤裏面前,這樣的行為是自尋死路。
「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坐下說吧,站着很累的——嗯?拜託了,孩子,別用那種像是看着一頭怪獸一樣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換做別人就算了,對於你而言,我有心靈讀取的技能應該不怪吧?」
心靈讀取……剛一坐下,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等一下……比起這個來說的話……什麼叫做……「對於你而言」?
這一次,我也不清楚,我是用什麼眼神,看着沙發上這個酷似導師的中年人的。不對,稱之「中年人」不恰當。尤里比洛馬諾夫還大五歲,看上去卻像三十出頭一樣。
而且……和聯軍宣傳機構描述的不太一樣,我總覺得……這個尤里,好像和恐怖分子不太一樣……
然後我掐了一下大腿,提醒自己回過神來。這不是敘舊閒聊的地方,尤里這麼做必然有別的目的。
好在時間過得很慢……還有一小時五十分鐘……我還有機會……
尤里遞給我另一個杯子,杯子裏也裝了伏特加。我不喝酒,所以也沒回應他。也許是看出我眼神中的驚訝,尤里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嗯?據我所知,好像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吧?」尤里一臉笑意地向我提問,「你聽得到別人的心靈活動,還能通過他們發出的腦電波,斷定其他人的位置、狀態、情緒、周圍環境……甚至預判對方能做出什麼事情,以及你應該如何應對。如果我沒猜錯,在我提到達夏是克隆人的時候,你的腦海中飄過了使用酒瓶、冰錐、鋼筆和落地燈四種殺我的方法。之所以一種都沒有用上,是因為你的——你稱之為什麼?——直覺提醒你,四種方案的最後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除了震驚,我已經沒有別的詞彙能形容現在我的反應了。這不可能,我沒告訴過任何人這些事情,尤里……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說錯了一件事……」我咬着牙,擠出了幾個字,「我不是從小就會的……拜你所賜,我七歲才發現,原來我有心靈控制的能力!」
我在想什麼啊……就是這個混蛋,害死了我的養父,害死了當初和我同期同連的所有戰士,給我的人生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害得我大費周章,最後弄成今天這樣……
「是嗎?那真是遺憾,」尤里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回答,「如果維拉迪摩當時少點幻想,直接出兵進攻莫斯科的話,不只是我早就失敗了,蘇聯第五任總理絕輪不到莫斯文克,應該是維拉迪摩才對。」
說話的時候,我覺得尤里一直饒有興致地盯着我,仿佛希望我能夠跳起來,義憤填膺地對他這番嘲諷,用道義之類的東西反駁一樣。
可我沒有,只是嘆了一口氣。
「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你好像對你養父,沒這麼深的感情。」
「讓你失望了,我早過那個年紀了,」我冷冷作答,「為虛無縹緲的大義,而熱血沸騰的年紀。」
早在莫斯科政變的時候……熱血什麼的,在我身上早就死了……
更何況……尤里說得沒錯……
「好吧,我們扯遠了,重新說說正事吧。無論你承認與否,你所擁有的這種能力,毫無疑問,就叫做『心靈控制』。而且論實力,你的能力非常強大,」尤里突然接回了原話題,重新開啟了自顧自滔滔不絕的模式,「以往這麼多S級心靈工程師都戰勝不了你,不是嗎?」
「所以,你想說什麼?」我沒由來地感覺到了緊張。心跳變得很快,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我不清楚,自己在緊張什麼。
「你也別想多了。實際上,這個『秘密』根本算不上秘密,」尤里笑着說,「在給你那位達夏同學做解剖的時候,我提取了她的某些記憶,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片段。別擔心,為了防止穿幫,我把達夏本體的記憶,也給達夏的克隆人移植了一遍。不過之前好像沒用到。」
尤里揮了揮手,達夏把一隻手放在了我的頭頂上。此刻達夏冰涼的手心裏,冷汗還沒幹。那個質感……和倫敦戰役前的她一模一樣。
該死……我竟然想不起,倫敦戰役之前,達夏是什麼樣的了……
然後我的思維被人抽了出來,進入到我自己也不認識的世界裏。
我發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一定會拒絕看見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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