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魚玄機吃驚地看着我。
「這是趙真人,是來求見師傅你的。」綠翹慌慌張張地道。
她旁邊那個男子眼神略帶殺氣,道:「真人?
我施了個道家的禮,道:「真人不敢當,起碼不是假人。鄙人趙歸真,久聞道友的大名,特來求見。」
魚玄機嫣然一笑,道:「既然是道友,那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席間我們再坐而論道。等我為你引見,這位是長安府尹裴澄裴大人。」
她既沒有把我趕走,也沒有對綠翹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只是輕輕一笑,就把尷尬的氣氛化解了。她隨和得就像三月份的春風,這樣的女子有幾個男人不愛?當然我覺得她之所以沒有把我趕走是因為我長得還是對得起長安城的百姓的。
她道完話,我再次行了個禮,道:「原來是裴大人,失敬失敬。」
裴澄道:「趙真人,雖然我不是這裏的主人,但是我這個人身為父母官,凡事都喜歡追求公平公正。你可知道這裏的規矩?」
我笑道:「趙大人您道的是什麼規矩?」
他冷冷地道:「能進咸宜觀的,必須要文采上有過人之處。本官不敢道自己才華橫溢,但也承蒙玄機道長看得起。而趙真人既然進了這裏,那怎麼也要賜教一番吧?」
我道:「行,你想我怎麼賜教?」
魚玄機突然道話了:「要不這樣,我出個上聯,你們誰對得好誰就留下好嗎?」她笑得燦若桃李,擺明了想要坐山觀虎鬥。
裴澄道:「好!」
我聳聳肩道:「那好吧。」
「嘻嘻,那聽好了哦。」她閉上眼睛想了想,道:「滅七情,斷六欲,真仙佛亦不快活。」
我內心不禁苦笑,看來她的確不是一個真的道士,只是借着這個幌子來玩弄男人而已。
裴澄笑得很猥瑣,道:「玄機果然是個性情中人。」
魚玄機眉開眼展,道:「知我者莫若裴大人。」
她的話顯然讓裴澄很高興,裴澄得意地道:「我的下聯是:生兩眼,長一心,美道姑怎能無情。」
他居然赤裸裸地向魚玄機表白,魚玄機掩口而笑,仿佛一個害羞的少女。
他既然挑逗魚玄機,那我就只好挑逗他了。我道:「裴大人對得好工整,到我了。我的下聯道:讀五經,學四書,假道學當真無恥。」站在魚玄機身後的綠翹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裴澄氣紅了臉,正待發作,魚玄機就出來解圍了:「兩位都對得好,對得秒,依我看啊,不如就都留在這裏,裴大人看可好?」
裴澄強作笑容道:「一切都依玄機的。」看他的樣子即使魚玄機要他吃屎他也會說屎很香。
「好羅好羅,兩位文才都這麼好,以後可以多多交流。」魚玄機拍手道,「綠翹,快去準備晚飯。」
「是的。」綠翹快步走了出去。
魚玄機又微微一笑,對我們道:「兩位先坐着吧,我去為兩位煮茶。」
「有勞玄機。」裴澄特地叫得親熱,還不忘得意地看我一眼,可是我沒工夫去看他,我的視線一直系在魚玄機的身上。她雖然穿着一身寬鬆的素白的道袍,但兩邊的領子卻寬鬆得很,讓人隱隱約約地看到她的雪白的鎖骨,不由得浮想聯翩,想繼續看下去。
衣服能襯人,同樣,人也能襯衣服,這身樸素的道袍,不知道勝過了多少華麗的羅裙紗衣。
我和裴澄一人一個蒲團,相對而坐,上位留給了魚玄機。他看我的眼神不屑,而我卻沒有看他,而是半躺了下來,把手支撐在另一個蒲團上。我們都沒有道話,只是默默地等待玄機把茶煮好。
「茶煮好了。」是魚玄機的聲音,我和裴澄同時來了精神。
「裴大人請喝茶。」魚玄機先是給裴澄倒茶。
「謝謝玄機。」裴澄恨不得一口把茶給吞了進去,然後續杯。
「趙真人請喝茶。」魚玄機的蘭花指提着小茶壺,她的手白皙晶瑩,比白玉還白,比冰雪還要通透。她倒茶的時候俯身向我,有意無意地讓我看到了她道袍裏面的那件繡着梅花的胸衣,那件胸衣繃得緊緊的,卻掩蓋不住那兩道圓潤的曲線。
倒完茶,她起身的那一刻,向我曖昧一笑。一笑生香,這茶的香氣仿佛也被她的微笑給比下去了,我還哪兒有心思喝茶。
裴澄看在眼裏,慍在心裏,表現在臉上,但魚玄機好像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般,翩躚地繞過我們,坐到自己的蒲團上。
我聞了聞茶,閉起眼道:「好香的茶,只是我口渴了,顧不得慢慢品。」道完我把那杯冒着熱氣的茶一口悶了。
「小心!」魚玄機喊出聲的時候我已經把茶給喝完了。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裴澄看我的臉色不再是輕蔑,而是像在看一個怪人一樣。
「趙真人,那茶剛剛煮的,你有沒有被燙傷?」她表情着急地問道,讓人看了心裏暖暖的。
我道:「沒事,我平時就愛不務正業,喜歡鑽研一些奇技淫巧,比如怎麼樣把茶水變涼。」
裴澄冷笑道:「本官剛才還以為趙真人用的是江湖藝人的障眼法,沒想到居然是方外之術。恕本官冒昧,想請趙真人幫本官也把這杯茶給變涼了。」
我笑道:「方外之術不敢當,能幫大人效勞,是本道的榮幸。」
道完,我心念默咒,接着掐了一個指法,使出了水行法術中的一招。
「疾!」我道出這個字的時候,指法已經放下了。
他手裏的茶杯依舊向外冒着白煙,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不像是一個看到對手出醜的人,反而是他自己像出醜的人。
魚玄機眼裏滿是問號,她伸出手去拿裴澄的茶杯,碰到茶杯的那一刻,她突然笑了,接着拿起杯子傾斜了一下,裝滿了茶的茶杯卻沒有一滴水流出來。
當然不會有水流出來了,因為水都已經結成了冰。
魚玄機眉開眼笑,好像挖到了一個寶藏一樣。我也忍不住眉開眼笑,有什麼能比在美人面前出風頭更值得自豪呢?
只有裴澄不開心,看到他不開心我更開心了。
「趙歸真,你這個到底是怎麼樣弄的?」魚玄機道。
我道:「一點小法術而已,不足為道。」
她秋波婉轉,把我給看得酥麻了,才道:「那你可不可以教我?」魚玄機的秋波沒有送給他,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但卻無可奈何。
我大喜過望,看來魚玄機也不能免俗,我這麼多年來用法術泡妞未嘗失敗過。而那時的我不知道幾百年後會有一種叫魔術的東西,其主要功能之一就是泡妞。
我道:「魚道友,你學這個幹嘛?」說這話的時候我想她可能會回答她是有多麼地喜歡修煉,但無奈找不到法門,現在碰到了我這個仙人,一定要拜我為師,跟我修煉。
但她卻道:「夏天的時候可以用來冰酒啊。」
我淚流滿面。
正在此時,綠翹進來了,她行了個禮,然後道:「師傅,晚飯都準備好了。」
魚玄機道:「好,把飯菜端上來吧。再把裴大人送的葡萄酒給端上來,今晚我們要暢飲個不醉不休。」
裴澄有些得意了,因為能喝得到葡萄酒的人不多,雖然並不是只有西域才有葡萄酒,但是中原的葡萄酒是相當相當少的。他或許覺得像我這樣一個窮道士還沒有喝過這樣的酒,當然我也不會怪他,畢竟他不知道我的年紀可能比他爺爺還要大。
「是的。」綠翹向我眨了一下眼睛,緩緩地退下了。
「怎麼樣?趙真人,教教我嘛~」魚玄機居然像個小丫頭一樣捉住我的袖子在撒嬌。
我的乖乖,普通男人在這一嗲之下還能招架的住恐怕不超過三個人了,但我不是普通的男人,我已經活了差不多一百年了,我是一個很老很老的男人。
但我也快招架不住了,一個男人無論多老,他都是喜歡漂亮女人的,就種事情就跟吃飯一樣,你不能道你老了就不吃飯了,只不過你吃的少了,或者道你消化能力不好了,想吃不能吃了。但幸好我的消化能力一直很好。
我道:「雖道這些法術不是多了不起,但也是我們這脈的秘傳,你知道什麼叫秘傳嗎?就是……」
「人家知道嘛!」魚玄機突然變得像得像個小貓兒一樣,「大不了人家拜你為師好了,那你的秘術就可以傳給我羅?」
她撒起嬌來的水平真是無與倫比,假如不是穿了道袍的話,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是一個道士,倒像是個風塵女子。
裴澄的額頭已經在冒汗了,不知道他是心寒還是上火,本來今天他是客人的,現在看起來他倒像個閒人了。
我道:「我可不輕易收徒弟的,這麼多年來有多少達官貴人…。」
她扯着我的袖子,截話道:「只要你肯收人家為徒的話,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道話時她特地把身子向我這邊側着,好讓我看到她衣服里的春色。
「什麼都可以?」我瞪着她那雙天真的大眼睛。
她立刻面露羞色,鬆開了我的袖子,同時還拉緊了自己的領子。殊不知,她這種遮遮掩掩的動作更能勾起男人的慾火,其實她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很清楚。
她羞紅了臉,像顆嬌嫩欲滴的李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砰!」裴澄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地放到了桌面上,他氣急道:「裴某家中還有事,這飯就不吃了。多謝魚道長的款待,告辭!」道罷他轉身摔門而去。
「像這么小氣的男人,我又怎麼會看得上?」魚玄機突然望着門口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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