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小道士 第二十二回 神秘的人物

    事情就如計劃的一樣，我和梁倍倍還有張毅成一大早就坐上了前往慶豐市的飛機，而張掌教則前往他的老家——帝都北京。

    登機大廳內，張毅成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條深藍的牛仔褲，壯實的肌肉把T恤鼓了起來，韓國歐巴的氣質一覽無餘。一副精緻的墨鏡端正地架在他的高挺的鼻樑上，他脖子上帶着一條銀鏈，既低調又不失時尚。

    他的T恤上面印着切格瓦拉的頭像，這位偉大的古巴的英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師傅家裏收藏的古巴雪茄，比他的水煙筒給力。

    師傅這個突然失蹤了的混蛋，肯定有陰謀瞞着我，他到底去了哪兒呢？

    「嗨~」一聲清脆如銀鈴的呼喚聲讓我瞬間忘記了師傅。

    原來是梁倍倍。

    只見她穿了一條繁花連衣裙，配上一頂寬沿的碎花遮陽帽和一雙波西米亞風格的亞麻涼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海灘度假。

    我瞧了瞧自己的洗得發白的T恤和人字拖鞋，算了還是不說了，心塞。

    我對梁倍倍說：「今天就要去你的大學了，激動嗎，興奮嗎？」

    「嗯，好想去看看呢！」張毅成一臉興奮的樣子。

    梁倍倍白了他一眼，說：「一般吧，要不是師傅堅持要我讀書我其實還不想讀呢。等我讀完書我同學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很快，我們登上了飛機的頭等艙，這年頭，當道士當得好還真是不缺錢。張毅成躺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我和梁倍倍則在聊天。

    「你喜歡看韓劇嗎？」我問到。

    梁倍倍笑了笑，「不喜歡。我喜歡美劇多一點。」

    「那好，我們可以做朋友。」我向梁倍倍伸出了友好的右手，「《Thecountrylovestory》看過嗎？」

    「啥？」梁倍倍瞪大了眼睛。

    「就是《鄉村愛情故事》，趙本山導演的那套。」我說。

    一名長得略有姿色的空姐走了過來，向我們點頭致意，並問道：「你們好，請問需要喝點什麼嗎？」

    張毅成張開了眼睛，略一思索，說：「給我來杯SweetManhattan，威士忌加多半盎司，甜味美思放多三分之一盎司，用檸檬片裝飾，不要用櫻桃，對了，攪拌的時候冰放多一點。謝謝。」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剛想批評他挑剔的時候，空姐就說話了：「好的先生，SweetManhattan，威士忌加多半盎司，甜味美思放多三分之一盎司，用檸檬片裝飾，不要用櫻桃，攪拌的時候冰放多一點。對嗎？」

    「是的，謝謝。」張毅成一臉放鬆地回答道。

    「我要一杯血腥瑪麗，伏特加減少25毫升，番茄汁加多20毫升，冰要用碎冰。」梁倍倍說。

    「好的，那這位先生呢？」空姐面帶微笑地說。

    我咽了一口吐沫，喉結抽動了一下，說：「一杯可樂，要可口的，加兩片檸檬，檸檬片要搗出汁，冰要整塊的，不要碎冰。這樣你滿意了嗎？」

    ……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慶豐市的油城機場。下了機，我先帶着兩人直奔仙蓬大酒店，得先把他們安頓好。我想對於這種土豪來說他們應該是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幫他們倆開好房之後，我又打了輛車直奔我的出租屋。總得先把我那四個輪子取出來，天天打車多貴啊。

    再次站到這扇熟悉的屋門前，我取出了兜里那串鑰匙，在這間屋子裏發生過的故事如膠片一樣一格格地在我腦海里放映着：我和她石頭剪刀布，輸了的就要做家務；她陪着我熬夜看球，最終像個小貓似的在我懷裏睡着；還有她那平凡而不平淡的廚藝，每次做飯不是鹽放多了就是煮糊了，有空還喜歡研究些黑暗料理……

    我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門，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煥然一新的場景，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房子，一塵不染的地板，連煙灰缸也被洗過了一遍。而房間裏，她的衣物也不見了，想必邱奇朝已經代我給了她一個應有的解釋了。

    我的心怔了一下，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我拿出手機，用手指滑到了通訊錄里「桃子」那一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下去。

    「小岳？」

    「桃子，你……你現在還好吧？」我停頓了幾秒，想不出要對她說點什麼。

    「嗯，我很好，你也要過得很好。」桃子的聲音依舊平靜，我聽到了話筒里傳來邱奇朝的聲音。

    「那就好，我掛了。再見。」

    「嗯，再見。」

    我打開了電視機，裏面正播放着一套相親節目。我覺得這種節目純粹是劇情片，你說男的高富帥，女的白富美，怎麼還要去相親呢？這樣都找不到男女朋友，那中國就不用計劃生育了。

    我泡上了一壺茶，想休息半個小時再去接梁倍倍他們。茶杯里飄出緲緲的水汽，混合着煙草燃燒的青煙，我徜徉在茶香中，讓整個身體都陷進沙發里。這幾天趕來趕去的，我的確是有點累了。突然間，陽台處傳來了「噗」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有一股令人窒息的腐爛的氣味飄了進來。

    「誰跑我這來放屁了？」我把茶杯放下，想走到陽台處看看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陽台處突然有三個黑色的身影降落了下來，我嚇得差點尿了，好傢夥，原來剛才還有三人吊在上面，這TM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色啊？劫財沒有，劫色免談。

    還沒待我開口，又有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從我的臥室里走出來了，剛才我進去臥室里沒有發現他，想必是躲在我床底下了。緊接着還有一個同樣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從廁所走出來了，莫非他剛才藏進了馬桶裏面？還是我穿越進了黑客帝國的時空裏？

    「你們是走錯了片場吧？」我先開口了，對方很明顯是來者不善，而且我現在是處於弱勢，越是在這種情形下我就越要保持鎮定。

    站着陽台處的三個人中右邊的那個撲哧地笑了，被中間那位狠狠盯了一下，又恢復了一副如臨大敵的嚴肅表情。

    很明顯中間那位應該就是頭兒了，看他染着一頭金髮，頭髮留得很長，用繩子紮起來了。

    觀他面相，天庭飽滿潤澤，想必年少有為，額頭下面長着一雙角眉，眉骨較突，單眼皮，但是眼形頗為修長。眼神銳利，鼻子雖高挺但卻無肉，腮骨有力，下巴略尖，是個很有幹勁的人，而且，他也算是個美男子了吧。

    就在我觀察的時候，中間那位開口了，語氣略顯傲慢：「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你就是林小岳了？」

    我勒個去，是你們自己暴露的好伐？我說：「你們是誰？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哼，王法？我就是王法！」他的口氣更加強橫了。

    「你爸是李剛？」我對他沒有什麼好感。

    「我是李剛他爸！」他的話有夠拽，不過想必他的後台也是夠硬的。

    敵人硬你就要比他更硬，男人什麼時候都要硬。

    我輕描淡寫地說：「這麼厲害？那你們為什麼潛進我這破房子？我這裏可是沒什麼能讓您老看得上眼的。」

    「因為，你！」他伸出食指指着我，「就是幫張家找到長生石的那個人。」

    「這麼說的話，你們是衝着長生石而來的羅？」我說，「不過可惜啊，長生石已經被我女朋友拿走了。」

    「噢？你說的是張雨盈那小妞？真不明白她怎麼會看上你。」他冷冷地說。

    我笑了笑，隨即坐了下來，現場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我丑不要緊，誰讓她瞎呢？」

    「你…」他被我嗆到了，硬是沒想出下半句。

    接着他又另起一段：「說正事吧，我想知道張獻忠的寶藏里除了長生石還有什麼？假如你能好好合作的話，有你的好處。」

    我想了想說道：「還有很多金銀財寶啊，夠你在北京二環之內買很多套房子了。」

    「哼！」他冷哼一聲，「恐怕不止這些吧？」

    我又想起了那本《天書》，在還沒破譯它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有多重要，又或者說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我當然不會輕易地對眼前這樣的一個人說出這件事情。

    我說：「沒有了，還能有什麼？除非你說那兩具殭屍。」

    「哼，少給我裝傻！我知道你很厲害，一個人搞定兩具飛僵。」他的語氣依然冷酷，猶如一個機械人在說話，「不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說話能哼個十幾次，除非他有鼻炎。

    「我是真的沒騙你啊！」我是一個把裝逼當作畢生追求的人，這麼一點演技我怎麼也不能沒有啊。

    「這樣說的話……」他的音調突然提高了，也同時讓我的心揪了一下，「你是選擇罰酒羅？」

    我嘴角向上揚了揚，輕蔑地看着他說：「你試試？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他抓緊了拳頭，青筋像蚯蚓一樣在他手臂的皮膚下暴起。

    與此同時，我早就準備好了放海松威和護士姐姐出來，人再快，也快不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