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勇氣,突然伸手揪住她的頭髮,直接把她從老闆椅上扯了起來,她「啊」地一聲慘叫,罵道:「混蛋,你要幹什麼?」
我怒吼道:「我特麼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看到你抽煙!」
我看不見自己發飆時的樣子,但從陸雨馨被我從老闆椅上揪起來撕牙咧嘴,並且眼神里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恐懼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怕。
她一隻手抓住我揪着她頭髮的那隻手的手腕,趕緊把手裏的煙往煙灰缸里一扔:「有病吧,你?不抽就不抽,你揪我頭髮幹什麼?」
就在抓起她頭髮的那個瞬間,其實我心裏一直在打鼓,陸雨馨的脾氣我是太了解了,絕對是那種服軟不服硬的,我真擔心把她從老闆椅上揪起來,她不僅不會屈服,反而對我拳打腳踢,甚至是往死里打,那我就尷尬了。
首先我不會還手。
其次我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台階讓我下來。
估計最後的結局,我特麼又得委屈得不要不要地主動給她下跪,求得她的原諒。
在來之前,我也想過求她不動的時候,準備發一下飆,但絕對沒想過要動手,只是在準備動手的時候,腦海里想起了阿龍剛才在電梯裏對我說的話,我才冒險一試,心裏還暗自祈禱千萬別是上了阿龍的當。
沒想到陸雨馨被我從老闆台上揪起來後,居然出人意料地對我表示了屈服,我特麼一下更來勁了。
等她歪着腦袋等我鬆手時,我得寸進尺的說道:「那你現在跟我到醫院去!」
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去!」
「真的假的?」
她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我二話沒說,拽着她的頭髮朝往走去。
因為頭髮被我拽着,開始她弓着腰,用雙手抓着我的手腕,走到老闆台的桌邊時,她乾脆放開我的手腕,雙手抓住老闆台的一個角不放。
即使被我揪得頭要挨到地上了,她抓着老闆台那個角的手就是不鬆開,再要揪下去,她的頭皮都要被我揪下一塊來。
別說是她,就是換一個與我有天大仇恨的女人,我也不忍心繼續去揪她的頭髮,但這個時候要是鬆手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
而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她僅僅只是被動地抵制,卻沒有象我想像的那樣針尖對麥芒的給予我回擊,無疑等於縱容了我,使我更加堅信阿龍的話是對的,因為陸雨馨對我所懷有的那種特殊情感,我軟的時候她就硬,一旦我真正硬朗起來時,她一定會軟下去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判斷,所以我膽子愈加大了起來,我對她吼道:「把手鬆開!」
她咬緊牙關說道:「就不松!」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松不松?」
「你問一百遍我也不松!」
我一隻手揪着她的頭髮,把她往外拽,她雙手抓住老闆台的一個角往理縮,腦袋和臉便與老闆台成了平行,我用另一隻手朝着她抬起的那邊臉,噼里啪啦地一頓猛扇,當然,用的力道也不是很重,但也足以把她的那張漂亮的臉蛋,扇得火辣辣的。
她卻咬牙切齒、撕牙咧嘴地忍着,就是不鬆手。
我沒有辦法再打下去,更不忍加大手掌的力度,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想到她曾經在我大腿上咬了兩口,那種痛記憶猶新,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靈機一動,一隻手仍然抓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抄向她的大腿,她嚇了一跳,喊道:「你......你幹什麼,你這個小流氓!」
說着,她趕緊加緊雙腿,但我的手已經伸進去使勁一掐她的大腿,她「啊」地一聲尖叫起來,這次鬆開雙手去抓我掐她大腿的那隻手,我順勢把她拽了出來。
從老闆台到辦公室門口已經沒有任何障礙物了,她只得歪着腦袋被我拽着走,嘴裏卻惡狠狠地罵道:「行,你這個地痞、流氓加無賴,居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有本事你就揪我一輩子不鬆手!」
我也懶得理她,直接把她拽出了辦公室。
來到下面一層過道上時,一直站在大門口的阿龍,遠遠地看到我拽着陸雨馨的頭髮出來,瞪大一雙驚愕無比的眼睛,目瞪口呆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邊辦公室里的人見狀,都從裏面跑了出來,有的脫口而出地問道「怎麼回事」,有的準備過來拉架,還有的準備直接撲向我。
陸雨馨大吼一聲:「你們想幹什麼?都給我滾回辦公室去!」
大家一聽,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一個個轉身回到辦公室去了。
等我拽着她走到阿龍面前時,阿龍問道:「兄弟,你這是......」
陸雨馨又朝他吼了一句:「這裏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阿龍只好閃到一邊,我伸手打開防盜門後,直接拽着她走進電梯,從樓上到樓下的電梯裏,我沒說話,她也沒吭聲。
走出電梯來到賓館門口時,幾個保安和阿龍的兄弟見狀,敢準備圍過來,卻又在半道上退了回去。顯然阿龍是乘坐着另一台電梯下來,正在後面示意那幾個人別管這事。
我把陸雨馨拽到她的那輛寶馬車邊上,對她吼道:「開門!」
她把腦袋偏到一邊,根本不搭理我。
我伸手從她衣服的口袋裏,摸出了車鑰匙,打開車門後讓她開車,她用雙手撐着門死活不進去。
萬般無奈中,我只好故伎重演,再次伸手去掐她的大腿,這次她痛得撕牙咧嘴,臉色都變了,但就是不吭一聲,而且就是不坐進車裏。
阿龍趕緊跑了幾步過來,對我說道:「兄弟,要不我來開車?」
陸雨馨把臉偏到一邊沒有說話。
「那就謝謝你了。」
說着,我把車鑰匙遞給阿龍,又把陸雨馨拽到車後門,打開車門硬是把陸雨馨推上了車。
阿龍啟動車子後,我才鬆開陸雨馨的頭髮,陸雨馨氣急敗壞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後,把臉偏到一邊。
阿龍問道:「兄弟,去哪?」
陸雨馨突然冒出一句:「去死!」
我趕緊笑道:「去人民醫院,我舅舅那裏。」
阿龍微微一笑,因為昨天陸雨馨在醫院裏發飆的時候,他正好在場,以他的頭腦不難判斷出,我拽着陸雨馨到醫院去,就是為了罵我舅舅,同時也是為我舅舅治療,所以沒再說什麼了。
阿龍很快把車子駛進了醫院,我讓陸雨馨下車,她一直偏着頭看着外面沒有搭理我。
我只好又揪着她的頭髮下車,直接把她拽到舅舅的病房,醫院的人多,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駐足觀看,不知道我和陸雨馨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我把她拽到舅舅的病房裏才鬆開手,讓她開口罵舅舅的時候,她站在那裏居然一聲不吭。
當着舅舅的面,我不敢叫她雨馨,雖然舅舅是植物人,因為昨天的情況,我總感到舅舅其實已經有了知覺,我不想讓他懷疑我和陸雨馨之間關係愛昧。
「嫂子,」我硬着頭皮叫了她一聲後,說道:「對不起,我其實沒別的意思,人命關天,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陸雨馨轉過頭來,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盯着我,問道:「你特麼就是用這種方法,讓我來配合你?」
臥槽,看來陸雨馨過去是舅舅的克星,現在是舅舅的救星,甚至還不用她罵,就在她開口質問我的時候,我驚異地發現,舅舅的電腦波立即有了反應。
「嫂子,你看這樣行不行,不管有用沒用,只要你對舅舅說幾句話,或者象昨天一樣罵幾句,你叫我幹什麼都行。」
「我特麼叫你去死呢?」這時舅舅的腦電波又有了變化。
「沒有問題!」我還故意大聲說了句,但舅舅的腦電波卻復歸平靜。
「你特麼現在就給我從窗戶跳下去!」舅舅的腦電波又波動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廢話!」
「行,一切為了舅舅!」說完,我走到窗口爬上了窗台,回頭看了一眼陸雨馨,見她冷冷地盯着我看,我把心一橫,直接跳了下去。
「國棟,你特麼瘋啦——」陸雨馨大喊一聲,直接朝窗口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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